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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书达咳了声:“你这个话问的,他不在警局还能在哪?”

苗姜又一阵失望。

电话挂断时,苗书达好像在那边问了句:“你在哪呀?还在沪市拍戏吗?”

她想答已经来不及,想起某月某日,他轻轻弹她额头,柔声责怪:“什么时候能改改说完话立刻挂断电话的毛病。”

苗姜叹了口气,好在又开始忙,组里有位资深演员,对后面台词有独特见解,她跟温颜一合计,采用了那位演员的观点,之后接连闷在酒店改了几天剧本。

一忙就什么都忘了,剧组那边也很少去,三餐时间和组里不统一,有时自己点一份外卖,或者叫点水果吃。

傍晚时,楼道里一阵凌乱脚步声,剧组大部队回来。

殷晓棠敲门给她送刚买的冰粉:“改得怎么样?”

“还差几场戏,”苗姜伸了个懒腰,接过冰粉挖了一勺吃:“你们收工了?今天这么早?”

羌澜古城的拍摄不比在沪市,这部剧的悬疑元素集中在古城,免不了拍夜戏,前面几天都拍到凌晨十二点多。

“别提了,”殷晓棠一言难尽:“今天早晨在城外河道里捞上来一具女尸,肝、肾都让人摘掉,血管都抽空了,听说挺年轻的,太惨了,所以咱们就提早收工,让大家尽量少在晚上出去,我和温颜也商量了,再不行夜戏就改成凌晨拍。”

苗姜听得毛骨悚然:“我们来之前怎么不知道羌澜这么乱。”

殷晓棠无解:“温颜采景时,羌澜真不乱,比热门旅游古城安静惬意多了,也可能借着旅游开发的机会,突然涌进不少人,乱七八糟的人就浑水摸鱼进来,确实离边境挺近的。”

这话题沉重,殷晓棠不想没完没了的聊:“不说了,你先改戏吧,晚饭好像快送到了,一会儿让助理给你送一份?”

苗姜有好几天没吃红豆小筑的饭,还挺想吃,不经意问道:“程老板今天又做了什么饭。”

“谁?”殷晓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红豆小筑啊,他店里这两天关门,晚上临时找的一家,不过也都打好招呼不放花生。”

苗姜措不及防:“红豆小筑关门了?”

趁天色未晚,她去了趟红豆小筑。

热闹熙攘的街,唯独这一家餐厅大门紧闭,也没张贴任何通知说哪天恢复营业,旁边是家服装店,店主以为她和老板认识,指二楼的木窗:“他就住在这,你给他打电话,叫他给你开门。”

苗姜想着见过一面的粗犷男人,询问:“老板是个高高壮壮的寸头男人?”

“你不认识他呀?”店主不跟她说了:“不认识就算了,他这常来人,高个子的好几个,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苗姜失望收回目光,往回走。

身后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苗姜。”

她转头,看见身穿轻薄套裙,身材窈窕的年轻女人。

“石……”苗姜一眼认出她,惊诧之余,见她眼神噤声,咽下法医二字,笑吟吟走过去:“佳佳姐,你怎么来了。”

两人挽手离开,去剧组酒店内的咖啡厅。

落地窗内,两个女孩面对面坐着。

早上才出了事,傍晚石韵佳就到了,苗姜自然猜到她此行目的:“你是为那起案子来的吧,协助破案吗?”

“如果只是协助的话,调派附近省市的警察更方便一些,”石韵佳端起咖啡杯喝了小口:“上个月雁鸣接到一起失踪报案,失踪的女孩外出旅游一直未归,和今天捞上来的尸体特征吻合,苗局派我和老董过来辨认。”

“上个月?”苗姜联想到在羌澜遇到一系列熟悉的事:“只有你和董法医来了?周岭呢?他是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察吧,他也来了吗?”

石韵佳话里有话的看她良久,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杯里的咖啡反问:“苗姜,如果有可能,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你会觉得遗憾吗。”

苗姜被问得整个人懵住,火急火燎的追问:“什么意思,他是受伤了吗?伤得很严重?他在雁鸣还是在羌澜?”

为什么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

具体情况石韵佳不能透露,沉吟半刻,佯作无事发生的笑笑:“我是说如果有可能,就代表这些事没有发生,他还在雁鸣,这起案子不是他负责。”

“那你为什么要设置这种可能性,”苗姜虚惊一场,以为她捉弄自己,转忧为怒的放下咖啡杯,说了句赌气的话:“怎么会见不到,以他和我舅舅的关系,说不定他结婚时,我还要给他随份子呢。”

石韵佳怔忡中,会错其意,心说什么?你怎么能把这话说得如此轻松?枉费周岭一片痴心,真让人心寒。

她颓然的摇摇头:“他还会结婚吗?他为了你连结扎手术都敢做,喜欢一个人到这个份上,别人谁还敢和他结婚?”

店里服务员也是男生,不禁心生佩服的直看苗姜,估计想看看她是不是有美若天仙的容貌,能让男人为她肝脑涂地,看了两眼后,啧啧,还想再看看。

苗姜被看得头低下去,脸颊滚烫,大脑空白,发飘,不对,不是被人看的,是为石韵佳刚才的话。

她抬头,结巴的问:“你刚才说,周岭做了什么手术?”

石韵佳是答应过周岭不说,可今时不比往日,周岭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刀头舐血,稍错一步,就有可能送命,他为她做的那些事,就再没机会说了。

反复衡量后,她把事情原本告诉苗姜:“他为了和你在一起,做出这样的牺牲,你呢,你还想不想和他在一起,你又肯放弃什么,你什么不肯放弃,那就只能放弃他了。”

苗姜心猛的一咯噔,茫然无措的坐在那,完全没了主心骨,想起他之前莫名失联的一下午,和禁欲的一周,心里一阵阵抽痛。

从咖啡厅走出来,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闷热的天气像一张保鲜薄膜,罩在她头上,束得无法呼吸。

街边的婶婶忙着收衣服,淘气的孩子追逐打闹,跑来跑去,那个婶婶尖声喊着她听不懂的方言:“别跑了,回家了!”

好像是这句话。

她抬头望天,手背用力抹了下眼睛,加快步伐回酒店,一个吵闹的孩子迎面撞到她怀里,手背不知被什么东西戳痛,低头,看见那孩子小手举的糖葫芦。

一颗挤烂的糖葫芦裹着黏糊糊的糖浆粘在她裙子上,不知道被戳中哪根神经,大颗的眼泪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