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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姐姐,别喝了,酒喝多了伤身,误事。”

“傻丫头,人偶尔还是要放纵一下的。”

说着,樱桃夺过酒壶,给柳映也添了一杯酒,自己则又灌了三杯下肚。

晚来风急,又下了雪,乔阳便将他们俩都留在屋里,榻上,连榻上,横陈着两个喝多了的丫头。

她坐在火盆边上,扒拉出烤好的红薯。

门外有些动静,紧接着,郁钦从外面进来,身上狐皮大氅上落了雪。

乔阳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继续扒红薯被烤的坚硬的外皮。

郁钦将大氅搭在门口的屏风上,走进屋里来,搓着手,像是晚归家的男人。

他端了小兀凳在乔阳旁边坐下,自然而然地接过乔阳手里扒好的红薯,尝了一口。

“甜吗?”

男人点头,将咬过一口的红薯凑到乔阳嘴边。

乔阳手里还扒着,凑上去咬了一口,随即,将手里的红薯咬了一口,“还是我的这个甜。”

她有些沾沾自喜地笑了,浅浅地,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准备怎么过年?”

郁钦慢条斯理地咬着红薯,细细品味,目光落在乔阳脸上。

只见她平静无波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合阳宫里就我们三人,没什么过的,张灯结彩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好好睡一觉。”

“宫里没孩子,是冷清了些,你若喜欢,孤可以让大臣们送些孩子进宫玩耍。”

“不用了,哪个娃娃还不是家里的眼珠子,命根子呀。你将娃娃们带进来,他们年都别过了。”

乔阳往火盆里丢了一小块炭,看着炭火慢慢着。

“各司还有克扣用度吗?”

郁钦看旁边的炭篓中,炭火碎碎的,没多少了,站起来往外走。

没等他走出一步,就被乔阳拉住,“我宫里人少,用不了那么多东西,少又少的好。”

转而,乔阳抬了抬下巴,“陛下今夜怕是不能在此过夜了。”

“你随孤回泰安殿。”

“不想去。”

乔阳摇摇头,“他们都喝多了,我得看着些。”

她松开帝王宽大的衣袂,仔细蹭掉上面粘上的炭灰。

“孤明日再来。”

郁钦离开之后,几日未曾再来过合阳宫,柳映日日在门外守着,望眼欲穿。

樱桃忙进忙出的时候看见,免不了要问一句,“在这儿看什么呢?”

“等陛下。”柳映一脸愁容,压低声音与樱桃说,“贵人要有陛下的庇护和宠爱,才能称心如意。陛下已经七日没来了,是不是把贵人忘了?”

樱桃痴痴笑出了声,在潜邸的时候,府中只王妃一人,他们每日也是各忙各的,没有成日黏在一起。如今陛下日理万机,还想着能日日相见,那简直是折磨。

她撩帘往屋里看去,乔阳歪在连榻上看话本子,时不时笑出几声。

这不是很好么?

她不以为然,叫柳映随她一道进屋,柳映不肯,便也不强求,自顾自地进屋烤火去了。

合阳宫的修缮工程一直没有安排下来,乔阳便一直没有挪窝,住在合阳宫的偏殿里,日日对着对面烧的焦黑的宫殿。

大寒那日,后宫里一个消息都传疯了,那便是乔家两个将军卸甲归田了。

柳映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天都要塌了,忙不迭跑回去,通风报信。

走到门口,却见御辇停在门外,她垂着脑袋小心翼翼溜进偏殿。

帝王已经坐在连榻上喝茶了。

樱桃站在旁边伺候,乔阳窝在旁边看话本子,时不时张嘴吃下郁钦拨给她的橘子。

“好吃吗?”

“嗯。”

乔阳敷衍地应着,看到兴起便将书侧过去,指着自己感兴趣的地方给他看,“瞧这儿。”

郁钦便笑,“人之常情么。”

这两人一月未见,怎地这会儿见了,好似早上才见过一般熟络。

正想着,樱桃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偷看什么?去折几支梅来,插在瓶中,好看。”

柳映点头应下,拉住樱桃的衣裳将她叫住,耳语一句,“两位乔大人解甲归田了。”

“哦。”

樱桃不以为然地点点头,“你去忙你的。”

柳映懵了,一日都魂不守舍,直到晚上,晚饭后郁钦去泰安殿议事,她才逮着机会跟乔阳说起白天听说的事。

乔阳听了,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看着她,“你是担心我失宠吗?”

“自古以来,前朝后宫便是同气连枝的。贵人没有了兄弟作为依仗,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您忘了我们宫里一块炭都没有的日子了吗?”

“饶是冷宫都比我们这里强些的。”

柳映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我是为贵人委屈,那么多事,他们做得干净利落,便是告状都找不到理由的。”

“况且贵人是个没有嘴的,受了罪也不会哼一声。”

乔阳越过她,看向门口。

柳映是说得急了,卜一回头就见帝王负手站在门口,忙不迭跪下,“奴有罪,奴该死。”

“你何罪之有?”

帝王几步走到连榻旁,撩袍坐下,搓着冰凉的手,习以为常地凑到火盆边上烤着。

“奴说实话了。”

柳映咬唇,这话总要有人说,不平总要有人鸣。

“说实话该赏。”

帝王看了看火盆里的烤红薯,“赏你一根烤红薯。以后说话别那么直。”

樱桃抱着新出炉的话本子进来,就见柳映蹲在火盆边上扒红薯,烫的龇牙咧嘴,也不敢表现出来。

她抿唇笑着踢踢她的屁股,“晾一会儿也可以。”

柳映哀怨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连榻上,郁钦批折子,乔阳跪在旁边研墨,时不时瞟一两眼奏折。

怎么看怎么不像闹别扭的两口子。怎么看,这位帝王也做不出之前那么绝情的事来。

郁钦搁笔侧目,“明早要喝羊肉汤吗?”

“吃小米饭吧。”乔阳托腮,放下手里的半块墨,“想吃酸的。”

“小炒酸菜丝?”

“嗯。”

乔阳打了个哈欠,躺回引枕上,“张先生最近忙吗?”

“有事找他?”

“想让他写春联。还是他画的寿星好看。”

郁钦扭头看了她一眼,“翰林院多的是字好的。孤让他们画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