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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有些发抖:“诚诚开始说胡话,有时候白天玩着玩着,突然指着空荡荡的角落说‘叔叔在那里’。”

“晚上睡不踏实,经常惊醒大哭,体温忽高忽低,去医院查又什么都查不出来。最近……最近他眼睛下面发青,小脸瘦了一圈,没精神,总说累。”

王女士抬起头,眼圈红了:“我们什么法子都试了,收惊、叫魂、甚至去庙里拜过,都没用。孩子一天天没精神,我实在是……姚小姐,您说,这会不会是……撞了邪了?”

姚昭宁听完,心情有些沉重。

孩子的症状听起来确实不像普通的生病或受惊。

她问道:“诚诚有没有说过,那个‘黑衣叔叔’长什么样子?或者,有没有在哪件特别的事情之后开始看见他的?”

王女士努力回忆,摇了摇头:“孩子小,说不清楚,就说黑衣服,高高的,看不清脸。特别的事情……”

她皱眉想了想,“好像就是上个月,我带他去老城区那边办事,路过一个正在拆迁的老巷子,他在废墟边上摔了一跤,磕破了膝盖,哭了好久。那天晚上就开始说看见‘叔叔’了。”

老城区,拆迁,废墟……姚昭宁心里记下这些关键词。

“王阿姨,您别急。这事我需要先看看孩子的情况才能确定。您方便让我见见诚诚吗?最好是在他平时生活的地方。”

“方便,方便!”

王女士连忙点头,“我们现在就住我儿子家,离这儿不远。姚小姐,您现在能过去吗?诚诚今天幼儿园请假在家,精神不太好,一直蔫蔫的。”

姚昭宁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多。

她点点头:“好,我跟您去看看。”

她回身快速收拾了一下挎包,除了常备的符纸朱砂和“玄敕”,又多拿了几张“安神符”和“驱秽符”。

想了想,又把墨珩前几天给她的一块刻着简易辟邪纹路的桃木片也带上。

那是他某次“心情尚可”时随手削的,说给孩子戴着也许有点用。

准备停当,她看向房间角落的阴影。

墨珩的身影并未浮现,但他的声音如常钻入她耳中:“孩童灵觉未闭,易受侵扰。此次或非寻常游魂。谨慎行事,莫要惊吓孩子。”

“明白。”姚昭宁在心里应了一声,转身对王女士道:“我们走吧。”

两人出了门,坐上王女士叫来的出租车。

车子穿过半个城区,驶入一个中档住宅小区。

王女士的儿子家住在一栋小高层的八楼,装修温馨,采光很好。

但一进门,姚昭宁就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协调的阴郁气息,很淡,却如蛛丝般缠绕在明亮的客厅里,源头指向里侧的儿童房。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疲惫,是王女士的儿子,姓李。

他客气地和姚昭宁打了招呼,眼神里却带着怀疑和忧虑交织的复杂情绪。

“诚诚刚睡着。”李先生压低声音,“妈,这位就是姚小姐?”

王女士点头,简单介绍了几句。

李先生看着年轻得过分的姚昭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侧身引路:“孩子在房间里,姚小姐,请……看看吧。”

儿童房布置得充满童趣,墙壁是天蓝色,贴着小星星,床上堆着毛绒玩具。

一个瘦小的男孩蜷缩在被子下,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蹙着,眼下的乌青在睡梦中依然明显。

姚昭宁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没有立刻动作,而是闭上眼睛,仔细感知。

灵力如触须般缓缓探出。

阴冷。

并非充斥整个房间,而是如同一条冰冷的溪流,从窗外某个方向延伸进来,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孩子的床周,尤其盘踞在他的额头和心口位置。

这阴气带着一种沉滞的“观望”感,并不暴戾,却如附骨之疽,持续地汲取着孩子微弱的生气。

她睁开眼,目光落在孩子露在被子外的小手上。

手指微微蜷着,指尖有些发暗。

“怎么样,姚小姐?”王女士紧张地问。

“确实有东西缠着孩子。”

姚昭宁声音放得很轻,“阴气不重,但很顽固,像是一点执念或者标记,持续在影响他。”

她看向李先生,“李先生,诚诚摔倒的那个拆迁区,具体在什么位置?当时附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老树、水井、或者没拆完的旧房子?”

李先生努力回忆:“就在老城西边的‘福安里’,一片老巷子,基本拆完了。诚诚摔跤的地方……”

“好像是在一个老宅子的地基旁边,那宅子门楣好像还挺完整,没全推倒。别的……记不清了,当时光顾着哄孩子了。”

福安里,老宅地基……姚昭宁记下。

她想了想,从包里拿出那张桃木片,轻轻塞进诚诚的枕头底下。

又取出一张“安神符”,折成三角形,示意王女士:“等孩子醒了,找个红绳系上,让他随身戴着,别沾水。”

王女士如获至宝,连忙接过。

“目前看,缠着孩子的这东西,暂时没有直接伤害他的意图,更像是一种……标记或者吸引。”

姚昭宁斟酌着语言。

“但要根治,恐怕得去源头看看。我需要去一趟‘福安里’,找找那处老宅地基。”

李先生和王女士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让一个年轻姑娘独自去那种地方?

“我跟您一起去吧,姚小姐。”

李先生开口,“那边我熟一些,也能帮把手。”

姚昭宁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有家属同去,或许更能理解情况,也方便应对。

她点点头:“也好,不过到了地方,如果我发现什么,您可能需要听我安排,不要擅自行动。”

“一定,一定!”李先生连忙答应。

商定等诚诚睡醒,安排妥当后便出发。

姚昭宁坐在客厅,心里盘算着可能需要用到的符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玄敕”温润的笔杆。

窗外阳光正好,她却隐约感觉到,那片待拆迁的废墟之下,或许藏着比老太太的执念更深、更麻烦的东西。

阴影里,墨珩的气息若有若无。

这次,他连传音都没有,只是那种无形的注视感,让姚昭宁绷紧的神经稍稍安定。

孩子还在不安地睡着,而寻找答案的旅程,即将指向城市边缘那片被遗忘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