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立于虚空，周身环绕着淡淡的血雾，那赤红色的法则符文在他指尖跳跃，发出诡异的嗡鸣声。
“韩道友，这处古仙遗迹的入口就在下面。”墨雨指向脚下那片看似寻常的云海，“三日前我追踪一件上古仙器的气息至此，偶然发现了入口。但此地已被至少三股势力盯上。”
韩立神识悄然散开，覆盖方圆百里。云海之下，山峦叠嶂，林木森森，看似与寻常仙山无异。然而在时间法则的感知下，他能察觉到数处微弱的空间波动，如同水面下的暗流。
“左前方三十里外，有七人潜伏，修为最高者乃真仙后期。”韩立淡淡道，“正下方山腹内另有五人，气息晦涩，似有隐匿气息的秘宝。东南方向八十里处...”
他顿了顿，“有一人独自潜伏，修为...金仙初期。”
墨雨眼中闪过一丝惊色：“道友的神识竟能穿透如此距离？那些潜伏者的气息我仅能察觉三分之二，那位金仙更是毫无所觉。”
“略通些探查之术罢了。”韩立神色平静。自从炼神诀突破第七层后，他的神识强度已远超同阶金仙，配合时间法则的细微感知，寻常隐匿手段在他面前形同虚设。
“看来这处遗迹比我想象的更为诱人。”墨雨舔了舔嘴唇，“能让金仙亲自潜伏等待的，至少也是上古大罗留下的传承。”
“既然已有金仙觊觎，墨道友为何还要找我合作？”韩立看向墨雨，眼中带着探究。
墨雨苦笑一声：“因为我试过独自进入，差点把命丢在里面。那遗迹入口处有一座‘九宫颠倒大阵’，专克血道功法。我若强行破阵，修为至少折损三成，到时候别说争夺宝物，能否活着出来都成问题。”
他顿了顿，正色道：“韩道友的时间法则恰好克制这类阵法。我愿以遗迹中的‘血源晶’为代价，换取道友助我破阵。至于其他宝物，各凭本事。”
韩立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计较。血源晶乃是修炼炼体功法的顶级材料，对他修练梵圣真魔功大有裨益。而墨雨此人虽然行事狠辣，但在仙界素有言出必行的名声。
“可。”韩立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进入遗迹后，若有危险超出预料，我有权随时退出。”
“成交。”墨雨毫不迟疑，“那么我们先解决这些‘旁观者’？”
“不必。”韩立摇头，“让他们跟着。遗迹之内危机四伏，正好让他们探路。”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墨雨率先向云海落去，身形化作一道血光。韩立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其后，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看似毫无防备，实则周身三尺内时间流速已悄然改变，任何偷袭进入这个范围都会变得缓慢十倍。
下方潜伏的各方势力果然按兵不动。遗迹未开，谁也不想提前暴露实力。
云海之下三百丈，一处看似寻常的崖壁上，墨雨停下脚步。他双手结印，口中诵念古老的咒文，崖壁表面渐渐浮现出淡淡的血色纹路。
“开！”墨雨低喝一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
精血落在崖壁上，那些血色纹路瞬间活了过来，如同藤蔓般蔓延，最终勾勒出一扇三丈高的门户轮廓。门户中央，一个复杂的九宫图案缓缓旋转，每一格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就是现在！”墨雨喊道。
韩立早有准备，双手掐诀，时间法则之力如潮水般涌出。他眼中金光闪烁，九宫图案的旋转在他眼中变得缓慢百倍，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坎位左移三寸，离位下沉七分，震位逆转...”韩立口中念念有词，指尖射出数道金色丝线，精准地击中九宫图案的各个节点。
图案的旋转骤然停滞，随后开始反向转动。每转动一圈，门户就凝实一分。九圈之后，一扇血色的空间之门完全显现，门内透出古老而苍凉的气息。
“走！”墨雨当先冲入门内。
韩立紧随其后，但在进入前的一瞬，他悄然在门外留下了一道时间印记。若有后来者强行破门，这道印记会瞬间引爆，引发小范围的时间乱流。
两人消失后，崖壁上的门户并未立即关闭，而是维持了十息时间。这十息内，潜伏在暗处的各方势力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蜂拥而至。
最先到达的是东南方向那位金仙——一个身穿黑袍、面容枯槁的老者。他冷哼一声，袖袍一挥将三名试图抢先的真仙震飞，然后从容踏入。
紧接着，七人团伙和五人团伙几乎同时到达，双方在门前爆发短暂冲突，最终各自冲入数人，留下几具尸体。
当最后一人进入后，血色门户轰然关闭，崖壁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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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是另一番天地。
韩立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长廊中，两侧是高达百丈的石壁，壁上雕刻着古老的仙界战图。那些图案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流动，描绘着上古仙人与域外天魔的惨烈战斗。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仙灵气，几乎凝成液态，但其中夹杂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地死去。
“这是‘征战长廊’，上古仙庭训练仙兵的地方。”墨雨神色凝重，“按照我得到的残缺地图，穿过这条长廊会到达‘演武场’，那里应该有第一重考验。”
“考验？”韩立挑眉。
“上古遗迹大多设有考验，筛选有资格继承传承之人。”墨雨解释道，“这处遗迹若真是上古大罗所留，考验恐怕不会简单。”
两人沿着长廊前行，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出现了岔路——三条完全相同的通道。
“地图上只标注了一条路。”墨雨皱眉，“看来信息不全。”
韩立没有说话，而是闭上双眼，时间法则悄然扩散。在他感知中，三条通道的时间流速有着微妙的差异——左侧通道比正常慢千分之一，中间通道正常，右侧通道快千分之二。
这种差异极其细微，若非他对时间法则的掌控已入化境，根本无法察觉。
“走右侧。”韩立睁开眼。
“为何？”墨雨疑惑。
“直觉。”韩立没有解释。时间流速异常往往意味着通道深处有东西在影响时间法则，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机缘。但在上古遗迹中，异常的通道往往通往重要之地。
墨雨犹豫了一下，选择相信韩立的判断。
右侧通道比想象中更长，两人走了半个时辰还未到尽头。沿途石壁上的雕刻逐渐变化，从战争场景变成了修炼图录，记录着某种古老的炼体功法。
韩立边走边看，将那些图录记在心中。虽然功法残缺不全，但其中一些理念对他修练梵圣真魔功颇有启发。
突然，前方传来打斗声。
两人对视一眼，收敛气息悄然靠近。转过一个弯角，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出现在前方，广场中央立着九尊石像，每尊石像都摆出不同的战斗姿态。
此刻广场上已有两拨人在对峙。一拨是那七人团伙，如今只剩五人，个个带伤。另一拨是黑袍金仙，他独自一人站在广场另一端，面前倒着两具尸体，正是五人团伙中的两人。
广场地面上散落着数十件残破的仙器碎片，显然已经经历过一场恶战。
“阴栝老魔，你不要欺人太甚！”七人团伙中为首的中年男子怒吼，他左臂齐肩而断，伤口处黑气缭绕，显然中了某种阴毒功法。
被称为阴栝的黑袍金仙冷笑：“欺人太甚？这‘九战尊像’的考验必须九人同时激发，你们既然不肯配合，老夫只好清理掉多余的人了。”
他目光扫过刚进入广场的韩立和墨雨，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又来了两个。正好，还差一人。”
“九人考验？”墨雨低声对韩立道，“我明白了，这是上古仙庭选拔战将的‘九宫战阵考验’，需要九人分别占据一尊战像，同时注入仙力激活。激活后，每尊战像会释放出一道战意化身，九人需合力击败这些化身。”
“击败后呢？”韩立问。
“战像中应该藏有奖励，可能是功法，也可能是仙器。”墨雨舔了舔嘴唇，“不过看这情形，阴栝老魔是想独占所有奖励。”
果然，阴栝阴森森地开口：“既然人都到齐了，老夫就把话说清楚。这九宫战阵的奖励，老夫要七成。剩下三成你们八人分。谁有异议？”
七人团伙敢怒不敢言，阴栝的实力他们刚才已经见识过，金仙初期的修为配合诡异的阴煞功法，轻易就斩杀了他们两名同伴。
墨雨看向韩立，传音道：“道友意下如何？”
“先答应他。”韩立神色不变，“战阵激活后，见机行事。”
“明智的选择。”阴栝见无人反对，满意地点点头，“那么各自选一尊战像吧。提醒你们，战像一旦激活就无法中途退出，必须击败所有战意化身才能离开广场。”
九人分散开来，各自走向一尊战像。韩立选择了东南角的一尊，这尊战像手持长枪，做刺击状，枪尖所指的方向恰好是广场中央。
当九人都就位后，阴栝喝道：“注入仙力！”
九道不同颜色的光柱同时注入战像。战像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游走，最终汇聚成九道虚影从战像中走出。
每道虚影都散发着真仙后期的气息，但它们的战斗技巧精妙绝伦，远超同阶修士。
战斗瞬间爆发。
韩立面对的是一道枪法化身，长枪如龙，每一刺都精准地指向他的要害。他没有动用全力，只是以青竹蜂云剑配合常规剑术周旋，同时暗中观察其他人的表现。
阴栝果然实力最强，他面对的是一道拳法化身，三招之内就将其压制。墨雨面对刀法化身，血道功法施展开来，化作漫天血影，也占据了上风。
而那五人团伙就狼狈得多，他们本就带伤，面对战意化身只能勉强支撑。其中一人稍有不慎，被剑法化身刺穿胸膛，当场陨落。
“废物。”阴栝冷哼一声，突然放弃自己的对手，闪身到那名死者所在的战像前，一掌拍碎了那道剑法化身。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当剑法化身破碎后，那尊战像轰然倒塌，从中飞出一枚玉简。阴栝一把抓住，神识扫过，脸上露出喜色。
“原来如此！每击败一道化身，对应的战像就会给予奖励。但若是多人合力击败，奖励就会分散！”
他眼中凶光一闪，竟然放弃了自己的对手，转而攻击其他人的战意化身！
“阴栝，你做什么！”墨雨怒喝。
“做什么？当然是收集所有奖励！”阴栝狂笑，“你们这些废物，能为本座贡献奖励是你们的荣幸！”
他首先冲向五人团伙中伤势最重的一人，那名修士正苦苦支撑，面对阴栝的突然袭击根本来不及反应，被一掌拍碎天灵盖。阴栝顺手击碎那道战意化身，又得到一枚玉简。
“分开跑！”剩下的四人肝胆俱裂，转身欲逃。但广场边缘不知何时升起了一层透明光幕，将整个广场封锁。
“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阴栝阴笑着，身形如鬼魅般在广场中穿梭。
墨雨脸色铁青，传音给韩立：“道友，再不出手，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韩立眼中寒光一闪。他本不愿过早暴露实力，但阴栝的贪婪已威胁到所有人的性命。更重要的是，他从阴栝刚才的攻击中，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那是域外天魔功法的特征！
“墨道友，拖住他三息时间。”韩立传音道。
“好！”墨雨毫不犹豫，周身血雾暴涨，化作九条血龙扑向阴栝。
阴栝不屑一笑：“血道功法？在本座的阴煞魔功面前不堪一击！”
他袖袍一挥，涌出滚滚黑气，那些黑气中隐隐有无数怨魂哀嚎，与血龙撞在一起。血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侵蚀、消散。
但墨雨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韩立双手结印，时间法则全力运转。在他眼中，整个广场的时间流速开始改变——阴栝周围的时间变慢了三倍，而他自己则加速了两倍。
阴栝立刻察觉不对，但已经晚了。韩立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他面前，青竹蜂云剑不知何时已换成了一把古朴的长剑——正是他从某个秘境中得到的“光阴剑”。
此剑无锋，却能斩断时间。
“时间法则？你是...”阴栝眼中终于露出惊骇。
话音未落，光阴剑已刺入他的胸膛。没有伤口，没有鲜血，但阴栝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飞速流逝，仿佛一瞬间就过去了百年。
“不！”阴栝狂吼，体内爆发出滔天魔气，一个狰狞的魔影从他背后浮现。那魔影生有三头六臂，每个头颅都发出刺耳的尖啸。
“果然是域外天魔的寄生之术。”韩立冷冷道，“看来你早已被天魔夺舍。”
“既然知道，就给我去死！”阴栝彻底疯狂，三头魔影同时喷出黑、红、绿三道魔光，所过之处空间都为之扭曲。
韩立却不闪不避，左手抬起，掌心浮现出一个金色的沙漏虚影。
“时之沙，倒流。”
沙漏反转，三道魔光竟然逆着原路返回，狠狠轰在魔影自己身上。魔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其中一个头颅当场炸裂。
阴栝本体也受到重创，七窍流血。他怨毒地瞪了韩立一眼，突然捏碎一枚黑色符箓，整个人化作一道黑烟，竟是直接穿透了广场的光幕，逃之夭夭。
韩立没有追击。刚才那一击消耗了他三成的时间法则之力，而且他能感觉到，遗迹深处还有更大的危险。此刻不宜节外生枝。
广场上一片死寂。
剩下的三名修士目瞪口呆地看着韩立，如同在看一个怪物。能够击败金仙初期，还逼得对方用秘法逃遁，这份实力至少也是金仙中期！
墨雨也是一脸震惊，他虽然知道韩立实力不凡，但没想到强到这种程度。
“韩...韩前辈...”一名修士战战兢兢地开口，“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韩立摆摆手，走向那些倒塌的战像。九尊战像，被击碎了四尊，还剩下五尊。他来到自己对应的那尊枪法战像前，那道枪法化身还在，但因为时间法则的影响，动作缓慢如蜗牛。
韩立随手一剑将其击碎，战像倒塌，飞出的不是玉简，而是一杆锈迹斑斑的长枪。
“破军枪？”墨雨走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这可是上古仙庭制式仙兵，虽然品阶不算顶尖，但其中蕴含的战意对领悟枪道大有裨益。”
韩立点点头，收起长枪。其余四尊战像的奖励他也一一收取，分别是两枚功法玉简、一瓶丹药和一面残破的战旗。
至于那三名幸存的修士，韩立没有为难他们，让他们各自取了一尊战像的奖励后自行离开。
“韩道友真是深藏不露。”待外人走光后，墨雨苦笑道，“早知你有如此实力，我哪还敢提什么合作条件。”
“墨道友不必妄自菲薄。”韩立淡淡道，“你的血道功法别具一格，若非被九宫颠倒大阵克制，在这遗迹中也能大展身手。”
“接下来往哪走？”墨雨问。
韩立望向广场尽头，那里出现了一道新的门户，门后是一条向下的阶梯，不知通往何处。
但在时间法则的感知中，阶梯深处传来的气息让他都感到心悸——那是一种古老、混乱、充满死亡的味道。
“下面应该是遗迹的核心区域。”韩立缓缓道，“我感觉到，那里有东西在‘死去’，但又好像永远死不掉。”
墨雨神色凝重：“我也有同感。那么，还继续吗？”
韩立沉默片刻，眼中金光一闪而逝。
“既然来了，自然要走到底。”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了向下的阶梯。
阶梯很长，仿佛永无止境。两旁的墙壁上开始出现壁画，不再是战争或修炼场景，而是一些诡异而扭曲的图案——星辰坠落、大地开裂、仙人化作枯骨、河流倒流...
这些图案中蕴含着强烈的负面情绪，看久了会让人心神动荡。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阶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座倒立的金字塔形建筑，塔尖朝下，塔底朝上。塔身由某种黑色晶石构成，表面流淌着银色的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游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而在金字塔下方，躺着三具尸体。
从服饰判断，他们不属于之前进入的任何一方势力，而是更早的探索者。尸体保存完好，仿佛刚死不久，但韩立能感觉到，他们的死亡时间至少在三千年以上。
“时间在这里是混乱的。”韩立沉声道。
墨雨点头：“我也感觉到了。这里的空间法则也很诡异，你看那金字塔，明明是倒立的，但我却感觉它‘理应如此’。”
突然，金字塔表面的银色符文同时亮起，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后来者啊...若你们能听到这段话，说明‘祂’还没完全醒来...”
“离开吧，趁还能离开的时候...”
“这里埋葬的不是传承，而是诅咒...”
声音渐渐消失，银色符文也暗淡下去。但金字塔底部，却缓缓打开了一道门户。
门户内漆黑一片，连光都无法逃逸。
韩立和墨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
但就在这时，韩立怀中的某件东西突然发热——那是他从战像中得到的那面残破战旗。战旗自动飞出，化作一道流光冲入门户之中。
“看来，我们非进去不可了。”韩立叹了口气。
两人踏入黑暗。
门户在身后关闭，最后一缕光消失的瞬间，韩立看到了金字塔内部的景象——
那是一个无限广阔的空间，空间中漂浮着无数破碎的星辰、断裂的山脉、倒塌的宫殿...而在这一切的中央，悬浮着一具巨大的骸骨。
骸骨盘膝而坐，哪怕只剩骨骼，也高达万丈。它的头骨低垂，仿佛在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掌心中，托着一轮黑色的太阳。
太阳在缓慢地搏动，如同心脏。每一次搏动，都释放出浓郁的死亡气息，但又夹杂着一丝诡异的生机。
“这是...”墨雨的声音在颤抖，“上古大罗的尸骸？不，不对...这骸骨的气息，已经超越了寻常大罗...”
韩立没有回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轮黑色太阳吸引了。
在时间法则的视野中，他能看到太阳内部的时间是完全静止的。而在静止的核心，似乎封印着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骸骨的头颅缓缓抬了起来。
空洞的眼眶中，燃起了两团金色的火焰。
一个宏大而漠然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时间...终于有掌控时间的后来者到来了...”
“那么，考验开始——”
“证明你有资格，继承‘逆时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