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姐姐，最后那花灯车上的是历年的重头戏，今年说是加了幻术。所以今晚的街上的人比往年都多。”陈祈安解释到。
不等张清回话，周围的惊呼声已经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哇！好美！”
“那个人还会动！”
“这应该是九天玄女吧？”
“哇，变了变了，九天玄女转了一圈衣服颜色全部都变了，这是什么神仙法术啊！”
最后一辆花灯车确实好看，一辆车由两匹马稳稳地拉着，车上面立着几个造型绝美的女子。她们衣带飘然，裙裾层叠，但又因为是纸扎的关系，透着灯光照出来，飘然若仙，所以百姓们说这是九天玄女也没有错。
“咦，又变了，中间那个仙子要飞起来了。”人群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轰动声。
张清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看得快要入迷了。
灯车走的很慢，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机关，这辆车上的仙子花灯中间那位，缓缓地变换了姿势，那纸扎的脚竟然慢慢地离开了马车，欲往天上飞去。
其余的花灯仙子竟然都缓缓地蹲了下来。
张清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又有些奇怪，她立马转头眼神对上赵景砚。
和张清一样，赵景砚原本也觉得非常有趣，但是这变化的一幕却让他一下子收了脸上的笑意。
他以内力传音给身边的这几人，又让阿木在后面的人群里开出了一条道后，就往后退去。
等走出了拥挤的人群，其余几人仍不知赵景砚方才的传音是为何。
“二哥，怎么了？”林航知道赵景砚不会无的放矢。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赵景砚话音未落，身后的人群又爆发出一阵欢呼。
几人把张清和倪云澜不动声色地护在身后。
“玄女赐福了，天降大福！”只见那已经飞到半空中的纸灯仙女衣袖中开始散落巴掌大的纸片。
阿木和夏侯煊两人动作迅速，飞身起来在半空中抓到两张飘着的纸片。
夏侯煊的递给了赵景砚，阿木撇撇嘴，把手里的纸片给了张清。
入手是微黄的符纸，画着他们都看不懂的符字。
“哪里有问题。”赵景砚没看出太大的问题，仙女撒个赐福的纸片也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是他的直觉这样的形式让他有些不舒服。
所以赵景砚选择第一时间相信自己的感知。
张清轻轻皱了皱眉，她拿着手里的符纸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立刻脸色变了。
“公子，是血。”
血？沈梦泽几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凝重了。
“阿木，让所有的暗卫出来，快速疏散人群，九如你去找羽林军黄都尉，少南你和子阳送倪姑娘回府，十七清清你们两人跟紧我。”赵景砚语速很快。
几人点了点头，知道这不是小事，领了任务走的都很干脆。
赵景砚带着张清和陈祈安退到了街道最靠边的一处墙边。
“二爷，这个情形，很像我们在永州的时候的那个案子。”张清说到。
赵景砚点点头，“方才那玄女飞升的时候，爷只是觉着有些怪异，现在这样一看，算是知道那怪异感是如何来的了。”
“二哥，下面跪着的那些，是不是就是之前丁富案的引路命灯，我数了一下，那些跪着的仙女加上旁的那几个童子，还有几盏不同动物造型的灯，刚好十一盏。”陈祈安对这些细节很是敏感。
这也是赵景砚留下他在这里的原因。
阿木和暗卫们的动作很快，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方法，悄无声息地就将人群疏散开了好些。
只是很多人还在地上不断地捡走符纸，这是他们也拦不住的。
张清还在盯着手里的纸片，翻来覆去的看。
“怎么？”赵景砚问。
“二爷，你让人，再捡一些来。”张清抬头，表情严肃。
赵景砚点点头，又让身边的两个暗卫出去捡纸片。
地上散落的纸片已经不多了，暗卫回来的时候，手上也仅有四五张。
张清拿到手，还是第一时间放在鼻子下一一嗅过，然后仔细翻看。
“十七，你也看看。”张清拿了一张，然后把剩下的都递给了站在一旁的陈祈安手里。
陈祈安也学着张清，拿到符纸的第一时间，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血腥味很淡，但仔细闻还是能闻的出来。
张清拿着手里的符纸，指着上面图案，“二爷你看，去掉这里，这里，像什么？”
她用手遮住她说的那几笔。
纸上一个大致的向天朝拜的人的画像轮廓就出来了。
“二爷，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过一个时辰后，这纸上还会显出其他的东西来。我闻到了咸腥味，应该是乌贼墨汁的气味。”张清把纸往前一递。
赵景砚拿过符纸，看着直皱眉。
乌贼墨汁的功效他很是知道，当初张清可是拿了乌贼墨汁戏弄他，让他好好的肖像图变成了水猴子。
乌贼墨汁……这纸上的内容还会变……
正看着，有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响起。
是沈梦泽带着人回来了。
“二爷。”羽林军都尉黄铭小跑过来拱手作揖。
“嗯。”赵景砚把手里的符纸递了过去，“最后那辆花灯车上撒的，红色的不是朱砂，是血。”
黄铭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一听这话，就知道有事儿，锁性直接让人包围了那辆花灯车，并疏散了周围的百姓。
只是明面上没出什么乱子，羽林军也不好动作过大，大肆宣扬也许会扰乱百姓引起更大的事故。
黄铭想了想，只能再加强巡防，再把事情上报了去。
赵景砚把事情交给黄铭后就不管了，他一个没有职权的纨绔，想管也管不了。
赏灯的雅致被打散了，再说事情起了个头方才在大街上也不好说话，几人都非常默契地一起向阿外楼走去。
“去雅间说，边说边等少南和子阳。”沈梦泽走在前面，踏入阿外楼就吩咐小二，“茶和点心各样来点，送到二楼天字二号。”
沈梦泽说完抬脚就要上楼，方才跑那么快，他现在渴得很。
“九如？今儿怎么在这？”
沈梦泽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抬头看去。
翩翩公子，如玉之姿。
“五皇子？您也出来看灯？”沈梦泽又看了一眼赵谆身后的女子，一瞬间有些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