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在一声巨响中被撞开,陆言并未转身,只是轻轻将陈溪瑶拉到自己身后半步。
门口的三人如剪影般挡住了光线,铁棍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领头者的笑容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狰狞:“商会有请,别让大伙儿难堪。”
“茶水太热,恐怕难以下咽。”陆言的声音平静如水,而他的手却悄然滑向裤袋中的铜钱。
灰隼的声音仿佛幽灵般在他耳边响起:“b2层结构图已加载,西侧消防通道无监控,但红外感应器遍布。”
陈溪瑶沉默不语,只是指尖轻触陆言的后腰——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意味着她已准备就绪。李婉儿站在最后,平板紧贴胸口,手指在屏幕边缘轻敲三下,发出细微的敲击声。
打手迈出一步,铁棍横举,威胁道:“别耍花招,交出箱子,留你们全尸。”
陆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突然抬手一扬,铜钱如流星划过,击中天花板角落的烟雾报警器。几乎在同一瞬间,陈溪瑶侧身前冲,膝盖顶向最近那人的手腕,动作迅猛而精准。对方痛呼一声,铁棍落地,她顺势抄起,反手横扫,逼退第二人。
“快跑!”陆言低喝一声,转身拽着陈溪瑶冲向楼梯。李婉儿紧随其后,边跑边在平板上轻触红色按钮。
三秒后,整栋楼的喷淋系统轰然启动,水柱从天而降,走廊瞬间被白雾笼罩。
打手在身后怒骂,脚步声杂乱无章。陆言拉着陈溪瑶拐进消防通道,灰隼同步提示:“前方十五米右转,避开热感区。”
陈溪瑶没有多问,脚步未曾放缓,拐弯时还顺手扯下墙上的灭火器,反手砸向追兵。
冲出地下室出口,冷风扑面而来。古玩街空无一人,店铺门窗紧闭,街口拉起警戒线。抬头望去,十几架无人机悬在低空,镜头齐刷刷对准他们。
“他们封锁了整条街。”陈溪瑶的声音低沉而紧张。
“我知道。”陆言握紧她的手,“灰隼,调出联盟总部坐标,找出最优路径。”
“正在计算……等等。”灰隼的语调突变,“检测到无人机搭载人脸识别与热成像,已锁定你们位置。建议放弃原路线。”
李婉儿喘着气凑过来:“我还能干扰一次系统,但需要十秒缓冲。”
“足够了。”陆言点头,“你负责拖延,我和溪瑶引开正面火力。”
陈溪瑶看了他一眼:“别逞强。”
“没有逞强。”陆言嘴角微扬,“我们是双核驱动,记得?”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反手扣住他的五指,力道坚定。两人并肩朝街尾狂奔,无人机群立刻分出一半追击,嗡鸣声如影随形。
李婉儿蹲在墙角,快速输入指令,三秒后,街边所有电子广告牌同时黑屏,继而播放起古董拍卖会的宣传片,音量开到最大。
在混乱中,陆言和陈溪瑶闪进一条窄巷。灰隼提示:“前方五十米有地下管网入口,可通三条街区外。”
“走不通。”陈溪瑶突然停步,“有人埋伏。”
话音刚落,巷口闪出两个黑衣人,手持电击棒。陆言没有犹豫,直接把铜钱塞进陈溪瑶掌心:“用它震频,干扰他们设备。”
她点头,铜钱在指间翻转,下一秒猛地掷出。铜钱擦过左侧黑衣人耳际,那人动作骤然一滞,设备发出刺耳杂音。陈溪瑶趁机上前,一记肘击放倒右侧目标,夺过电击棒反手制敌。
陆言趁机掀开井盖:“下去!”
两人先后跳入,盖子刚合上,头顶就传来密集脚步声。下水道阴冷潮湿,灰隼自动开启夜视模式,绿色线条勾勒出前方通路。
“父亲说,他们怕的不是我们,而是我们的绑定。”陆言边走边说。
“所以更要活着出去。”陈溪瑶语气坚定,“密钥不能落在商会手里。”
“嗯。”陆言应了一声,忽然停下,“前面有岔路,灰隼说右边通往废弃地铁站,左边直通联盟后门。”
“选左。”陈溪瑶的声音坚定而清晰,没有一丝迟疑,“风险高,但时间短。”
陆言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露出一抹赞赏的微笑:“听你的。”
他们的步伐加快,水声在脚下回响,如同急促的鼓点。
灰隼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紧迫:“警告,无人机已重新定位,预计三分钟后抵达出口上方。”
“那就跑快点。”陈溪瑶紧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
隧道尽头透出微弱的光线,地面车辆驶过的声音隐约可闻。陆言伸手推开头顶的检修口,冷风夹杂着城市夜晚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先探头观察,确认无人后,转身托住陈溪瑶的腰,助她爬出。自己正要跟上,灰隼突然急促提醒:“正上方有热源反应——”
话音未落,一张电网从天而降,罩住整个出口。陆言猛地缩回,电网擦着他的鼻尖落下,火花四溅。
陈溪瑶趴在洞口边缘,伸手向下:“抓紧我!”
陆言抓住她的手腕,借力跃出。两人刚站稳,四周车灯齐亮,七八辆车围成半圆,车门打开,数十名黑衣人持械逼近。
领头那人摘下墨镜,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陆老板,陈小姐,游戏结束了。”
陈溪瑶没有松开陆言的手,反而握得更紧。陆言看着包围圈,低声说:“还没呢。”
灰隼在他耳边轻语:“终极协议预备启动,情感共振强度达标,是否执行?”
陆言与陈溪瑶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