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两仪殿
李世民正在与房玄龄、长孙无忌商议着一些事宜,一名内侍急匆匆走入殿内,躬身禀报:“陛下,卢国公程咬金殿外求见。”
“宣!”李世民眉头微挑,放下了手中的奏章。程咬金此时前来,定然是林昊那边有了结果。
只见程咬金顶盔贯甲,龙行虎步地踏入殿内,身上还带着一丝未曾散尽的肃杀之气。他抱拳行礼,声若洪钟:“陛下!老臣前来复命!”
“情况如何?林小子可安好?”李世民身体微微前倾,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程咬金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痛快与鄙夷的表情:“陛下放心,林郡公毫发无伤!那帮倭国来的跳梁小丑,果然在郡公预料的那条巷子里动了手!五个贼子,穿着黑不溜秋的夜行衣,会使些飞镖暗器,身手倒是挺滑溜。”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他们刚蹦出来,想扑向郡公的马车,结果处默和宝琳那两个小子带的人,埋伏在两边房子里,手里的火枪‘砰砰砰’一阵响!好家伙!那领头的倭贼,据说还是个什么高手,直接被一枪从天上打了下来,胸口开了个大洞,死得不能再死了!另外四个,三个被打成了筛子,就剩一个活口,被王大柱他们按住了!咱们的人,就几个弟兄被飞镖划破了点皮,不碍事!”
他重重啐了一口:“呸!就这点本事,也敢学人搞刺杀?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听完,虽然早已料到结果,但亲耳听到过程如此顺利,也不禁松了口气,同时眼中也闪过一丝寒意。倭国此举,已是公然践踏国与国之间的底线!
“好!知节和将士们辛苦了!处默、宝琳和火枪队,首战告捷,当记一功!”李世民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但随即眼神便锐利起来,“活口呢?可曾审问?”
“回陛下,那活口已经被老臣命人押回金吾卫大牢,卸了下巴,捆成了粽子,绝对跑不了也死不成!正准备让擅长刑讯的好手好好‘招待’他,务必撬开他的嘴!”程咬金摩拳擦掌,显然对审讯很有兴趣。
李世民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二位爱卿,你们看,此事当如何处置?”
房玄龄捋须沉吟,缓缓道:“陛下,倭国使团竟敢在长安城内,公然行刺我大唐郡公,此乃十恶不赦之罪!其行径卑劣,无视大唐天威,若不以雷霆手段处置,恐周边藩国效仿,后患无穷!”
长孙无忌接口道:“房公所言极是。此事证据确凿,人赃并获。臣以为,应立即派兵包围倭国使团所在的四方馆,将所有涉案人等,尤其是正使龟田太郎,缉拿归案,严加审讯!同时,以此为由,向其国内施加更大压力!”
“正合朕意!”李世民猛地一拍御案,霍然起身,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倭人狼子野心,先是背信弃义,违约欺诈,如今更是胆大包天,行此刺杀之举!若再不施以严惩,朕之颜面何存?大唐之威严何在?!”
他目光如电,射向程咬金:“程知节!”
“老臣在!”程咬金挺直腰板,大声应道。
“朕命你,即刻率领金吾卫精锐,火速赶往四方馆,将倭国使团所有人等,全部缉拿!若有反抗,格杀勿论!首要擒获龟田太郎!”李世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老臣领旨!”程咬金兴奋地一抱拳,转身就往外走,甲叶铿锵作响,“陛下放心,老臣定把那龟孙儿揪到御前!”
看着程咬金离去的背影,李世民眼神冰冷。他知道,这一次,必须让倭国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震慑那些潜在的宵小。
四方馆,倭国使团院落
龟田太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影”的忍者已经出发很久了,按照计划,无论成功与否,都应该有消息传回了,为何至今音讯全无?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他的心头,越收越紧。他不断安慰自己,“影”是精锐中的精锐,擅长隐匿和撤退,即便失手,也应该能安全撤回……但为何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就在他焦躁难耐,几乎要崩溃的时候,房间门被猛地拉开,他的心腹手下,也是使团中的一名低级武官,山本健次郎,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满是冷汗,连礼仪都顾不上了,声音颤抖得几乎语无伦次:
“大……大人!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龟田太郎的心猛地一沉,厉声喝道:“慌什么!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山本健次郎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恐惧:“大人……‘影’……‘影’的人……失……失手了!”
“什么?!”龟田太郎眼前一黑,踉跄了一步,勉强扶住案几才站稳,“怎么可能?!消息确切吗?!”
“确……确切!”山本健次郎带着哭腔道,“我们安排在附近望风的人拼死传回消息……他……他看到郡公府的马车安然无恙地离开了那条巷子……大队唐兵就包围了那里……里面……里面传来了很多声如同雷霆般的巨响……然后……然后就看到唐兵抬出了几具尸体,还押着一个人……看衣着,正是……正是‘影’的人!”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望风的人不敢靠近,但……但‘影’全军覆没,这是肯定的了!而且……而且动静闹得这么大,绝对已经惊动大唐朝廷了!大人!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唐兵肯定马上就来抓我们了!”
龟田太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冰凉,四肢发软。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刺杀失败,人员被擒!大唐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林昊那冰冷的目光,李世民那威严的面容,以及程咬金、苏定方那些虎狼之将……他知道,一旦落入唐人之手,他必死无疑,甚至可能会受尽折磨!
逃!必须立刻逃!趁现在消息可能还没完全传开,趁唐兵还没包围四方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