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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姜后半年接了一个日本知名小说改编电影的项目,到国庆长假,工作终于接近尾声,剩下只有零碎改改剧本的小活,电影大概十一月份开机,反正不影响她的婚礼。

苗书音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雁鸣,打来视频时,苗姜刚和制片人聊完工作,扫一眼苗书音给她发来的喜糖盒,伸了个懒腰回道:“选喜糖盒这种小事你自己看着买就好了,不用什么都让我和周岭看,我们俩已经分|身乏术了。”

周岭的工作性质,没有国庆节,七天放假几乎是连轴转,细枝末节两人都不太计较,让苗书音和舅妈尽管去采买。

苗书音嫌这个女儿心大:“到底是你的婚礼,一辈子就一次,想当年我结婚,红包上面的图案我都得挑挑选选,选个最满意的。”

“和姜海洋的婚礼吗,”苗姜听得好笑,不由吐槽:“后来不还是离了。”

苗书音被戳痛处,恼怒直呼她全名:“你的婚礼没有主婚人了。”

“呸呸呸,收起你的晦气话。”苗姜赶忙说了两句软话,浇灭苗书音的气焰。

后者幽幽叹了口气,刚作罢,又提心吊胆的问:“周岭最近没有案子吧。”

“不知道,”苗姜很少过问周岭的工作:“好像最近查酒吧夜店。”

“你舅舅也是,”苗书音埋怨:“就不能先给他安排些待在办公室里的文职。”

苗姜觉得她纯属紧张过头:“他反正不爱待在办公室,你放心吧,真有棘手的案子,除非警局没别人,否则我舅舅肯定不会这个节骨眼让他去。”

苗书音的担心并非没有缘由。

当年苗书达和舅妈结婚前,因为抓一个逃犯,追到外省,婚礼前一天人都没赶回来,生生耽搁了婚期。

加上周岭亲生爸妈的结婚更不顺利,苗书音害怕万一有个闪失,最近就恨不得分分钟盯住他们俩,早晚各一个视频通话。

对此,苗姜头都大了,偏巧晚上殷晓棠来电话,之前合作的网剧已经在暑期播出,效果十分不错,在京城开一个庆功会,邀她过去。

殷晓棠特意叮嘱:“必须带你老公一起来,否则你婚礼,我们可就不去参加了。”

苗姜犯了难,推掉不合适,况且她也不想推,可是去吧,一想到苗书音联合舅舅舅妈集体杀过来,像唐僧一样念紧箍咒,就一个头两个大。

周岭晚班回来,路上买了荔枝,进屋时换鞋客厅黑着灯,只有卧室点一盏小灯,伸头去喊她:“姜姜,你睡了吗。”

才九点多,以她夜猫子的作息时间,这个点还能开启愉快的后半场,逛个街,吃份宵夜什么的,怎么可能睡。

须臾,屋里传回闷闷的一声:“醒着。”

周岭听声音瓮声瓮气,以为感冒,直奔卧室,见昏黄台灯下,她的电脑打开,人却无精打采趴在桌上,忙大步过去,把脸从臂弯里捧起来,伸手试着额温:“不烫,你哪里不舒服?”

苗姜巴巴看他一眼,半秒后,长长叹一口气:“我没生病,就是有点烦。”

周岭眉梢微抬,拉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为什么烦?快到婚礼,紧张?”他掐掐她的脸,半开玩笑:“邓澜琪是不是下周回来,到时候你们俩好好聚一聚,或者我陪你在周边订个民宿,换个环境住两天,放松一下?”

这话说到苗姜心坎里,顿时精神抖擞,与刚才判若两人:“知我者,夫君是也。”

变化太快,周岭不得不半眯眼睨她:“我怀疑你给我挖坑。”

苗姜赶忙把殷晓棠在京城办庆功会的的事告诉他,孜孜不倦的诱导:“咱这部剧收视率不错,剧宣做的也好,实打实的A级剧本,S级效果,这回的庆功会好多人关注,它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庆功。”

周岭耐人寻味,故意一副悟性不太高的样子:“不是简简单单的庆功会?那是什么?”

苗姜急急解释:“殷晓棠说,有一些同行也会到场,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我得趁这部剧小火的势头,再接个项目,再接再厉。”

周岭顿了顿,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摩挲把玩:“我不想你的工作排得太满。”

苗姜义正辞严:“刚领了证,婚礼都没办,你就要干涉我的工作了吗,男人结婚前的誓言果然每一句可信。”

“我没有干涉你的工作,”周岭瞧出她的不快,轻轻捏她耳朵,目似威胁:“对我这么没信心?我是担心你身体吃不消,不想你太累,你就这么歪曲我得意思?”

苗姜推开他手,自知口无遮拦,瘪着嘴,又委屈又无奈:“我就是想去京城参加庆功会,但我妈和我舅舅,还有个老古板舅妈,三双眼睛从早到晚盯着我,别说出市,晚回来一会儿都要被他们叨叨半天,我到底是要结婚还是要坐牢,我看就应该让澜澜给他们做个心理辅导,紧张过头就是不正常,心理变态。”

周岭被她气鼓鼓的模样逗得低头一笑,心知肚明:“你是想让我带你去?”

苗姜瞥着最后一根稻草:“行吗?”

庆功会是周六中午,周岭这周六日歇,也不需要值班,时间上没问题。

但他故意迈了个关子:“那你先告诉我,你的计划里,有多少是和我有关的。”

苗姜不明其意:“有啊,二十六号婚礼。”

“然后呢,十一月份你要跟组,加上这次去庆功会,要谈新的项目,那咱们的蜜月呢,”周岭眼里流露些许吃醋的意味:“你想去哪玩,想安排在什么时候,计划过吗。”

苗姜恍然一愣,早先领证时,她确实想着,后来一忙就忘脑后,强行挽尊的陪笑:“要不,你先陪我去趟京城。”

“只有周六日两天吗,”周岭闻言,不满道:“你分给我的时间,是不是少了点?”

苗姜知道这肯定说不过去,瘪嘴:“可是你也没那么多假期,三五天的功夫,还要算上婚礼当天,顶多也只够在周边玩一玩。”

周岭得逞,认真凝着她:“我的婚假和年假,加上之前存的倒休,再借几个周末,能有一个月假期,如果你想在国内玩,我随时能走,如果想去国外,有些手续我要提前办,但也能去。”

一个月?

苗姜眼光一闪:“那岂不是全世界都能去了?”

周岭把人捞到自己腿上,搂着她的腰:“这一个月,我的人就交给你,你想带我去哪,我跟着你。”

苗姜其实是很期待和他有一次旅行的,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立刻拿手机给电影的制片人发了个消息。

cat:【计划有变,十一月份我要和我老公去度蜜月,恐怕不能跟组改本,抱歉。】

发完,她拿给周岭看:“这样算不算有诚意?”她手指悬在那条信息上威胁他:“去京城的计划,你如果不答应,消息我就立刻撤回。”

周岭气笑,手顺势在她腰上掐了一下。

苗姜被激得从他腿上跳起来,刚想跑,被他一把箍住,从善如流:“我就当你答应了,我现在就订车票。”

周岭搂紧人,吻亲舐过她的耳畔,脖颈,低声柔柔:“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

要说这趟庆功会,苗姜觉得,是来对了。

嘉丽影视受邀前来道贺,来了个副总和一个项目总监,那个项目总监姓张,化成灰苗姜都记得。

当时《麋鹿在沉睡》因为向雨桥的案子,遭受非议、停播,这位张总监就是开口“十万一集,一集一晚上”那个落井下石的混蛋。

也是巧得很,嘉丽的副总特意带着项目来找她,是个古偶探案题材,准备明年启动。

这位副总是新入股的,位高权重,有话语权,看过她的网剧,对她写作风格深感喜爱,加上她现在有了些名气,指名道姓就要她写,价格好商量。

苗姜挽着周岭的手臂,看着旁边一脸没事人似的张总监,盈盈大方一笑,拒绝道:“古偶?那肯定少不了谈恋爱,张总监先前不是质疑我,连男人手都没碰过,哪有资格写贵公司的项目。”

张总监一旁讪讪:“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没有,完全没有,你肯定听错了。”

苗姜暗暗白他一眼,睁眼说瞎话,冷宫的城墙都没他脸皮厚。

嘉丽副总不知道以前的事,打圆场的看向周岭:“苗老师是不是误会了张总监的意思,你身边这位男士是你男朋友吧。”

“我是她老公。”周岭礼貌颔首。

人家老公都亲自现身,张总监自然不好说什么,端起酒杯,恨不得把旧怨一笔勾销的陪笑脸:“幸会,幸会,你们结婚了?没听苗老师说啊,否则我怎么也要送一份大礼嘛。”

周岭没有接他的酒,失笑道:“动辄把一集一晚上,开个房间等你这种话挂在嘴边上的人,您的大礼我妻子可收不起,”他看向苗姜,默契的问:“公司高层的人品代表这家公司的形象,嘉丽就算是行业翘楚,但和这种人合作,我觉得未必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苗姜一唱一和:“我老公说的对,张总监也许是个为钱不择手段的人,但我不能为了钱没有底线,和贵公司的项目,就算了吧。”

新上任的嘉丽副总全然被蒙在鼓里,如果如人家小夫妻所说,这话就太过分了,恼怒看着急得直跳脚的张总监,冷脸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总监后悔莫及,只能强行挽尊:“当时那种情况,苗老师短剧有涉案嫌疑,我让她避避风头,先歇一歇,她也是事业心重,急着找项目,人单纯,又不懂人情世故,我是在教她嘛,怎么还误会了呢。”

苗姜听笑了,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人,她就没必要再拘着面子:“我说怎么闻到一股子爹味儿?原来是张总监身上传来的,”她遗憾的看向那位副总,摇摇头:“张总监早先代表贵公司向我提出十万一集,一集一晚上的要求,刷新了我的认知,既然是这种态度,就没必要再谈合作。”

嘉丽副总计划泡汤,彻底怒了:“他是他,公司是公司,谁说他代表我们公司!我现在就让他滚蛋走人!”

……

旧仇得报,姓张的总监被嘉丽除名。

甚至嘉丽老总为表示诚意和歉意,当即敲定这个项目只要苗姜愿意接受,就按照十万一集,签正规合同。

一直到返回雁鸣,苗姜都愉快得不得了,牵着周岭的手在熟悉的街巷蹦蹦跳跳:“十万一集,有四十集那么多,我上次和姓张的谈,三万一集的价格都谈不下来,一万一集他都觉得是给我脸了,你说这是不是大快人心?”

周岭盯着她笑:“难道不是我老婆本来就很优秀吗,不然怎么会让嘉丽的副总亲自登门求合作。”

苗姜高兴,迎着他在街上走倒着走:“周先生,你这么会说话是会发大财的知不知道?”

正值晚高峰,街上的人来人往。

“小祖宗,你小心点,”周岭哭笑不得,捉住她手,带了点哄的把人拉到身边:“我还要怎么发大财,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大的财富。”

苗姜挑着眼尾好奇:“什么最大的财富?我怎么不知道?”

周岭笑而不语,苗姜就追着他威逼利诱,追得紧了,他不得不说,笑着掐掐她的脸:“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有了你这个小财迷。”

完了又瞥她一眼找补:“傻瓜。”

他说情话时,总带着一点帅而不自知的矜持,性格使然,平时脾气虽然急了点,但到底不是特别外放的人,很少一本正经告白。

苗姜就喜欢他这个劲儿,拉着他手逗他:“你再说一遍,完整的说一遍。”

周岭不说了,一手托着行李,一手被她挽着,脸上笑意张驰有度。

夜幕降临,街道两边的商铺点亮斑斓灯光,他的目光忽然被一处街景牢牢吸引过去。

苗姜看出他走神,顺势望去。

“山月咖啡”。

是他们第一次相亲的那家咖啡馆。

她见他怀念,轻轻挠他手掌心:“去坐一会儿,我接了大项目,请你喝杯咖啡?”

周岭闻声,收回视线:“不去。”

这答案出乎意料,苗姜不相信他忘了这家咖啡馆的意义,追着他提醒:“山月咖啡,你不记得了?前年我刚回雁鸣,咱俩在这见过一面,我舅舅介绍的。”

周岭冷瞥她一眼:“怎么不记得,那时候你根本不爱我。”

苗姜:“………”

苗姜顷刻偃旗息鼓,周岭这突然受气小媳妇似的转变为哪般。

少顷,她小声为自己抗辩:“那也不能怪我啊,感情是慢慢培养的,信任也是在相处中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有几个人是一见钟情,你当时不也没那么喜欢我。”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他倏地迎上她的目光,一本正经:“我当时就认定你了。”

苗姜:“………”

编吧,信才怪。

她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