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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才人从袖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事败,速救。”

字迹潦草,确是陈才人的笔迹。

“救?”谢流光接过纸条,“她指望谁救?”

周才人犹豫片刻,终是道:“妾身兄长说,永宁侯世子南宫祁……与陈才人入宫前曾有婚约。”

谢流光心下一震。

陈才人是五年前选秀入宫,若与南宫祁曾有婚约,那便是陈家将本该嫁入侯府的女子送进了皇宫。

所图为何?

“此事还有谁知道?”

“应该不多。”周才人道,“陈才人娘家是永宁侯旧部,当年这婚事也只是口头之约,未过明路。妾身兄长也是在侯府当差多年,偶然听老仆提起的。”

谢流光看着手中纸条,忽然问:“你为何帮本宫?”

周才人沉默良久,轻声道:“妾身入宫两年,从未得陛下正眼相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妾身还有家人,有兄长,有侄儿。妾身不求荣华,只求他们平安。”

她抬起眼,眼中是难得的坦诚:“这宫里要变天了,妾身看得明白。能保家人平安的,只有皇后娘娘。所以妾身选娘娘。”

这话说得直白,却比任何表忠心的话都可信。

谢流光看着她:“本宫记下了。你兄长那边,本宫会照拂。”

“谢娘娘。”周才人深深一礼,退下了。

谢流光独坐片刻,对锦书道:“去请陛下。就说……本宫有事相商。”

萧长恂来得很快,依旧是一身朝服,显然刚下朝。进殿后,他先问:“承曦可好些了?”

“热度退了,林太医说再养两日便无碍。”谢流光将纸条递给他,“陈才人试图传信,被截下了。”

萧长恂扫过那三个字,冷笑:“南宫祁的手,伸得够长。”

“陛下早知?”

“知道一些。”萧长恂在椅上坐下,“南宫家这些年不太安分,朕一直让人盯着。只是没想到,他们连朕的后宫都敢插手。”

他看向谢流光:“你打算如何处置陈才人?”

“暂时不动。”谢流光道,“留着她,才能钓出后面的大鱼。”

“你是想……”萧长恂挑眉。

“南宫祁若知陈才人被抓,必会有所行动。”谢流光眼中闪过锐光,“臣妾已放出风声,说陈才人招供了些东西,但具体招了什么,秘而不宣。南宫家若心虚,定会自乱阵脚。”

萧长恂看着她:“你这是在赌。”

“是赌,也是试探。”谢流光坦然道,“南宫家若沉得住气,说明所图更大。若沉不住气……那正好一网打尽。”

“需要朕做什么?”

“请陛下明日早朝时,提一提北疆军械案的进展。”谢流光道,“就说谢允已查到关键线索,不日将有结果。”

这是打草惊蛇,也是敲山震虎。

若南宫家真与军械案有关,必会有所动作。

萧长恂沉吟片刻:“可。但你要小心,南宫祁不是莽夫,他若反将一军……”

“臣妾等着他反。”谢流光微微一笑,“他动得越多,破绽就越多。”

萧长恂看着她眼中的自信,忽然道:“流光,有时候朕觉得,你比朕更适合当这个皇帝。”

这话太重,谢流光神色微变:“陛下慎言。”

“朕是真心话。”萧长恂起身,走到她面前,“你有谋略,有胆识,更有魄力。若你是男儿身……”

“臣妾若是男儿身,”谢流光打断他,抬眼直视,“此刻或许正与陛下在朝堂上争权夺利,而非在此共谋大事。”

萧长恂一怔,随即大笑:“说得对!是朕想岔了。”

笑声落下后,他正色道:“放手去做。天塌下来,有朕顶着。”

谢流光心下一动,垂眸道:“谢陛下。”

送走萧长恂后,谢流光独坐殿中,心中却难平静。

他方才那句话,是试探,还是真心?

帝王之心深似海,她不敢赌,也不能赌。

“娘娘,”王选侍匆匆入内,“北疆密报。”

谢流光展开密信,是谢允的亲笔。字迹仓促,显然写得急:

“臣已抵云州,徐老将军相助,控制南宫家旧部三人。据供,当年军械确经谢瑄之手,但谢瑄是受南宫祁胁迫。南宫祁以谢瑄贪墨证据要挟,命其将一批旧弩运出,说是‘销毁’,实则转卖北狄。谢瑄死后,账目尽毁,但臣找到当年押运兵卒一人,尚在人世,已密护。另,南宫家在北疆暗养私兵,约三千人,驻地隐蔽,臣正查。”

谢流光放下密信,掌心微汗。三千私兵,这已不是简单的贪墨,是谋逆。

“王选侍,”她沉声道,“立刻传信给二叔,让他将那名兵卒秘密送来京城。沿途务必周全,不能出半点差错。”

“是!”

“还有,”谢流光顿了顿,“让二叔小心南宫家的私兵。必要时候……可请徐老将军调兵围剿。”

王选侍脸色一白:“娘娘,这……这是要动兵?”

“南宫家养私兵的那一刻,就已动了兵。”谢流光声音冷硬,“本宫只是自卫。”

王选侍不敢多言,匆匆退下。

谢流光走到内殿,承曦正好醒来。看见母亲,他伸出小手:“母后……”

“母后在。”谢流光握住他的手,在床边坐下,“曦儿可还难受?”

承曦摇摇头,小声道:“想喝甜汤。”

“好,母后让人做。”谢流光柔声道,“但曦儿要答应母后,好好吃药,快点好起来。”

承曦点头,忽然问:“父皇帝呢?”

“父皇在忙朝政,晚些来看你。”

“父皇是不是生气了?”承曦眼中有些不安,“因为曦儿病了……”

谢流光心下一酸,将儿子搂入怀中:“父皇没有生气,父皇很担心曦儿。等曦儿好了,父皇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好。”承曦依偎在她怀里,很快又沉沉睡去。

谢流光轻轻拍着儿子的背,眼中却寒意渐深。

南宫家,永宁侯府……这些人为了权势,连孩子都不放过。

既如此,就别怪她心狠。

夜幕降临时,厉锋带来了新消息:“娘娘,南宫祁今日去了京郊大营,以巡查为名调了三百亲兵回城,现驻扎在永宁侯府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