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的“流星雨”并非单纯的高速空降舱,而是经过特殊强化的突击舰船。它们在距地面数百米时骤然减速,外壳展开,露出密集的炮口和蜂巢般的舱门,如同蜂群般朝着昆仑雪谷俯冲而下。数量之多,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
“建立防御阵线!保护巨门和研究资料!”葛小伦大吼一声,第一个冲了出去。他的黑色大剑上泛起暗能量光芒,一剑劈向最前方的一艘突击舰。剑光与突击舰的能量护盾相撞,爆发出刺眼的光焰,突击舰被硬生生劈得偏移了轨道,撞向侧面的山壁,轰然爆炸。
蕾娜双手高举,全身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启动恒星驱动,启动!耀斑轰炸——扩散模式!”数颗巨大的光球从她手中飞出,迎向密集的突击舰群,在半空中接连引爆,形成一片覆盖数千米范围的毁灭性光海,瞬间吞没了十几艘战舰。
琪琳早已消失在侧翼的乱石和积雪中,她的狙击枪每一次响起,都必然有一艘突击舰的关键部位(引擎、能量核心、指挥舱)爆出火花,失去控制坠毁。她的子弹经过特殊改造,加入了从草帽一伙那里获得的、能干扰能量护盾的特殊植物粉末(乌索普提供),效果显着。
山治身影如电,月步在空中踏出一道道残影,恶魔风脚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每一次踢击都精准地命中突击舰的薄弱连接处或炮台,他的腿力足以撕裂厚重的合金装甲。甚平则稳稳地守在地面,利用鱼人空手道操控周围的水汽和积雪,形成巨大的水龙卷或冰墙,拦截低空掠袭的炮火和小型战斗单位。
艾伦没有第一时间投入对空战斗。他迅速在罗宾和杜蔷薇周围布下了一个小型的“空间折叠”屏障,将大部分远程攻击扭曲偏移。然后他看向罗宾:“罗宾,趁着他们被拖住,抓紧时间记录门上的符文和星图信息!蔷薇,协助她,用你的设备进行高精度扫描!”
“明白!”罗宾立刻进入状态,双手飞快地在带来的特制记录板上绘制、拍照,她的“花花果实”能力也悄然发动,在门扉难以触及的高处和死角,长出眼睛和手臂进行观察和拓印。杜蔷薇则利用虫洞技术,将微型扫描仪传送到各个角度,进行全方位的数据采集。
饕餮显然有备而来。第一波突击被拦截后,后续的突击舰迅速改变战术。它们不再试图强行降落,而是开始围绕山谷进行高速盘旋,用密集的炮火进行覆盖性射击。同时,大量的小型战斗飞行器和搭载着饕餮精锐战士的登陆舱,如同雨点般朝着山谷各处投下。
“它们想把我们分割包围!”葛小伦一边抵挡着炮火,一边扫视战场。已经有不少饕餮战士成功落地,它们身穿厚重的装甲,手持能量武器,组成战斗小队,开始向中央的巨门区域推进。
“不能让他们靠近巨门!”蕾娜双手凝聚出光矛,猛地掷出,将一支正在靠近的饕餮小队连同他们藏身的岩石一起炸飞。
战斗迅速白热化。山谷中爆炸声、枪声、怒吼声不绝于耳。积雪被融化、蒸发、染黑,露出下面焦黑的土地和古老的废墟碎片。狂暴的能量冲击不断撼动着周围的山体,引发一波接一波的雪崩。
雄兵连和草帽团的成员虽强,但饕餮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且悍不畏死,攻势如潮。渐渐有饕餮战士突破火力网,逼近到巨门百米之内。
“三刀流·黑绳·大龙卷!”索隆的声音突然从通讯中传来!原来,留守新生岛的路飞等人通过远程监控发现这边情况紧急,在获得杜卡奥同意后,立刻通过方舟箴言的短程空间跳跃(消耗巨大,不能常用)将索隆和弗兰奇(驾驶将军)紧急投送了过来!
索隆的出现如同旋风般切入战场,巨大的龙卷风刃清空了一片区域的饕餮。弗兰奇将军则如同钢铁堡垒,肩炮和激光束疯狂扫射,暂时稳住了侧翼。
“艾伦!我们这边压力也很大!”娜美的声音也从通讯中传来,带着焦急,“新生岛附近海域出现大量三角体的先遣单位!它们似乎在尝试靠近深海遗迹!乌索普和乔巴正在用植物和药物拖延,布鲁克的灵魂音乐好像对它们有点效果,但数量太多了!”
三角体也来了?而且是冲着深海遗迹?艾伦心中一沉。这绝不是什么巧合。饕餮、三角体同时行动,目标明确指向两处古老遗迹...背后必然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
“死歌书院有大规模能量波动!”怜风的紧急通讯也插了进来,“卡尔...可能要动手了!他极可能向地球投放了某种‘实验体’或‘兵器’!坐标未知,但能量特征指向...虚空!”
虚空造物?!
局势瞬间恶化到了极点。昆仑战场胶着,新生岛告急,卡尔的后手随时可能降临!
“必须尽快结束这里的战斗!”艾伦眼中厉色一闪。他不能再保留实力了。
他一步踏出空间屏障,悬浮到半空。双手缓缓抬起,左手掌心浮现纯净的“净化之光”,右手掌心则凝聚出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暗蚀之息”——烛龙果实觉醒后对“暗”的掌控。
“烛龙·光暗潮汐!”
随着艾伦的低喝,以他为中心,纯粹的光明与绝对的黑暗如同潮水般同时向四周扩散开来!光明所过之处,饕餮的能量护盾如同泡沫般消融,装甲被灼烧、净化;黑暗掠过之地,物质结构被侵蚀、分解,连光线都被吞噬!
光与暗并非对抗,而是如同阴阳双鱼般和谐流转,形成了一个覆盖半个山谷的巨大领域!领域内,饕餮的战舰、飞行器、战士如同陷入泥沼,行动迟缓,然后被不断交替的光暗之力迅速消磨、瓦解!
短短十数秒,山谷上空为之一清!超过三分之一的饕餮突击力量在艾伦这一击之下灰飞烟灭!
“这...这是什么力量?!”连见惯了艾伦出手的蕾娜和葛小伦都再次感到震撼。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能量攻击,而是近乎领域级的法则掌控!
剩余的饕餮部队似乎接到了某种指令,攻势骤然一缓,开始有序后撤,但并未完全离开,依然在远处盘旋,仿佛在等待什么。
“它们在等什么?”山治踢飞最后一个靠近的饕餮战士,落在艾伦身边。
艾伦没有回答,他的烛龙之瞳死死盯着更高的天空,那里的云层之上,一股令他极端厌恶和警惕的能量波动正在急剧攀升!
那不是饕餮,也不是恶魔。
那是...扭曲的虚空!
“来了!”艾伦低吼一声。
咔嚓——
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响彻天地。昆仑雪谷正上方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不规则的黑色裂痕!裂痕边缘流淌着诡异的紫色光絮,内部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散发着吞噬一切、否定一切的恐怖气息。
“虚空裂缝!卡尔真的打开了虚空通道!”杜蔷薇的声音带着惊骇。
从裂缝中,一个难以名状的“东西”缓缓降下。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像是一团不断蠕动、变化的暗紫色胶质,表面布满了不停开合的眼睛和扭曲的嘴。它的体积庞大,几乎占据了半个山谷上方的空间。它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存在感”,仿佛它的出现本身,就是对现实世界的“污染”和“否定”。强烈的虚空威压如同实质般压迫下来,连葛小伦和蕾娜都感到体内的暗能量运转滞涩,基因引擎发出了过载警告。
“虚空...造物...”葛小伦咬牙抵抗着那股不适感,“这就是卡尔的研究成果?!”
“检测到高维信息侵蚀!所有人员注意精神防护!”怜风的警告传来。
那团虚空造物似乎没有明确的智能,只是遵循着某种本能。它那无数只眼睛同时转动,锁定了下方散发着古老能量波动的黑色巨门,以及...站在门前的艾伦。
它感觉到了“星核印记”的气息,那是一种与它自身扭曲本质截然相反的、纯净的“秩序”与“存在”之力。
“嗄——!!!”
难以形容的、仿佛亿万生灵临死前哀嚎混合而成的尖啸从虚空造物身上爆发!无形的精神冲击如同海啸般席卷而下!
“呃啊!”琪琳第一个闷哼一声,从隐蔽点跌落,抱着头痛苦不堪。她的超级基因对精神攻击的抗性相对较弱。
杜蔷薇和罗宾也脸色发白,身体摇晃。山治、甚平、索隆、弗兰奇等人同样感到头痛欲裂,意识模糊。
“启动反虚空!定义:精神攻击无效!”葛小伦强忍着不适,大声吼道。一圈无形的波纹从他身上扩散,稍微减轻了周围伙伴的压力,但面对那庞大的虚空造物,他的反虚空领域显得力不从心。
蕾娜试图用恒星能量攻击,但她的光球射入虚空造物体内,如同泥牛入海,只是让它蠕动得更加剧烈了一些。
虚空造物伸出了数条由扭曲物质构成的、布满吸盘和利齿的触手,朝着黑色巨门和艾伦抓来!触手所过之处,连空间都留下了仿佛被“啃食”过的、久久无法愈合的黑色痕迹!
“滚开!”
艾伦怒喝一声,不再保留。他的双眼彻底化为暗金色的竖瞳,周身爆发出璀璨的星辰之光,星辰之力与烛龙之力全力运转!在他的背后,甚至隐约浮现出一条横亘虚空的银色巨龙虚影,巨龙仰首,发出无声的咆哮。
“星辰领域·开!”
“烛龙·时空凝滞!”
双重领域叠加展开!以艾伦为中心,半径千米内的空间,时间流速被强行减缓,星辰之力形成的绝对领域排斥着一切外来的扭曲与污染!
虚空造物的触手如同撞上了一面无形的、遍布尖刺的墙壁,速度骤减,表面开始出现被“净化”和“消融”的迹象。
“净化之光——最大输出!”
艾伦双手合拢,举过头顶,一颗如同微型太阳般耀眼的纯白光球在他掌心凝聚,然后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笔直地轰向天空中的虚空造物!
这一次,净化之光不再是温和的抹除,而是带着审判与毁灭的意志,誓要将这扭曲之物彻底从世界上清除!
光柱精准命中虚空造物的核心!
“嗄啊啊啊——!!!”
前所未有的凄厉尖啸爆发!虚空造物疯狂地扭动、膨胀,试图抵抗那能够净化一切“不洁”的光芒。暗紫色的胶质在纯白光芒中迅速蒸发、消融,那些眼睛和嘴也一个个爆开、熄灭。
然而,虚空造物的生命力(如果那能叫生命力)顽强得可怕。它虽然被重创,体积缩小了近一半,却并未被彻底消灭。残存的部分剧烈收缩,然后猛地炸开!
不是爆炸,而是“释放”!
无数细微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紫色“孢子”,如同最致命的瘟疫般,随着爆炸的冲击波,朝着整个昆仑山脉乃至更远的范围扩散!
“小心!是虚空污染孢子!”艾伦脸色大变,他能感觉到那些“孢子”蕴含着微量的、却极其顽固的虚空污染特性,一旦附着在生命体或物质上,就会缓慢地进行侵蚀和转化!
他立刻将净化之光扩散成一片光幕,试图拦截和净化这些孢子。但孢子数量太多,扩散范围太广,他的光幕只能覆盖核心区域。
一部分孢子落在了雪地上,积雪迅速变黑、融化,露出下面被侵蚀得坑坑洼洼的岩石。
一部分孢子飘向了远处的饕餮舰队和散落的饕餮战士,那些被孢子附着的单位,装甲迅速腐蚀,内部传来非人的惨叫,短短几秒就化作了一滩蠕动的、混合着金属和血肉的紫黑色粘稠物!
最危险的是,有一些孢子,正朝着下方无法移动的黑色巨门,以及正在巨门前进行最后数据记录的罗宾和杜蔷薇飘去!
“罗宾!蔷薇!”艾伦目眦欲裂,但他正在全力维持领域和净化光幕,无法瞬间移动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金色的剑光,如同划破黑夜的黎明,以超越视觉的速度,从斜刺里斩来!
剑光并不炽烈,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审判万物的凛然意志!
剑光掠过之处,那些飘向巨门和罗宾她们的虚空孢子,如同被投入烈火的雪花,瞬间湮灭,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个清冷而威严的女声,响彻在每一个人耳边:
“以神圣凯莎女王的名义,审判,降临。”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在半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几道背生洁白双翼、身穿银甲的身影。
为首一人,金发披肩,面容绝美却冷若冰霜,手持燃烧着熊熊圣焰的烈焰之剑,刚才那一剑正是她所发出。
正是天使之王——神圣凯莎的继承者,如今的天使军团代理统帅,雷鸣战神——
天使彦。
而她的身后,除了天使追,还有天使冷、天使灵溪等一众高阶护卫天使。
天使,终于降临昆仑!
而且,看她们的姿态和刚才那一剑,显然不是来看热闹的。
天使彦的目光扫过下方狼藉的战场、残存的虚空造物、散发着古老波动的黑色巨门,最后落在了浑身散发着星辰与龙威的艾伦身上。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更加深邃的审视。
“异界的旅行者,古老遗迹的唤醒者,以及...虚空污染的对抗者。”
天使彦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需要给天使一个解释。”
“关于你们的存在,关于这些遗迹的秘密,以及...”
她的烈焰之剑,缓缓抬起,剑尖指向天空中那残存的、依旧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虚空造物,以及更远处那些被孢子感染后异变的饕餮残骸。
“关于这场,可能危及整个已知宇宙平衡的...‘虚空之灾’。”
昆仑的战局,因为天使的突然介入,变得更加复杂和微妙。
三方(草帽\/雄兵连、饕餮\/虚空造物、天使)对峙的局面,就此形成。
而隐藏在这一切背后的死神卡尔,他的目的,似乎才刚刚开始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