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被林霄跟上的酒保,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身后跟了条“尾巴”。
他低垂着头,步伐略显匆忙地穿过宴会厅侧面的走廊,
身上的侍者制服显得有些紧绷,似乎不太合身。
林霄跟在不远处,在他眼中,这酒保周身缠绕的黑气并非寻常晦气,
而是黑中透着一股不祥的血色,这是手上沾染过不少人命,简单来说就是要钱不要命。
酒保闪身进了男卫生间,将手中的空托盘随手放在洗手台上,
警惕地环视一圈,然后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林霄侧耳倾听,里面传来几声等待音,随即被接起。
酒保压低声音,带着邀功的意味:
“喂,老板,搞定。东西已经混进叶墨尘的酒里,
无色无味,他绝对活不过今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男声,平淡无波:“干得不错。”
酒保嘿嘿一笑:“那……老板,剩下的尾款……”
他话没说完,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转冷:“放心,很快,你也要‘死’了。”
“什……”
酒保瞳孔骤缩,还没反应过来,从男厕所走出来一个身高接近两米,
穿着黑色西装,皮肤黝黑,肌肉虬结的黑人壮汉,
动作快得惊人!他一手捂住酒保的嘴,另一只粗壮的手臂如同铁钳般环上酒保的脖颈,猛地一拧!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在空旷的卫生间里格外清晰。
酒保的眼睛瞬间凸出,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随即光芒涣散,
身体软软地瘫了下去,手机也掉落在地。
黑人壮汉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任由尸体滑落。
他弯腰捡起还在通话中的手机,用另一只手轻松地拖起酒保的尸体,
走进男厕所,然后关上门。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手机放到耳边,
用一口流利但略带口音的普通话汇报:
“老板,搞定了。”
“嗯,处理干净。”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平淡。
“是。”
黑人应了一声,挂断电话,顺手将酒保的手机揣进自己口袋。
他转身从隔间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维修中”牌子,挂在卫生间门外,
然后从里面反锁了门。
林霄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了一根,靠在门外,将里面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冷笑:
“好家伙,够狠,黑吃黑,杀人灭口一条龙啊。”
只见那黑人又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扁瓶,拧开盖子,
里面是一种粘稠的,冒着淡淡绿烟的液体。
他面无表情地将液体倾倒在那具新鲜的尸体上。
“刺啦——!”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腐蚀声响起,伴随着一股极其刺鼻的,混合着焦臭和酸味的白烟升腾而起。
那液体腐蚀性极其恐怖,比浓硫酸猛烈数倍,
尸体连同衣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化开,不过十几秒钟,
原地就只剩下一小滩暗红色的粘稠血水,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黑人走到角落,拿起脱水桶,接满水,“哗啦”一声将地上的血水冲进地漏,
看着它们顺着下水管道流走。
他又用拖把将地面仔细拖了一遍,直到看不出任何痕迹,这才将工具放回原处。
做完这一切,他整理了一下西装,脸上恢复平静,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寻常工作。
他伸手拉开反锁的卫生间门,刚迈出一步,迎面就撞上一张带着玩味笑容的年轻东方面孔。
他以为是哪个误闯的客人,立刻用他那口流利的普通话说道:
“里面维修好了,可以进去了。”
说着就想侧身离开。
林霄却堵在门口没动,笑容不变,慢悠悠地说:
“不不不,大个子,我不是来上厕所的。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黑人眼神骤然变得凶戾,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
他没有任何废话,在“你”字出口的瞬间,全身肌肉猛然绷紧,
脚下地板微不可察地一震,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
以最简单粗暴也最有效的直线,狠狠轰向林霄的面门!
这一拳快,准,狠,显然是经过长期残酷训练的杀人技,
若击中普通人,颅骨碎裂都是轻的。
然而,他这志在必得的一拳,却在距离林霄鼻尖不到三公分的地方,
被一只看起来修长白皙,却稳如磐石的手掌轻松挡住。
“砰!”
一声闷响,拳掌交击,黑人感觉自己仿佛一拳砸在了厚重的钢铁墙壁上,
反震之力让他整条手臂都有些发麻。
他眼中的惊愕再也掩饰不住,迅速抽身后撤半步,摆出戒备姿态,沉声道:
“你也是练家子?”
他不得不重新评估眼前这个看似俊朗无害的年轻人。
林霄甩了甩接拳的手,轻笑:
“反应挺快。说说吧,大黑个,受谁的指示?你们老板是谁?人在哪儿?”
黑人眼中凶光更盛,根本不答话。
他深吸一口气,身形微沉,左手握拳,但中指关节向内弯曲凸起,
其余四指紧握,形成一个古怪而致命的拳型。
下一刻,他左脚猛地蹬地,身体如同猎豹般再次扑上,凸起的中指关节如同毒刺,
以更刁钻、更迅猛的速度,直插林霄的咽喉要害!
同时右拳蓄势待发,封锁林霄可能的闪避路线。
林霄眼中闪过一丝无趣:“不说?行。”
面对这致命一击,林霄不闪不避,只是随意地抬起左手,
精准地扣住了黑人袭来的手腕。
那快如闪电的“毒刺”,在他面前仿佛慢动作回放。
“啪!”
又是一声轻响,黑人的手腕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他心中骇然,想要挣脱,但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那就用点别的办法让你开口。”
林霄笑容收敛,眼神转冷。
他握住黑人手腕的左手和挡住第一拳的右手同时发力,蓝色电弧“噼啪”一闪,瞬间传导至黑人全身!
“呃啊啊啊——!!!”
黑人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浑身剧烈颤抖起来,眼珠上翻,露出大片眼白。
强电流在他体内疯狂流窜,所过之处肌肉痉挛,神经麻痹,
皮肤表面冒出缕缕青烟。
平头短发瞬间根根焦黄卷曲,散发出蛋白质烧焦的臭味。
西装下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就要往地上瘫。
林霄松开手,任由他瘫倒在地,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口吐白沫。
“夜晚还长,”
林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
“咱们慢慢‘聊’。”
他随手关上卫生间的门,再次从里面反锁,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宴会厅这边,苏璃将手里盘子放回长桌上,脸上露出一个无奈又宠溺的浅笑,摇了摇头。
一旁的闫晓鹏将刚才那“夺酒”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此刻凑过来,
带着点调侃和不易察觉的优越感说道:
“苏璃,你这先生……挺别致啊。
正谈着几百万的生意呢,他上来就把酒抢过去喝了?这……不太合适吧?”
苏璃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
“他就这样,随性惯了。我就喜欢他这样的,真实。”
闫晓鹏挑了挑眉,显然不太认同,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你现在在哪儿高就?也在自家公司帮忙?”
“不,我自己开了一家公司。”
“高中时就知道你家是开公司的,没想到你自己也开了公司,厉害,
不愧是当年的学霸,现在更是女强人了。”
闫晓鹏恭维道,但眼神里探究的意味多于真诚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