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手段,肃清朝野
北境王赵庆林“恭迎”幼帝及太后、宸妃入城,兵不血刃地进入了岐都。
然而,这并非风平浪静的结束,而是另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博弈的开始。
入城当日,赵庆林并未入住皇宫,而是以“外臣不便宿于内廷”为由,将行辕设在了原本的镇国公府(现北境王府),同时下令铁林军接管岐都四门及关键街巷的防务,原京营兵马一律退至城外指定营地“休整”,实则被隔离监视。
这一系列雷厉风行的举措,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扼住了岐都的咽喉。
接下来的数日,赵庆林展现了他作为统帅和政治家的铁腕手段。
他首先以“拜谒先帝灵柩、商议国丧及新帝登基大典”为名,将安平郡王等一众此前跳得最欢的宗室亲王和部分态度暧昧的重臣,“请”到了北境王府。
王府正厅,气氛肃杀。赵庆林高坐主位,虽未着王袍,但一身常服也难掩其久居上位的威严。赵庆雷按刀立于其侧,目光如电扫视着下方神色各异的众人。
“先帝骤然驾崩,国遭大难,本王奉血诏托孤,心痛如绞。”赵庆林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沉重的压力,“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纲纪!本王听闻,先帝弥留之际,竟有宵小之辈,不顾人臣之礼,逼宫惊驾,欲行废立之事?!”
他目光陡然锐利,如同实质般刺向安平郡王:“安平郡王,此事,你作何解释?”
安平郡王心头一颤,强自镇定道:“北境王此言差矣!我等当时乃心系社稷,为国建言,何来逼宫之说?反倒是北境王,率大军直逼京城,恐有……”
“锵——!”
他话未说完,赵庆雷腰间佩刀已然出鞘半寸,寒光乍现,杀气瞬间弥漫整个大厅!所有宗室大臣皆吓得脸色发白,噤若寒蝉。
赵庆林摆了摆手,示意赵庆雷收刀,淡淡道:“本王是否忠心,先帝血诏可鉴,天地可表!倒是尔等,口口声声为国建言,却在先帝灵前逼迫孤儿寡母,此等行径,与乱臣贼子何异?!”
他猛地一拍案几,声如雷霆:“来人!”
沈追应声而入,手中捧着一叠卷宗。
“将安平郡王赵慷、礼部尚书李维、兵部侍郎孙维等七人,拿下!”赵庆林声音冰冷,不容置疑,“此七人,结党营私,窥伺神器,惊扰先帝灵驾,证据确凿!押入天牢,候审!”
“赵庆林!你血口喷人!你敢……”安平郡王又惊又怒,还想挣扎,却被如狼似虎的北境王亲卫直接卸掉关节,拖死狗般押了下去。其余六人亦是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剩下的大臣们个个冷汗涔涔,体若筛糠。他们没想到,赵庆林手段如此酷烈,丝毫不讲情面,直接以雷霆之势拿下首恶,杀鸡儆猴!
“诸位大人不必惊慌。”赵庆林语气稍缓,但目光依旧凌厉,“本王此行,只为肃清奸佞,扶保幼主,稳定朝局。凡忠于陛下,恪尽职守者,本王必以国士待之。但若有谁,再敢心怀异志,兴风作浪——”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安平郡王,便是前车之鉴!”
“臣等不敢!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听凭北境王差遣!”剩下的人如蒙大赦,纷纷跪地表忠心。
这一场“商议”,彻底奠定了赵庆林在岐都无人可撼的权威。
随后数日,赵庆林以托孤亲王的名义,连下数道命令:
· 为先帝赵战发丧,定谥号,举国哀悼。
· 择吉日举行新帝登基大典,年号“定安”。
· 改组内阁,罢黜安平郡王党羽,擢升一批能力尚可、立场相对中立或倾向于北境的官员。
· 整顿京营,以铁林军为骨干,重新编练禁军,由赵庆雷暂领禁军统领一职,沈追副之。
· 核查国库、粮仓,稳定物价,安抚流民,迅速恢复岐都秩序。
每一项命令都精准而高效,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迅速将因皇帝驾崩而混乱的帝国机器,重新拧紧发条,并打上了深深的北境烙印。
皇宫,御书房(现已成幼帝象征性听政之处)。
王定芬(宸妃,虽未正式册封太后,但已行使太后之权)看着赵庆林送来的各项政令抄本,心情复杂。赵庆林的手段,比她想象的更厉害,也更霸道。他几乎是以碾压的姿态,在短短时间内就掌控了一切。
“他……终究还是成了这大岐实际上的主宰。”王定芬对韩太后轻声道。
韩太后看着窗外恢复了些许生气的宫苑,叹道:“至少,他没有亏待我们母子,琰儿的皇位是稳的。这江山,总归还是姓赵。由他撑着,总比落在那些狼子野心的宗室手里强。”
王定芬默然。她知道太后说得对,但作为一个母亲和一个有着现代灵魂的女人,这种权力完全被他人掌控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窒息和不安。
她低头,看着怀中懵懂无知、只会玩着玉佩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必须为儿子,也为自己,谋划一条真正的出路。绝不能永远活在北境王的阴影之下!
而此刻的北境王府,赵庆林正听着老刀的最新密报。
“王爷,河西、陇右两镇兵马,已停止向岐都移动,原地驻扎。两镇大将递来了请罪和效忠的奏表。”
赵庆林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算他们识相。”
“另外,”老刀压低声音,“根据审讯,安平郡王等人,确实与……宫中某些人有暗中往来。”
赵庆林目光一凝:“谁?”
老刀递上一份名单,上面赫然有几个韩太后和王定芬身边颇为得用的老嬷嬷和太监的名字。
赵庆林看着名单,眼神幽深。
肃清朝野容易,但这宫闱深处的暗流,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更深一些。
(第四百八十九章 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