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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二年的初夏,南郑城被战争的阴云彻底笼罩。这座五斗米道的“圣地”,汉中政权的核心,如今已沦为浩瀚晋军包围中的一座孤岛。

城北,是张辽统率的第一军主力。连绵的营寨依地势而建,旌旗如林,刀枪映日。经过阳平关血战的洗礼,这支军队更添几分肃杀之气。营中日夜传来打造攻城器械的铿锵之声,高大的井阑、云梯、投石机的骨架已然成型,如同一个个蓄势待发的巨人,沉默地俯瞰着南郑城墙。张辽稳坐中军,许褚、颜良、文丑等将各自统领部属,进行着攻城前的最后演练,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将至的压抑。

城西,马超的西凉军如同一群环伺的恶狼。他们并未建立固定的营垒,而是以骑兵为主,分成数股,不断在南郑西、南两个方向游弋巡梭。西凉铁骑扬起的烟尘终日不散,马蹄声时远时近,给予守军巨大的心理压力,彻底切断了南郑与益州方面可能存在的任何联系,也阻断了张鲁西逃或南窜的退路。马超银甲白袍的身影时常出现在守军视野可及之处,他冰冷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城上的人,庞德的血债,需用整座城池来偿还。

更远处,曹操坐镇后方,第二军主力曹仁、夏侯惇等部陈兵于米仓山要道,既保障后勤,威慑益州,也作为战略总预备队,随时可投入战场。张合、乐进等将则分兵扫荡汉中各处残余抵抗,巩固占领区,将南郑彻底孤立。

南郑城,已是瓮中之鳖。

面对这座坚城,晋军并未急于发动强攻。在曹操、张辽的统筹下,一套结合了军事威慑、心理攻势与政治诱降的组合策略,被有条不紊地执行。

第一军的工程营展现了惊人的效率。数以百计的投石机在距离城墙一箭之地外被组装起来,巨大的配重石块和堆积如山的石弹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黄忠的神射营占据了周边所有制高点,精锐射手们用冷峻的目光丈量着城墙的每一个垛口,任何敢于冒头的守军都会遭到精准而致命的狙杀。

赵云的白马义从,在完成鹰回岭奇袭的壮举后,已被赋予了新的使命。他们化整为零,与甘宁麾下善于攀爬侦查的锐士配合,日夜不停地侦察南郑城墙的防御细节,寻找守备薄弱环节,记录换岗时间,甚至尝试夜间潜近,测试守军的警觉性。他们的存在,让守军感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时刻盯着自己,寝食难安。

黄忠的部队则进行了数次试探性的攻击。并非大规模攻城,而是以骑兵快速突进,向城头抛射箭雨,或用缴获的小型投石机轰击城墙特定区段,测试其坚固程度和守军的反应速度。这种骚扰战术虽未造成巨大伤亡,却让守军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疲于奔命。

与军事压迫同步的,是更为阴柔却也更具穿透力的心理战。这一策略,主要由诸葛亮、贾诩、司马懿三位谋士策划推动。

诸葛亮负责“阳谋”。他亲自撰写檄文,以晋王袁绍的名义,历数张鲁割据一方、不遵王化、伪托道号、愚弄百姓之罪,宣扬晋军吊民伐罪、统一四海之正义。同时,他命文书官抄写数千份《告汉中军民书》,内容则温和许多,强调晋军只惩首恶、不咎胁从,承诺破城之后,保全百姓性命财产,士卒缴械不杀,良吏留任原职。

这些文书,被黄忠的神射手用特制的“响箭”射入城中;更有效的是,利用随军工匠改良的大型投石机,将整捆的绢书抛射至城内各处。起初,守军还会惊慌地收缴焚毁,但随着数量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广,绢书上的内容早已在军民中秘密流传开来,如同瘟疫般侵蚀着守军的抵抗意志。

贾诩则负责“阴谋”与内应。他通过早已布下的暗线,与城内的杨松保持着密切联系。一方面,杨松继续在张鲁耳边吹风,夸大晋军实力,渲染城破后的惨状,并不断诬陷仍有抵抗之心的将领,加深张鲁的猜忌和恐惧。另一方面,贾诩指示杨松,在城中士族、富商乃至中下层军官中秘密散播消息,许以归顺后的种种好处,暗中串联,为里应外合做准备。“晋王仁德,只诛张鲁,从者有功”的流言,在绝望的南郑城中悄然滋长。

司马懿则着眼于“大势”与“分化”。他建议曹操,以丞相名义,正式行文益州刘璋,一方面“感谢”其恪守中立,“赞赏”其“深明大义”,另一方面则强硬宣称汉中乃朝廷故土,晋军收复乃天经地义,警告刘璋不得有任何异动。此举既安抚麻痹了刘璋,也彻底断绝了张鲁对益州援军的最后一丝幻想。同时,司马懿还细致分析了汉中各大姓家族的态度,建议对其中动摇者进行针对性招抚。

郭嘉虽未亲临前线,但他的战略思想贯穿始终。他提醒曹操和张辽,围城之战,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强大的军事压力是基础,但最终目标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或至少最大限度减少攻城伤亡,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伐蜀之战保存实力。他赞同并完善了诸葛亮、贾诩、司马懿的各项策略,使其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在晋军多层次、全方位的打击下,南郑城内的状况急剧恶化。

张鲁的精神已接近崩溃。他时而登上城头,看着城外无边无际的晋军营寨和日益增多的攻城器械,感到阵阵绝望;时而又躲入道观,祈求神明降下天罚,击退敌军,得到的却只有内心的空虚与回响。杨松的谗言如同魔咒,让他看谁都像叛徒,他甚至开始怀疑身边最亲近的侍卫。对杨任的猜忌未能消减,反而与日俱增。

守军士气低落至极点。城外日夜不停的战备声响,如同催命的符咒;城内流传的绢书和流言,则像瓦解斗志的毒药。粮食开始实行严格的配给,但谁都知道,坐吃山空并非长久之计。军官们对前途感到迷茫,士兵们则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每当晋军进行试探性攻击或发射宣传箭矢时,城墙上都难免引起一阵骚动。

民心更是惶惶。普通百姓紧闭门户,祈祷战火不要降临。一些富商大贾开始暗中与杨松联络,打听归顺的门路。就连五斗米道的普通教众,面对这实实在在的兵灾,对“师君”法术的信仰也产生了动摇。那座被寄予厚望的祭坛,香火依旧,却再也无法凝聚人心,反而在现实的绝望面前,显得格外讽刺。

这一日,张辽下令,所有投石机进行了一次齐射演练。虽然使用的只是普通石弹,并未刻意瞄准城内建筑,但那数百巨石腾空而起、遮天蔽日,最终轰然砸落在地动山摇的恐怖景象,成为了压垮许多守军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演练结束后,一封由诸葛亮亲自起草、曹操与张辽联合署名的最后通牒,被射入了张鲁的师君府。信中给予三日期限,开城投降,可保张鲁及其家眷性命,给予闲散侯爵安置。逾期不降,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南郑城,这座汉中的心脏,在晋军刚柔并济的沉重压力下,已能听到它不堪重负的呻吟。内部分裂,外无援军,士气崩溃,民心离散。覆亡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座香火缭绕,却已摇摇欲坠的师君府。张鲁,会做出最后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