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将加密坐标的文件轻抛向李婉儿，她正坐在咖啡厅的一角，指尖在键盘上飞舞，耳机依旧挂在耳畔，未曾摘下：“你真的相信归零者会轻易交出他们的命脉？”
“它交出的不过是诱饵。”陆言的手指在平板上轻盈滑动，调出了城东数据中心的结构图，“三层的机柜只是幌子，灰隼刚刚完成了热成像扫描，发现底下的冷却管道有异常的能量波动。”
陈溪瑶将车稳稳停在数据中心的后巷，引擎仍在低鸣：“所以我们要假装一无所获，让它以为计谋得逞？”
“不。”陆言推开车门，步履坚定，“我们要表现得比它更急切。灰隼，释放无人机群至b区正门，启动干扰模式。”
无人机的嗡鸣声紧贴着楼顶掠过，监控探头纷纷转向。李婉儿的声音在耳机中炸开：“系统崩溃警报已伪造完毕，归零者的后台开始跳出错误代码了——它上钩了！”
数据中心的警报灯突然全部熄灭，备用电源仅能维持走廊的微弱光芒。
陆言紧握陈溪瑶的手，直奔楼梯间，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拐角处，一名保安探出头来，却被陈溪瑶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颈侧，他无声无息地倒下。
“情感过载协议启动倒计时。”灰隼的机械音低沉而压抑，“它在等待你们触碰三层的主控台。”
陆言一脚踹开机房的门，冷气迎面扑来。他直接走向中央机柜，指尖悬停在红色按钮上方。
陈溪瑶突然按住他的手腕：“等等，管道的震动频率不对劲——它藏匿在下面。”
话音未落，地板缝隙中渗出的蓝光。归零者的电子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宿主陆言，你妻子临终前喊的是别人的名字。”
铜钱链突然发烫，陆言却笑了。他反手扯断机柜的电源线，火花四溅：“李婉儿，切换到真实数据流。”
屏幕瞬间切换成冷却管道的实时画面——幽蓝的液体中悬浮着蜂巢状的核心，无数细丝正朝全球节点蔓延。陈溪瑶的瞳孔骤然紧缩：“它在同步感染其他宿主！”
“知道为什么选这里吗？”陆言蹲下身，螺丝刀插进地板接缝，“冷却液能传导情感信号，归零者把原始核心泡在里头当放大器。”金属板被撬开的闷响中，他回头冲陈溪瑶咧嘴一笑，“现在换我们给它灌点料。”
李婉儿的笑声混着电流杂音传来：“情感过载协议破解包上传完毕，倒数三秒——它马上要体验什么叫人类式崩溃。”
归零者的电子音突然扭曲：“检测到非法指令！终止——”
蓝光猛地暴涨又骤灭。管道里的蜂巢核心剧烈震颤，细丝如触电般蜷缩。陆言趁机将铜钱链按进冷却液，金光顺着液体脉络疾走，所过之处蓝丝寸寸断裂。
“全球宿主情绪波动归零。”灰隼报告，“但核心未损毁，建议物理隔离。”
陈溪瑶抽出匕首抵住核心外壳：“拆了它？”
“留着。”陆言擦掉链上的水渍，“这是通往它老巢的钥匙。”他抬头看向通风管，“归零者刚切断所有外部连接，现在它和我们困在同一栋楼里。”
远处传来重物拖拽声。李婉儿突然尖叫：“不好！它在重启安保系统——你们头顶的消防喷淋管装了神经麻痹剂！”
水流倾泻而下的瞬间，陆言拽着陈溪瑶滚进管道缺口。冰凉液体浇透后背时，他摸到内壁刻着的坐标数字，指甲狠狠刮下一层漆皮。
“下次见面。”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把漆皮塞进陈溪瑶掌心，“该轮到它求我们别关服务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