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仍在继续。
已经又过去了十五分钟。
但安娜仍然安稳的在巨大的欢呼声与相机“咔嚓”不绝于耳中,坐着耐心看着站在讲台上的男人以一种温和的态度和亲切的魅力向着无数和相机微笑致意,接着掌控全场。
“我知道。”维克多微笑着说,“我知道很多朋友都对我刚刚的言语感到兴奋,也非常支持我,但同时心中肯定也有无数个疑惑…”
说到这,维克多顿了顿,直到“世界”安静了下来,才接着转向一个群体,继续说:
“尤其是记者朋友们,从白天等到黑夜我想他们肯定是等不及了——那么现在就开始提问环节吧!”
话音刚落,记者人群中瞬间响起无数呐喊的声音,一只只手臂如雨后春笋般竖起,但维克多却置若罔闻,只是微笑着。
这让人群配合着响起一阵嘘声。
听到这种嘘声,记者人群才安静了下来,不再尖叫着喊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而维克多也适才着开口:
“为了公平起见——我会闭着眼睛随便点两个人,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提问之前,给大家的问题划一个界限。”
咔嚓—
咔嚓—
见到不停闪烁地闪光灯,维克多又语气温和地补充说:
“当然,这不是说我不想回答什么问题,而是相比起一些我刚来到这里,听见了一些问题,我更希望你们专注于问一些切身实际的问题。”
面对无数双眼睛,维克多极其认真地坦言道:
“就举个例子,就比如刚刚我一到来,就有好几个朋友追着我问——克伦威尔先生,您是不是与某些人达成了交易…”
“呵呵。”维克多似是有些轻蔑,却又真诚的微笑着摇了摇头,“在这里,让我给你们一个极其认真的回答。”
环视众人,维克多微笑着说:
“是的,我很不开心。”
“因为将心比心,如果在外面,在市政厅外,我们作为抗议者在为自己争取权益,而这时,一个人走过来拍了拍你的肩膀…”
迟疑了一下,维克多用滑稽地语气说道:
“嘿!伙计!你收黑钱了吗?”
紧接着,维克多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将所有人逗笑了,露出了一阵又一阵地低笑。
这使得维克多顺势露出无奈的表情,看着众人温和地说:
“是的,相信我,我的朋友们,你们也是会不开心的。”
“所以——”
环视众人,略微停顿,维克多看着记者人群忽然加大声调:
“朋友们!我们如果遇到了一名抗议者正确应该怎么做?”
“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媒体该怎么做?”
未等别人接话,维克多抢先说道:
“应该去问——”
“你们为什么么要抗议?
维克多认真地说,语气逐渐提高:
“问一问他们内心的想法。”
“让他们可以说出他们的想法。”
“帮助他们,让别人都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抗议!”
语气落下,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带着激动地附和。
这被迫让维克多又一次加大了声调:
“这样,我们才可以帮助他们,回答他们的问题,解决他们的烦恼!”
“而不是去问——伙计,你收黑钱了是吗?”
“一个人抗议是这样,两个人抗议是这样,难道一千个一万个人抗议,也是这样吗?!”
“因此,我的表态根本无足轻重!”
“我想说的是——”
在一阵几乎要掀翻地欢呼声中,维克多向着记者人群中努力地喊着:
“朋友们,我希望,相比倾听我的声音,我更希望所有人是倾听我们的声音!!”
“维克多?克伦威尔——”
“维克多?克伦威尔——”
在欢呼声中,维克多温和地点头:
“是的,记者朋友们,我认为相比一些奇怪到怪异的问题,还是林顿镇方面的问题更加重要。”
“所以,我希望你们多问一些关于林顿镇自身的问题。”
维克多语气暧昧:
“谢谢,非常感谢大家,这便是我想说的,记者朋友们。”
媒体向来都是有原则的,但这些原则太远、太小,太让人看不清了。
所以,为了避免这些情况,我选择了拿显微镜放大看…
嗯,我的意思是——
给它穿上好看的衣裳,不要让它跟污秽同流合污。
……
时间转眼来到晚上9点。
安娜已经有点等的不耐烦了,但还是被迫着微笑,挽着维克多的手臂,向着每一个离开的人,或者前来表示激动之情的人矜持地点头致意。
就比如面前这个呼吸中都混合着一股臭鸡蛋和豆瓣菜叶子味道的妇女。
“天哪,维克多先生,您的未婚妻真是漂亮极了!”
没头没脑的对话让安娜显得狂躁,恨不得将立刻将矜持和谨慎抛诸脑后,尤其是在维克多还在火上浇油的情况下。
“奥,是的,我也喜欢我的未婚妻,太太。”维克多微笑着与妇女握手,“但显而易见,安娜除了美貌以外,还是少了一种女性最重要的品德…热情。”
“相信我,太太,女人没到您这个年纪的话,是不会拥有这种最重要的品德的。”
“哈哈哈,您真会说话,维克多先生,我真希望您是我的丈夫。”
维克多的话,让这位“少女”受用的全身肉都在抖。
维克多不以为意地调侃回去:
“奥,天哪太太,嘴上留情,我真希望我今晚回去能睡温暖地床榻而不是硬邦邦的地板。”
我不如一只肥猪?
安娜真希望自己眼睛瞎了,鼻子嗅不到任何气味。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面对维克多不动声色的提醒,她被迫营业,微笑着插话:
“太太,我听见了哦,可别夸他太多,不然他会得意的,这会让我苦恼的。”
“还有,您看起来非常具有活力和热情,这么说来你的家庭一定很美满吧?”
“当然了,安娜小姐。”
话题微妙的被安娜转移。
热情的妇女开始对安娜絮絮叨叨,维克多继续面对下一个人。
“维克多先生,感谢您今晚的直言,这让我茅塞顿开,我会支持您的…”
“感谢您先生,愿上帝保佑您。”
“不过,对于您说的,我还有一些疑问。”
“就是您为什么要帮助我们,我感觉这点真的好奇怪,我觉得您的出身还有您未婚妻的出身都不必做这些事情。
又来了,安娜与维克多对视一眼,一听便知道又是哪个记者混在人群里朝他们挖坑了来了。
不然正常的人都应该像这位妇女一样,没头没脑的,亦或者骄傲地高谈阔论自己刚刚喊的有多大声,又有多激动这样子巴啦啦就离开,哪有这么具有针对性。
好在,对于这些问题维克多和安娜也应对了几次,所以在安娜面带微笑,不动声色地从身后伸手拽了拽维克多之后,维克多也保持着笑容,说出了重复几遍的答案。
“怎么说呢?先生。”
“这个问题很严肃,我的未婚妻一开始是不支持我的,但源于她的善良、仁慈还有她那看似高贵但实则怜悯众生的良心…”
吹的太过了。
面对着面前仍在滔滔不绝的妇女,安娜让礼貌地微笑浮在脸上,而身后却再次不动声色地动了动维克多。
维克多说话的语气一顿,随即笑容变得更加灿烂起来:
“当然,除了上述这些特点之外,安娜还有一个特别的特征,那就是她特别爱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他回去,死定了。
安娜礼貌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