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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时,仁心堂的生意仍不温不火,倒也不是盼着旁人多病多灾,无病痛灾厄自然好,只是怕她爹心里有落差罢了。

更何况这些日子她连书信都不曾有暇寄回一封,着实心里记挂。

然而沈云熙才出府,便见树后人影正疯狂朝她打着手势。

玉桑也注意到了,当即疑惑地歪过头,“王妃,那不是钱姑娘么?”

沈云熙顿了顿步子,而后无奈地按了按眉心:“来就来,鬼鬼祟祟躲在这儿做什么?”

钱沁滢撇撇嘴,非但没有出来,反而将沈云熙也一把拉到树后边,神秘兮兮道:“姐妹,我吃到一个大瓜,天天蹲在这儿等你回来呢。”

沈云熙抬头看了眼天色,随后让她一起上了马车,“路上说。”

马车内木制小茶几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瓜果点心,钱沁滢也是个有本事的,就着这几样点心叽叽喳喳讲了一炷香的功夫。

“所以金氏同你舅父苟合上了,还珠胎暗结,大着肚子住进了钱家?”

沈云熙冷静地总结一番。

“对啊对啊!”钱沁滢嘴里塞得满满的,直呼好吃。

待咽下点心,钱沁滢复而撇撇嘴道:“我那舅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平日最贪色贪赌,家里妾室多得都能开个洗脚城了。

那金氏仗着肚子大了就敢住进府,还不知道自己是送羊入虎口呢。”

“怎么说?”沈云熙来了些兴趣,抬手将茶水推到她面前。

钱沁滢抿口茶,神情得意洋洋,活像茶楼里头的说书人,“大宅院就是个大染缸,我虽然没见识过,但是她见的可不少。”

说着她弯弯手指,轻快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的显然是原来的钱沁滢。

“女人善妒,孩子能平安降世的少之又少,更何况院子里的女人日益增加,就是时不时少上三五个,不日又会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进府,继续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美梦。”

言罢她耸耸肩,“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舅父虽然混账,到底是钱家三代单传的独苗。

加上我那个名义上的母亲还是个扶弟魔,见你那个一肚子坏水的继母勾搭上她的宝贝弟弟,只差没有当场跟她翻脸。

你放心,金氏在钱府的日子可不好过咯。”

经她这么幸灾乐祸地一说,沈云熙才将当时在沈府所闻同现下联系起来,“原来如此,你被指到淮南王府为侍妾想来也绝非偶然。”

钱沁滢仍嘻嘻哈哈的,不解其中深意:“不就是我那个便宜娘的主意吗……你的意思是,这也是金氏指使的?

她奶奶滴!”

她攥紧拳头,对着空气恶狠狠挥舞几下,像是在给自己出气:“我最讨厌别人背地里搞鬼了,还搞到姑奶奶我头上。

我跟你说,我到现在出门还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说我就是个连病秧子都不要的贱妾,焯,越想越来气。

我钱沁滢就是钱沁滢,凭什么给我扣什么乱七八糟的字眼?”

说着,她冷哼一声,手指关节握得“咔嚓咔嚓”响,“我知道金氏膈应人,没想到这么膈应人,等着吧,我一定让她后悔攀上我这个好舅父,给你我二人报仇泄愤!”

“不着急。”

“啊?为什么?”钱沁滢瞪大眼睛,“不是姐们,这圣母咱们可不当啊,不兴那玩意!”

沈云熙侧着头,无奈地将她猛地凑上来的脸推开几分,“想什么呢,当然要报,只是时候未到。

于其明晃晃地教唆旁人给她使绊子,不如先哄着她,等养肥了再宰。

毕竟捧得越高,这样摔下来才越疼。”

钱沁滢脑子活络,当即领会过来沈云熙的意思,然后迅速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失敬,眼拙了没看出来姐妹居然是老大一朵黑心莲,别说,真别说,我可太特么太喜欢了。

你放心,这些日子我肯定把金氏跟供菩萨似的供着,谁要害她我第一个不同意!”

“好好好,你可别说漏嘴了,到时候打草惊蛇。”

眼看着前面就是仁心堂了,外头熙熙攘攘皆是人流声,以防万一,沈云熙还是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

正如钱沁滢所提及的那样,仁心堂的生意虽然平淡,倒也说得过去,而且时常有好些个姑娘小姐结伴前来相看珍珠粉和植物面膜等物。

这些都是钱沁滢的点子,沈父和二虎倒反过来帮着她打下手了,用钱沁滢的话说,就是合作共赢,双赢。

见到沈父,沈云熙不免又同他多聊了会儿,不过有关于陆锦州的事倒是鲜少提及。

她总有种预感,陆锦州可能要干什么大事,为了避免牵连沈父,还是让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还有三日便是你二人大婚之日,一切事宜可还顺利,会不会太过仓促?”

想了又想,沈父还是叹口气问了一句。

“你娘去得早,按理说这些事她也会帮着你操持一二,更何况王爷那头也是如此……”

是哦,好像都没有见陆锦州进宫给他母妃请安过,难不成是给先帝殉葬了?

沈父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那位贵人早在几年前便已香消玉殒,那时候你尚且是个孩子,不记得也正常。

只是日后要仔细着些,莫要提及王爷的伤心事惹他不快。”

她肯定不会上赶着找陆锦州不痛快,更何况还是有关亲人的。

“还有一物,为父想,是时候交给你了。”

沈父起身珍重地从柜中取出一方木盒,沈云熙有意缓和气氛,于是打趣道:“爹不会是舍不得女儿出嫁,又要给女儿一枚假死药,好在新婚夜脱身吧?”

“胡说,是你娘的陪嫁玉镯。”

沈父神情慈祥温厚,并无责怪的意思,转身将盒子交到她手里,“你娘不爱金银首饰,说簪在发间套在手上实在是沉得慌,因而只留下了这一件。”

盒子的分量并不重,却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口,让她哽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娘最后的遗物交给我实在是暴殄天物,倒不如留在爹手里作为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