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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罗·救赎感3白色谎言

日子在弗雷凡斯纯白却日益沉重的空气中一天天滑过。小阿青的存在,如同一抹意外的、柔和的色彩,悄悄晕染进特拉法尔加家,乃至周边街坊的生活里。

因为“失忆”且无处可去,她又表现得异常乖巧懂事,罗的父母便默认她长期住了下来,甚至默许她偶尔跟在罗的身边,去诊所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传递东西、安抚小病人情绪的简单活儿。

镇上认识罗医生一家的人,也逐渐熟悉了这个总是安静跟在罗身边、有着罕见金色眼眸的漂亮小姑娘。大家叫她“小阿青”,或是“罗家新来的小女儿”。

白色城镇的病症在蔓延。越来越多的人身上开始出现无法消退的白斑,咳嗽,乏力,疼痛。诊所里总是挤满了人,空气里弥漫着药味和压抑的呻吟。罗的父亲脸上的疲惫越来越深,眼里的无力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小阿青会帮着罗,用干净的陶罐从后院水井(早已被她用稀释灵泉“净化”过)打来清水,分发给等候的病人和家属。她端着小小的水杯,走到那些面容痛苦的病人面前,仰着小脸,用稚嫩却清晰的嗓音说:“叔叔\/阿姨,喝点水吧。这是有爱心的水,喝了会舒服一点的。”

很奇怪。或许是孩童纯真的话语自带安抚的力量,或许是她身上那股不自觉流露的、沉静平和的气质起了作用,也或许……是那水中真正蕴含的、微不可查却切实有效的灵泉之力在悄然生效。大多数接到水的病人,在喝下后,紧皱的眉头会稍稍舒展一些,急促的呼吸会略微平缓。他们会摸摸小阿青的头,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谢谢你,小阿青。”

对于那些病症格外严重、痛苦尤为剧烈的病人,小阿青会在递水时,指尖几不可查地在水面轻轻一点,融入稍多一丝丝的灵泉精髓。这一点额外的生命能量,如同黑暗中投入的一颗小小火种,不足以驱散全部的寒冷和病痛,却能牢牢稳住他们濒临崩溃的生命之火,让他们有力气等待下去。

罗将这一切默默看在眼里。他看见阿青踮着脚给高大的巨人族工匠伯伯递水,看见她耐心地陪着哭泣的小孩直到对方睡着,看见她将省下的糖果偷偷塞给没钱买药的老奶奶的孙女。

他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暖暖的,又酸酸的。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妹妹,明明自己也需要照顾,却总是在力所能及地温暖别人。

然而,现实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越来越浓。

一天下午,罗在父亲的书房里帮忙整理堆积如山的病例和医学资料。在一摞泛黄的旧档案底部,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份关于“珀铅矿伴生矿物毒性长期潜伏及遗传性病理分析”的机密文件副本。他怀着某种不祥的预感,颤抖着手翻阅起来。

越看,他的心越沉,血液仿佛一寸寸冻结。

“非传染性……血脉遗传……潜伏期十至十五年……进行性器官衰竭……无有效疗法……预期剩余寿命……”

他的目光死死定格在描述末期症状和预期寿命的那几行字上。然后,他猛地丢开文件,冲到自己房间的镜子前,慌乱地扯开衣领。

在锁骨下方,那片他之前只以为是普通疹子、并未在意的、比周围皮肤略白的小小区域,此刻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如此刺眼,如此……符合文件中描述的早期白斑特征。

他颤抖着手指抚上那块皮肤,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发抖。根据文件推算发病年龄和进程……他剩下的时间……可能只有……三年?两年?甚至更短?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才这么小!他还有很多想做的事!他想成为像爸爸一样能救人的医生,他想保护妈妈和拉米,他还想……还想看着身边那个安静的女孩长大……

“不……不会的……” 他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小阿青端着两杯水走了进来,她刚在楼下帮忙清洗完器械。看到罗背对着她,肩膀在剧烈颤抖,她愣了一下,放下水杯,轻轻走过去。

“罗?你怎么了?” 她拉了拉他的衣角。

罗猛地转过身,眼圈通红,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他看着眼前仰着脸、眼眸清澈的阿青,一种混合着极度恐慌和不甘的情绪冲破理智的堤坝。他一把抓住阿青小小的肩膀,声音嘶哑,带着哭腔:“阿青!我要死了!我得了那种病!珀铅病!资料上说……我可能只剩不到三年了!”

小阿青被他抓得有些疼,但没挣扎。她看着罗眼中深切的恐惧和绝望,金色的眼眸平静依旧,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不会死的。”

“你怎么知道!” 罗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是绝症!治不好的!爸爸都治不好!镇上那么多人都……”

“我说不会,就不会。” 小阿青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奇异力量。

她踮起脚,伸出小手,学着大人的样子,有些笨拙地拍了拍罗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罗,别怕。”

罗被她这反常的镇定和笃定语调弄得怔了一下,汹涌的恐慌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看着阿青平静的脸,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恐惧或同情,只有一种……近乎神性的、洞悉一切的淡然。这让他混乱的心绪奇异地平复了一丝。

“阿青,” 他吸了吸鼻子,胡乱抹了把脸,忽然想到什么,急切地抓住她的手,“你快逃走吧!离开弗雷凡斯!你不是这个镇子上的人,你没有病!他们……外面的人都说这是传染病,已经开始封锁边界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们不会杀没有病的人的!你快走!”

他想把她推离这个即将沉没的白色地狱。他自己或许逃不掉了,但他不希望阿青也陷在这里。

小阿青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反手轻轻握了握他冰凉颤抖的手指。

与此同时,外界的形势急转直下。正如罗所预感的那样,越来越多的弗雷凡斯居民并发了明显的珀铅病症状。

世界政府为了掩盖珀铅矿毒的真相、维持其垄断利益,选择了冷酷的置之不理,甚至暗中散布“珀铅病是高度致命传染病”的谣言。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邻国蔓延,为了“自保”,他们对弗雷凡斯实行了严格的隔离封锁,禁止任何弗雷凡斯人出境。甚至出现了射杀试图越境、身上带有白斑的弗雷凡斯居民的残忍事件。

终于,被逼到绝境的弗雷凡斯为了自卫,与邻国爆发了零星的、绝望的冲突。白色城镇的上空,开始弥漫起硝烟和血腥的气息。

特拉法尔加家的诊所早已人满为患,药品耗尽。

罗的母亲也因为劳累和忧心,病倒了,身上也出现了细微的白斑。

拉米的情况更糟,小女孩的身体本就柔弱,病症来得凶猛,持续的高热和疼痛让她日夜哭闹,迅速消瘦下去。

小阿青大部分时间都守在拉米的病床边。小小的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和病痛的味道。

拉米烧得迷迷糊糊,抓住阿青的手不肯放,小脸上满是泪痕:“姐姐……我好难受……好疼……”

小阿青看着这个短暂相处、却给予了她纯粹善意的女孩,她从自己贴身的小荷包里,摸出一颗仅有米粒大小、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乳白色丹药。

这是她用秘境中温和的草药炼制的、专门缓解痛苦、固本培元的低阶丹药,对凡人而言已是神效。

她将丹药喂进拉米嘴里,又渡了一丝极温和的灵力帮她化开药力。很快,拉米紧蹙的眉头松开了些,呼吸变得平稳,沉沉睡去,脸上痛苦的神色减退了不少。

小阿青轻轻擦去拉米额头的冷汗,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很轻、却很坚定地说:“妹妹,睡吧。姐姐会救你的。”

一定。

这一天,镇上唯一一所孤儿院的修女,带着十几个尚且健康的孩子,悄悄来到了特拉法尔加家附近。修女面容慈祥却难掩憔悴,她找到正在门口晾晒绷带的罗,低声告诉他,有“好心人士兵”暗示,他们可以放走没有明显病症的孩子。

“罗,你也跟我们走吧。” 修女握住罗的手,布满皱纹的眼中闪烁着悲悯却坚定的光芒,“不要放弃希望。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绝对的绝望。相信我,充满慈悲之心的救赎之光,总有一天,一定会降临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

修女的话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如果是几天前,罗或许会动摇。但此刻,他回头看了看诊所二楼那扇窗户——拉米和阿青都在那里。拉米病重在床,阿青……她固执地不肯独自离开。

他摇了摇头,挣脱了修女的手,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对不起,修女。拉米和阿青还在里面。我不能丢下她们。”

修女看着他稚嫩却倔强的脸庞,深深叹了口气,没有再劝,只是抬手在他头顶轻轻抚摸了一下,如同最后的祝福。然后,她带着那群惶惶不安的孩子,消失在通往城镇边缘的小巷深处。

罗并不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次见到这位给予他温暖教诲的修女。

接下来的几天,气氛越发凝重不祥。边境冲突加剧,枪炮声偶尔会从远方传来,震得人心惶惶。镇上开始出现零星的、装备精良却并非本国或邻国军服的陌生士兵小队,他们冷漠地巡视着街道,目光如同看待待宰的羔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小阿青知道,时间到了。那个既定的“历史时刻”,就在眼前。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拉米已被她用安神丹药送入深层睡眠),盘膝坐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识海中,那覆盖了整个弗雷凡斯国土、由无数基点构成的庞大复合阵法——巨型幻阵“镜花水月”与超距转移阵“乾坤挪移”——被她沉寂已久的神识瞬间全面激活!

无形的、磅礴的灵力以她为中心,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圈肉眼看不见、却足以扭曲现实与虚幻界限的涟漪,瞬间席卷了整个白色城镇!

也就在这一刻——

“轰——!!!”

剧烈的爆炸声在城镇各处同时响起!火光冲天!枪声如同爆豆般密集炸开!那些早已潜入的、隶属世界政府秘密部队的士兵们,撕下了最后的伪装,开始了冷酷无情的“清理”行动!

然而,在“镜花水月”幻阵的作用下,所有正在发生的、以及即将发生的“屠杀”场景,都被进行了实时的、同步的“预演”和“投射”!

在特拉法尔加家的诊所,罗惊恐地看到几个面目狰狞的士兵破门而入,冰冷的枪口对准了正在病床前照料母亲的父亲!他听到父亲惊怒的质问,听到母亲绝望的哭喊,然后便是刺耳的枪响!鲜血飞溅!父母的身体无力地倒下!

“不——!爸爸!妈妈——!!!” 罗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想要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间惨剧发生。

紧接着,他听到外面传来更大的喧哗和惨叫。他挣扎着爬到窗边,骇然看到妹妹拉米所在的那栋小医院,已被熊熊大火吞噬!火舌舔舐着白色的建筑,里面传出凄厉的哭喊和求救声,但很快被火焰的爆裂声淹没!他看到有身上着火的人影从窗户跳出,旋即被等待的士兵开枪射杀!

“拉米——!阿青——!” 罗的心仿佛被撕裂,痛得几乎无法呼吸。阿青也在那家医院!她今天说要陪拉米!

巨大的悲痛和仇恨瞬间吞噬了他。父母死了!妹妹死了!阿青也死了!整个国家都在燃烧,在死亡!修女说的救赎之光在哪里?!全是谎言!这个世界只有绝望和杀戮!

他如同失了魂的木偶,浑浑噩噩地爬出已成废墟的家,跌跌撞撞地走在满是“尸体”和火焰的街道上。那些“尸体”形态各异,死状凄惨,鲜血染红了纯白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焦糊味。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触目惊心。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想离开,离这地狱远一点。复仇的火焰在他幼小的心中疯狂燃烧,却找不到目标。他躲进一堆倒塌的建筑废墟缝隙里,紧紧蜷缩起来,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刻骨的恨意在血管里奔流。

就在这时,一只微凉的小手,忽然从旁边伸过来,紧紧抓住了他脏污冰凉的手。

罗浑身一僵,猛地转头。

火光映照下,是小阿青那张沾了些灰尘、却依旧平静的小脸。金色的眼眸在跃动的火光中,清晰地映出他的狼狈和绝望。

“罗,快跑!” 阿青用力拉了他一下,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罗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下意识地跟着那股拉力行动起来。阿青……阿青没死?!她还活着?!

两个小小的身影,在“真实”的火焰与“虚假”的尸体之间,敏捷地穿梭,躲避着那些漫无目的游荡、开枪射击“残余活口”的士兵幻影。阿青似乎对路线极为熟悉,总能找到最隐蔽的缝隙和最恰当的时机。

他们一路狂奔,穿过了已成火海的城镇中心,穿过了残破的边境岗哨(那里倒着更多“尸体”),直到脚下坚实的白色土壤变成了普通的褐色泥土,直到身后冲天的火光和硝烟被浓重的夜幕和距离逐渐遮蔽。

他们终于逃出了弗雷凡斯。

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带着自由的气息,却也带着劫后余生的空虚和刺骨的寒。罗喘着粗气,停下脚步,回头望去。那片曾经洁白如雪的国度,此刻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只剩下一片不详的、跳动的暗红色光芒,如同大地溃烂的伤口。

一切都结束了。他的家,他的国,他的亲人……都没了。

他缓缓松开一直紧紧攥着的、阿青的手。那只小手有些凉,却很稳。

“阿青,” 罗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看着她,眼神空洞而疲惫,“你……自己离开吧。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他想起自己身上那该死的病,想起仅剩无几的寿命。他不能拖累她。她已经为自己做得够多了。

小阿青站在他面前,仰脸看着他。夜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她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说:“我恢复记忆了。我家在很远的地方,我要回去了。”

回家?罗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庆幸,也有更深沉的孤独。也好,她能回家,安全了。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别开脸,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那……再见。”

“再见,罗。” 小阿青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小小的步子,走进了路旁茂密的树林阴影里,很快消失了踪影。

罗站在原地,看着那片吞噬了她身影的黑暗,久久不动。最终,他狠狠抹了把脸,握紧了拳头,转身,朝着与阿青相反的、更加黑暗和未知的方向,迈开了脚步。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变强,然后……复仇。

他并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密林深处,小阿青的身影在一阵微光中悄然消散。下一秒,她已置身于自己的随身秘境之中。

这里不再是弗雷凡斯的纯白或血色,而是一片灵气氤氲、鸟语花香的安宁之地。只是此刻,这片安宁之地上,多了无数沉睡的身影——正是弗雷凡斯所有的国民。

他们被均匀地安置在柔软的草地上,笼罩在一层轻柔的、乳白色的迷雾之中。这迷雾不仅能隔绝他们的感知,让他们陷入深度安眠,更能持续不断地释放出精纯的灵力,缓缓渗透他们的身体,涤荡着珀铅的毒素,修复着受损的生机。

小阿青(恢复了原本形貌的沈青)站在秘境中央的高处,俯瞰着下方安然沉睡的人们,其中包括紧紧依偎在一起、眉宇间痛苦已然消散的特拉法尔加夫妇和拉米。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以及深切的欣慰。

幻阵成功启动了。屠杀的“历史”已然被“记录”。真正的国民得以幸存。而那个背负着仇恨和宿命的少年,也已踏上了他命定的道路。

她望向秘境之外,那片罗离去方向的虚空,仿佛能穿透空间,看到那个在黑夜中踽踽独行的、倔强而孤寂的小小背影。

而在外面的世界,怀揣着无尽仇恨与仅剩三年寿命的绝望,年幼的特拉法尔加·罗,最终辗转流浪,在一个命运的拐点,投身加入了那个以“火烈鸟”为标志的、名为唐吉诃德的海贼家族。

他不知道,所谓的“绝症”,早在逃亡路上,那个女孩紧紧拉住他的手、渡给他一丝温热力量时,便被悄然遏制、扭转。

他更不知道,那片埋葬了他童年的白色地狱,其实早已空无一人,所有他以为逝去的,都在另一个地方,静静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时空的涟漪渐渐平复。燃烧了部分寿元的沈青,静静站在秘境中,等待下一次穿越的时机,去往下一个必须被修正的“点”。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而一些被掩埋的真相与希望,正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