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正在厨房忙活，瞅见老头子阴沉着脸就猜到他心里不痛快：老易啊，柱子娶媳妇是好事，你这拉着脸作甚？
易中海正在气头上，嗓门顿时拔高了八度：好事？那媳妇咱连面都没见过！再说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大爷？结婚这么大动静连招呼都不打！
一大妈不敢接话。自家老头是把何雨柱当养老保障的，如今突然结婚摆明和自家生分了，往后怕是靠不住了。至于新媳妇什么脾性——甭管什么脾性，正常人谁会给邻居养老啊？
她识相地岔开话头：老易，柱子成家了，他爹寄来的钱是不是该给了？这笔钱易中海倒真没想贪，就想攥在手里拿捏住何雨柱。
当初何大清刚跑路时，何雨柱整天借酒浇愁，工资全砸在酒缸里，兄妹俩过得紧巴巴。易中海便隔三差五送点米面，再跟着数落何大清几句，久而久之，何雨柱倒比亲徒弟贾东旭还敬重他。
这光景直到那年红心在院会上发难才断。起先易中海没当回事，觉得不过是红心家帮着照看何雨水的情分。可如今看来，何雨柱早把红心当自家人了——否则结婚这事能瞒得这么严实？
易中海越想越窝火：凭柱子那脑子绝对想不出这招，准是红心在后头支招。那小子精得像猴儿，自己那点心思八成早被看穿了。不过有钱这事他肯定不知情，连聋老太太都被蒙在鼓里呢。
在此刻，易中海心中头一回萌生了将那笔款项占为己有的念头。
暂且等等，先瞧瞧柱子媳妇人品如何。思索片刻，易中海决定先安抚老伴，资金事宜容后再议。
一大妈除了长叹别无他法。未能生育儿女又无经济来源的她，在家中本就说不上话，只能在心底暗想：人家媳妇什么样与你何干？人家父亲寄来的钱还轮得到你做主？
更令她忧心的是，这笔钱握在手里犹如烫手山芋，一旦东窗事发，丈夫必将身败名裂——那终究不是一笔小数目。
殊不知红心早已洞悉一切。迟迟未揭发此事，实则是出于多重考量：
其一，尚不能断定何雨柱是否真心改过，时日尚短难辨真伪。若其故态复萌，按何雨水年纪，这笔钱终究落不到她手中。
其二，何雨柱现有工资足以养家。即便偶有短缺，自己明里暗里帮衬便是。这笔钱权当存入银行，待何雨水成年后再作处置。
届时若何雨柱真心悔改，兄妹平分未尝不可；若仍是旧习难改，这笔钱便尽归何雨水所有。不过红心仍相信何雨柱会洗心革面——并非信任何雨柱，而是信任龙小芳。
除易中海外，院里还有个满腹酸妒之人——死对头许大茂正黑着脸在家撒泼。
** ！傻柱个破厨子都能娶这么俊的媳妇，老子差哪了？接过喜糖那刻，若非忌惮何雨柱拳头，许大茂险些当场发作。
其父许伍德倒是清醒：傻柱工作多年，不仅转正还评上九级厨师。你且安心等转正再说，现在娶媳妇你养得起？
管住你的嘴。傻柱这媳妇八成是红心牵的线。如今这院里，得罪谁也别得罪那小子，说不定你的婚事还得指着他呢。
因需准备两份宴席，分发喜糖后何雨柱便来到家。全院就数家食材最丰，红心早晨还送来二十枚野鸡蛋。
厨房里何雨柱夫妇与丽忙得热火朝天，红心则与刚在院里闲话家常。
刚神色凝重地问道：红心，粮食短缺问题真有那么严峻吗？
红心语气笃定地回答：比预想的严重得多，这绝不是短期困难，至少要持续三年。提及那段困难岁月，即便是六十年后仍让老一辈人记忆深刻。
情况这么糟糕？刚面露惊色，看来我也要准备些存粮，航子那份口粮怕是不够。
别担心，我来解决。红心安慰道，解释现在有了充足的油脂供应，主食消耗会减少，加上玉米红薯补充，完全够吃。
刚知道红心总有办法，看着他日常带来的物资就明白了。只是作为长辈，总接受帮助让他过意不去：你有办法我知道，要不我付钱买吧？
红心笑着摆摆手：这事儿以后再说。眼下他经济宽裕，更何况是帮家这样的自家人。
晚饭格外丰盛：干锅袍子肉、辣椒炒野鸡蛋、三斤重的红烧鲫鱼，还有几个时蔬。除鱼外其他菜都分成了两份。何雨柱本想分鱼，被红心制止——鱼一分就散了卖相，再说他空间里鱼多得是。
雨水，跟我去老太太那儿吃。何雨柱端着菜招呼妹妹。
何雨水却使劲摇头：我不想去，要在姨这儿吃。那天看见聋老太偷藏面条的场景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今天是个喜庆日子，何雨柱没勉强，带着新婚妻子龙小芳去了老太太屋里。
奶奶，我来陪您吃饭了。何雨柱放好饭菜，扶起床上的聋老太，憨笑着介绍：这是我媳妇龙小芳，今天刚领证。
原本闭目养神的聋老太立刻精神焕发，拉着龙小芳的手连连称赞：这闺女真标致。羞得龙小芳满脸通红。
咱们先吃饭，今天都是好菜。何雨柱摆好碗筷，都是红心拿来的，有袍子肉、野鸡蛋。
人生的最后时光里，老太太最后悔的就是得罪了家姐弟。如今看来，这院里活的最通透的还属他们。
可惜后悔也晚了，好在临走前总算和红心重修于好。若非如此，这个干子别说娶媳妇，以后怕是连在院里住下去都成问题。
红心是个靠得住的孩子，往后遇到难处就找他，拿不定主意时也是。老太太叮嘱何雨柱。
搁从前，她准会让何雨柱有事没事找易中海。如今却看清了，就易中海那不吃亏的性子，真把柱子交给他，怕是连骨头都剩不下。
红心截然不同，易中海寸利必争，他却从不占便宜。说好用房子换一辆自行车和手表，结果人家送来两辆车，连何雨柱相亲给媒婆的礼品都是他准备的。
人品这东西，果然经不起比。
知道了奶奶，先吃饭吧，菜凉了就可惜了。
好，吃饭。小芳，动筷子吧。
吃饭时两口子尽心伺候老太太，等她放下碗筷，他们才正经用餐。
饭后龙小芳刚要收拾，被老太太拦住。柱子，去把我柜子里那个木匣子取来。
何雨柱捧着匣子打趣：哟，奶奶还藏宝贝呢？
老太太颤抖着开匣笑骂：哪来的宝贝，就一对陪嫁的银镯子，给小芳留个念想，别嫌弃。
奶奶，这...
老太太摆摆手：收着吧。我这傻子想不到给你置办什么，你多包涵。
之前何雨柱跟媳妇说过老太太用房子换自行车手表的事，但终究是耳闻。此刻龙小芳真切感受到了老人家对丈夫的疼爱，这和亲奶奶没什么两样。
奶奶我收下了。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柱子和雨水。龙小芳郑重地向老人保证。
好的，这里是用不同表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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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真是好孩子。聋老太心底其实对雨水怀有愧疚，但继续谈论已无必要。
老太太又与龙小芳闲话家常直至八点，临别时嘱咐何雨柱：柱子，明早给奶奶弄顿早饭吧。
成，天一亮我就做好送来。何雨柱不假思索应承下来。
夫妻俩端着餐盘来到家归还碗筷时，红心急切问道：老太太状况如何？
何雨柱浑然不觉异样，仍咧着嘴笑：精神头比前几日都足，都能坐着吃饭了。
红心立即明白这是回光返照之兆。他绷着脸追问：老人家可还有交待？
让我明早准备早饭。见对方神色凝重，何雨柱收起笑容如实相告。
显然老人对自身状况心知肚明。红心未点破那早饭实为收殓信号，只叮嘱道：柱子哥，明早多做些可口饭菜，缺什么尽管来拿。
刚父女虽也察觉端倪，却同样保持沉默。何雨柱领着新婚妻子离去后，红心也返回招待所，辗转思索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羁绊——聋老太与无血缘的何雨柱尚能倾尽所有，自己却始终带着保留。这种源于时代的处世差异，纵使重生亦难更改。
翌日清晨，院内果然传来噩耗。聋老太的 ** 已被移至中院草席上，何雨柱跪在灵前无声落泪。见航在场，红心吩咐他带何雨水照常上学，自己则留下协助料理后事。
“柱子哥，别太难过了。”红心来到聋老太的灵柩旁鞠了一躬，轻按着何雨柱的肩头宽慰道。
何雨柱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红心，得麻烦你跑趟街道办。”
“放心吧，等他们一上班我就去。”作为五保户，聋老太的后事由公家操办，这年头也不兴大操大办，只等尽快火化安葬。
易中海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哀戚。可红心瞧着他那副模样，实在辨不出这伤心有几分真切。
陪着站了半晌，红心去后院囫囵吃了早饭。田力如常来上工，原定的水管铺设只得推后，好在还有其他活计可做。
“怎么没去学校？”燕见到弟弟颇感意外。她倒不担心弟弟逃学——这事从没在他身上发生过，更何况他脸色明显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