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远皱眉沉思,半晌道:“柳青,你知道我和敬文为啥离开亚飞集团吗?”柳青眼神一亮,道:“我一直奇怪这点,放着这么好的工作不干,是为什么?”柳慕远道:“因为我们发现他父子不是好人。”心想我把岳松的真面目告诉你,你若还不悔改,我就不再管这件事了。
柳青不以为然,笑道:“他们有钱人,说话做事,难免嚣张,是不是又刺激到了你脆弱的神经?”柳慕远摇了摇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将岳巨正伙同潘灵娟侵吞几百万元、岳松赌博吸毒玩女人等事一股脑说了,道:“他们父子是什么人,你现在清楚了?”
柳青原本笑嘻嘻的,听着听着,脸上笑容渐敛,到最后神情凝重,道:“慕远,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你们两口子真是太傻了。”道:“史敬文这王八蛋,自作聪明,几百万元的事,也敢瞒着不报,这可是包庇,是要坐牢的。”
柳慕远见她急得骂了起来,原先深埋心底的担忧腾地涌出,道:“我也知道事情严重,但敬文说要报恩,我就依了他了。这事本就是隐秘事,也就没跟你说。”柳青听了这话,长吁短叹,道:“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盼着这事别暴露才好。”
柳慕远心里沉重无比,勉强一笑,道:“祸福天定,不说它了。倒是你,快快离开岳松。”柳青“嗯”了一声,道:“你放心,这次我听你的。”见柳慕远将信将疑,道:“我是想征服岳松,但若他沾染上毒品,就对他没有一点儿兴趣了。”柳慕远听了这话,心里稍稍安定。二人聊到傍晚,方才分开。
柳慕远离开柳青,返回家中,郁郁寡欢。不久史敬文下班回来,见她不喜,担忧道:“怎么了?”柳慕远也不隐瞒,将白天发生的事说了。史敬文强笑道:“那几百万的事别听柳青的,她说话老爱危言耸听。”话虽如此,却掩不住心虚。
柳慕远叹口气道:“你少哄我,这次她说的就是实话,咱们恐怕真的错了。”史敬文道:“难道咱们有恩不报?”柳慕远见他烦躁起来,不再多说。
史敬文沉默一会儿,道:“要出事早出事了,想那么多干嘛?来来来,让我听听孩子的声音。”低头往柳慕远肚子上贴去。柳慕远也高兴起来,“扑哧”一笑,道:“好孩子,听到爸爸说话没有?”暂且忘了烦恼,脸上露出幸福笑颜。
闲话不说,只说正事。且说晚饭后柳慕远正在看书,传呼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皱起眉头,喃喃道:“柳青打来干嘛?”史敬文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柳慕远听了,心里七上八下,急忙穿上衣服,上街用路边的Ic卡电话回了过去。
只听柳青哭道:“慕远,你和史敬文快去救潘灵娟。”柳慕远听得莫名其妙,道:“什么?你说清楚。”柳青道:“先别问那么多了,快去,迟了救不了潘灵娟了。”说了一个地址,“啪”地挂了电话。
柳慕远心里一惊,听柳青惊慌失措,心知必是出了大事。急忙去喊史敬文。史敬文也不敢怠慢,立即和她跑到街上,拦了出租车直奔柳青说的地点。
将近地方,便见前方围了一群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二人心知不妙,不待车停稳,都跳了下来。挤进人群近前一看,只见一家饭馆玻璃门粉碎,渣渣块块落了一地。门前仰面躺着一个女子,头上鲜血直流,双眼紧闭,生死不知,正是潘灵娟。
柳慕远吓得心怦怦乱跳,身子摇摇晃晃,就要跌倒。史敬文忙伸手将她扶住,道:“别担心,我去看看。”柳慕远嗯了一声,眼眶里溢满泪水。
史敬文也是担心,走到潘灵娟身边喊了几声,潘灵娟一动不动。史敬文皱皱眉头,将外衣脱了,扔给柳慕远,道:“拿着,我背她去医院。”
有围观的人道:“小伙子,你认识她?快送医院吧!刚才几个年轻人在这里打架,不像什么好人,大家都怕惹祸上身,不敢多管,你认识她最好,快送她去医院。”史敬文懒得理这些说嘴的人,用力将潘灵娟抱起,对柳慕远道:“去拦车。”
二人将潘灵娟弄到医院,都累得气喘吁吁。看潘灵娟被送往急救室,才暗出口气。史敬文长出口气,忽又皱起眉头,倒吸一口冷气。柳慕远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见他手掌心长长一个口子,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她大惊失色,道:“扎住手了?”史敬文道:“刚才抱潘灵娟,不小心被她身上的碎玻璃割了一下。”柳慕远心疼不已,道:“赶快消消毒,包扎一下。”史敬文点了点头,找护士清洗伤口。
包扎完毕,柳慕远心中稍安,重又担心柳青,苦苦思索,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史敬文也是疑惑,道:“潘灵娟刚才和谁在一块儿?咋受伤了?柳青怎么知道?”柳慕远道:“我问问她去。”转身出去给柳青联系。
许久许久,方才回来。史敬文见她脸色难看,忙迎上前道:“怎么说?”柳慕远眉头紧锁,说出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