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年画
“秘境入口的话，只听说是在瑶光西城的一座宅邸当中，具体就不得而知了。”
“我这里因为修为境界太低的缘故，家里怕我好奇心作祟，再误入险地，就没有被告知那处秘境入口的具体所在，小老头……”
“此事果真对你很重要的话，我倒是可以传讯宗门里的一位长辈，帮你套套话。”
另外一颗蜜饯入了口，小丫头以传音秘术郑重其事地问道。
“瑶光西城嘛，我知道此点，满足一下好奇心也就足够了。”
“听你前面的意思，那处宅邸俨然成了一座隐秘的修罗场，两方势力以及各自强援在彼处的血腥拼杀，似是极为惨烈。”
“老道我这里跟贵宗门的想法一致，似咱这般战力不高的炼气修士，没有必要的话，还是远离那处秘境入口为妙。”
徐宁一经确认，此处秘境入口跟龙浔镇湖底的那座玄奥法阵无甚关联，其紧绷的情绪也就放松了下来。
至于云瑶提到的这处真君别府，既然已经牵扯到了结丹、元婴势力，那么他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否则不自量力的去觊觎那些所谓的真君传承，以及那些不世出的重宝，很可能让其被殃及池鱼，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噢，这样就好，方才吓死我了。本姑娘还以为你要逆风而行，往那处修罗场去碰碰运气呢？”小丫头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传音说道。
“表小姐说笑了，重宝虽好，但是老道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另外，咱也吃的差不多了，醉花阴烈酒的话，是在这里连喝三碗，还是回药田徐徐图之？”
徐宁话锋一转，问起了灵酒之事。
“就在这里喝了吧，凭你现在炼气六层巅峰的修为，这一坛酒下去，到毒发之前，最不济也能坚持一炷香的功夫，届时咱早就回去了。”
言罢，小丫头将满溢灵酒的玉碗推到了徐宁面前。
“含笑饮毒酒，老道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炼气后期境界，我又来了！”
徐宁双手捧起面前的海碗，一通豪言壮语之后，便仰首往自己口中灌了进去。
“怎样，味道如何？似你这般牛饮，能品出酿制此酒的原材料不？”
云瑶眼见徐宁一手执碗，一手将宽大的袍袖揩拭嘴角的悲壮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药材大抵有蛇胆、冰蜥血、当归、白芷、荆芥、九里香……”
“另外，此酒沁色莹绿，老道我吃不准是米酒还是烧刀子的范畴。”
徐宁砸吧砸吧嘴，闭目回味着说道。
“小老头可以啊，不愧是用药、用毒的高手，基本正确，只是……”
“冰蜥血，却要改换成千眼雪蛤之血就对了。”
“至于此是米酒、烧刀子又或是什么汤药，却就要见仁见智了。”
“非要有个定论的话，本姑娘习惯将其归到米酒这一类。”
“好了，咱再来一碗，本姑娘提前祝小老头你重回炼气高手之列。”
说话间，小丫头轻拍手边的酒坛，将一道莹绿的酒箭往徐宁面前的玉碗激射了过去。
小丫头虽然只有炼气修为，神识也不是特别强大的样子，但是这一手分酒的手段，却颇有举重若轻的大家风范。
此举让徐宁在惊叹之余，对面前的这位又重新审视了起来。
由此看来，修仙大宗或者大族的底蕴，却不是他这个粗鄙短视之人，能够随便揣度的。
酒箭戛然而止，飘香的烈酒也将将平了碗口。
徐宁也不客气，复又“咕嘟咕嘟”的灌下了这第二碗毒酒。
“事不过三，咱也不追求这个三了，你直接抱着坛子喝了吧。”
小丫头眼见徐宁喝得愈发豪迈，便轻拍着手边的酒坛，如是建议道。
徐宁此时已经进入了微醺状态，而且原本就是个不羁、洒脱的性子，想也没想就应下了此事。
于是，偌大的一处雅间里，便上演了对着酒坛鲸吞、牛饮的一幕。
“来，天山寒梅的花瓣来上几片，否则，你命不久矣。”眼见那个精致的酒坛被徐宁丢在一边，兀自在厚重的羊绒地毯上打着转，云瑶适时地递上了几片氤氲着霜寒雾气的花瓣。
“后面不需要运功炼化药力吗？”手里托着几片素色花瓣，徐宁如是问道。
“不需要，只是在毒发之际，美美地睡上一觉就好，走吧，你马上就要毒发了。”
小丫头当先起身，绕过考究的八仙桌，往徐宁这边靠了过来。
……
数日之后，徐宁在一阵泠泠的琴音当中，慢慢醒转了过来。
什么美人膝，完全是骗人的，他此刻还不是枕着自己那个绣花枕头吗？
挣扎着从火炕上坐了起来，徐宁揉着惺忪睡眼，冲着抚琴之人问道：
“小丫头，我这是睡了几日？没错过年三十，没耽误你回薛府团圆吧？”
琴音渐缓，经过一段缠绵悱恻的曲调之后，慢慢止息了下来。
“三日，今儿个是二十九，还没耽误过年。”
“你可能不了解青岩镇的风俗，外嫁的闺女也好，外甥也罢，那都是外人了。”
“外人在年三十，是没有资格回娘家或者姥姥、舅舅家团圆的。”
“非要坚持的话，大抵会削薄我舅舅家的气运跟福缘，所以这两天我就赖上你了。”
“另外，你且运功调息一个周天，巩固一下自己炼气七层的修为吧。”
“再就是出门送礼的事儿了，镇守府杜师姐那边，人家过来取走了傀儡，我也打点过了，剩下的几家，就要你亲力亲为喽。”
言罢，小丫头复又摆弄起了手边的瑶琴来。
徐宁本来还想问问那位杜师姐到底选了哪具傀儡，可是眼见小丫头一副专注抚琴，心无旁骛的模样，也就打消了此念头。
他只是将乾坤袋里取出一枚辟谷丹，吞服了下去，然后叠膝瞑目地盘坐在火炕上，开始了自己的运功大计。
少时，徐宁便被一片似有还无的金光所笼罩，形容枯槁的侧脸上也现出了几分宝相庄严的模样。
“小老头修持的这门‘妙演弥陀本生经’，称得上玄妙二字，每每见其修炼，都会在心底生出一种静谧、祥和的感觉，当真有些意思。”
云瑶在其手底下的琴音渐成曲调的时候，这才偷空闲忙地往徐宁这边瞥了过来。
两人一个行功，一个抚琴，在这卧房外间之地，倒也相得益彰。
约莫半个多时辰之后，徐宁居然一拍腰间的乾坤袋，取出了一个小巧的丹瓶。
“啵……”的一声，瓶塞打开之处，瓶内的丸药被其不要钱一般的往口中倾倒了进去。
“咦，有助于恢复气血的般若丹吗？小老头这是要……”小丫头眼见徐宁如此行事，便不自觉得在心里嘀咕了起来。
心里存疑，反映在琴音上，便是有些顿挫、迟滞了起来。
见状，她暗道一声惭愧，重又收敛心神，一门心思抚弄起了面前的七弦古琴来。
徐宁这里却要通过般若丹来缓慢改善自己气血枯败的现状，让自己体内的生机更加旺相几分，也好籍此充分炼化吸收醉花阴烈酒残余的狂暴药力。
否则，其肉身强度一旦跟不上了，便极有可能会出现其周身经脉被法力洪流所撑爆的一幕，更有甚者，还会导致其爆体而亡的惨剧发生。
数个时辰之后，徐宁在皮肤迸裂，七窍溢血的情况下，终于尽数炼化了醉花阴的残余药力。
至此，其体内法力的充盈程度，让他隐隐触摸到了炼气八层的门槛。
这一番操作下来，他感觉自己距离那久违了的八层境界，大约已经不远了。
心情大好之下，徐宁缓缓地收了功法，翻身下炕，往小丫头这边走了过来。
“此曲有澄澈心境的功效，凭小丫头你炼气七层的修为谈来，虽然略显勉强，但是于我却大有裨益。”
“眼下咱已经行功圆满，彻底炼化了烈酒的药力，炼气八层也指日可待了，你……辛苦了。”
对着云瑶躬身施了一礼，徐宁化身成的这个小老头儿有些动容地说道。
“没错，此曲唤作‘玉清明心引’，我这里吃力不打紧，只要能对你有所助益就足够了。”起身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脚，小丫头莞尔道。
“好一个玉清明心引，等我结丹甚至结婴大典上，一定找小丫头你过去奏上这么一曲。”徐宁在对方身后亦步亦趋，为其捶着背、揉着肩，豪气干云的说道。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或者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结丹、结婴且不去说。”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看来筑基瓶颈是拦不住你了啊。”
“小老头，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然后精神头也特别好，后面几天不睡也不会困的那种？”
小丫头顺势往徐宁身上倒了过去，一副慵懒的模样。
“是啊，怎么了？”徐宁慌忙扶住对方，满眼的惊喜，一脸的愕然。
“你说怎么了？现在轮到本姑娘睡觉了。”
“在此期间，你得趁着精力充沛外出送礼、跑关系啦。”
“再不行动，过了明晚，咱就擎等着来自于方方面面的压力吧。”
言罢，小丫头掩口打着哈欠，示意徐宁将自己抱到一帘之隔的内间去。
……
瑞雪兆丰年，徐宁迎着纷繁飞落的大雪，好一顿忙活之后，终于在年三十的下午，完成了自己的送礼大计。
这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那便是其前往瑶光东城看望潘星乔伉俪二人的时候，其腰间鼓鼓囊囊的乾坤袋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对方趁着夜色，在一处深巷当中阻住了他的去路。
劫道之人是一个独眼汉子，约莫有炼气七八层的修为，一双判官笔法器使得颇为精妙。
面对将修为压制在炼气四层的徐宁，对方出手自然不会含糊，招招致命，以期能够速战速决。
奈何其碰上的却是徐宁这个煞星。
面对独眼汉子一阵紧似一阵的判官笔袭杀，徐宁只是袍袖轻抚，便将一蓬灵光暗淡的飞针法器钉在了对方身上，封住了包括其下丹田在内的十数处窍穴。
剩下的便是一面倒的屠杀。
徐宁将袖底滑出的赤色小剑为独眼汉子放过血之后，将对方的尸身塞进了腰间的乾坤袋当中。
看情形，那又是一件上好的傀儡材料。
后面的话，就顺利了许多，从城内的柴府，到青岩镇的薛家大院，徐宁无论以何种形貌示人，在送礼的路上，都再也没有被谁惦记过。
“下一站，往巨人巷购买香烛、纸钱……等一应祭祀用的物资。”
“年画也来上一张，呃……再给俺媳妇儿添两件新衣裳吧！”
徐宁从薛大家主那里出来，结束了自己的送礼之事以后，便合计着往巨人巷就近采购一番。
不得不说，他先后得了北辰散人、赫连真人的记忆片段，又将修为境界重又提升回炼气七层之后，他整个人都有些飘了起来。
除了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大道可期之外，他这心里便容不下别的想法了。
如此一来，他干什么事情都有了底气，以至于觉得整个修仙界都匍匐在他的脚下，人人都要围着他转一般。
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他再也不去管云瑶那个小丫头有什么高不可攀的家世，又有什么骇人的背景。
左右……只不过是有幸入了他的眼，后面有机会成为他们老徐家的媳妇罢了。
徐宁这里心安理得的做着白日梦，很快就穿街过巷来到了热闹依旧的巨人巷。
“唉，瑶光城南面到澜沧江北岸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只得包括青岩镇在内的三个村镇，马上就要人满为患了啊。”
“等我筑基，成了宗门的新晋长老，势必要提议宗门在附近重又开辟第四个村镇。”
“咱到时候再争取个镇守当当，体验一把封疆大吏的乐趣，似乎也是极好的。”
低声嘟囔着，徐宁驻足在了一个兜售年画的摊位面前。
“这位道长，来两张门神、连年有余、胖娃娃、俏美人或者……”
“门神来两张，对联来上几幅，另外，那张连年有余上面还画着聚宝盆、玉如意的年画也帮我卷在一起吧。”
徐宁不待摊主说完，便俯下身来，冲着地上的一应画作，指指戳戳起来。
“好嘞，这个俏美人的年画也来上一张吧，你们成天青灯古佛的，不会太单调了一些吗？”对方眼见徐宁一口气买下了这许多的东西，其在高兴之余，又推销起了角落里的一张宫装仕女图。
“你这老哥，道门虽不戒色，但是似我这般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过年揭一张美人图回去，这成何体统？”徐宁先是瞥了那张仕女图一眼，又看看了摊主这位驼背老人，吹胡子瞪眼道。
“如此说来，道长可能还不知道有关于年画的那个传说。”摊主似是要吊着徐宁的胃口，话到嘴边却留了半句的样子。
“噢？传说的话，贫道倒是愿意洗耳恭听。”
“只要不是老哥你自己杜撰的，期望能多卖几张画的噱头，那么我另外买下这张仕女图倒也无妨。”
徐宁下意识地捋了捋颌下的短须，语气稍缓，笑着说道。
“咳咳，那老朽就献丑了。”摊主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打量着徐宁继续说道：“咱这与年画相关的传说嘛……”
对方如此这般，花费了小半个时辰，才将一个瑰丽传奇，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说与了徐宁知道。
徐宁听罢此事，只略一沉吟，便爽利地说道：
“故事很精彩，而且寄托了咱这些凡俗之人最为美好的愿景。”
“美人从年画上走下来，凭红袖添香的缱绻温柔，陪伴病弱书生寒窗苦读，最终助其金榜题名，此事当真令人拍手称快。”
“唉，类似的仕女图给老道来上五张，讨个彩头，希望咱也能有少年郎那般的际遇吧。”
有风吹来，掀起了徐宁的长袍，猎猎而舞，这一刻，他这瘦小的身形，似乎陡然变得高大了许多。
“这……物极必反，心诚则灵，道长果然要讨个彩头的话，一张仕女图足矣。”
“另外，老朽这里也不单纯是为了多卖几张年画，才将这个传说故事说与你听的。”
“能找个意气相投的人，弘扬一下咱老祖宗留下的传统文化，岂不快哉？”
说话之际，摊主这位驼背老人，又忙着帮徐宁收卷那张仕女图去了。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且不能小瞧了任何一个人，大隐隐于市，高手在民间。”
“古之人，诚不欺余啊！”
打量着对方忙碌地身影，徐宁不禁在心里嘀咕了起来。
钱货两讫，徐宁又跟摊主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带着卷作一处的几张年画，往前面不远处售卖香烛的摊位挤了过去。
……
等徐宁在人流渐少的巨人巷又逛了大半个时辰之后，这才大包小包的往药田赶了回去。
一路无话，等其回到药田当中那处前后三进的院落，人家云瑶早就睡醒了，在后厨热火朝天的忙活了起来。
“这个媳妇不比画上走下来的美人儿，还要好上几倍吗？”徐宁想着心事，跨步走进了后厨当中。
手里的东西落了地，徐宁自己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胳膊，脱口说道：“媳，呃……小丫头，看看老道我都给你买了什么？”
“稍等啊，你先喝口热水歇歇，我炒完这个菜就过来。”云瑶翻炒着锅里的热菜，冲着徐宁展颜笑道。
“好吧，我正好到处张贴一下这些年画、春联。”徐宁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多少有几分失落的意思。
“你啊，买了什么东西，就不能拿过来给本姑娘看看吗？”
“我这不是觉得你出门忙了大半天，风里雪里的不容易，给你炒几个下酒菜，顺道庆祝一下新年嘛。”
小丫头似是背后长了眼睛，发现了徐宁的失落，这才撇着嘴说道。
“哎呀，老道我这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这般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徐宁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兴冲冲卷起地上的几个包裹，往小丫头身后献宝似地赶了过来。
后面便是其展示自己心意的环节，对于那两套修短合度的新衣，小丫头是尤其满意。
至于胭脂水粉、头饰环佩等一应地摊货，人家云瑶在颠勺之际，虽然一个劲儿的摇头苦笑，但还是勉为其难……
被徐宁将一根卖相不怎么样的木钗，替下了其乌发上的那根玉簪法器。
“这样就痛快了？”小丫头莞尔。
“痛快了。”徐宁尴尬的摸着鼻子，没心没肺的笑着，跟个孩子没什么区别。
“好吧，随你痛快就好。”
“不过，咱过了今夜之后，来年保不齐就要成为筑基散人了，这品味……多少也得提高一下了吧？”
云瑶撩起围裙揩了揩玉手上的油污，故作生气的样子，看在徐宁眼里，直欲让他丢了魂儿一般。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老脸一红，低声附和道：
“是，一定提高品味。”
“不过说起品味的话，小丫头你看着将此绢笺卷作一根簪子，你喜欢不？”
说话之际，徐宁将腰间配饰的乾坤袋里，取出了那张疑似是极品法器的簪花点金绢笺。
“噢，你把菜盛出来，我研究一下这张绢笺。”小丫头接过此物，指着锅里的菜如是吩咐道。
“好嘞……”徐宁应了一声，马上接管了后厨的工作。
小丫头则手捧绢笺，往一旁的矮几上喝茶，参详此极品法器去了。
良久，徐宁将小丫头提前包好的饺子下了锅，一应菜肴又端到外间的会客厅之后，便跟云瑶知会了一声，带上元觉上人这具人形傀儡，往各处张贴年画、春联去了。
等其再回到后厨，准备叫上小丫头带上祭祀用的那部分饺子，往各处燃起香烛，焚烧纸钱的时候。
云瑶却已然将手里的绢笺卷成一根金簪，复又替下了徐宁方才为其戴上的那根木钗。
“你知道此一根金簪，对我们修仙炼道之人的神魂大有裨益吗？”眼见徐宁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小丫头抬手指着自己发间的金簪，兴冲冲地说道。
“不知道，但是……你前面提到的品味，确实太重要了，我原本固执的以为，简约的，质朴的，才是最好的。”
“眼下看来，还是红粉佳人才能相得益彰啊，这……便是唱词当中提到的香雾云鬟吗？”
徐宁这里凝注着面前之人，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痴痴傻傻了起来。
朔风吹雪，拍打在雕花木窗的封纸上，簌簌作响，一时之间，这热气蒸腾的后厨当中，倒也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