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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陈情令之墟渊纪 > 第162章 逆时岛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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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歌号”在海上航行五日,依照沈寒州的星图指引,逐渐接近那片海域。

起初并无异样,碧海蓝天,风平浪静。但到了第六日清晨,了望的水手忽然发出惊呼。众人来到甲板,顺着指引望去——

远方海天相接处,一座郁郁葱葱的海岛轮廓清晰可见。奇诡的是,以岛屿为中心,方圆十数里的天空与海面,笼罩在一片如梦似幻的七彩光晕之中。那光芒并不刺眼,如同极光般柔和地流淌、变幻,将海岛映衬得如同仙境,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更令人心惊的是,海面的波浪涌向岛屿时,在进入光晕范围的刹那,似乎会产生一瞬间极不自然的迟滞或倒卷;天空飞过的海鸟,一旦接近光晕,飞行轨迹也会变得混乱无序,有的甚至会像喝醉了酒一样原地盘旋。

“就是那里了。”江澄面色凝重,下令减速,让船只在光晕范围外谨慎徘徊,“所有船员留在船上,结阵自守,未经允许不得靠近光晕,也不得直视过久。”

蓝忘机与魏无羡并肩而立,凝神感应。魏无羡闭上眼睛,将新生魂心的感知力缓缓延伸过去。刚一接触那片七彩光晕,他便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脸色微白。

“怎么样?”蓝忘机立刻扶住他。

“乱……太乱了!”魏无羡心有余悸,“不是灵气乱,是……‘顺序’乱了!时间的流速、事件的因果、甚至能量的流动方向,在那里全是拧着的!就像……把一首曲子所有的音符打乱,然后再随机拼凑起来播放。”

采薇也面色发白,低声道:“古籍中确有‘时序错乱’之地的零星记载,多与天地剧变、大能陨落或至宝出世有关,谓之为‘时殇之地’。入此间者,轻则记忆混淆,寿元微损;重则可能被永远困在某段错乱的时间里,或因果缠身,神魂俱消。”

温宁飘在魏无羡身侧,魂体微微波动:“公子,我感觉到里面……有很多破碎的、不断重复又倒回的‘意念’,很痛苦,很混乱。”

情况比预想的更棘手。这不是一个有形的敌人,而是一片规则的疮疤,

“必须进去探查核心。”蓝忘机沉声道,“唯有找到源头,才有可能尝试理顺或封印。”

“我与含光君同去。”魏无羡立刻道,“我的魂心对‘乱序’敏感,或许能当个‘指南针’。”

“我也去。”江澄言简意赅,“多个人,多个照应。”

采薇略一犹豫,还是开口:“我对药石与生机流逝最为敏感,或许能帮上忙。再者,既是探查,需有人记录各种异象细节。”

最终决定,由蓝忘机、魏无羡、江澄、采薇四人组成小队,乘小艇进入光晕范围。温宁留在“莲歌号”上作为接应与联络,他的魂体特殊,对时间紊乱的抗性未知,贸然进入恐生不测。

小艇缓缓划入七彩光晕。

刹那间,一种难以形容的眩晕感袭来。不是空间上的旋转,而是意识层面上的“失重”与“错位”。明明小艇在向前划,却偶尔会觉得身体在向后移动;明明刚刚说了句话,耳朵里却好像先听到了片刻后的浪涛声;看向同伴,有时会看到他们脸上闪过一丝未来才该有的表情。

“稳住心神,勿要被感官欺骗。”蓝忘机清冷的声音响起,同时一股温和坚定的灵力笼罩住小艇上四人,稍稍驱散了那无所不在的混乱感。

越是靠近岛屿,异象越发明晰。他们看到岸边有一艘破旧的渔船残骸,那残骸的腐朽程度在不断变化,时而崭新如昨,时而锈蚀殆尽,循环往复。岛上的树木,枝叶摆动的方向与海风全然不符,甚至有些叶片是从枝头“长”回树干。

终于踏上海岛沙滩。脚下的沙子触感也怪异无比,时而潮湿,时而干燥,仿佛在快速经历着潮汐的更迭。

“看那里。”采薇指向岛屿中心的一座矮山,山巅处,七彩光芒最为浓郁,隐约形成一个缓缓旋转的旋涡,“混乱的源头,似乎就在山顶。”

四人谨慎前行。一路上,各种匪夷所思的现象层出不穷:石头凭空出现又消失,溪水倒流,动物的影子与本体分离并向相反方向奔跑……他们不得不时刻运转心法,紧守灵台,抵抗着那股要将人意识也搅乱的诡异力量。

魏无羡走在蓝忘机身侧,魂心的感应越来越强烈。他不仅能“看到”混乱,甚至开始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夹杂在过去与未来之间的“声音回响”。忽然,他脚步一顿,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猛地抓住蓝忘机的手臂。

“蓝湛……我……我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听到了……陈情的声音……还有……很多人在哭喊……”

那声音遥远、破碎、混杂在时间的乱流里,却无比真切地刺痛了他的耳膜与心脏。那是……穷奇道,或者更早的,乱葬岗的声音?

这“时殇之地”,竟然开始抽取并回放他记忆深处,那些与强烈情绪和时间节点绑定的声音!

蓝忘机立刻将他揽入怀中,避尘剑气微吐,在两人周围划出一道更清晰的屏障:“是幻听,是此地混乱规则对你记忆的侵蚀。魏婴,看着我,只听我的声音。”

魏无羡靠在他怀里,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聚焦于蓝忘机平稳的心跳和清冷的气息,将那可怕的幻听压了下去。但心头的不安却越来越重——这岛屿,恐怕比他们想象的,更能挖掘人心底的疮疤。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山脚时,前方的树林中,忽然传来一阵有规律的、与周遭混乱格格不入的“沙沙”声。

不是风吹树叶,更像是……脚步声?

四人立刻戒备。只见树林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