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矿洞窟内,惨白的霜噬虫群如同沸腾的潮水,从四壁、地面、头顶每一个角落喷涌而出!它们没有眼睛的口器开合,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的“咔嚓”刮擦声,裹挟着刺骨的冰寒与腐败气息,瞬间淹没了狭窄的空间。
“太多了!冲不过去!”李默嘶声叫道,手中的破烂探测器屏幕被猩红的警报信号填满,几乎要爆开。他本能地缩向最近的、半朽的木架后,但木架瞬间就被几条扑来的霜噬虫撞得粉碎!
派蒙吓得尖叫,光翼应激爆发出强烈的橙红光晕,如同一个小型暖炉,将最先扑到近前的几只霜噬虫逼退——那些惨白的、覆满冰晶的虫体似乎极其厌恶这股温暖的生命气息,动作明显一滞,但更多的虫群悍不畏死地涌上!
“跟着我!清理通道!”伊莉雅清冷的声音在虫群嘶鸣中穿透而来。她身影如电,冰蓝的眼眸锐利如刀,手中的冰蓝弧刃已然化作两道交错的死亡光轮。她不是盲目劈砍,而是精准地斩向虫群最密集处、同时也是它们甲壳连接最脆弱的关节部位!刃光闪过,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嚓”脆响,数条霜噬虫瞬间被肢解,腥臭的、半凝固的暗蓝色体液溅射在冰壁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她的动作迅捷、狠辣,带着一种在绝境中淬炼出的、近乎本能的杀戮效率。但虫群数量实在太多,斩断一批,立刻有更多填补空隙。她左腿的伤口因剧烈运动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刚包扎的布料,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攻势反而更加凌厉,为身后的三人勉强撕开一道缺口。
王二二没有犹豫。他一步踏前,与伊莉雅并肩而立。手中短刃不再是简单的格挡工具,而是化作秩序的延伸。他摒弃了之前对付“霜骸”装甲时的精准点刺,面对这潮水般的虫群,他将所剩不多的秩序之力灌注刃身,然后——横扫!
嗡!一道淡金色的、弧形的秩序光刃离刃飞出,虽然稀薄,却带着一种对所有混乱、侵蚀之物的天然排斥与净化!光刃扫过,被触及的霜噬虫发出尖锐的嘶鸣,体表的冰晶甲壳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迅速消融、崩解,露出下面恶心的、蠕动的软体组织,随即在秩序之力的持续侵蚀下化为焦黑的残渣!这一击,清空了他们前方扇形区域数米内的虫群!
“走!”王二二低吼,与伊莉雅一左一右,如同两把尖刀,护着中间的派蒙和李默,沿着伊莉雅指引的那条有气流通过的矿道方向,艰难突进!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封闭的矿洞,否则一旦被彻底包围,耗也会被耗死。
然而,霜噬虫似乎无穷无尽,而且似乎能感应到他们散发出的、与这片死寂冰原格格不入的“生命热量”与“秩序气息”,更加疯狂地涌来。从天花板垂下的冰棱中,从地面的裂缝里,甚至从那些废弃的、锈蚀的采矿机械残骸内部,不断有新的霜噬虫钻出!更糟的是,一些体型明显更大、甲壳呈现不祥灰紫色的精英个体开始出现,它们动作更快,甲壳更硬,甚至能喷吐出带有强烈腐蚀性和冰寒效果的暗蓝色酸液!
嗤!一道酸液擦着李默的肩膀飞过,他身上的白色制服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皮肤传来火烧般的剧痛,让他惨叫一声,差点摔倒。派蒙眼疾手快(或者说吓坏了胡乱挥翅膀),一道“温暖光晕”扫过,勉强中和了部分腐蚀效果,但李默已脸色惨白,行动更加迟缓。
“不行!虫子在从后面包抄!它们想切断退路!”派蒙尖叫道,她飞在半空,看得更清楚,后方刚刚经过的矿道,已被密密麻麻的虫群重新封死。
“不能停!前面有岔路,走左边有气流的那条!”伊莉雅语速极快,冰蓝弧刃舞成一片光幕,将数只扑来的精英霜噬虫斩飞,但自己也被一道酸液溅到手臂,深蓝色内衬冒出青烟,她闷哼一声,动作却丝毫未慢。
王二二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秩序之力消耗极快,虫群似乎杀之不尽。怀中的钥匙碎片传来阵阵躁动的温热,仿佛也在为这险境焦急。他一边挥剑,一边急速思索。这些虫子似乎极度依赖冰寒环境和“霜噬”污染能量……也许……
“派蒙!最大范围,最温暖的感觉!不要驱散,把它们……‘加热’!”他脑海中闪过之前在峡谷,派蒙的力量曾“安抚”蚀骨虫的场景,虽然原理不同,但可以尝试。
“加热?”派蒙一边躲闪酸液,一边茫然,但她对旅行者的话几乎无条件信任,立刻闭上眼睛,小脸憋得通红,将所有意念集中在光翼的橙红纹路上,“最暖最暖……像……像在至冬国最冷的夜里,泡在热气腾腾的、加了绝云椒椒的温泉里!像……像把太阳直接揣进怀里!”
嗡——!
派蒙的光翼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却不灼人的金红色光芒!光芒如同一个小太阳在她背后升起,温暖、明亮、充满勃勃生机!这光芒以她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覆盖了周围十数米范围!
奇迹发生了!在这纯粹而强烈的“生命温暖”光芒照耀下,那些疯狂涌来的霜噬虫,如同被泼了滚油的蚂蚁,发出了更加凄厉、混乱的嘶鸣!它们体表的冰晶甲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滴落,行动变得迟缓、僵硬,甚至有些较弱的个体直接蜷缩、颤抖,失去了攻击性!就连那些精英个体喷吐的酸液,在半空中也被这温暖光芒蒸发、中和了大半!
“有效!它们怕热!怕这种纯粹的‘生命热量’!”李默忍着痛,惊喜地叫道。
“走!”王二二抓住机会,与伊莉雅一起,护着派蒙这个“人形小太阳”,沿着左边岔路猛冲!派蒙的光辉如同一把温暖的利剑,劈开了冰冷虫群的包围圈!所过之处,虫群纷纷退避、萎靡。
然而,这辉煌的爆发对派蒙的消耗是恐怖的。仅仅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她小脸就血色尽褪,光翼上的金红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收缩,最终只剩下一层微弱的、摇曳的暖意笼罩着他们四人,范围也缩小到不足三米。
“派蒙……派蒙没电了……”她软软地趴在王二二肩头,气若游丝,光翼微弱地扑扇着,“翅膀……像被抽干了所有甜甜花蜜的、干瘪的骗骗花花苞……一点力气都没了……”
但这一分钟的爆发,已经为他们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和突进距离。身后的虫群虽然还在追赶,但被派蒙的“太阳拳”重创后,速度大减,且似乎有些畏惧那残留的温暖气息,追赶得不再那么疯狂。
前方,气流声越来越明显,空气中那股陈腐的灰尘味被一种更加凛冽、纯净的冰寒气息取代。矿道开始变得宽敞,两侧冰壁上的幽蓝冰晶矿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剔透、泛着淡淡星辉的乳白色冰层。温度在急剧下降,但不再有“霜噬”那种腐蚀性的阴冷感,而是一种宏大、空旷、仿佛能将时间都冻结的极致严寒。
“快到‘永霜回廊’的外围了。”伊莉雅喘息着,冰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回到故地的悲伤,也是即将踏入更危险领域的凝重。“这里的冰……是‘织网’时代残留的秩序能量与极致低温共同形成的‘永寂冰’,能隔绝大部分能量窥探和污染,但也……极度危险。没有防护,很快就会失温冻僵。而且,回廊本身就像迷宫,有……‘活’过来的部分。”
她话音刚落,前方矿道尽头,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壮丽到令人窒息的冰之世界。
一条无比宽阔、高不见顶的、完全由那种泛着星辉的乳白色“永寂冰”构成的天然廊道,如同巨神的血管,向着无尽的黑暗深处延伸。廊道两侧的冰壁光滑如镜,倒映着他们渺小的身影和手中微光。头顶,无数巨大的、形态各异的冰凌倒垂下来,如同水晶森林的树冠,有些冰凌内部还封冻着古老的、形态奇异的植物或微小生物的影子,仿佛时光在此凝固。脚下是同样光滑的冰面,坚硬如铁。空气几乎凝滞,寒冷刺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肺部如同刀割。光线来自冰壁自身散发的、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远古星辰的冷冽辉光,将一切染上静谧、神秘、又带着无边孤寂的色调。
这里就是“永霜回廊”——通往“群星”信标的最后险关,也是伊莉雅一族曾经的藏身之所。
“好……好漂亮……也好冷……”派蒙虚弱地嘟囔,小脸已经冻得发青,即使有王二二的体温和光翼最后一点微光,也抵不过这仿佛能冻结灵魂的严寒。“像……像走进了一颗用冰做的、超级大的、会发光的星星的肚子里面……”
李默也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打战:“温度……零下一百二十度,还在持续下降……这……这已经超出常规生命生存极限了!”
就连穿着特制内衬、似乎对低温有极强抗性的伊莉雅,此刻呼吸也化作了长长的白雾,脸色苍白,但她的眼神却比这永寂冰更加坚定。“跟紧我。回廊会‘动’,有些区域看似安全,实则暗藏杀机。不要触碰任何看起来异常光滑或有规律的冰面,那可能是‘冰隙陷阱’或‘镜像回廊’。还有,绝对不要长时间凝视冰壁深处的倒影,可能会……迷失。”
她率先踏入回廊,脚步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却异常稳健。王二二背着派蒙,示意李默跟上。四人刚一踏入,身后矿道的入口,竟仿佛有生命般,被涌来的、流动的永寂冰无声地封堵、抹平,再也看不出丝毫痕迹!将他们彻底困在了这绝美的冰雪坟墓之中。
“入口……没了?”李默骇然回头。
“回廊在自我保护,或者……拒绝离开。”伊莉雅平静道,仿佛早已料到,“只有找到正确的路,抵达信标区域,或者……死在这里。”
没有退路了。
四人沿着伊莉雅辨认出的、冰面上几乎难以察觉的、极其古老的能量流向纹路,在庞大空旷的回廊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需万分小心,冰面滑不留足,严寒无时无刻不在夺走体温和体力。派蒙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光翼的光芒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全靠王二二渡过去的微弱秩序之力吊着。李默也到了极限,嘴唇乌紫,动作僵硬。王二二和伊莉雅稍好,但也消耗巨大。
回廊并非一成不变。有时宽敞如广场,有时狭窄需侧身。有时两侧冰壁会突然折射出他们扭曲、拉长的多重倒影,仿佛有无数个自己在并行,让人头晕目眩,伊莉雅厉声提醒不要去看。有时脚下冰面会毫无征兆地变得透明,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翻涌着暗蓝色能量的虚空,必须立刻跳开。更有甚者,一些区域的冰壁会缓缓移动、变形,如同活物的肠道,稍不注意就会走入死胡同或被冰墙困住。
伊莉雅的指引至关重要。她似乎能“听懂”这冰的回声,辨认出那微弱的能量流向,避开那些“活”过来的危险区域。她的冰蓝眼眸在回廊的冷光下,仿佛也染上了一层星辉。
走了不知多久(在这里,时间感完全错乱),前方出现了一个三岔口。三条通道看起来一模一样,都是延伸向黑暗,冰壁倒映着他们的身影。
“三条路。左边,能量流向混乱,有强烈的‘虚无残响’回波。中间,看似平静,但冰面下检测到异常能量节点,疑似陷阱。右边……能量流向相对平稳,但……”伊莉雅凝神感知,眉头微蹙,“有很淡的……‘净除派’能量残留,很新,不超过两天。还有……微弱的血腥味。”
“他们也在回廊里,而且可能遭遇了什么。”王二二沉声道。钥匙碎片在此地传来微弱的、指向右边的牵引感,但并不强烈。
“右边可能有冲突,但也可能有机会。左边和中间,未知风险更大。”李默分析,虽然冻得声音发抖。
“走右边。小心。”王二二做出决定。与其面对完全未知的险境,不如去已知的危险区域,或许能发现线索,甚至……渔翁得利。
四人小心进入右边的通道。通道比之前更加曲折,冰壁上开始出现不规则的、仿佛被巨力撞击或高温灼烧过的痕迹,还有一些已经冻结的、暗红色的喷溅状血迹。空气中,除了极寒,还多了一丝淡淡的血腥与能量烧灼后的焦糊味。
又前行一段,前方传来隐隐的、压抑的呻吟和金属刮擦冰面的刺耳声音。
王二二示意众人停下,悄无声息地摸向拐角。伊莉雅如影随形,冰蓝弧刃在手。派蒙被留在后面相对安全的冰凹处,由李默照看。
拐角另一侧,是一个相对宽敞的冰室。冰室中央,倒毙着三具身穿黑色净除派制服、胸口有荆棘眼徽记的尸体,死状凄惨,像是被什么巨大的、锋利的东西撕碎,鲜血和内脏冻结在冰面上,呈现诡异的暗红色冰雕。旁边散落着几把损坏的脉冲步枪和破碎的“霜骸”装甲零件。
而在冰室另一头,靠近一面布满了奇异、仿佛血管般凸起纹路的冰壁前,一个穿着净除派高级军官制服、但半边身子覆盖着厚重冰霜、脸色青紫、嘴角溢血的男人,正背靠冰壁,艰难地喘息。他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流转着幽蓝能量的手枪,枪口指着前方,眼神充满了绝望与疯狂。他面前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只体型堪比小牛犊、通体呈现不祥的暗紫色、甲壳上布满尖刺和诡异眼球状花纹的、更加狰狞的霜噬虫变异体的尸体,但冰壁上,更多的、同样的暗紫色“眼球虫”,正源源不断地从那些凸起的“血管”纹路中钻出,将他缓缓包围!
是净除派的侦察队!他们遭遇了回廊中更危险的变异霜噬虫群,几乎全军覆没!
“救……救我……”那军官看到了拐角处的王二二和伊莉雅,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求生的光芒,嘶声喊道,声音嘶哑断续,“我……我知道……信标外围的布防图……还有……‘影蚀’的……弱点……救……”
话音未落,一只格外巨大的、背部长满蠕动眼球的暗紫色“眼球虫王”,猛地从冰壁中挤出,张开布满螺旋利齿的口器,带着一股腥风,狠狠噬向军官的头颅!
军官绝望地闭上眼睛,扣动了扳机,幽蓝的能量束击中了虫王,却只是让它甲壳焦黑了一块,无法阻止其噬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冰蓝的弧光,如同划破永夜的闪电,后发先至,精准地斩入了眼球虫王口器与头部的连接处!是伊莉雅!她没有丝毫犹豫,在军官喊出“信标布防图”和“‘影蚀’弱点”的瞬间,就出手了!
几乎同时,王二二身形如电射出,短刃带着秩序金焰,横扫向其他几只扑向军官的“眼球虫”,将它们逼退。
嘶——!眼球虫王发出痛苦的嘶鸣,暗紫色的体液喷溅,但伊莉雅那精准而狠戾的一斩,竟没能将其彻底斩断,只是重创!虫王疯狂扭动,更多的眼球从背部凸起,死死“盯”住了伊莉雅和王二二,发出充满怨毒的无声尖啸。其他眼球虫也暂时放弃了军官,嘶鸣着朝两人涌来!
“带他走!问情报!我断后!”伊莉雅清喝,冰蓝弧刃舞动,迎向虫王和部分虫群,为王二二创造机会。她左腿伤口因这剧烈的爆发再次崩裂,鲜血在冰面上留下刺目的红点,但她眼神依旧冰冷如铁。
王二二没有废话,他知道现在每一秒都宝贵。他闪到军官身边,一把将其抄起(军官很轻,显然已到极限),同时低喝:“不想死就闭嘴,指路!”
军官被这突如其来的救援和粗暴对待弄得一愣,但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他挣扎着指向冰室另一侧一个不起眼的、被冰凌遮掩的狭窄裂缝:“那……那边……有我们之前发现的……临时安全洞……”
王二二夹着军官,冲向裂缝,同时对还在拐角后的李默和派蒙喊道:“跟上!”
李默咬牙,背起半昏迷的派蒙,连滚爬爬地冲了过来。伊莉雅见他们已动,也且战且退,冰蓝弧刃在虫群中划出道道致命寒光,精准地切断扑得最前的几只眼球虫的节肢,阻滞了追兵。
四人(加一俘虏)险之又险地钻进裂缝。裂缝内部狭窄曲折,但似乎很深。伊莉雅最后一个退入,回身又是两道交叉的弧光斩在裂缝入口的冰壁上,引发小范围冰崩,暂时堵住了入口,也隔绝了大部分虫群的嘶鸣。
裂缝内一片漆黑,只有沉重的喘息和军官压抑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焦糊和更浓的、净除派制服用料的特殊气味。
暂时,安全了。
王二二将军官扔在地上,军官闷哼一声,蜷缩着,剧烈咳嗽,咳出带着冰渣的血沫。李默将派蒙小心放下,派蒙在昏迷中无意识地颤抖,光翼微弱。
伊莉雅靠在冰壁上,撕下内衬布料,重新包扎腿上崩裂的伤口,动作依旧稳定,但额角冷汗涔涔。她的目光,如同冰锥,落在瘫软在地的军官身上。
“现在,”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把你知道的,关于信标布防,关于‘影蚀’,全部说出来。漏一个字,我不介意把你再扔回给那些虫子。”
军官打了个寒颤,看向伊莉雅那冰蓝的、毫无感情的眼眸,又看看旁边沉默但气息凌厉的王二二,终于彻底放弃了抵抗,惨然一笑,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
黑暗中,只有军官虚弱而绝望的声音,在狭窄的冰缝中幽幽回荡,揭开“群星”信标外围,那更加严酷与诡谲的真相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