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心剑无痕
韩立眼前的场景在传送光芒消散后逐渐清晰。
这是一处古老遗迹的深处，石壁上的浮雕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只有偶尔闪烁的符文证明此地仍有禁制运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朽气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仙灵之气。
“韩道友，此处便是封印第三道阵眼的核心区域。”身旁传来司空拙低沉的声音。
这位玄心剑宗的副宗主此刻面色凝重，周身隐隐有剑意流转，显然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他们一行人共五位金仙，除韩立和司空拙外，还有三位来自不同势力的修士，均是此次黑水宗召集来破解遗迹封印的强者。
“按照黑水宗提供的阵图，第三阵眼就在前方百丈处的石室中。”一位身穿青袍、手持罗盘的枯瘦老者沉声道，“但此处禁制最为复杂，且极可能有守护傀儡或残留的古代禁制。”
韩立微微点头，神念如水银泻地般无声扩散开来。他的神念境界在金仙中堪称翘楚，寻常禁制根本无法阻挡其探查。很快，石室周围的环境便在他的识海中清晰呈现。
“左侧三丈处有一处隐蔽的触发禁制，右侧石壁内嵌有七枚雷火珠。”韩立平静开口，“至于石室内部……确有一具傀儡，气息不弱于金仙中期。”
众人闻言皆是神色一凛。青袍老者仔细检查自己的罗盘，片刻后露出讶色：“韩道友所言不差，老朽这‘乾坤定仪盘’方才也显示出了相同迹象。”
司空拙眼中闪过赞许之色：“韩道友神念之强，当真令人佩服。”
“诸位，既然已知危险所在，我们便按计划行动。”一位身材魁梧、背负双斧的大汉朗声道，“老夫去对付那雷火珠，司空宗主对付傀儡，韩道友与其他二位破解核心禁制，如何？”
这分配方式颇为合理，众人皆无异议。
行动开始。大汉身形如电，双斧挥出两道罡风，精准地斩向右侧石壁；司空拙则并指成剑，一道无形剑意直刺石室门户。韩立与另外两人迅速跟上，各自施展手段破解石室外的防护禁制。
石壁崩裂，雷火珠尚未触发便被斧罡包裹、强行压制；石室大门在剑意冲击下轰然洞开，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扑出，正是那具金仙级傀儡。
战斗瞬间爆发。
韩立并未过多关注战局，他的目光落在石室中央那根布满奇异纹路的石柱上。这便是第三阵眼的核心——一旦破解，整个遗迹的三重封印便将全部解除，届时遗迹深处的宝物与传承便会现世。
“韩道友，这石柱上的禁制似乎与时间法则有关。”青袍老者皱眉道，“老朽钻研阵法三万余载，却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时空嵌套结构。”
另一位白衣女修也点头附和：“这些纹路在自行变化，每一息都在重组，根本无从下手。”
韩立凝神观察，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这石柱上的禁制确实玄妙，将时间法则与空间法则巧妙融合，形成一种近乎自洽的循环结构。若非在时间法则上有所造诣，纵是太乙玉仙亲至，恐怕也难以在短时间内破解。
“二位稍候。”韩立淡淡道，双手掐诀，一道道银色符文自指尖流淌而出。
这些符文并非攻击或防御之用，而是他根据自身对时间法则的理解凝聚出的探查符文。银光如水，缓缓渗入石柱表面，那些变幻不定的纹路在银光映照下逐渐显露出规律。
“原来如此……”韩立心中了然。
这禁制的核心并非单纯的时间加速或减速，而是建立了一个微型的“时间回环”。任何攻击或破解尝试都会被卷入回环中，在时间循环中不断消耗，最终无功而返。要破解它，必须从外部建立一个更强的时间场，强行撑破回环的结构平衡。
此时，外面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司空拙剑法精妙，每一剑都直指傀儡的核心节点，但那傀儡显然也非凡品，不仅防御惊人，攻击时更带有一股腐蚀仙元的诡异力量。大汉与雷火珠的对抗也颇为吃力，那些珠子虽被压制，却仍在不断挣扎，仿佛有灵性一般。
“韩道友，需要多久？”白衣女修略显焦急，“司空宗主那边似乎有些吃紧。”
韩立没有回答，他的全部心神都已沉浸在破解禁制中。时间法则在体内流转，丹田处的时间道纹微微发亮，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自他身上弥漫开来。
青袍老者感受到这股气息，眼中闪过震惊之色：“这是……时间法则？韩道友竟在时间大道上有如此造诣？”
要知道，时间法则是仙界公认最难参悟的几种大道之一，寻常金仙能触摸到门槛便已难得，而韩立此刻展现出的造诣，显然已登堂入室。
韩立依然不语，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法印。银光大盛，整个石室的时间流速开始变得诡异——有的区域时间加速，有的区域时间减速，形成一种错乱而又有序的奇异景象。
石柱上的纹路开始剧烈闪烁，时间回环在内外时间场的挤压下出现裂痕。韩立抓住机会，一道蕴含时间法则的仙诀打入石柱核心。
“破！”
石柱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表面纹路寸寸崩解，一道柔和的光芒自柱心升起。第三阵眼，破解成功。
几乎在同一时刻，外面的战斗也分出了胜负。司空拙抓住傀儡因阵眼破解而出现的瞬间迟滞，一剑贯穿其核心；大汉则终于将最后一枚雷火珠彻底镇压。
“成了！”青袍老者喜形于色。
然而韩立却眉头微皱。在他的神念感知中，阵眼破解的瞬间，遗迹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苏醒了。那是一股极其隐晦但又异常强大的气息，若非他神念过人，恐怕根本无法察觉。
“诸位小心，遗迹深处有变。”韩立沉声提醒。
话音未落，整个遗迹开始剧烈震动，石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那些早已熄灭的古老符文竟一个个重新亮起，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怎么回事？黑水宗的阵图上没说会有这种变化！”大汉脸色一变。
司空拙收剑回身，神情凝重：“恐怕我们触动了什么隐藏的禁制，或者……这遗迹本身就有问题。”
震动越来越剧烈，石室开始出现裂缝，一道道诡异的黑气从裂缝中渗出，带着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
“先离开这里！”白衣女修当机立断。
五人迅速退出石室，向遗迹外围撤离。然而来时的路已经发生了变化——通道扭曲变形，墙壁移动重组，整个遗迹仿佛活过来一般。
“是空间挪移大阵！”青袍老者惊呼，“这遗迹在自行改变结构，我们被困住了！”
韩立神念全开，试图找出变化规律，但这空间挪移显然涉及极高深的空间法则，变化毫无规律可言。更麻烦的是，那些黑气已经弥漫开来，所过之处，仙灵之气被迅速污染腐蚀。
“这些黑气能侵蚀仙元，不可硬抗！”司空拙挥剑斩出一道剑气屏障，暂时阻隔了黑气的蔓延，但那屏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
韩立心中念头飞转。眼前的情况显然超出了黑水宗提供的情报范围，要么是黑水宗有意隐瞒，要么是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这遗迹的真正底细。无论哪种情况，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出路。
“跟我来。”韩立忽然开口，朝着一个看似死胡同的方向走去。
“韩道友，那边没有路……”青袍老者话未说完，便见韩立双手结印，一道银光打在墙壁上。墙壁如水波般荡漾起来，竟露出一条隐秘的通道。
“时间印记。”韩立简短解释，“我在破解阵眼时，感应到此处有时间法则残留的痕迹，应该是古代修士留下的暗门。”
众人又惊又喜，连忙跟上。通道狭窄曲折，但确实避开了大部分黑气和空间扭曲区域。行约半柱香时间，前方出现亮光，隐约能听到打斗声和呼喝声。
“是其他队伍的修士！”大汉精神一振。
冲出通道，众人来到一处宽敞的地下广场。这里已经聚集了二十余名金仙修士，分属不同队伍，此刻正联手对抗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黑色傀儡。这些傀儡与司空拙之前对付的那具相似，但数量众多，且似乎受到黑气的加持，实力更增三分。
“司空宗主！韩道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黑水宗的领队长老褚云鹤。他此刻正指挥着数名修士维持一个防御法阵，脸色颇为难看。
“褚长老，这是怎么回事？”司空拙沉声问道，“为何遗迹会发生如此异变？”
褚云鹤苦笑：“老夫也不清楚。阵眼全部破解后，遗迹就突然变成这样。我们已经尝试了多种方法，都无法离开，传讯符也全部失效。”
韩立环视四周，神念仔细探查广场的每一个角落。他发现，这些黑色傀儡并非无源之水——广场中央的地下深处，有一个巨大的能量核心在不断释放黑气，同时控制着傀儡的行动。更令他注意的是，广场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这些符文构成一个巨大的献祭法阵。
“此地不宜久留。”韩立忽然开口，“广场下有一个献祭法阵，正在吸收我们战斗时散逸的仙元和生命精气。时间越久，法阵威力越强，而那能量核心也会变得越难以对付。”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几个擅长阵法的修士连忙检查，果然发现了献祭法阵的痕迹。
“韩道友可有破解之法？”褚云鹤急切问道。此刻他已不敢小觑这位看似低调的金仙初期修士——能够看穿连他都没察觉的献祭法阵，韩立的手段绝对远超表面境界。
韩立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在广场上扫视，最终定格在东侧一根不起眼的石柱上。那石柱表面的纹路与之前破解的第三阵眼核心石柱颇为相似，但更加复杂玄奥。
“那根石柱是控制枢纽。”韩立指向东侧，“若能破解，或许能暂时压制能量核心，为我们争取离开的时间。”
“但傀儡太多，根本接近不了石柱。”一位浑身浴血的金仙中期修士喘息道。他刚刚击退三具傀儡的围攻，已是强弩之末。
司空拙深吸一口气：“老夫来开路。韩道友，破解石柱就交给你了。”
“算我一个。”背负双斧的大汉朗声道，“老夫最擅长群战，这些傀儡正好让我的双斧开开荤！”
另外几位实力较强的金仙也纷纷表示愿意一同开路。
计划迅速制定。由司空拙、大汉等七名金仙组成突击队，强行突破傀儡群，为韩立创造接近石柱的机会；其余修士则负责牵制和防御，防止傀儡合围。
战斗再次爆发，这一次更加惨烈。黑色傀儡如潮水般涌来，每一具都有金仙初期的实力，且不畏死亡，攻击凶狠。突击队如尖刀般插入傀儡群中，剑气斧影纵横，瞬间就有数具傀儡被击碎。
但傀儡数量实在太多，击碎一具，立刻有两具补上。更麻烦的是，那些被击碎的傀儡残骸会化为黑气，重新凝聚成新的傀儡，仿佛无穷无尽。
韩立跟在突击队后方，双手不断掐诀，一道道时间法则之力悄然释放。他所过之处，傀儡的动作会变得迟缓，突击队的攻势则得到微妙的加速。这种精细的控制极耗心神，但对战局的影响却是巨大的——突击队得以在傀儡合围前不断推进。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距离石柱越来越近。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广场中央的地面轰然炸裂，一具高达三丈的巨型傀儡破土而出。这傀儡通体漆黑，眼中燃烧着幽绿的火焰，散发出的气息赫然达到了金仙后期！
“小心！”褚云鹤惊呼。
巨型傀儡一拳轰出，黑色拳影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直扑突击队。司空拙脸色一变，全力斩出一道剑光，与拳影硬撼。轰然巨响中，剑光破碎，司空拙闷哼一声，连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金仙后期的傀儡，实力远非寻常金仙可比！
突击队的前进势头被硬生生阻住，傀儡群趁机合围，形势急转直下。
韩立眼中寒光一闪。他不能再隐藏实力了。时间道纹在丹田处完全亮起，一股玄奥的时间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时间停滞！”
周围十丈范围内，所有傀儡的动作瞬间定格，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就连那具金仙后期的巨型傀儡，动作也迟缓了十倍不止。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时间停滞，这可是时间法则的高深运用，寻常金仙根本不可能掌握！
韩立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身形如电，在停滞的时间场中穿行，瞬息间便来到石柱前。双手如穿花蝴蝶般结出数十道法印，一道道银光打入石柱。
石柱上的纹路开始疯狂闪烁，与韩立的时间法则激烈对抗。这石柱的控制禁制比第三阵眼更加复杂，不仅融合了时空法则，还掺杂了一种诡异的灵魂禁制，似乎是为了防止非特定传承者操控。
韩立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全力催动时间法则。他的神念如刀，精准地剖析着禁制的每一个节点；时间之力如锤，一次次敲击在禁制的薄弱处。
三息、五息、八息……
时间停滞的效果开始减弱，傀儡群逐渐恢复行动。巨型傀儡发出一声怒吼，再次一拳轰来。
千钧一发之际，韩立眼中精光爆射，最后一道法印打出。
“开！”
石柱轰然炸裂，无数银色符文如烟花般绽放，瞬间扩散至整个广场。所有傀儡的动作同时僵住，眼中的幽绿火焰熄灭，化为普通的石像。地下深处那个能量核心的波动也骤然减弱，黑气的释放速度大幅下降。
献祭法阵的光芒黯淡下去，广场四周的墙壁停止移动，空间扭曲现象逐渐平息。
“快！趁现在离开！”褚云鹤率先反应过来，高声喝道。
众修士如梦初醒，纷纷向出口方向冲去。韩立身形一晃，回到司空拙身边：“司空宗主，没事吧？”
司空拙擦去嘴角血迹，看向韩立的目光复杂无比：“韩道友深藏不露，老夫佩服。”
此刻的韩立脸色微微发白，连续施展时间法则的消耗极大，但他仍保持着镇定：“先离开再说。”
在褚云鹤的带领下，众人终于找到了一条相对安全的通道，经过半个时辰的疾行，成功离开了遗迹。
当重新呼吸到外界的清新空气时，所有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清点人数，进入遗迹的三十七位金仙，只出来了二十九位，有八人永远留在了那里。
“此次多亏韩道友，否则伤亡会更惨重。”褚云鹤郑重地向韩立行了一礼，“回到宗门后，老夫定会如实上报，韩道友当居首功。”
其他幸存修士也纷纷向韩立表示感谢。经此一役，韩立的名字开始在金仙圈子里真正传开——不仅是因为他破解禁制的能力，更因为那惊世骇俗的时间法则造诣。
司空拙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韩立，心中暗叹：这位韩道友的实力，恐怕远不止今天展现的这些。金仙初期？谁信谁傻。
韩立则保持着惯有的谦逊，对众人的赞誉只是淡淡回应。他的目光却偶尔望向遗迹方向，若有所思。
那遗迹深处的能量核心，最后似乎传出了一丝极其隐晦的神念波动。那波动中带着古老、沧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韩道友，接下来有何打算？”司空拙问道。
韩立收回目光，平静道：“先回洞府调息几日。此次消耗颇大，需要时间恢复。”
“也好。”司空拙点头，“不过韩道友要小心，今日你展现的时间法则，恐怕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仙界之中，觊觎时间大道传承者可不在少数。”
韩立微微一笑：“多谢司空宗主提醒，韩某自有分寸。”
他当然知道暴露时间法则的风险，但今日情况危急，不得不为。况且，适当的展现实力，有时反而能减少麻烦。
众人各自散去后，韩立独自返回临时洞府。布下数重禁制后，他盘膝坐下，开始检查此次的收获。
除了黑水宗承诺的报酬外，他在破解石柱禁制时，悄悄截留了一缕古老的法则印记。这印记蕴含着遗迹原主人对时空法则的理解，虽已残破不全，但对他参悟时间大道仍有不小助益。
更让他在意的是，在那能量核心中感受到的那一丝神念波动。那波动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遇到过类似的气息。
韩立沉思良久，忽然心中一动，从储物镯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块灰扑扑的石片，表面粗糙，看似普通，却是他从下界带上来的旧物之一。这石片是他多年前在一处古修士洞府中所得，一直不知用途，只是觉得材质特殊，便留了下来。
此刻，石片在接触到那缕法则印记后，竟微微发热，表面浮现出极其淡薄的纹路。
韩立瞳孔微缩。这纹路……与遗迹中的那些古老符文，竟有七分相似！
“这石片，莫非与那遗迹有关联？”韩立心中升起一个惊人的猜测。
他仔细回忆得到石片的过程，那已是数千年前在下界的事了。当时那古修士洞府平平无奇，除了这石片外别无他物，他便以为是某个低阶修士的遗物。
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韩立将石片与法则印记放在一起，尝试用神念沟通。石片表面的纹路逐渐清晰，最终组成一个残缺的图案——那是一个奇异的符号，似字非字，似图非图，透着一股苍茫古老的气息。
更让韩立震惊的是，当他将心神沉浸到这个符号中时，竟然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召唤之意，方向指向……仙界的极北之地。
“这是……传承印记？”韩立喃喃自语。
他压下心中的震动，将石片小心收起。此事牵扯甚大，需从长计议。眼下最重要的是提升实力，只有足够强大，才有资格探索这些古老秘密。
接下来的几日，韩立在洞府中静心调息，同时消化此次遗迹之行的收获。时间法则在反复使用中得到锤炼，隐隐有突破的迹象；修为也在激烈的战斗中有所精进，金仙初期的境界更加稳固。
出关那日，韩立收到了数道传讯符。有黑水宗送来的丰厚报酬，有司空拙邀请他前往玄心剑宗做客的请柬，还有一些金仙同道希望交流论道的邀约。
韩立一一回应，态度客气但保持距离。他知道，自己如今已引起了不少势力的关注，行事需更加谨慎。
不过，有件事情他却无法推脱——三月之后，北寒仙域将举办一场金仙大比，前十名可获得进入“法则源海”参悟的资格。法则源海是仙界少有的能直接接触大道本源之地，对任何金仙都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司空拙在传讯中特别提到，玄心剑宗有两个推荐名额，若韩立有意，他可争取一个。
韩立沉吟良久，最终决定参加。法则源海对他参悟时间大道大有裨益，这个机会不容错过。而且大比之中，可以见识仙界各方金仙的手段，对自己也是一种磨炼。
“金仙大比……”韩立望向北方，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名声渐起的同时，更大的舞台也在他面前展开。仙界浩瀚，强者如云，只有不断前行，才能在这大道争锋中走得更远。
而他韩立，必将在这条路上，留下自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