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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桑叉着腰数落个不停,言罢又一手攥着盖头一角,一手替她掸去渣滓。

沈云熙着实不想听她絮叨,于是捂上一边耳朵,另一只耳朵则是听着外头锣鼓喧天,鞭炮声齐鸣,好不热闹。

虽不知陆锦州是否真心娶她,但那样眉目清朗,朗月生姿的人,穿上吉服定当是极为好看的。

尽管人未至,沈云熙却好似已经透过窗看到他眉眼间渲着淡淡温和的神色,宠辱不惊,哀悦不扰。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骑着枣红色高头大马来迎亲,实在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事,即便她没什么触动,可说不期待——应当还是暗暗有些期许的。

可这期许不知怎的,在时间流逝中静默无声地落了空,一如那日她同陆长策退婚,天色残阳如血,仿佛正昭示着什么不可说的秘闻。

外头似乎静了下来,可也越发吵嚷。

有她爹沉重的叹气声,有玉桑不安的来回踱步声,以及钱沁滢对二虎的抱怨与发泄:“你们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二虎挠着头,语气听着很是无辜:“这关我啥事嘛,又不是我悔婚……”

“啧!”

钱沁滢剜他一眼,而后恨铁不成钢地揪起他的耳朵,将他拽到桌边:“晦气晦气,赶紧摸木头,说的都是什么不吉利的!”

“噢……”二虎神色讷讷,但仍旧听话地摸了几下木头,口中还配合地呸呸两声。

天已经黑了,原本围在医馆外等着看傍晚迎亲的百姓也散去了不少,然而却不乏有幸灾乐祸的人。

“唷,沈云熙呢,怎么这会儿不硬气了?”

来人故意抬高声线,语气中嘲讽意味十足:“本宫可是听说淮南王府的门到现在还迟迟未开,连忙来看场热闹。”

候在医馆内的几人不约而同愣了愣,还是沈父神色凝重,先同陆长策掬了一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剩余几人见状也忙不殊跟着行礼。

“沈医令?”陆长策轻蔑地笑了笑,抬手将许妙卿揽到身侧,丝毫不避讳这是在前岳丈面前,“噢不对,本宫忘了,如今沈医令已是贱民,当不得一声医令了。”

说着,陆长策跨过门槛进到医馆里头,高傲地扬起下巴打量了一圈周遭陈设,口中又是好一番挖苦:“听说沈云熙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此寻了一处医馆开张,如今看来还真是寒酸,倒是委屈了沈医令。”

“谈不上委屈,自得其乐罢了。”

“也是,丢了宫里头的差事简直有辱门楣,可不是得龟缩在这种地方苟活么。”

走到抓药的陈柜前时,陆长策厌恶地捂住口鼻,“这都什么味,根本比不上宫中的奇珍异草。”

嘴上说还不够,他随手拉出来几个小抽屉,而后直直倒在地上,“依本宫看,这仁心堂也用不着开下去了。”

沈父半晌没吭声。

“原先本宫是看在六叔的面子上才经允此事,沈云熙现在都是弃妇了,用不着再顾及六叔的面子。”

陆长策往前走了几步,高高在上地看着低垂着头的沈父,整张脸上都写着得意二字:“沈医令,本宫如今还肯尊称你一句,不过是往日情分。

话又说回来,沈云熙真是可怜,本来就是个破鞋,连六叔都决意悔婚了,往后还有谁会娶她?

这样吧,本宫就大发慈悲指一条明路,那勾栏瓦舍可不看这些虚名,就是那肥婆的姿色可实在不敢恭维,青楼会不会收她,本宫做不了主。”

这一番话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他是真心为沈云熙考虑一般。

许妙卿笑得花枝乱颤,“殿下还是这样爱开玩笑,今日是云熙姐姐大喜之日,还是不要说这些为好。”

“谁让她当初指你为本宫侍妾,叫你失了体面的名分,这都是她应得的。”陆长策含情脉脉地挽住她的柔荑,嘴上自是一番深情。

沈父眸中隐有怒色抬起头,然而还不曾来得及说什么,额角就被木抽屉擦过,砸得生疼。

钱沁滢垂着头,恨不得上去给这普信前夫哥一拳。

真Yue。

难怪好姐妹提到他就一副苍蝇趴到鞋面上,拍不着还反被恶心的模样,换谁谁受得了啊。

她宣布,陆锦州目前是好男人,至少跟陆长策比起来是。

还有他怀里那个娇滴滴的那女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前夫哥,不过那娘们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好人,恋就恋吧。

可心里想归心里想,这人是太子,不是她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斗得过的,钱沁滢攥紧拳头,最终能做的也只是上前将沈父搀扶起来,继续听陆长策的羞辱之词。

“怎么样啊沈医令,撞破头的滋味如何?”

陆长策噙着抹冷笑,眼底满是狠厉与狰狞,“当日父皇私下里也是这般,将砚台甩到本宫额头上,那伤到今日,本宫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到底有多疼。

这十几年来,本宫数次出尽洋相,都是因为沈医令你一手教出来的好女儿!

以前你是太医令,关系牵扯甚广,就是本宫也要让你三分,可如今你什么都不是了,只能被本宫当作狗踩在脚……”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竹帘被一双芊芊素手掀起,而后钝痛在“哐啷”一声撞珠玉脆后,猝然在后脑勺炸开。

沈云熙不紧不慢地收回堆金堆玉的凤冠,也就是方才行刺太子的凶器,而后扔给身后目瞪口呆的玉桑抱着,“脏了,能刮下来的都抠了,实在抠不下来的就拿去铁匠铺融了,也是一项进益。”

许妙卿见人倒在自己怀里,忍不住尖叫一声想要躲开,偏偏又躲不得,只能怨恨地盯着沈云熙:“沈云熙你好大的胆子,行刺储君可是重罪,待殿下禀明便能诛你们沈家九族!”

沈云熙不但不怕,反而轻笑一声,“此处便是医馆,治病疗伤的地方,既然殿下受了伤,就地医治便是。

况且就算是治好了再将他打得头破血流,我亦有那个胆子,怎么,有问题吗?”

许妙卿气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