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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铭辉回头抱怨的眼神看着阴丰,说道:“你家亲戚都不认得?”

阴丰居然一脸委屈地说:“那是你家亲戚。”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我提醒过你了,你不领情。”

两人在一旁嘀咕,对话不慎被赵王刘良听到。刘良褪去脸上孩童般逗乐的神色,一脸严肃,看起来更有王爷威严了,刘良示意县太爷免礼退到一旁。县太爷生怕因为自己手下一时疏忽,得罪了这位权势惊天的老王爷,影响了自己的仕途,一个劲地给老王爷道歉赔不是,只希望这位老王爷别记仇。

李乐君有点不太相信,这养鸭子的怪老头就是传说中的赵王爷,问道:“妖哥他是你世子哥哥的外公?”

耿铭辉告诉李乐君,老王爷还未跟当今圣上起义前就是个买鸭子的,起义成功后成了开国功臣,被皇上册封赵王,天下太平无仗可打,老王爷就琢磨着重操旧业。说来也巧,老王爷的封地就在这川流镇一带,于是,老王爷毫不犹豫地干起自己热衷的老本行,老王爷重操旧业后十分敬业,一心一意扑在自己的事业上,甚少参与朝政,年轻一辈的达官显贵都没见过这位传奇的老王爷,所以,才会产生这么大的误会。不过,老王爷爱民如子,隔三差五就给老百姓免税。

李乐君总算明白,原来,这老头是个王爷,难怪放鸭子洗澡搞得交通瘫痪,江上鸭子泛滥成灾,也没人敢骂半句。关键是老王爷常年给老百姓免税,要换做是自己,这样的王爷,别说是放鸭子了,就是在江上放恐龙自己也当做没看见。

阴丰听闻赵王爷脾气古怪,最喜欢的事就是宰人,最讨厌别人欺负他鸭子,不该说的耿铭辉全说,不该做的耿铭辉全做了,这回铭辉是完了!阴丰斜睨了耿铭辉一眼,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些!”

李乐君从他这句话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下摆的腿包。

这时,县太爷献殷勤地给三位世子爷请安。县太爷道:“下官给阴世子、耿世子、李世子请安。”

老王爷听到“耿世子”三个字时,神色一怔,似乎很意外的样子,再看耿铭辉时眸中多了几分怜悯。

县太爷身后跟着的老宁不识趣地问道:“他……他们是世子?”

县太爷回头甩了老宁一巴掌,五条手指印清晰地印脸上,那力道可想而知,疼得老宁说不出话来。县太爷劈头盖脸一顿骂。

耿铭辉这段时间揽了不少好名声,朝野上下对这个“妖孽公子”也有所改观,加上正牌耿世子已死,皇上有意要立他为世子,也就是说耿铭辉继任世子只形式上的事,现在县太爷想拍马屁,喊声“耿世子”也顺理成章的事。阴世子叫的自然是阴丰,这就不必多说了,可是,这个“李世子”谁啊?大伙面面相觑,眼神像在问:谁是李世子?我们这有李世子吗?再看县太爷行礼的对象居然是李繁星!

李乐君就觉得这身份变化得太快,有点接受不了。养鸭子的老头居然是王爷,跟了自己几个月的傻小子居然是什么李世子。李乐君道:“县太爷你脑袋进水了吧!哪来的李世子?”

县太爷被众人质疑的目光看得心慌慌,再被李乐君这么一问,肯定变成了疑问,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李繁星,容貌跟之前在京城见到的李世子一模一样,可是,再往下一看,这!这造型就比乞丐好点!心里嘀咕:难道,是我认错人了?这怎么可能是哪位不可一世的李世子呢?县太爷讪讪一笑,赔礼道歉:“是!是下官!老眼昏花人错认了!认错人了!”

阴丰啧啧了两声。

耿铭辉斜睨了县太爷一眼,道:“以后看清楚了。”

李乐君摸了摸下爬,看了看县太爷,又看了看李繁星,总觉得这事似乎没这么简单,但是,县太爷已经承认自己认错人了,李乐君也不意思再在追问,只能有机会再打听了。

李繁星听众人说了半天也没听明白说什么,歪着脑袋对老宁道:“你怎么带只这么丑的山羊来逛街呀?”

老宁愣了愣,张望四周,问:“哪有山羊啊?”

县太爷捋了捋自己那撮山羊胡子,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就是那只被带出来游街的丑山羊。顿时,气得毛都炸了,但是,这小子就算不是李世子,也是个跟班,俗话说得好打狗也得看主人,县太爷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憋。

这时就听见一个沉沉的嗓音问道:“小子你就是耿世子。”

问话的是赵王刘良,虽然耿铭辉继任世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少了一个正规的仪式,这个世子的名号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耿铭辉也是聪明人,自然不敢承认。耿铭辉拱手行礼道:“云梦侯四公子给王爷请安。”

刘良捋了捋他那银丝般光亮的胡子,很满意的样子端详着耿铭辉,道:“嗯,眉毛有点像,鼻子有点像,身形也像…………”说着刘良突然笑起来,说道:“这性格更像了!天底下也只有我乖仔敢叫我老头子!”

李乐君觉得奇怪在耿铭辉耳边小声问道:“妖哥乖仔是谁啊?”

耿铭辉低声回答:“我世子三哥。”

李乐君心想:这不是废话嘛!同间工厂产出来的能不像嘛!

众人都明白过来,原来,;刘良是在别人的身上寻找自己外孙的影子,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众人难免一阵心酸。

耿铭辉想起了自己的世子三哥,如天空般晴朗的眼眸忧郁了起来,问道:“老王爷我三哥他……还好吗?”

刘良沉默了许久,像是陷入一段很长的回忆,醒过神来,遗憾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来晚了,他入土了。”

耿铭辉早已知道的结局,脸上不会激起太大的波澜,只是陷入了无声的悲伤。之所以要问那一句“老王爷我三哥他……还好吗?”只是心存侥幸,他还活着,曹公公说得不对。刘良沉默,耿铭辉也沉默,众人见此不敢发一语,顿时间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似乎凝固了。

李乐君在这窒息般的沉静中憋了半天,实在憋不住了,想说话打破压抑的气氛,却不知说什么好。

最后压抑的气氛是被刘良打破,刘良指李乐君问道:“你就是神探李乐君?”

李乐君看了看自己这身紫衣,明白刘良为什么认得出自己,作揖道:“启禀王爷草民正是。”

刘良说道:“说书的都说神探李乐君日审阳间悬案,夜能审阴司。”刘良捋了捋胡须,对李乐君由头到尾打量一遍,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有神探在此案就交给你们了。”

李乐君腹诽:那说书的八成是灵异小说看多了那么能吹!

耿铭辉和阴丰答应得爽快,反正破案的不自己,伤脑筋的也不是自己,好处倒是一人一份永不落空。

县太爷知道对方是传闻中的神探,又听老王爷让自己全力配合,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想也知道,县太爷就是一个酒囊饭袋,衙门里不知有多少悬而未决的案子正为此烦恼,突然来了个神探替他全解决了,他只要跷着二郎腿等结果就行了,能不高兴嘛。相比之下,老宁却是吓得脸色铁青,老宁之前把人得罪了,现在算是落人手里了,对方还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啊!

李乐君他们在岸上闹得动静有点大惊动了刘良,曹公公知道了,在船里也坐不住了,急忙赶下来给刘良赔礼道歉。刘良当然不会和小辈们一般见识,呵呵一笑而过,然后邀请耿铭辉他们去赵王宫做客。

衙门有自己的一套处理尸体的制度,但是,李乐君还是不放心,临走之前交代了几句,让县太爷除了接办此案的人员外谁都不准接触尸体,以防意外发生。李神探开口了,县太爷自然点头照办,李乐君这才放心离开。

一般王爷回宫,都是八抬大轿宫女太监簇拥着,侍卫在前面开道,老百姓们被驱赶到两旁,下跪相送。可是,这位老王爷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戴着顶草帽,脚上拖着木屐,挥着竹辫,鸭子军团昂首挺胸在前面开道。老王爷的鸭子军团走路似乎十分任性,走走停停左顾右盼不说,还喜欢溜达到人家里参观一圈然后再转出来继续跟大部队嚣张前进。

其实,不光狗仗人势,鸭子也一样仗人势,仗着自己主人是王爷,擅闯民宅,抢小朋友东西吃。李乐君他们跟在后面其实挺无语的,鸭子军团在前面打家劫舍,他们就在后边赔钱兼哄小孩,顺道把鸭子给拽回去。本来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赵王宫,李乐君他们陪老王爷走了两个时辰,古代的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小时,到达赵王宫时,已经不是午饭而是吃晚饭了。

别看刘良这样,赵王宫的气势一点也不输给云梦侯府,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赵王宫内外守卫森严,侍卫远远看见刘良回来就打开宫门迎接。鸭子军团看见宫门开了,“呱呱呱”争前恐后的往宫门冲,几百只鸭子如洪水般涌入宫门。

李繁星拽紧了秦雨,生怕秦雨因为眼睛不好被鸭群冲走了。

耿铭辉撇了撇嘴,心说:这待遇比人还好!

阴丰纳闷,这到底是赵王宫还是鸭子王宫?

李乐君摸了摸下爬,舔了舔嘴角,说道:“这鸭子肯定很好吃。”

耿铭辉问道:“为何?”

李乐君道:“因为是放养的。”

耿铭辉斜睨了她一眼,说道:“哪家的鸭不是放养的。”

耳贝贝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像是害怕踩到地雷一样。

这时,几个太监跑出来盘点鸭子的数量,要是少了还得回头找,不过,今天鸭子走得很整齐,六百只一只也没落下。

刘良让下人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为李乐君他们接风洗尘。李乐君他们接下徐海燕的案子,必然要在川流镇逗留几日,晚餐过后,刘良为他们安排了住处,小太监领他们去。

耿铭辉跟着小太监来到住处,看到“蛟澜殿”三个字时,小吃了一惊。

“怎么啦?”李乐君问道。

耿铭辉的眼底闪过一些异样的颜色,消失得太快,以至于李乐君也没捕捉到,耿铭辉说道:“蛟澜殿是世子三哥在这的固定居所。”

阴丰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说道:“蛟澜殿是除了主殿之外最富丽堂皇的宫殿,老王爷留给了外孙,就不怕儿子们有意见。”

李乐君摸了摸下爬,琢磨了片刻,说道:“老王爷这是认干外孙的节奏啊。”

认干外孙!大伙都觉得新鲜啊!听过认干儿子干女儿,没听过认干外孙的。

李乐君他们进了蛟澜殿,整理衣服自然不需要李乐君他们三个动手,三人就在蛟澜殿前的花园溜达,消化一下饭食。就有人来通报花大婶求见,李乐君知道花大婶一定是向她提供线索,才会这么晚找来,李乐君让人把花大婶领花园来。

一番繁文缛节后,李乐君才说到主题,问道:“花大婶这么晚赶过来,是不是有提供重要线索向我们提供?”

李乐君虽然无官亦无职,但是,她顶着神探的美名,又是老王爷的座上宾,一般的妇人见到她就多了几分尊敬,花大婶给李乐君作揖,道:“回公子是的。”

李乐君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繁文缛节,对此也开始视而不见,李乐君问道:“花大婶您还知道什么?”

花大婶故意上前了几步,像是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悄悄话,说道:“海燕八成是被黎夫人的鬼魂害死的。”

李乐君看了看身边的耿铭辉和阴丰,说道:“花大婶您不用那么紧张,这里没别人。”

花大婶意识到自己的靠近有些唐突了,退后了几步,对李乐君作揖。

李乐君问道:“怎么又冒出个黎夫人来了?”

花大婶说道:“她就是川流镇里的富商黎天贵的大儿媳妇,就今天中我跟公子说的黎家。”

耿铭辉皱了皱说道:“这跟徐海燕的死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啦,窗外那条巷子平时基本没人走,大伙的门都不开在这个方向,之所以会有这条巷子因为黎家不希望我们挨着他家的墙,巷子一边的青砖墙是黎府的高墙,一边是像我们这样穷苦人家的家。青砖墙里就是黎夫人的院落…………”花大婶感慨地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已经空置很久了!”

“花大婶先说说这黎夫人。”李乐君转着手里的宝珠笔,听花大婶罗里吧嗦一大堆还没说到重点,就有些不耐烦了。

花大婶说道:“黎夫人姓"花",名叫红艳"人如其名,她长得十分美艳动人。花艳红的爹的是六艺会馆的馆主…………”

李乐君读书的时候历史老师跟她讲过“六艺”指古代的六种技能:礼、乐、射、御、书、数。是古代贵族的教育体系,始于公元前1046年的周王朝,周王官学要求学生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李乐君问道:“花艳红的爹是教授六艺的老师?”

花大婶说道:“六艺会馆其实是公子哥们评诗、论画、下棋、听曲的高雅地方,价格也不便宜啊,所以,艳红的爹当时在这里也是颇有资产。艳红在机缘巧下认识了黎家大少爷黎月楼,随后黎家的人上门提亲,嫁进黎府后黎月楼对艳红是疼爱有加。可惜好景不长,一年多前黎月楼生了一场大病死了。艳红成了寡妇,又没为黎月楼生下一男半女,在黎府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也不知是那个嘴贱的说,艳红不守贞洁,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又是个寡妇,到处勾三搭四。后来,传到了艳红的公公婆婆那,无奈之下艳红悬梁自尽。”

“就因为徐海燕死的时候是看着花艳红住的院落的外墙,所以,你就认为徐海燕是被花艳红的鬼魂吓死的。”李乐君真是无法理解古代的人的逻辑思维。

花大婶见李乐君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话就有些急了,说道:“那条巷子根本没人走,如果,不是被花艳红的鬼魂吓死,她为什么要看着那个方向呢?”

李乐君想了想,现在掌握的线索还太少,姑且只能先相信她,又问道:“花艳红真的有情夫吗?”

花大婶想了想,又靠近了几步,故意将声音压低,像是说什么见不的悄悄话似的,说道:“这事肯定是真的,当时连黎家家族的族长都出动了,猪笼都准备好了...................”

李乐君最受不了这一点,提醒道:“花大婶不用那么紧张。”

花大婶意识到自己失态,又往后挪了几步。花大婶见李乐君没有表态,不知是相信她的话还是不相信,人显得更急躁了,说道:“李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没骗您!真的!”

李乐君笑了笑说道:“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在思考案情。”略顿又问道.“花艳红什么时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