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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不下,不过老太太把她屋子给我了。见何雨水和航不在,他才提起。

丽差点惊呼出声,被红心眼神止住。老太太把屋子给你了?

算是吧,她用那屋子跟何雨柱换了东西。他示意丽手里的手表,这下她明白了红心为何对何家兄妹如此大方。

丽觉得这是好事:柱子确实用不上那么多屋子。不过说到这个,我就愁——航子以后结婚,家里这点地方怎么够?

急什么?等他工作,单位会分房。实在不行,我再想办法。

红心心里有数, ** 快来了,到时候缺粮卖房的人多的是。再不济,让航娶何雨水——她那间小屋也够住。

听他这么说,丽放心了。在她眼里,红心虽然才15岁,却是最有主见的人。

直到航回来,红心才动身去姐夫家吃饭。临走时他朝丽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今天来得有些迟,踏进李军家门时已将近五点半,但李军和燕都还没回来。红心把带来的玉米和蔬菜搁在屋里,转身去公共厨房瞧瞧今晚的菜色。

肉片蘑菇汤、清炒玉米粒、蒜蓉小白菜,主食是白胖的花卷。

大姨。红心凑到灶台前才喊人,眼睛直往锅里瞟。

瞅啥呢?饿猴急了?

不是,红心鼻尖翕动着,干蘑菇和鲜蘑菇哪个更香?这才是他惦记的。枞菌他只尝过新鲜的,羊肚菌倒是吃过干货,不过那会儿是云省特产。

你自个儿闻呗。宋桂蓉被逗乐了。

红心真揭开了砂锅盖。锅里炖着羊肚菌,香气扑鼻——准确说是肉香,这菌子向来炖啥像啥。

闻不出差别。大姨,能加粉条不?他突发奇想。

现泡哪来得及?想吃明儿给你做。宋桂蓉倒不嫌弃儿子没常识。

改后天吧,明天得去师傅家吃饭。

听说小儿不在家吃,宋桂蓉暗喜能偷懒——大儿子儿媳可没这么挑嘴。

刚说完,燕也进了厨房。

见到姐姐,红心突然灵光一现。

发什么呆?燕揉乱弟弟的头发,手感像摸着小动物的绒毛。

姐,好久没尝你手艺了,跟柱子哥学的招数没忘吧?

燕险些破功:好哇臭小子,自己懒得动手,整天就知道吃!

眼看姐姐要揪耳朵,红心箭步窜开,还不忘回头嚷:民以食为天,你懂个屁!

站住!燕气得跺脚,要不是手里端着菜盘子,非追上去教训这小 ** 不可。

傻子才不跑。姐姐总揪同一只耳朵,红心老怀疑自己耳朵被揪得不对称了。

用蘑菇炖的汤别有一番风味,羊肚菌吸足了肉片的香气,红心就着汤汁一口气吃了两个花卷。

收拾碗筷时,燕随口问正在发呆的弟弟:给柱子买自行车了吗?

买了,兄妹俩一人一辆,手表也买了。红心晃了晃脑袋。

那应该还剩不少钱吧?就算是买全新的,五百块也该剩下一大半,只是需要票证。

喏,就剩这些了。红心从兜里掏出剩下的九块钱,两辆车都是新的,就是运输时蹭掉点漆,花了三百。

李军插话道:确实崭新,踏板都没使用痕迹,下午上钢印时我仔细看了。

燕更疑惑了:那怎么只剩这点?手表总不要两百吧?

要的,我买了两块进口英纳格。

见弟弟又从兜里摸出一块手表,燕并不意外,虽然这在别家肯定不被允许,但谁让自己弟弟痴迷手表呢。她轻笑道:怎么,戴腻师傅送的金表了?这进口货可比不上那块吧?

红心笑得比姐姐还欢,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不安好心:那当然比不过,师傅给的是表王。不过这块也不是给我买的,是送我师——父的。

听说是给王老准备的,燕顿时没了意见。可接下来弟弟的话让她浑身一激灵。

红心拖长声调狡黠道:师傅不知从哪又搞了块金表,他这把年纪还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我觉得不合适,明天拿这块跟他换换。

正在喝水的李军直接喷了出来,这胡扯的理由连花里胡哨都用上了。

燕吓得冒冷汗:你、你可别胡闹,再把王老惹恼了。

放心,师傅肯定心甘情愿给我。红心信心十足。

见姐姐还要劝阻,他已经不耐烦地跳起来往外跑:姐,我自有分寸,走了走了!

径直回到招待所后,从当晚到次日下午三点,红心再没踏出房门半步,不是在空间里修剪枝条,就是埋头译书,饿了就啃西红柿黄瓜充饥。

虽然现实中仅过了20小时,但红心在空间内已度过近8天时光。这期间他不光完成了约十万字的翻译工作,还准备了上千斤待用的柴火。

下午三点,从空间出来后,红心恍若隔世般深吸一口气。

他蹬上自行车直奔师父家。快到时才从空间取出礼物——四个鼓鼓囊囊的网兜里装满了各色水果:苹果、梨子、橘子、柿子和饱满的大红枣。

师母!师父家的院门虚掩着,红心直接用自行车前轮顶开门。

哎呀,红心来啦!师母闻声快步从堂屋走出,见到徒弟顿时笑弯了眼睛。

今儿个来蹭饭的。哎您别碰,沉!红心灵巧地侧身避开师母接礼物的手,把自行车往院里一支。直到走进堂屋放下网兜,师母才看清这混小子竟拎了三十多斤水果,尤其是那枣子,个个比网眼还大,一看就是上等货。

你这傻孩子,买这么多作甚!老一辈最见不得浪费,师母心疼得直拍大腿。

红心嬉皮笑脸地剥开个橘子:孝敬您的事儿能叫浪费?这红枣最养气血,师父肯定叮嘱过您。橘子是南方运来的,您尝尝——金黄的橘瓣一掰开,清甜的香气就飘了出来。他这个空间农夫可是试吃过,品质绝对有保障。

要说这年月的四九城,新鲜橘子可是稀罕物。因运输不便,北方的橘子都是青疙瘩时就摘下来,等运到地方又涩又酸。难怪城里汽水尽是橘子味——那些酸掉牙的果子,可不都进了汽水厂的大缸么。

小 ** 送来的橘子品相上佳,师母初尝时带着几分迟疑,谁知刚入口就忍不住赞叹:哟,还真甜。

甜吧?红心笑着看师母吃完整个橘子,心里美滋滋的。在空间里忙前忙后,可不就是为了这口吃的?能跟亲人分享美味才最开心。

确实甜,好些日子没尝过这么好吃的橘子了。

您喜欢就好,别舍不得吃。等开学了,每周休假我都给您带,我挑水果最在行了。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反正没人能戳穿。

师母只当小徒弟耍贫嘴,但这份心意着实暖心:好好好,我吃。

远航和芊芊呢?又跑出去野了?聊了半晌,红心才想起师父家该有两个闲人。

可不是,俩淘气包一刻也闲不住。哥哥们前脚去上班,后脚就溜得没影儿,大清早出门,非等晚饭才肯回来。提起两个皮猴,师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正如师母所言,王远航和王芊芊踩着五点三十回来,比长辈们稍早片刻。

红心已经独自坐了好一会儿——师母早去罗晚饭了。

小叔!两个孩子倒是规矩,进门就打招呼。

虽年纪小,长辈派头不能少:瞧这一头汗,快坐下歇歇。我带了水果,橘子特别甜,尝尝。

兄妹俩将信将疑,但不好拂长辈面子,机灵地合分一个橘子。尝过滋味后,不用人催就抢着剥第二个。

小叔,您从哪儿买的这么甜的橘子呀?王芊芊像只小仓鼠,大口吃着橘子。

南方朋友捎来的。行啦,留点肚子吃饭,喜欢的话下周再带。见小姑娘还要拿,红心连忙拦下。美味虽好,可不能贪嘴误了正餐——再说橘子吃多了也上火。

两孩子倒还算安分,没再吵闹,不过那几网兜水果着实勾住了他们的目光——那些果子个个饱满水灵,寻常集市上可寻不着这般品相。

小叔,您可千万记得啊。王芊芊又小声提醒道。

放心,忘不了。

正说着话,王老推门进屋:什么忘不了?

红心起身迎上去,故意岔开话头:没啥,刚和远航他们闲聊呢。师傅您回来得正好,快坐着歇歇。

相处月余,王老早摸透这小徒弟的脾性,摆摆手道:少来这套,在医院都没见你这么殷勤。

红心只管赔着笑。

王老落座时瞥见桌上的水果:你带过来的?

路上碰见就买了些。红心搓着手应道。

王老目光在果堆里一扫,到底是见多识广,当即拈起颗红枣:这枣子成色难得,给你师母补身子正好。

可不是嘛!两位嫂子也该多吃。要不是拎不动,我原想多带些来的。红心答得格外热络。

王老斜睨着小徒弟——孝心是真,可这副做派明显透着古怪:黄鼠狼给鸡拜年。说吧,憋着什么坏?

红心咧嘴一笑,索性搬着板凳凑近:师傅您说,人上了年纪是不是该更持重些?

见师父微微颔首,他立刻顺着话茬:可我看您戴这金表就欠稳重。要不这样——说着从兜里掏出块英纳格,这块进口表才衬您身份。至于旧表嘛,我年轻轻狂,替您戴着正合适。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王老愣在原地,连两个孩子都瞪圆了眼睛——这般厚颜 ** 的说辞,倒像是镀了层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