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金属箱的蛇形徽记在废墟的微光里泛着冷光,像条蛰伏的毒蛇。判官靠在墙角,断腿处的液压油混着仿生血液往下淌,在地面积成一滩黑红色的水渍,他盯着勇哥的眼神里,一半是怨毒,一半是算计。
“蚀骨夫人的据点……”判官的机械音断断续续,带着电流的杂音,“我不能说——说了她会让我生不如死,比被你们拆成零件还惨。”
勇哥蹲下来,用合金板戳了戳那只断了的机械腿,“咔嚓”一声,腿关节处的齿轮碎了一地。“生不如死?”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说出据点位置,我给你留条完整的腿,让你能爬着离开这破地方;要么我现在就把你这只好腿也卸了,再把你扔去喂机械蜂群——你觉得蜂群会先啃你的仿生零件,还是先喝你的仿生血液?”
判官的身体抖了一下,显然是怕了。他的仿生眼闪了闪,像是在调取记忆:“蚀骨夫人的主据点在旧城区的地下管网里,入口藏在废弃的污水处理厂——那里有三层防御,第一层是激光网,第二层是毒雾区,第三层是她的私人卫队,个个都装了军用级义体。”
零姐站在门口,指尖在电磁步枪的枪身上敲了敲,声音冷得像冰:“傀儡计划呢?她拿神经毒素做什么?”
“傀儡计划……”判官的声音低了下去,“她要把神经毒素注入旧城区的饮用水管道——那种毒素能影响人的中枢神经,让人失去自主意识,变成只会听话的傀儡。她想控制整个旧城区,再用傀儡军队对上城区的议会施压,争夺统治权。”
勇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踹了一脚旁边的废电脑:“这老女人还挺敢想——她就不怕毒素扩散,把上城区的人也毒了?”
“她有解药。”判官连忙说,“只有她手里有解药,而且解药的产量很少,只够给她的亲信用。她要的是绝对的控制,不是毁灭。”
零姐皱了皱眉,走到箱子旁边,盯着箱盖的生物识别锁:“解药在哪?”
“我不知道。”判官摇了摇头,“解药是她亲自保管的,除了她的贴身保镖,没人见过——但我知道,她明天中午会去污水处理厂,亲自监督毒素注入。”
勇哥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行,算你识相。”他转头看向零姐,“零姐,把箱子带上,我们走——去污水处理厂,给那老女人送份‘大礼’。”
零姐点了点头,刚想弯腰搬箱子,判官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微型遥控器,按下了上面的红色按钮!
“不好!”零姐瞳孔骤缩,一把推开勇哥。
“轰隆——”
一声巨响,箱子里的震动传感器被触发,虽然没引发自毁程序,却炸开了一个烟雾弹!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呛得人睁不开眼。勇哥咳嗽着,摸索着抓住零姐的胳膊:“这老小子耍诈!”
烟雾里传来判官的惨笑:“蚀骨夫人不会放过你们的!她的人已经到附近了,你们跑不掉的!”
勇哥咬了咬牙,掏出打火机打着,火苗在烟雾里晃了晃:“零姐,你带着箱子先走,我去追那老小子!”
“不行!”零姐拉住他,“烟雾太大,而且外面可能有埋伏,我们一起走!”
她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是脉冲步枪的声音,穿透力极强,打在墙上“噗噗”作响。零姐脸色一变:“是蚀骨夫人的私人卫队,他们来得比我们想象中还快!”
勇哥把合金板往身前一挡,护着零姐往门口退:“走!从后门跑!”
两人踩着废墟往楼下冲,烟雾跟着他们飘下楼,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刚冲到一楼,就看见十几个穿着黑色战斗服的人堵在门口,个个端着脉冲步枪,脸上戴着蛇形面罩,正是蚀骨夫人的私人卫队。
“放下箱子,束手就擒!”为首的面具人声音冰冷,枪口对准了勇哥和零姐。
勇哥把零姐往身后一推,举起合金板当盾牌:“束手就擒?老子这辈子就不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他突然往前一冲,合金板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子弹,同时抬脚踹飞了最前面的一个面罩人。
零姐趁机端起电磁步枪,扣动扳机——“嗖”“嗖”几声,电磁弹打在面罩人的义体上,炸出一个个窟窿。但对方人多势众,子弹像雨点一样打过来,逼得他俩只能退到废墟深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零姐躲在一根断柱后面,换着弹夹,“他们的火力太猛,而且熟悉地形,我们迟早会被耗死!”
勇哥靠在断柱上,喘着粗气,眼睛快速扫过周围的环境——左边是一堆报废的油罐,右边是通往地下的排水管道,头顶是摇摇欲坠的楼板。他突然眼睛一亮,拍了拍零姐的肩膀:“看见那根排水管道了吗?我们从那跑!”
他说着,抓起地上的一根钢筋,用力往油罐的阀门上一砸——“咔嚓”一声,阀门被砸开,黑色的燃油流了出来,顺着地面往门口的方向蔓延。
“你要干什么?”零姐瞪大了眼睛。
“给他们留点‘纪念品’!”勇哥咧嘴一笑,掏出打火机,“你先往管道里跑,我点燃燃油就来追你!”
零姐还想说什么,勇哥已经把打火机扔了出去——火苗落在燃油上,“呼”的一声,火焰顺着燃油蔓延开来,瞬间形成一道火墙,挡住了面罩人的去路。门口传来面罩人的惨叫声,还有东西燃烧的“噼里啪啦”声。
“快跑!”勇哥拉着零姐,冲进了排水管道。
管道里又黑又臭,污水顺着管壁往下淌,脚下的淤泥没到了脚踝。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身后的火光映红了管道口,枪声和惨叫声渐渐远去。
跑了大概十几分钟,管道终于到了尽头——出口在一片荒地里,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远处能看见旧城区的轮廓。
零姐扶着管壁,喘着粗气,把电磁步枪背在背上,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黑色金属箱:“箱子没丢。”
勇哥瘫坐在地上,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淤泥,笑了起来:“我就说嘛,只要我勇哥在,就没有拿不到的东西,也没有跑不掉的路。”
零姐瞥了他一眼,嘴角难得勾起点弧度:“别得意太早——蚀骨夫人的人肯定还在找我们,而且明天中午就是她注入毒素的时间,我们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准备。”
勇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淤泥:“准备?准备什么?”他指了指那只黑色金属箱,“我们有这箱‘宝贝’,明天直接去污水处理厂,给那老女人一个惊喜——她想毒别人,我们就用她自己的毒素,让她尝尝变成傀儡的滋味!”
零姐皱了皱眉:“不行,这毒素太危险,万一失控,会波及无辜的人。”
“失控?”勇哥挑了挑眉,“有我勇哥在,怎么可能失控?”他顿了顿,眼神变得认真起来,“而且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明天阻止不了她,整个旧城区的人都会变成傀儡,到时候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零姐沉默了——她知道勇哥说的是对的。
夜色越来越浓,野草在风里摇曳,远处的旧城区灯火稀疏,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勇哥看着怀里的黑色金属箱,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蚀骨夫人,明天我们就来会会你——看看是你的蛇毒厉害,还是我勇哥的拳头厉害!”
零姐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电磁步枪:“走吧,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制定详细的计划。”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那只黑色的金属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是预示着明天一场不可避免的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