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很崩溃。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包括佣人。
佣人劝过她很多次。
她依旧不听话。
她就是要折磨自己。
她的父母,也懒得管她了。
“苏小姐,您这样折腾自己,何必呢?你要是再不吃饭,身子垮了,以后谁照顾少爷?”李妈哭着说。
“李妈,你不用担心。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也没人能欺负我!”苏静雅固执。
李妈无奈,只得叹气。
萧铭扬不回来。
苏静雅也不回苏家。
她的父母彻底放弃了她。
苏静雅的父亲在赌场欠了一笔高利贷,他被逼债的堵住家门口闹。
他们家,已经乱作一团。
“爸,求求你了,借五万块钱给我,我一定能还给你。
等过了这一个月,你想怎么样罚我都行,我一定乖乖挨骂……”苏静雅的哥哥跪着哀求父亲。
她的父亲是个酒鬼。
他喝醉了酒就会暴揍儿女,家庭矛盾日益尖锐。
苏静雅不愿意跟哥哥吵架,只是站在旁边,冷眼瞧着。
“五万块?”她的母亲则骂哥哥,“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我们家都揭不开锅了,哪里有五万块给你?”
“你们不是还有三套房吗?卖了它们!”哥哥吼道。
他们的房子,位置不算好,可以租出去,一个月也能挣一千多。
卖房子是要损害房屋产权的,所以没人肯买,都嫌贵。
“你当我们傻啊!”苏母反驳,“卖了房子,我们吃什么?”
“吃糠咽菜呗。
”
“那也比没了房子要好,你以为房子有这么容易卖吗?”
“总比饿肚子好。
”哥哥又吼,“你们就算不卖房子,也拿出点钱给我,我急用。
”
两人越发吵起来。
“够了!”父亲突然暴怒,拍案而起,怒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他的妻子和女儿吓得噤声。
“苏静文!”父亲指着哥哥,大喊,“你去外面借钱去,我不想听你们废话!”
他知道苏静文和她哥哥,偷鸡摸狗,不务正业。
“不要去,你们俩一个月只赚一千多!哪里有钱还?”母亲拉住哥哥,劝说父亲。
苏静文推搡母亲:“滚开!我要娶媳妇。
你们不给我钱,我就打电话找小姐。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舍不舍得把我往火坑里推。
”
父亲和母亲脸色煞白。
“行了,别说了!”苏静雅冷冷打断了兄妹俩的争论,“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不会再插足你们之间,你们随便吧。
”
说完,她就要回房间睡觉了。
她一天比一天消瘦。
苏静文不停的骂骂咧咧,她的哥哥也不是善茬。
兄妹俩吵得不亦乐乎。
直到夜晚,苏静雅感冒了,浑身疼,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忽然,她隐约听到了汽车引擎声。
有辆豪车进入了院子。
她愣住。
她撑起身体,趴在窗口往楼下看。
楼下果然停了辆豪华轿车。
她看清楚了驾驶座上坐着的人,不由瞪圆了眼睛。
竟然是萧铭扬。
他怎么会来这里?
他是来做什么的?
苏静雅的手心,全部沁满汗水。
她不动,屏住呼吸。
很快,汽车熄火。
萧铭扬走进了客厅。
他换鞋的时候,抬头,目光穿过落地玻璃,落到了卧房方向。
他似笑非笑盯着苏静雅的房门。
他看了片刻,转身走了出去,去了前院。
佣人们都在忙碌。
看到萧铭扬下车,都恭敬低首喊:“先生。
”
萧铭扬微颔首。
他径直走向了后花园。
佣人都很奇怪。
先生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了?
萧铭扬并未留意他们。
他来到了后花园的凉亭,坐下,掏出烟盒,取出一根香烟,点燃。
他靠着椅背,吞吐烟雾,慢悠悠抽着。
苏静雅躲在二楼的房间里,偷窥他的一举一动。
他在等她。
他不是来看她的。
他不是来看望她的。
他是特意来见她,故意恶心她的吧。
苏静雅咬唇。
她很难受。
萧铭扬的目光落在她的窗户处,看到了她的身影。
他眯眸笑了笑。
苏静雅不明白他笑什么。
他一定在笑她的愚蠢。
苏静雅心如刀绞。
她忍不住流泪。
她真的太难受了。
她痛苦捂着胸口。
萧铭扬的目光移开,继续在后院闲逛。
他的脚步,缓慢轻柔。
这是他的家,他熟悉这里的一切。
苏静雅趴在窗台,透过玻璃缝隙,看到了他的模样。
她的心,更加痛了。
她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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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彦钧是在半个小时之后才赶回家的。
“你跑哪里去了?你不是说公司有重要会议吗?”母亲埋怨丈夫。
“我临时改主意了。
”萧彦钧疲惫道。
“你……”
“我累了。
”他打断母亲的唠叨。
他不喜欢吵吵嚷嚷的家庭氛围,他讨厌家里的喧嚣。
家里的佣人很勤恳,但他对佣人都没有好态度。
因为他知道佣人们是怎样看待他们家的。
他们家是穷困潦倒,却偏偏装阔气,显摆富贵。
佣人们背后说,他们家是个暴发户,不值得同情。
萧彦钧也不想和佣人们吵架。
他不喜欢吵架,吵来吵去,永远是不欢而散。
所以,他从不和佣人们争吵,甚至连说句狠话的机会,都很少给佣人们。
佣人们也很怕他。
他不爱说话、沉默寡言,可是他长相俊美、谈吐不俗,很有魅力;他工资高、收入稳定,不仅仅能养活他自己,还可以帮衬母亲和妹妹。
佣人们都巴结他。
“彦钧,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提前离开公司?”母亲追问丈夫。
父亲坐在沙发上,也皱眉看着妻子。
萧彦钧淡淡解释:“遇到几件小事,耽误了。
”
“什么小事?”
“我们新来的副总,叫陈凯泽,我认识,他在海外读博士。
我和他合伙开了家医药企业,最近有些紧张。
”
“我记得陈凯泽是个孤儿,你怎么和他合伙了?”母亲诧异。
“我们是朋友。
”萧彦钧说。
母亲蹙起眉头,狐疑看着丈夫:“彦钧,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你不会做什么坏事了吧?”
“我能做什么?”
“你是不是和陈凯泽有仇?”母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