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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完证,接下来便要筹备婚礼,两人不约而同的把日期定在十月末,一来气候不冷不热,穿婚纱或者西装都没问题,二来避开国庆节婚礼高峰。

这半年多时间刚好用来做各种准备,暑假时,苗书音和周骏带周朝宇回雁鸣。

周岭和苗姜一同去机场接他们,今时不同往日,一见面,周岭替苗书音接过行李,礼貌问好:“妈,我来拿。”

这声妈叫得及时而且顺嘴。

苗书音这个人,和苗姜一样,都吃软不吃硬,早在飞机上和周骏说,女儿就这么被个男人拐跑,还是个整日忙忙碌碌的刑警,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要怎么受累,一想这些,她就不想见面时表现得太高兴。

等真见面,被一个身材高大利落的帅小伙叫了声妈,几个大行李箱被他轻而易举拎上行李车,推着往前走,半点分量都没让他们拿。

再看女儿,明显比去年见面状态更好,幸福都如数写在脸上,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拉着苗姜低声耳语:“周岭对你好不好。”

苗姜知道她就是怕自己混成舅妈那样的家庭妇女,露出顽皮笑意:“你放心吧,我老公比舅舅厉害多了,舅舅当警察没得挑,但年轻时对舅妈和表哥确实粗心,但我老公不一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做饭更不在话下,他可是开过饭馆,当过大厨的人,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吗?”

苗书音疑惑:“在做什么?”

苗姜小声:“做被子和枕头。”

“做被子?”苗书音打量并肩和周骏、周朝宇走在前面的周岭,些许不可思议:“我以前只看你外婆做过被子,他一个男人,还能做被子?”

苗姜欢快的点点头:“他说外面买的物非所值,睡起来不舒服,特意让人从新疆买来最好的棉花,要自己做。”

现在没有几个年轻男人能做到这么细心疼人的地步,还会持家,会生活,苗书音顿时挑不出毛病。

周岭做得当然不止这些,知道苗书音会一直住到婚礼当日,而周骏和周朝宇虽只住一个暑假,但十月底婚礼时还会返回,怕酒店住起来不方便,他提前在新房不远的公寓短租了一套房子,精装,拎包可住。

回到家,新买的拖鞋、饮用水、必备零食和酒品都事先备好,周岭泡了壶热茶,连同几个杯子放在茶几上:“先坐下歇歇,我在对面酒店定了一桌给你们接风洗尘,等会儿过去。”

苗书音对他周到缜密的行事做派无可挑剔,忙着客气:“你也坐下歇歇,别尽忙着招待我们。”

“我今天歇班,不累,您和周叔不用跟我客气,我和苗姜结婚,您就当多了个儿子,有事招呼我,我能到一定到。”周岭话说得滴水不漏,唯一一点,他虽然改口叫苗书音妈,但对周骏,却也是随着苗姜叫他叔叔。

儿时那一声“爸爸”是不可能再叫回来。

对此,路上还和周岭相谈甚欢的周骏,突然有点落寞,摸着脑袋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

反倒周朝宇,默不作声坐在一旁,小小年纪,眼里藏着心事的看他们。

苗姜生怕气氛僵持,哪怕只是一个苗头,她也不会让这个苗头有发展下去的机会,立刻跑到周岭身边,杵杵他胳膊岔开话题:“你前天不是给小宇买了套VR游戏机,放在哪了?”

周岭回神,弯腰打开电视柜:“我去拿。”

“VR一体机?”周朝宇满眼放光:“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不是我知道,”苗姜欣赏的看周岭一眼:“是你姐夫猜的,他什么都能猜到,厉害吧。”

周朝宇听完,佩服又不无神秘的看周岭。

其实是前一阵,苗姜和苗书音视频时,周岭偶然听见一句,拿出VR一体机给周朝宇:“你姐说你九月份生日,到时候你应该回美国上学了,这个就当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周朝宇抱着礼物,欢乐无比:“太酷了!谢谢哥……”他说半截噎住,瞥一眼周骏,低头小声改口:“谢谢姐夫。”

周岭没当回事弯了弯唇,转身去厨房切水果,苗姜去帮他。

客厅里,甚感满意的苗书音已经完全倒戈,周岭在她口中,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刚好借机会教导周朝宇:“别光谢谢,多和你姐夫学学,有礼貌、周到、勤快、会照顾人,工作生活两不误,而且都能做的很出色,你呢你就只是学习,这学期还只是个Need improvement的成绩单。”

需要改进,成绩不是很好。

一提成绩,周朝宇就沮丧,自问和周岭比不了:“可是爸爸总说,哥哥从小就聪明。”

少年耷拉脑袋,一直觉得自己不聪明。

周骏乐观的打圆场:“Need improvement就很好,最起码是合格的。”

苗书音智商堪忧的瞥一眼父子俩,用堪堪合格来安慰人,算什么安慰。

另一边,苗姜关上厨房门,找了个盘子装周岭切好的水果,顺便踮脚和他要了个蜻蜓点水的吻。

“苗女士好像被你灌了迷魂汤,看你的眼神都透着浓浓的赏识,”苗姜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弯起一双眼:“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

“不是早就说好,亲近的人之间不说谢,”周岭鼻尖蹭了下她的鼻尖:“我既然爱你,自然也会爱你的家人,这是理所应当的。”

苗姜自然想到他也有三个未谋面的姑姑,正揣摩婚礼时是否需要告诉她们时,周岭料事如神的道出她心中所想:“我说过不打算和她们相认,自然就不告诉。”

苗姜迟疑:“可她们是你仅有的亲人,结婚又是大事。”

“顶多占了点血缘关系,不熟,这么多年过去,让我和她们亲近,我不习惯,”周岭不甚在意,转而正色看她:“对我来说,我有你就够了,以后我们才是一个家。”

苗姜被他说服,同时也无比期待——她终于要拥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温暖的小巣。

这也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

既然回国,自然免不了和舅妈见面,晚上吃饭时,苗书音和周骏主动提到这件事,约定后天大家见一面。

上回因为苗姜执意不婚闹不愉快,她可没忘,生怕姑嫂两人又会在哪个话题上发生分歧而争吵,一直到吃完饭回家路上,她还提不起兴致。

锁好车,周岭握住她的手向楼门走,看透似的开导:“她们从你没出生起就做姑嫂,做了大半辈子,亲情如果能吵散,早就老死不相往来,现在既然还愿意坐在一桌吃饭,就说明吵不散,那你替她们操什么心。”

苗姜一听,有道理啊,心情顿时豁然:“对啊,我何必杞人忧天,有什么事让我舅舅和周叔叔兜着。”

周岭默许,捏捏她的脸:“我们就做好一个晚辈该做的事。”

“晚辈该做的事?”苗姜睨他:“什么事。”

“该吃吃,该喝喝,”周岭笑道:“两耳不闻长辈事。”

事实证明,这次聚餐并没有发生苗姜所担心的事,饭是在舅舅家吃的,请了个饭店大厨,他们四个人难得凑一桌,玩了几把牌,顺道把主婚人证婚人,婚礼上苗姜挽着谁的胳膊上台等等一系列琐碎事定了定。

苗姜对这些无所谓,也不想参与他们的讨论,和周岭一起带周朝宇去附近的篮球馆打球。

周岭擅长体育,跑跳投篮动作标准,周朝宇十二岁,对这种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的厉害哥哥既崇拜又羡慕,跟在他屁股后面,让做什么做什么,像个服服帖帖的小弟。

打完球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会儿,夏天天气热,周岭和苗姜带周朝宇去商场里吃冷饮,店外的公共区域正在做活动,台上有驻唱歌手。

唱的是周岭经常用口琴吹的那首老歌。

周朝宇挖着冰淇淋,冷不防眼睛一亮,直看周岭:“哥哥,爸爸说你也会唱这首歌。”

“叫姐夫,”周岭随口应道:“会唱。”

周朝宇眼底闪过一点纠结,低头挖着冰淇淋说:“你唱的肯定比他们好听。”

“你又没听过,你怎么知道我唱歌好不好听。”周岭好笑,并没察觉他的心思,勺子伸进苗姜的冰淇淋碗,非要尝一口她碗里薄荷巧克力味道的好不好吃,苗姜护食不给。

周朝宇在一旁听了会儿歌,转头看他们,突然小声回到刚才的话题:“爸以前说过。”

苗姜微怔,这两天接触,她早就察觉周朝宇话里有话,刚才周岭开车到商场,在地下车库绕来绕去找车位,让她带周朝宇在电梯口等的时候,周朝宇趁机问过她一个荒唐的问题——“姐,你和姐夫算是近亲结婚吗?”

苗姜当时愣了半天,只当是苗书音没有解释清楚周岭和周骏之间的关系,摸摸他脑袋告诉他不是。

可是周岭和周骏复杂的关系,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给周朝宇听,刚好周岭存完车过来,这话题就此打断。

她没想到周朝宇又借故问起来,看了看同样疑惑的周岭,疑惑问周朝宇:“小宇,周叔叔以前经常和你提周岭哥哥吗。”

周朝宇点点头:“小时候爸爸总跟我说过,我有个哥哥,叫周岭,我还看过他的照片,”他说着看向周岭:“我知道是你,但你现在变成我姐夫了。”

“他提过我?”周岭饶有兴致:“说我什么。”

周朝宇一五一十答:“说你很聪明,学什么会什么,还说他很对不起你。”

周岭默了半刻,拍了下周朝宇的小脑袋瓜,并未回避的告诉他:“我小时候和你爸生活过几年,他算是我的养父,但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我和你姐就更没有,你和你姐是亲姐弟,所以你还是应该叫我姐夫,但我会把你当作我的弟弟。”

周朝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在舅舅家吃完饭,周岭和苗姜送周骏和苗书音回到公寓后,周骏突然要和周岭单独聊几句,顺势拿给他一张银行卡:“按说结婚时男方家要给彩礼钱,我和你妈夫妻一场,你也叫过我几年爸爸,虽然现在……”周骏苦笑,收回未完的话:“这笔钱你拿着,就当是我替你妈妈给的。”

周岭自然是拒绝:“你支开我丈母娘,塞给我这一笔钱,不合适。”

周骏解释:“书音是知道的,这钱给你们小两口,她没有意见,只不过她怕她在场,你会更不愿意接受。”

周岭低头笑了下:“我现在已经不缺钱了。”

他说的没错,做刑警的工资待遇并不差,也稳定;合欢西街的院子拆了,他少年时的投资几间平房是对的,让他顺利在市中心买下苗姜喜欢的三室一厅;加上以苗姜名义投资她那部剧的回报,现在算得上小富即安。

但周骏执意把卡塞到他手里:“我并不是想用这点钱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不闻不问,感情不能用钱衡量,这个我懂,但多少是我的一点心意。”

周岭手上捻着银行卡,沉默半刻,迎着周骏不上不下的神情,豁然一笑:“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早就说过,你对我没有义务,我不再管你叫爸,一是因为,我有亲生父亲,尽管他已经去世,二来我和苗姜结婚,她一直叫你叔叔,我觉得我应该随着她的称呼,但这不代表,我心里对你还有什么恨或者怨,都没有。”

周骏释怀,拍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了。”

送走苗书音一家,苗姜和周岭终于回到清净的二人世界。

苗姜洗完澡,盘腿坐在床上,捧着账本记录最近的收支,一副精打细算的小媳妇模样,盘算婚礼的各项筹备:“把你的三围发给我,我有个朋友在意大利,认识brioni的设计师,给你出几套西装的设计方案,你喜欢什么元素。”

周岭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洗手间出来,听见是给自己买,下意识问:“多少钱,很贵吗。”

“还行,毕竟是手工裁剪,物有所值。”苗姜说着拿起手机等待他的答案。

周岭觉得没必要破费:“我的工作性质,穿西装的机会很少,顶多婚礼时穿一天,去商场买套像样的就行,手工定制就算了,不划算。”

苗姜被他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自己上礼拜突发奇想想定Verawang的婚纱,他一句没反驳,怕不是不知道那个牌子的价格,郁郁合上账本,从实招来:“照你的观念,婚纱更贵,也是穿一次就不再穿,那我也该换个便宜点的牌子。”

“婚纱当然可以贵一点,女孩子的梦想,”周岭擦完头发,走过去站在床边,把女孩拢进怀里,轻轻弹她的额头:“一辈子只穿一次,我不想让你有遗憾,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都想在这场婚礼上满足你,我现在有这个能力。”

苗姜在他怀里仰头,眼睛亮晶晶的,笑得狡黠:“你想满足我?好啊,我想看你穿一穿好看的西装,而且西装也不是穿一天,我们把这套衣服留好,等金婚仪式时,再穿上办一场更隆重的。”

周岭笑眼看她。

金婚,五十年,想到能和她过一辈子,他觉得什么都可以听她的,捏捏她薄薄的耳垂,顺势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想要我三围,自己量一下?”

苗姜指尖在他腰上行走:“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岭灼烫的吻抚过她耳畔。

还不知道是谁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