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 年 1 月 7 日，长津湖的风裹着雪粒，像无数把细冰刀，刮过反斜面坑道的射击口，在管壁上凝成半指厚的冰壳。王卫国蹲在坑道深处，手里攥着一截炭笔，在弹药箱盖的雪霜上画着战术图 —— 炭笔是从炊事班省来的，雪霜是他特意呵气凝结的，这样画错了能随时用雪擦掉。图上三个小圆圈用横线连在一起，分别标注着 “预判 \/ 狙击”“观察 \/ 掩护”“伪装 \/ 补给”，旁边还画着简易的地形轮廓：左侧是松树林，中间是雪沟，右侧是土坡，这是他熬了半宿想出来的 “三人狙击小组” 雏形。
“卫国哥，你这图俺看不太懂啊。” 孙二牛拄着木棍凑过来，右腿的绷带还没拆，走路一瘸一拐，却依旧好奇地盯着图，“这三个圈是啥意思？俺们三个人，一人一个圈？” 他的棉手套沾着雪，指尖冻得发紫，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指着图，怕蹭掉上面的痕迹。
王卫国点点头，用炭笔在 “预判 \/ 狙击” 的圆圈里画了把步枪：“俺负责这个，用空冥感知危险、测算弹道，专门狙杀美军的指挥官和冷枪手；大勇力气大，负责‘观察 \/ 掩护’，用轻机枪压制美军火力，还得帮俺测距离、报风速；二牛你虽然腿伤没好，但心细，负责‘伪装 \/ 补给’，帮俺们布置伪装网、递弹药，还得盯着撤退通道，有情况就吹口哨。”
李大勇扛着轻机枪走过来，枪管上裹着新换的棉布，他蹲在弹药箱旁，看着图皱起眉头：“俺觉得掩护这块得再改改。美军的 m2 重机枪射程远，俺的轻机枪只能压制两百米内的，要是他们在三百米外设火力点，俺们的掩护就没用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纸，上面是他用铅笔记录的美军火力参数，“你看，上次美军的重机枪，在三百五十米外还能打穿咱们的雪墙。”
王卫国接过纸，指尖触到纸上的铅笔印，心里一阵发热 —— 李大勇没读过多少书，却为了完善战术，把每次遇到的美军火力都记下来，连 “1 月 5 日，美军重机枪在 320 米处击穿雪墙 15 厘米” 这样的细节都没漏。他想起养父在《玄真子兵要》里写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突然有了灵感：“咱们可以在观察点旁边挖个‘冷炮位’，放一门迫击炮，你负责测距，俺用空冥预判美军火力点位置，迫击炮先打一轮，再用轻机枪掩护，这样就能覆盖三百米外的目标了。”
“好主意！” 李大勇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俺们昨天挖反斜面坑道时，正好在土坡下留了个炮位，稍微改改就能用！” 孙二牛也跟着点头，忘了腿疼，兴奋地说：“俺还能在炮位周围摆上松枝，美军的飞机看不见！俺之前跟赵老栓学过伪装，保证没人能发现！”
三人越讨论越起劲，坑道里的油灯映着他们的脸，把战术图上的线条照得格外清晰。王卫国突然想起魂穿前在历史课上学过的 “狙击小组协同战术”—— 二战时德军的两人狙击小组强调 “观察员 + 射手”，而他结合志愿军的装备和空冥天赋，加了 “伪装补给” 位，既能应对长津湖的极寒伪装需求，又能解决弹药运输问题，比单纯的两人小组更适合志愿军的实际情况。
“咱们现在就去演练！” 王卫国站起来，把战术图擦干净，揣起养父的《玄真子兵要》残页，“趁美军还没发动进攻，把战术练熟，下午运输队要过，咱们得保证通道安全。”
演练场选在反斜面坑道西侧的雪坡，这里和美军阵地的距离、地形都和实战一致。王卫国趴在松树林里的狙击位，身上裹着孙二牛刚编的伪装网，步枪架在冻土支架上，枪管前留着一道细缝，避免呼出的白气凝成冰碴。李大勇蹲在五十米外的土坡观察点，手里拿着简易测距仪，孙二牛则在雪沟里布置撤退通道，每隔十米插一根松枝做标记。
“风速每秒三米，距离三百二十米，目标是那个雪堆！” 李大勇的声音压得比风雪声还低，通过预先约定的手势传递数据 —— 右手比 “3”，左手比 “320”，王卫国在狙击镜里看到手势，空冥感知瞬间展开：他 “看到” 雪堆旁的雪粒被风吹得呈斜向轨迹，“计算” 出子弹会偏右六厘米，“预判” 到模拟目标的 “火力点” 会在三秒后 “开火”（孙二牛用树枝敲击雪堆模拟）。
“砰！” 王卫国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击中雪堆中央，孙二牛立刻敲击雪堆，模拟美军 “开火”，李大勇则同时扣动轻机枪，子弹落在雪堆周围，形成 “压制火力”。孙二牛趁机从雪沟里钻出来，把新的弹夹递给王卫国，动作快得像只雪地里的兔子，完全看不出腿上有伤。
“不行！刚才二牛递弹夹时，伪装网勾到了树枝，差点暴露！” 王卫国爬起来，指着孙二牛伪装网的边角，“得把网的边缘剪得更碎，跟松枝的弧度一致，不然风一吹就勾东西。” 他又转向李大勇，“你刚才报风速慢了半秒，要是实战，美军的冷枪早来了，下次得提前两秒报数据。”
孙二牛赶紧掏出剪刀，把伪装网的边角修剪整齐，嘴里念叨着：“俺咋这么不小心，下次肯定注意！” 李大勇也点点头，把测距仪的木杆磨得更光滑：“俺下次提前盯着布条，一有变化就报！”
第二次演练时，问题又出现了 —— 王卫国狙杀 “目标” 后，美军 “增援”从侧面冲过来，李大勇的轻机枪没来得及调转方向，孙二牛的撤退通道标记被风吹倒，三人差点 “被包围”。王卫国赶紧喊停，蹲在雪地里重新调整战术：“大勇，你得把机枪架在能兼顾左右的位置，用土坯垒个弧形掩体；二牛，标记用冻土块压着，别用松枝；俺狙杀后，先打左边的增援，你再打右边的，分工明确！”
第三次演练终于顺畅了：李大勇提前报出 “风速 2.8m\/s，距离 310m”，王卫国空冥状态下测算偏差，一枪击中 “目标”；孙二牛的伪装网没出问题，递弹夹只用了两秒；美军 “增援” 冲来时，李大勇的机枪立刻压制左边，王卫国补枪打右边，孙二牛则在雪沟里喊 “撤退通道安全”，三人配合得像一个人。
“成了！” 孙二牛兴奋地跳起来，忘了腿疼，差点摔在雪地里，“俺们这战术，比之前单打独斗厉害多了！美军肯定防不住！”
王卫国擦了擦狙击镜上的霜，心里满是欣慰 —— 这不仅是战术的成功，更是他从 “依赖天赋” 到 “团队协同” 的转变。空冥天赋再厉害，也需要战友的观察、掩护，就像养父说的 “孤勇难敌众智”，三人小组的意义，就是把每个人的长处拧成一股绳，让 “1+1+1＞3”。
下午，运输队如期而至 —— 三辆马车，装着棉衣和弹药，赶车的战士哼着《志愿军战歌》，却不知道三百米外的美军阵地里，三个冷枪手正盯着他们。王卫国趴在狙击位，空冥感知里 “看到” 美军冷枪手躲在碉堡旁的雪堆后，手里握着 m1903A4 狙击步枪，枪口对着赶车战士；“听到” 他们用英文交流，大意是 “等运输队走到中间再开枪”；“感知” 到李大勇的测距仪已经锁定目标，孙二牛的伪装网边缘压着冻土块，撤退通道的标记清晰可见。
“第一个冷枪手，距离三百一十米，风速 2.5m\/s，偏右五厘米！” 李大勇的手势传来，王卫国调整准星，空冥状态提升到极致 —— 他能清晰地看到冷枪手的防风镜反光，能算出子弹穿过空气的时间（0.4 秒），能预判到对方扣扳机的瞬间。
就在美军冷枪手要开枪的刹那，王卫国的枪响了。子弹带着呼啸声，精准击中冷枪手的肩膀，他惨叫一声，步枪掉在雪地里。另外两个美军冷枪手刚想开枪，李大勇的轻机枪就响了，子弹落在他们周围，吓得他们赶紧缩到碉堡后。孙二牛趁机从雪沟里钻出来，把新弹夹递给王卫国，同时用树枝敲击雪堆，模拟 “志愿军增援”，美军以为被包围，再也不敢露头。
“运输队安全了！” 赶车战士在远处比了个 “胜利” 的手势，马车慢慢驶过通道，棉衣的蓝色在雪地里格外显眼，像一道希望的光。王卫国趴在狙击位，看着运输队远去，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热流 —— 这就是战术革新的意义，不是为了杀多少敌人，是为了让战友们安全运输，让前线的坑道能收到棉衣，让更多人能活着等到胜利。
回到坑道时，张连长已经在等着了，手里拿着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三发新的狙击弹（从总部刚调来的，黄铜弹壳，刻着 “1950” 字样）：“观察哨看到你们的演练和实战了！这战术太管用了！总部让咱们把‘三人狙击小组’的经验推广到全连，以后每个班都按这个模式配人！”
战士们围过来，纷纷要学战术，王卫国把三人分工、演练要点、实战注意事项一一讲清楚，还让李大勇演示测距，孙二牛演示伪装，坑道里的气氛像过年一样热烈。秦小凤也来了，手里拿着草药包，给三人处理演练时的冻伤：“你们这战术好，以后伤亡肯定能少点，俺也能少缝点绷带了。” 她笑着把一包红糖递给孙二牛，“给你们补补，下午演练辛苦了。”
王卫国靠在坑道壁上，看着战友们讨论战术的身影，摸着怀里的《玄真子兵要》残页，突然觉得养父就在身边 —— 他教的 “三才相济”，被他们变成了能保家卫国的战术；他期盼的 “战友同心”，正在这坑道里一点点实现。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远处的美军阵地一片死寂，“看到” 运输队的棉衣已经送到坑道，“看到” 胜利的曙光在风雪尽头，越来越亮。
“咱们明天再练新战术！” 王卫国站起来，手里握着新的狙击弹，眼里满是坚定，“美军肯定会派更多人来，咱们得准备好，用‘三人小组’，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李大勇和孙二牛齐声应答，战士们也跟着欢呼，坑道里的油灯映着一张张年轻却坚定的脸，像无数颗在寒夜里燃烧的火种。这一夜，长津湖的风雪依旧，可坑道里却充满了希望。
王卫国躺在干草上，手里攥着养父的道观瓦片，空冥感知平稳地覆盖着阵地。他知道，“三人狙击小组” 只是开始，后面还会有更难的战斗，更复杂的战术，但只要他们三个人、整个班、整个连团结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的坎，没有打不赢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