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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小脸惨白,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已成为一座雕像,失去了一切生机。

“沈总。”

乔秘书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神色一滞。

外界绝对想不到,在集团杀伐果断、商界叱咤风云的沈总,居然跪在一个女人的床前。

“出去。”

“你扰到她休息了。”

房内响起一阵阴恻恻的声音,乔秘书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休息?

可,唐小姐已经死了。

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说。

乔秘书埋起头,恭敬开口,“是,沈总。”

抬眼间,他对上沈斯言那双幽深阴翳的眸子,只一瞬,就感到头皮发麻。

房内浓重的消毒水味,滴滴作响的治疗设备,随风晃动的白色窗帘,都使得氛围更压抑。

乔秘书颔首,双手并拢在西装裤角,轻手轻脚地离开监护室。

沈斯言趴在床边,低头凝视着她。

女孩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红润,头发散了下来,些许凌乱。

世界仿佛安静到只剩下点滴的声音。

沈斯言不敢,也不愿去探她的鼻息。

他理了理女孩额角的碎发,替她掖了掖被子。

“等着我,绾绾,我去去就回。”

沈斯言唇角勾起一抹柔柔的笑,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轻柔得不能再行。

好像床上躺着的,是什么传世珍珠、名贵瓷器,生怕稍用力,就会碎掉。

沈斯言起身,信步出门,步伐稳健。

乔秘书在监护室外等着。

“说吧。”

男人临窗而立,目光眺望着远方,眼底薄薄的悲哀浮漫了出来。

乔秘书躬着手,“高跃查出来,那天在剧院刺杀您的人,名叫秦润东,是卫都秦家的小少爷。”

“四十年前的商战中,秦家掌权人秦如海,败于老爷子之手,自此,秦家没落,在卫都消失踪迹。”

“有传闻说,秦如海发现老爷子在商战中使了些手段,待在自己身边十年的二夫人,竟是老爷子的人。”

“这十年来,二夫人一直在向老爷子通风报信,秦如海恨自己看错了人,一气之下服药自杀,大夫人得知后,也随丈夫而去。”

沈斯言的视线落在楼下的橡树上,一对老年夫妻正坐在树下的长凳上吃饭。

“秦润东复仇来了?”

乔秘书微微点头,“高跃审讯他时,他言语间都是对老爷子的痛恨,可老爷子常年不出庄园,他只得寻沈家其他人作报复目标,于是,便找到了您。”

沈斯言眸光冰冷,凌厉肃杀,他眯了眯眼,薄唇轻启,“找我?”

“他死定了。”

“还有老爷子,作孽这么多,要是出了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廊内,回荡着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像是淬了冰那么冷。

乔秘书垂头,默不作声。

沈怀霆毕竟是沈家的前掌权人,又是沈总亲爷爷,他不好附和着说什么。

“沈总,秦润东怎么处理?”

“手脚断了,扔去无人岛。”

撂下这句话,男人转身回了监护室。

——————

三日后,当盛乔抱着花来医院看唐绾时,她已经被转入高级病房了。

据说沈斯言这几日,为她遍访名医,从国内到国外,好些教授专家都被他接过来,为唐绾会诊,但都无疾而终。

赫黎颁奖遇刺之事,外界没有丝毫传言,平静无波。

盛乔猜想,肯定是沈斯言压了此事,只是典礼席上来了那么多名流权贵,将这事压下来,必定费了不少力。

“绾绾。”

“今天我请来了,那什么……叫威廉医生的,他居然说无能为力。”

“还称自己是什么“国际外科医生”,我看啊,就是个无能庸医。”

病房内,沈斯言坐在床边的鹅绒椅上,拿着毛巾为唐绾擦拭。

“绾绾,还记得我们之前去江宁村吗?”

“不如,我把余大夫请来,他能解毒,自然也能治好你。”

男人将毛巾放在女孩的脸上,上下轻抹了抹。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沈斯言抬眸,看见盛乔站在门口,一手抱着花,一手提着果篮。

盛乔是国内国外有名的视剧影后,加上季司深提过她,所以,沈斯言对她有印象。

“盛小姐。”

听到沈斯言唤她,盛乔才走进病房。

“沈先生,”,盛乔将果篮和花放在矮几上,“我来看看绾绾。”

沈斯言朝她微微颌首,疏离有礼,“盛小姐费心了。”

盛乔略微点头,视线紧盯着床上的唐绾,“应该的。”

窗帘半掩,昏黄的光线斜斜切过来,照在她无生机的脸上。

盛乔进来后,除了最开始的打招呼,沈斯言没再主动说一句话。

盛乔坐在那,觉得有些尴尬。

“沈总。”

乔秘书走进来,将沈斯言叫了出去。

盛乔吐了一口气,继续在床前陪着唐绾。

她细心地将唐绾的被角往里掖了掖,手触到唐绾的胳膊时,一下弹开。

怎么这么凉?

她凝视了唐绾一会,心中被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裹挟。

盛乔俯身,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气息全无…………

怎么会?

绾绾已经………

盛乔猛地僵住,瞳孔骤然紧缩。

怪不得沈斯言国内外请了那么多医生,每位都说无能无力。

盛乔眼里盛满了错愕。

————

沈斯言回来时,发现盛乔站在病房门口,在等他。

女人站在窗边,一袭黑色的雪纺长裙包裹住她修长苗条的身躯,脚踩红底细高跟,一双眸如水,带着淡淡的冰冷,此刻,她的眼里多了几分凝肃。

“沈先生,有些事情,我觉得你需要知道。”

夜空如洗。

当晚,一架印有“S”字的私人飞机,从F国赫黎直飞c国卫都。

“沈先生,当初绾绾执意要离婚,不是出于她本意,而是你爷爷,也就是沈老爷子,以你身边的至亲至爱作为要挟,逼她离开你。”

“沈先生,爱让人沉沦,也使人神志不清,但绝不是让人颓废落寞。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我想,绾绾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盛乔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沈斯言的脑海中。

机舱内一片静谧,只有低沉轰鸣的声音在黑暗中震颤。

男人陷在真皮座椅里,指尖夹起一道猩红,他闭了闭眼,喉结苦涩滚动,一滴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窗外一片墨色,偶有几道星子,忽明忽暗地闪着冷光,转瞬即逝。

下了飞机,沈斯言直逼沈怀霆书房。

门被重重地踹开,木门骤然撞到墙体,发出尖锐刺耳的重击声,循着天花板回荡在书房。

沈怀霆端坐在书桌旁,他皱了皱眉,语气敦肃,“大半夜的,你想造反?”

“是你逼唐绾跟我离婚的?”

沈斯言盯着他咬牙切齿,指节捏的“咔咔”作响,手背青筋暴起。

沈怀霆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都知道了?”

“混蛋!”

沈斯言冷着脸,下颌线绷得死紧,他步履生风,皮鞋踏在地板上,好似要把地板踩碎。

“为什么?”

男人红着眼,他拽着沈怀霆的衣领,指腹深深地嵌在丝绸布料中,声音微微颤抖。

沈怀霆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家。”

“为了沈家?”,沈斯言低垂着头,嗓子里磨出一声冷笑,“那掩盖我母亲去世的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