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垂眸看向吴澈,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似乎是有些不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他微微抿了抿唇,目光看向黑瞎子手中的撬棍,再次开口解释:“坑洞里有机关。”
吴澈恍然的眨了眨眼。
黑瞎子余光看着张启灵,撇了撇嘴,轻啧了一声,心里腹诽:
“铁树逢春开花,哑巴张口说话,真他娘的稀奇。”
他脸上挂着唏嘘的表情,轻叹了口气,感觉手中握着的棍子抵住了一个凹口时。
黑瞎子略微收起了脸上玩味的表情,微微凝神,手上一用力。
“咔嚓——”
只听,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的声音响起。
在这巨大的凹坑中突然冒出了六根碗口粗的青铜锁链。
这些锁链相互纠缠,缠绕在一起,形成的一道锁链直桥。
黑瞎子看着这冒出来的锁链,勾了勾唇。
他站起身子,把撬棍给扔到了旁边,拍了拍手,看着旁边的吴澈,略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毛,语气故作张扬:
“怎么样小澈澈?黑爷我厉害吧?“
张启灵微微侧头,眸光清冷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厉害,厉害,嘎嘎牛批!”
吴澈十分捧场的配合着,双手举在胸前,海豹似的鼓掌,嘴里夸赞道:
“不愧是我瞎哥,上能掏粪赚钱,下能探洞开机关,牛批!”
黑瞎子脸上原本挂着的得意笑容,在听到吴澈的这最后一句话时,僵在了脸上。
这是能用来夸人的话?
这臭小子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呢?
哪位人才教他这么夸人的?
黑瞎子头顶着三个大问号。
他嘴唇抖了抖,看到吴澈脸上的坏笑时,眯了眯眼,突然低笑了一声。
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声音?小澈发生什么情况了?”
吴斜听到机关的声音,抬头看去,发现那种声音是从吴澈那边传过来的时候。
他立马舍弃了眼前的壁画,一路小跑的绕了过来,挤开了旁边的黑瞎子,站到了吴澈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担忧的看着他。
黑瞎子看着突然多出的后脑勺儿,到嘴边儿的话硬憋了回去,心里堵的要命。
他深吸了一口气,满脸郁闷的撇了撇嘴,转过了身子。
吴澈见吴斜跑过来的时候,往旁边退了一步,给他让了让位置,看着他解释道:
“没事儿,就是瞎哥给这机关整开了。”
吴斜松了口气,这时候才发现了旁边的锁链桥。
黑瞎子看着旁边的那条锁链桥,往前走了几步,弯身,拾旁边的小石子儿,手指一翻。
石子儿犹如破空之势一般,瞬间带着强劲的力道飞向了那锁链桥。
“噼啪——”
一阵细微的声音过后,那条锁链桥晃都没晃,周围也并没有机关的声音启动。
周围的人也被这里的动作所吸引。
阿宁看着那条锁链,带着身后的队员往前走了几步。
黑瞎子余光看见阿宁时,嘴角轻轻勾起,夸张的仰天叹息了一声
“哎~这年头真的是钱难挣,屎难吃啊,瞎子我不仅得破机关,还得趟机关,一个人干了两份工,真的是没天理啊。”
阿宁听见黑瞎子这哀哀怨怨的语气,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
她听出了黑瞎子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拧眉,语气冷漠,言简意赅的说道:“二万。”
“老板爽快。”
黑瞎子听到加钱之后,脸上哀怨的表情瞬间消失,露出了一口大白牙,表情笑的嘎嘎的灿烂。
一副分外不值钱的模样。
阿宁看见他这副模样,抽了抽嘴角颇有些心累。
黑瞎子活动了一下四肢,推了推墨镜,看着眼前的锁链,抬脚稳稳的站在这锁链桥上,朝着前方的祭台走去。
阿宁眉头微挑,看到黑瞎子走到锁链中间还没有发生什么异样时,对着身后的队员做了一个向前的手势。
“走。”
阿宁往前走了几步,看了一眼旁边的吴澈几人,一秒便收回了视线,踩上了那青铜锁链。
在她身后的老高和老A搓了搓手,也跟在她的后面朝着前方走去。
顿时,十来个榜大腰圆的壮汉开始踉踉跄跄的攀上了青桐锁链。
他们那43码、44码的大脚踩在只有十几厘米的锁链上。
几乎大部分人只能把脚尖踮起,扑腾着两个大膀子,才能站稳身子,走路歪歪扭扭的就跟跳芭蕾舞似的。
而在这些人前面的阿宁和黑瞎子则是稳稳当当的走在锁链上。
场面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两只鹅妈妈带着一群小鹅崽子在表演四小天鹅。
吴澈看见这一幕不合时宜的喷笑了出来。
他双眼弯弯的看着前面,对着旁边的吴斜小声的说道:“哈哈,老哥,你看他们像不像一个个会跳舞的大黑鹅?”
吴斜听到他这话,也勾了勾唇,点了点头,同样小声的说道:“像,而且他们的品种还是胖头鹅。”
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了憋笑的表情。
解雨花离他们极近,隐约的听到了这两兄弟的对话。
他眼神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似乎是想不明白,为何这兄弟两人的脑回路都如此的清奇?
在这布满干尸,诡谲阴邪的墓室里,还能讲笑话,侃天地也是没谁了。
解雨花看着前面的人都走到了祭台上,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我们也上去吧。”
吴澈点头昂了一声:“欧克欧克,哥几个,咱走着。”
在吴澈说完话之后,张启灵率先踩上了锁链,稳稳的向前走去。
这条锁链桥大约有十米的长度,虽然年代有些久远,但是却无比的坚固,链条像是被人固定在了墙上一般。
十来个人走在上面,链条也并不会晃悠。
吴澈跟在张启灵的后面,亦步亦趋的走着。
他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向身后的吴斜和解雨花,发现两人的步伐都很稳时,便放心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