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瑶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窗户没关,外头的风吹进来,带着一点湿凉,却还是驱散不了她心头那股沉闷。
她忽然觉得很累,成年礼的喜悦早已消散,面对林鹤杰的愧疚、对大陆之行的忐忑、对赵坤的警惕,还有此刻与阿力无法沟通的挫败感交织在一起。
她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一丝怀疑。
是不是……太冲动了?
是不是……不该让他卷进自己的世界?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还是妥协了:“……随你吧。”
她不想吵了,也没力气再争辩。或许,带着他也好,至少李大师在,不至于让他卷入太深。至于继母那些……到时候再说吧。
听到她妥协的话语,阿力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但眼中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喜悦,反而掠过一丝担忧和茫然。他看得出她的疲惫和不情愿,但他无法说服自己放手。
怎么办呢,瑶瑶?
他真的做不到。
他上前一步,从背后轻轻环住她,动作带着占有。“别生气。”他笨拙地低声说,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我只是……不能让你一个人。”
路瑶瑶身体微微一僵,最终没有挣脱,任由他抱着。鼻腔里是他身上混合着淡淡烟草和皂角的气息,温暖踏实。
她最终还是抬起手,抱住了她的腰,本只想给彼此一个缓冲,可阿力的呼吸却在一点点逼近她的后颈。
“瑶瑶。”他低声叫她。
她刚要回答,阿力忽然侧过身,把她轻轻扳过来,动作有些急。他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炙热。
“你刚才那样说,我以为……”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克制得几乎要碎掉,“以为你不要我了。”
路瑶瑶心口一跳,被他这样整得有点没辙,整个人有些发懵:“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
话没说完,阿力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他像怕被推开,又像怕错过机会,舌尖带着生涩的试探,她一回应,他的控制力便像瞬间断线似地,吻得更深,把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阿力……”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手指紧紧扣在他的衬衫上。
他却像没听见似的,贴着她的唇一遍遍呢喃:
“别生气……别丢下我……别走。”
那声音低得像在夜里祈求。
路瑶瑶胸口狠狠一疼,被他这样示弱得毫无防备,烦躁早就没了影子。
“我什么时候要离开你?”她哑声问,“你能不能不要乱想?”
阿力呼吸重得像跑了几条街,耳朵和脖子都红了:“我怕……你不说话的时候,我就怕。”
“怕什么?”
他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里全是她。
像要告诉她很多,却最终只挤出一句:
“怕你哪天回头不见了。”
这一句像是戳中了她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瑶瑶怔住,呼吸一滞。
她还没回话,阿力又吻了过来。
这一回不再克制,像把她所有逃路都堵住。他把她牢牢按在怀里,气息缠着她,逼得她后退不得、前进不得,只能任他抱着、亲着。
他身上的烟草味、年轻人的荷尔蒙味,让她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
吻到后来,瑶瑶膝盖有些发软,只能靠着他才能站稳。
“阿力……够了。”
她轻轻推了下他,声音有点抖。
阿力却没退,只把下巴埋在她肩上,声音沙哑得不像平时那个冲动的大男孩:
“对不起。”
“你又在道什么歉?”她无奈轻嘘。
阿力没回答,只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动作小心得像是在抱一只瓷娃娃。
几秒后,他忽然一弯腰,把她横抱了起来。
“阿力!”
她下意识揪住他的衣领,“你干嘛?”
他低着头不敢看她,可耳根却红得明显,甚至连脖子侧边都染了色。
“刚才……我惹你生气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难得的羞怯,“我得哄你。”
“哄……怎么哄?”
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发虚。
阿力没有回答,只稳稳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放到床边时,他忽然停住,像在压着什么冲动。
“瑶瑶。”
他的声音低得发抖,“让我赔罪,好吗?”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半跪下来,像是信徒一样虔诚。
路瑶瑶心尖猛地一缩。
“阿力,你——”
她想扶他起来,可阿力抬头望她,那双眼里是全是她的模样。
“你别动。”他轻声说:“让我来。”
她的脚被他托住,落在他肩上。
这一瞬间,她心跳完全乱了,她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空气像被什么骤然绷紧,粘稠得几乎能滴出水。
“阿力……”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想乱来?”
“不是乱来。”
他抬起头,眼神沉沉的,带着少年独有的真挚与野性,“这是向你认错。”
他没再说更多,只在昏暗里缓慢靠近。
房门被风轻轻带上,留下一室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
第二天,李玄通邀请她参加了一个香江玄学界的交流茶会,她是代替陈守一出席的,因为陈守一回了老家,卢峰峰在这种场合还是有点太跳脱了,李玄通没了得力的帮手,便想到了她。
正好她到时候也要和他一起去大陆,她出席绝对是锦上添花,主办方没有什么不同意的,甚至喜不胜收,花一个人的前就请到了两个大佬!
就这样,路瑶瑶作为李玄通力邀的嘉宾出席。参会者大多都是些颇有年岁的老师傅,或是一些家学渊源的二代子弟。
很多人对于路瑶瑶的出席都很惊喜,身边围了一圈人,路瑶瑶已经很习惯这样的场景了,有条不紊的开始社交。
“路师傅,我上回按你说的调了宅子中轴线,果真顺了不少呀。”
“听说你前阵子在天水围破了个厉害的局?啧,小小年纪就这样,了不得了不得。”
“李师叔和你一起真是相辅相成,我们玄门之人真是得互帮互助啊。”
围着她的人越来越多,话题从风水聊到命理,从术法聊到奇门,越聊越热络。路瑶瑶手边的茶都没来得及喝几口,笑意却一直温婉而恰当。
直到一个略显刺耳的嗓音插进来——
“啧,香江现在都这么……随便了?”
话音落下,周围的气氛像被轻轻掐断了一下。
那男人晃晃悠悠走过来,一身浅灰西装,看似斯文,眼里却带着一股睥睨与傲气。他大概三十出头,长得不丑,却是一副天生社会阅历不足但自尊心极强的模样。
有人低声提醒:“是岭南蒋家的。”
? ?哎~感觉自己不会写感情戏,每次写都感觉怪怪的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