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被气笑了,这蹩脚借口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手表来的。小徒弟不知打这主意多久了,连替代品都备好了。
拿去吧。王老爽快地摘下手表,下次编理由用点心...
红心早料到师傅会答应,接过手表就埋头把玩起来。上次拜师顺走的是百达翡丽,这回是块劳力士,虽不是新表,他却心满意足。
当时国内能见到的瑞士表不止英纳格,梅花表也是老辈人的回忆。外贸商店里其实还有更多品牌,但只对外宾和持有外汇券的人开放。红心从不去凑这热闹——太麻烦,又不是必需品。
正玩得起劲,王家兄弟回来了。王学进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又骗走我爸的表?我要表老爷子直接抄鸡毛掸子,你开口他倒乐呵呵的。该不会专程来骗手表的吧?书翻译多少了?
大概十二三万字。红心头也不抬。实际已近四十万字,但这话不能说。
速度挺快啊。王学徐也凑过来。
趁着假期多翻了点。红心解释道,开学后每天保底五千字。交稿时会控制在合理范围内,太过惊人反而不妥。
王老先生思想很开放,在他看来只要能治好病就是好医术,不区分中医西医。正因如此,他才同意两个儿子改学西医。
对待小徒弟红心也是如此。王老并不反对他学习西医,实际上在最近一个月的坐诊中,王老就发现这个小徒弟的诊疗方法并不全是传统中医,虽然谈不上中西医结合,但已经初具雏形。
关键是他的诊疗效果不错,有些小毛病开西药反而见效更快。只要不影响中医学习,又有多余精力接触西医,王老觉得这是好事,或许红心将来能闯出新路子。
要是知道协和医院副院长曾想挖墙脚,不知王老是否还能这么开明。
不仅王老把红心看作衣钵传人,就连王家两兄弟,在见识过他上次的表现后,态度也发生了微妙变化。
原先他们只当红心是个有潜力的中医,是父亲最疼爱的 ** 。为了让父亲高兴,甚至把他当成老来得的亲弟弟照顾。
但看到红心与副院长切磋西医问题时,两人才惊觉这个不简单——不仅中医拿得出手,西医造诣也相当专业,有些讨论他们根本插不上话。
这让王家兄弟很震惊,父亲究竟收了个什么样的奇才?这么年轻,专精一门已算天才,中西医双修还能有此造诣,简直闻所未闻。
此后两人不得不调整对红心的态度,至少不能再把他当成普通的小师弟看待。
不得不说,有一技之长的穿越者确实占优势。
红心心里清楚,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是相互的。师母待自己如亲人,自己自然也要回报这份恩情。他虽没别的本事,但在吃食上还算有些门路,往后隔段时间就送些过来,也算是尽一份孝心。
饭毕,几人又闲聊片刻,红心便起身告辞。
师父、师母,时候不早了,我该回招待所了。开学后每逢休息日,我一定常来看望二老。他语气诚恳,郑重保证。
比起师父的淡然,师母倒显得格外欢喜:好!一定要来,师母给你炖好吃的!
一定来。红心笑着应下。
刚要出门,王芊芊却一把拽住他的衣角:小叔,别忘了带水果呀!
放心,忘不了。他揉揉小姑娘的发顶,莫名觉得被晚辈依赖的感觉倒也不错。
回到招待所,他照例忙起手头的活计。有些事一旦成了习惯,便容不得懈怠——毕竟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将来能过得舒坦些,这道理在哪都一样。
翌日清晨,红心只拎了半兜红枣去院里吃早饭。并非吝啬,只是这年头红枣金贵,价同猪肉,带多了反倒招人闲话。
粥锅正咕嘟冒着泡,他连忙把枣子塞给丽:姨,快洗些扔锅里!
哟,这么大的枣?哪儿买的?丽舀着水瓢,指尖却只捏起两三颗。
您多洗点啊,至少每人分三颗才够味儿!红心急得直跺脚。
丽拗不过他,又抓了一把,却还是掰碎了才下锅:精贵东西尝个鲜就行,哪能当饭吃......好了好了,再加些。
买了就是吃的,吃完我再捎!
望着锅里翻滚的红枣粥,红心盘算着:若是会做枣泥点心该多好。可惜这手艺,恐怕还得指望何雨柱。
热粥裹着枣香格外诱人。待红心搁下碗,航竟把锅底刮得锃亮,活像要伸舌头去舔。
差不多得了!枣子又没断货,明儿再煮就是!红心抬脚就踹,不料反被航结实的屁股弹了个趔趄。
刚毫不在意孩子们的打闹,冲着红心招手:你要的物件都备齐了。话音未落,就从床底拖出哐当作响的捕兽夹和磨得锃亮的钢钎。
红心双眼发亮地盯着这些铁器,活像看见了金山银山,事实也差不离。
总算齐活了。航子!别啃锅了!快用麻绳把这些绑自行车上,我给侯叔送去。
航利落地将串联的捕兽夹固定在车把上,钢钎则捆在后座。他边干边念叨:要不我替你跑这趟?路远着呢。
甭想!红心果断回绝。他哪能让航截胡,这可是跟侯叔谈好的买卖。
踩着自行车冲出院子,红心转瞬拐进偏僻处,眨眼间将铁器收进神秘空间,又空车折返招待所。
他早谋划好捕猎方案:先挖深坑布置捕兽夹,等野猪追来时诱其坠坑。若不见效,就在坑底密布钢钎,保准让野猪肚破肠流。凭着能随时遁入空间的本事,倒不怕野猪发狂。至于山羊之类的小型猎物,弹弓 ** 足矣。
整个下午红心都在空间右岸巡视,既查看牲畜长势,又收集新下的野鸡蛋——那些成年野鸡已产蛋二三十天,该攒下不少了。
航耷拉着脑袋没再坚持,他早知道这发小说一不二的性子。
结果和红心预料的差不多,确实找到了一些野鸡蛋,数量不多,大概就二十来枚。倒不是野鸡只下了这么些蛋,实在是他只发现这些而已。
除了野鸡蛋,红心还猎到一只狍子,个头不小,估摸着得有五六十斤重。看这体型,很可能是最早放进空间里的那两只中的一只,已经可以宰来吃了。
接下来大半天,红心都在空间里挖坑。毕竟命要紧,他挖了个长宽各三米、深一米五的大坑。虽说今天没打算对野猪动手,但提前做准备总没错——这地方以后就是他的专用屠宰场!
忙活到下午两点多,红心才从空间出来。
他先骑车找了个僻静处。胡同就这点方便,不少废弃院落根本没人注意。把空间里那只狍子弄出来绑在后座上,就直接往回骑。野鸡蛋暂时没动,本来数量就少,还要留些拿去姐夫家。
小龙!小龙!刚到院门口,红心就扯着嗓子喊。
话音刚落,龙凤胎就蹦跶着跑出来。
红心哥!这是你打的狍子?小凤瞧见后座上的猎物,兴奋地绕着自行车直转圈。
厉害吧?快去喊你航子哥来搬。
好嘞!小龙撒腿就跑。
红心转头安排小凤:你也别闲着,回家烧锅开水,等会儿剥皮分肉要用。
知道啦!小姑娘也一溜烟跑了。
这其实是红心特意给两个孩子找活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待会分他们些肉旁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两个孩子确实出力帮忙了。
不到三分钟,航就冲了出来。看到自行车上的狍子,瞪大眼睛问:红心,这真是你打的?
我哪打得了这个?侯叔给的。快搭把手,这玩意儿拖回来可累惨了。在航面前红心可不敢吹牛,万一传到长辈耳朵里,以后还怎么往家带野味?
来了来了!航手忙脚乱开始解绳子。
看小龙还在旁边站着,红心交待道:等你航子哥卸完货,帮我把车推进去。累得够呛,我先回屋歇着了。
红心哥你去休息吧,这儿有我们呢。小龙拍着胸脯保证。
路过前院没瞧着阎埠贵的身影,红心寻思这小老头兴许不在家,刚转进后院就瞥见他站在聋老太屋前 ** ,那目光盯得紧,也不知在盘算什么主意。
聋老太的房产早就改到了他名下,连地契都被姐姐收得妥妥帖帖。甭管旁人打什么算盘,红心都稳如泰山——这房子横竖都落不到别人手里。
三大爷,瞧什么呢?红心上前拍了拍阎埠贵肩膀。
没...没啥。阎埠贵惊得一哆嗦,话在舌尖转了几圈终究没敢吐露真实念头。
红心原想敲打他两句,转念又觉得多余。前些日子刚说过类似的话,这老小子表面应着,背地里照样琢磨。话说三遍不如水,犯不上再费口舌。
得,您慢慢看,我先回屋。
刚在屋里坐定,丽就拧着他耳朵过来:小龙说你打了只狍子?
哎哟姨,您可别学我姐那套!那是侯叔打的野物,我哪有那个本事...红心龇牙咧嘴地告饶,心里暗叹当个神 ** 还真是路漫漫。
正说着,航提着狍子跨进门。五十多斤的猎物在他手里轻飘飘的,前后腿各抓一边,胳膊上的腱子肉鼓得老高。
嘿嘿...看见发小吃瘪,航咧着嘴直乐。他打定主意不帮腔——谁让这小子不肯把枪让给自己玩儿呢?
跟在后头的小龙递来车钥匙,阎埠贵也凑热闹进了屋。老头子的眼珠子黏在狍子肉上挪不开,被丽瞪了一眼才讪讪退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