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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都市扎纸店 > 第434章 晨光与旧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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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晨光与旧痕

清晨的扎纸店,檀香味混着早点摊飘来的油香。张清玄推开店门时,胖子已经在厨房忙活了——昨天张清玄给的那几张百元大钞,胖子今天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了上好的排骨和新鲜蔬菜。

“老板早!”胖子从厨房探出头,脸上还沾着面粉,“今儿早上咱们吃葱油饼配小米粥,我还拌了个小咸菜,中午炖排骨!”

张清玄“嗯”了一声,走到柜台后坐下。桌上那面铜镜静静地立在那儿,镜面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伸手碰了碰,镜面冰凉,但已经没了昨晚那股阴森之气。

苏婉秋的残念散了,但镜子本身还在。

这镜子……得处理一下。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林瑶。

“张清玄,我们已经到红旗厂了。”林瑶的声音有些急,“按照昨晚苏婉秋残念说的,重点搜查了楼下几个地方。你猜怎么着?”

“找到了?”张清玄平静地问。

“找到了。”林瑶深吸一口气,“在三号楼的地下室里,一个被封死的水泥池里……挖出来一具女性骸骨。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二十年左右,颅骨有钝器击打的痕迹。”

张清玄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赵建国呢?”他问。

“跑了。”林瑶声音发沉,“我们早上去他家,人已经不见了。邻居说,昨天半夜看见他提着个行李箱匆匆出门,上了一辆出租车。”

“王团长呢?”

“京剧团的退休团长,叫王福生,六十七岁。”林瑶说,“已经派人去请了,但他住的地方……有点麻烦。”

“怎么?”

“是个高档小区,安保很严。而且他儿子是市里的领导,我们没确凿证据,不好直接上门。”林瑶顿了顿,“张清玄,你昨晚说今天要去会会他……”

“地址发我。”张清玄说。

挂了电话,不一会儿,短信来了。地址在城南的“锦绣花园”,确实是高档小区。

胖子端着早饭出来,听见了后半段对话,小声问:“老板,您要去找那个王团长?”

“嗯。”

“我……我能跟着去吗?”胖子把葱油饼和小米粥放在桌上,眼睛亮晶晶的,“我想看看,害死苏姑娘的畜生长什么样。”

张清玄看了他一眼:“不怕?”

“怕。”胖子老实承认,“但更想知道真相。”

“吃完早饭,收拾一下。”张清玄拿起筷子,“穿得体面点,别丢人。”

胖子一愣,随即乐了:“好嘞!”

葱油饼煎得金黄酥脆,层层分明,咬一口满嘴香。小米粥熬得浓稠,米油都熬出来了,配着清脆的腌黄瓜,简单却舒服。

正吃着,前院又传来敲门声。

这次是陈静薇。

她今天穿了件浅米色的羊绒大衣,里面是同色系的高领毛衣,下身是修身的黑色长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头发松松地绾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耳垂上戴着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简洁又优雅。

“张先生,早。”她微笑颔首,目光在胖子身上停了停,又转向张清玄,“听说你们昨晚去红旗厂了?”

消息真灵通。张清玄想。

“嗯。”他继续喝粥。

陈静薇也不介意他的冷淡,自顾自在对面坐下,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关于王福生,我查到些东西。”

张清玄抬眼。

“王福生,原市京剧团团长,1998年到2005年在任。”陈静薇翻开文件夹,“2001年秋天,也就是苏婉秋失踪那个时间点,京剧团正好在争取一个出国演出的名额。团里有两个候选人,一个是苏婉秋,另一个是……”

她顿了顿:“副市长的侄女,李婷婷。”

胖子筷子停在半空。

“后来苏婉秋失踪,李婷婷自然成了唯一人选,顺利出国。”陈静薇继续道,“而王福生,在那之后不久,他儿子就从文化局的一个小科长,升到了副局长。”

她把一张照片推过来。照片上是王福生和一个中年男子的合影,两人都笑得很开心。背景是某个酒店的宴会厅,横幅上写着“庆祝王副局长荣升”。

“这个王福生,不简单。”陈静薇合上文件夹,“他退休后,儿子一路高升,现在已经是市里的领导了。他自己住锦绣花园,儿子给买的别墅,平日里养花逗鸟,看着像个普通退休老人。但我查了他的银行流水……”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每个月,都有一笔固定的进账,来自一家文化公司。那家公司的法人,是李婷婷的父亲。”

张清玄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所以,”他缓缓说,“苏婉秋挡了李婷婷的路,王福生为了巴结副市长,和赵建国合谋,杀了她。”

“应该是这样。”陈静薇点头,“而且我怀疑……不止苏婉秋一个。”

张清玄眼神一凝。

“我让人查了王福生任职期间,京剧团所有非正常离职的女演员。”陈静薇从文件夹里又抽出一张纸,“1999年,一个叫刘秀娟的女演员,排练时‘意外’摔下舞台,重伤退役。2000年,另一个叫陈芳的,突然精神失常,说是‘看见不该看的东西’,被送进精神病院。还有2003年……”

她念了三个名字。

“这些人的共同点是,”陈静薇说,“都曾经是团里的台柱子,都‘恰好’在李婷婷需要上位的时候出事。”

胖子听得脸都白了:“这……这也太毒了……”

“娱乐圈,不,应该说任何圈子,都有这种肮脏事。”陈静薇语气平淡,“只是有些人做得更隐蔽,更狠。”

张清玄站起身:“胖子,收拾东西,出发。”

“现在?”胖子赶紧扒完最后几口粥。

“现在。”张清玄看向陈静薇,“这些资料,能复印一份给我吗?”

“当然。”陈静薇微笑,“不过张先生……您去锦绣花园,要不要我陪您去?那里安保严,我有门卡。”

张清玄看了她一眼。这女人今天精心打扮,显然是有备而来。所谓的“门卡”,恐怕也是临时弄到的。

“随便。”他说。

陈静薇笑容更深了。

二十分钟后,三人上了陈静薇的车。一辆黑色的奔驰,内饰豪华,真皮座椅坐着很舒服。胖子坐在后座,有些局促,生怕自己身上的油烟味弄脏了车。

陈静薇开车很稳,路上简单介绍了锦绣花园的情况:“那是十年前开发的高档小区,住的都是些退休干部、企业家。安保二十四小时,访客需要业主确认才能进。不过……我认识那里的物业经理。”

她从手套箱里拿出三张访客证:“已经打好招呼了,就说我们是王老先生的朋友,来看望他。”

张清玄接过访客证,没说话。

车子驶入城南,周围的街景越来越繁华。锦绣花园就在一个公园旁边,环境清幽,门口有穿着制服的保安站岗。陈静薇摇下车窗,递出访客证,保安看了看,又打了个电话确认,这才放行。

小区里绿化很好,一栋栋独栋别墅掩映在树木间。陈静薇把车停在18号别墅前,三人下车。

别墅是中式风格,白墙灰瓦,院子里种了不少花木,打理得很整齐。此时正是上午,阳光很好,院子里有个老人正在浇花。

那就是王福生。

他看起来确实像个普通的退休老人——头发花白,身材微胖,穿着简单的灰色夹克和黑裤子,手里拿着个喷壶,正仔细地给一盆兰花浇水。听见门铃声,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你们是……”他放下喷壶,走过来开门。

“王老您好。”陈静薇抢先开口,笑容得体,“我们是市文化局的,来做个退休老艺术家的专访。这位是张记者,这位是王助理。”

她指了指张清玄和胖子。

王福生眼神在三人身上扫过,特别是在张清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笑容不变:“哦,好,好,请进请进。”

他侧身让三人进门。

别墅内部装修得古色古香,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字画,多宝格里摆着些瓷器。客厅很大,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显得明亮温暖。

“坐,坐。”王福生招呼他们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去泡茶,“我这平时也没什么人来,难得有客人。”

他动作很从容,泡茶的手法熟练,一看就是常喝茶的人。胖子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有些不安,眼睛四处打量。

张清玄的目光,却落在了客厅一角的多宝格上。

那里摆着一个青花瓷瓶,造型古朴。但张清玄能感觉到,那瓶子上……有东西。

不是鬼,不是残念,而是一种很淡的“术法痕迹”。像是有人在那瓶子上施了法,用来……镇压什么。

“王老这房子真气派。”陈静薇开口,打破沉默,“这些收藏品,都是您自己的?”

“有些是,有些是朋友送的。”王福生端着茶盘过来,给每人倒了一杯茶,“退休了,没什么事,就喜欢摆弄这些老物件。”

他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几位今天来,是想采访什么?”

张清玄没动茶杯,直接开口:“苏婉秋。”

王福生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但只是一瞬,他就恢复了正常,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苏婉秋?哦……是团里以前那个演员吧?她怎么了?”

“她二十年前失踪了。”张清玄盯着他,“王老还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王福生叹了口气,表情惋惜,“多好的演员啊,嗓子好,身段也好,本来前途无量的。可惜……唉,也不知道怎么就失踪了。警方查了很久,也没结果。”

他说得很自然,表情也很到位。

但张清玄能看见,他端着茶杯的手指,指节有些发白。

“我们最近查到一些新线索。”张清玄继续说,“苏婉秋失踪前,正和团里的李婷婷竞争一个出国演出的名额。后来她失踪,李婷婷就顺利出国了。”

王福生眉头微皱:“张记者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这不可能。李婷婷那孩子也是凭实力,而且苏婉秋失踪,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嘛。”

“是吗?”张清玄站起身,走到多宝格前,伸手拿起那个青花瓷瓶。

王福生脸色终于变了:“张记者,那是……”

张清玄没理他,手指在瓶身上轻轻一抚。触感冰凉,瓶身上隐约能看到一道淡淡的符纹,是用朱砂画的,但已经被擦得很淡了。

“镇魂符。”张清玄转身,看着王福生,“王老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

阳光依然明亮,但气氛却骤然冰冷。胖子紧张地看着张清玄,又看看王福生。陈静薇端着茶杯,手指微微收紧。

王福生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他放下茶杯,身体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眼神变得锐利:“张记者……看来不是文化局的吧?”

“不是。”张清玄坦然承认,“我是来处理苏婉秋的事的。”

“处理?”王福生冷笑,“人都死了二十年了,还有什么好处理的?”

“死了,但没安息。”张清玄把瓷瓶放回多宝格,“她的残念困在红旗厂的一面铜镜里,二十年,每晚都在唱那出没唱完的戏。”

王福生的脸色白了白。

“昨天晚上,我们超度了她。”张清玄走回沙发前,重新坐下,“她告诉我们,是赵建国和你,一起杀了她。尸体就埋在红旗厂三号楼的地下室。”

他顿了顿:“今天早上,警方已经挖出骸骨了。赵建国跑了,但你……还坐在这儿浇花。”

王福生沉默了。他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许久,才缓缓开口:“你们想要什么?钱?我可以给你们钱。一百万,两百万,都行。”

“我不要钱。”张清玄说,“我要真相。还有……其他几个人。”

王福生猛地看向他。

“刘秀娟,陈芳,孙丽……”张清玄念出陈静薇查到的那些名字,“这些人,也都是你干的?”

客厅里死一般寂静。

窗外的阳光依然明媚,院子里的花开得正好。但这栋漂亮的别墅里,却弥漫着一股腐朽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许久,王福生忽然笑了。那笑声很怪,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是,都是我干的。”他说,“但你们以为,就我一个人?”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们:“苏婉秋是我和赵建国杀的。刘秀娟是我安排的‘意外’。陈芳……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让人吓疯了她。孙丽更简单,给她下了点药,她自己就跳楼了。”

他转身,脸上是一种扭曲的表情:“可你们以为,这些都是我的主意?”

张清玄静静地看着他。

“是李副市长。”王福生一字一句地说,“是他要给他侄女铺路。我只是……执行者。赵建国也是,我们都是棋子。苏婉秋挡了李婷婷的路,就必须消失。刘秀娟、陈芳、孙丽……都一样。她们要么天赋太好,要么太漂亮,要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一饮而尽:“二十年了,我每晚都做噩梦。梦见她们来找我,浑身是血,问我为什么要杀她们。所以我才请人做了这个镇魂瓶,把她们的‘东西’都封在里面。”

他指着多宝格上的青花瓷瓶:“可是封不住,永远封不住。她们还在我梦里,还在……”

他忽然看向张清玄,眼神里有一种疯狂的光芒:“你们超度了苏婉秋?那其他人呢?能一起超度了吗?让她们别再来了,别再……”

话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警笛声。

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别墅门口。

王福生愣住,随即苦笑:“你们报警了?”

“不是我们。”张清玄说,“是林瑶。”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林瑶带着几个警察走进来,出示了证件:“王福生,你涉嫌多起谋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王福生没反抗,很配合地伸出手。手铐“咔嚓”一声扣上时,他忽然回头,对张清玄说:“那个瓶子……处理掉吧。让她们……都安息。”

警察带走了他。

别墅里只剩下张清玄三人,还有那个青花瓷瓶。

胖子小声问:“老板,这瓶子……”

张清玄走过去,拿起瓶子。这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瓶子里封着好几股微弱的残念,都是年轻女性,都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二十年了。

“带回去。”他说,“一起超度。”

陈静薇站在窗边,看着王福生被押上警车,忽然开口:“李副市长那边……恐怕动不了。”

“为什么?”胖子问。

“证据不足。”陈静薇说,“王福生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口供,没有实证。而且李副市长现在已经是省里的领导了,要动他……很难。”

张清玄没说话,只是看着手里的瓶子。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瓶身上的青花纹路泛着幽幽的光。那些被困了二十年的残念,在里面无声地哭泣。

“先回去。”他转身往外走。

三人离开别墅,重新上车。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

车子驶出锦绣花园时,胖子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漂亮的别墅。阳光下,它依然气派,但胖子觉得,那里面已经空了。

不是没人住的空,而是……灵魂空了。

那些被王福生害死的人,她们的残念困在瓶子里二十年。而王福生自己,也被困在噩梦和罪恶里二十年。

谁更可怜?

胖子不知道。

回到扎纸店时,已经中午了。胖子想起自己买的排骨,赶紧钻进厨房。张清玄把青花瓷瓶放在柜台上,和陈静薇带来的资料放在一起。

陈静薇没马上走,在店里站了一会儿,忽然问:“张先生,您说……这世上,真的会有报应吗?”

张清玄正在整理那些资料,闻言抬头:“有。”

“可李副市长那样的人,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陈静薇说,“王福生伏法了,但他只是执行者。真正的主谋,可能永远逍遥法外。”

“不一定。”张清玄说。

陈静薇愣了愣。

张清玄没解释,只是把资料收好。有些事,不需要说。李副市长那样的人,做的恶事肯定不止这一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候到了,自然会有报应。

而他,或许可以……帮时候来得快一点。

陈静薇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联系。”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

张清玄走到后院。胖子正在炖排骨,香味已经飘出来了。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胖子忙碌的背影。

“老板,马上就好!”胖子头也不回,“今儿这排骨我焯水焯得特别干净,炖出来肯定不腥。”

“嗯。”

张清玄应了一声,转身回前厅。他坐在柜台后,看着桌上的青花瓷瓶和铜镜。

苏婉秋的案子,算是了了。残念超度了,凶手伏法了。但其他那几个姑娘……还得做场法事,让她们也安息。

还有李副市长。

他拿出手机,给林瑶发了条信息:“王福生的口供,能作为证据吗?”

很快回复:“难。他说的那些,没有物证。而且李副市长那边……上面已经打招呼了,让我们‘适可而止’。”

意料之中。

张清玄放下手机,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

适可而止?

那要看怎么定义了。

正想着,胖子端着炖好的排骨出来了。红亮的排骨炖得酥烂,配着翠绿的葱花,看着就诱人。他还炒了个清炒时蔬,蒸了米饭。

两人对坐吃饭。胖子吃得香,但偶尔会走神,显然还在想今天的事。

“老板,”他忽然问,“您说……那个李副市长,真的就动不了吗?”

张清玄夹了块排骨,放进嘴里。肉炖得确实好,入口即化,咸香微甜。

“动得了。”他说。

“怎么动?”

“等。”张清玄说,“等他自己的报应。”

胖子似懂非懂,但没再问。

吃完饭,胖子收拾碗筷,张清玄起身准备回屋。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说:“明天,准备一场法事。超度瓶子里那几个。”

胖子眼睛一亮:“好!需要准备什么?”

“香烛纸钱,还有……几套戏服。”张清玄顿了顿,“她们都是唱戏的,走得体面点。”

胖子用力点头。

张清玄回屋了。胖子在厨房洗碗,水声哗哗。洗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什么,小声嘀咕:“戏服……得买新的吧?又是一笔开销。老板肯定又要心疼钱了……”

话音刚落,前厅传来张清玄的声音:“从你工资里扣。”

胖子手一抖,碗差点摔了。他缩了缩脖子,赶紧专心洗碗,再不敢瞎嘀咕。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

扎纸店里,檀香依旧。柜台上的青花瓷瓶静静立着,瓶身上的符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那些被困了二十年的残念,终于,要解脱了。

而有些人,他们的报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