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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末世毒妃:冷宫嫡女的逆袭之路 > 第343章 话撂半句,事就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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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话撂半句,事就落地了

风雪像千万把剃刀,刮得人睁不开眼,断崖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冰渊,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那支商队显然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为首的汉子正嘶吼着,指挥手下用火把去烤那面近乎垂直的冰壁,妄图融出一条生路。

冰层深处传来“吱嘎”的呻吟,那是死亡的预告。

萧景珩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他见过千万人赴死,有为大义,有为私欲,也有为愚蠢。

眼前这幕,属于最后一种。

他本可转身离去,这天地间的生死,早已不归他管。

可走了两步,那磨损到几乎失去知觉的膝盖骨又是一阵锥心的刺痛。

他想起了苏烬宁。

她说,这世上总有些事,不是“该不该管”,而是“能不能放下”。

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商队上方约莫十丈高的雪坡。

那里,一块磨盘大小的浮石被冻在斜坡边缘,看着岌岌可危。

但在他这种曾规划过万里驰道的人眼中,那块石头的位置,却是绝佳的力点。

他没有出声警告,只是默默地从背后解下一根沉重的铁杖,绕了一个大圈,从侧面攀上了那个雪坡。

狂风几乎要把他掀飞,他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

终于,他来到那块浮石旁边。

他没有试图推开它,而是将铁杖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斜斜地插入浮石下方的冻土与冰雪混合层中,杖尾死死抵住一块凸起的岩棱。

他压了压,铁杖纹丝不动,像一根钉子,将那块即将滑落的“死神之石”变成了最稳固的支撑点。

做完这一切,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风雪的另一头。

三日后,暴风雪停歇。

商队绝望之际,头顶那块巨石毫无征兆地崩落,却并未砸向他们,而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改变了轨迹,轰然一声砸在他们面前的冰壁上,竟硬生生砸出了一条可供落脚的裂隙和几个天然的踏点!

他们死里逃生,沿着这道“天赐”的踏痕攀上了悬崖。

萧景珩行至下一处荒原驿站时,这里新立了一块巨大的石碑。

石碑材质非金非石,在暮色中泛着古铜色的光泽,上面图文并茂地刻着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天启卧痕”。

碑文讲述的,正是北地探险者中流传的那个神迹:有神人在此卧雪,身形压出的雪窝恰好能阻挡回龙煞,引来天火。

这故事的源头,不过是他当年在风雪中为求片刻喘息,随性而为的一个动作。

如今,他的无心之举,竟被谱写成了一曲献给未知神灵的赞歌。

他静立良久,脸上看不出是嘲讽还是悲悯。

最终,他从路边捡起一块烧剩的炭块,走到石碑背面。

那里光秃秃的,无人问津。

他抬起手,只在粗糙的碑面上,顺着石材的天然纹理,轻轻画下了一道微不可察的斜线。

那道线,指向的正是回龙煞真正的风道源头。

做完这一切,他扔掉炭块,径直离去。

三日后,守驿站的吏员巡查石碑,无意间发现了这道突兀的黑线。

他起初以为是顽童涂鸦,但顺着线条指向的方向望去,再结合自己多年对抗风雪的经验,竟惊觉那才是避风港最核心的奥秘!

吏员大骇,以为是神迹显灵后的“神谕补注”,立刻上报。

半年后,所有边境站点的“卧痕”避风港都依此线进行了改造,存活率陡增。

百年之后,新版的《北行图志》上,“天启卧痕”的神话被悄然删去,只留下一副精准的技术图解,旁边的标注是:“据古碑残线复原”。

南境的瘴林边缘,林墨终于撑不住,病重倒在了一片药田边。

弥留之际,她看见一个农妇正哼着歌谣,按照一本《异法通变》的残方采药。

那是她早年留下的方子,可那农妇却将一株剧毒的断肠草,错认作了有相似叶形的解毒藤,混入了药筐。

林墨想开口,喉咙里却只涌上腥甜的血沫,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看着那妇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

就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食指,在身下的泥土里,奋力划下了三道又短又浅的刻痕。

她昏厥了过去。

次日清晨,农妇的丈夫来田里耕地,犁尖在划痕处被硬物咯了一下,停了下来。

他好奇地刨开泥土,除了几颗石子,就只有那三道奇怪的划痕。

他愣了半晌,忽然发现,那划痕所指的方向,正对着地头一丛长势特殊的紫色苦参。

他想起妻子昨日煎的药喝下后,全家上吐下泻,灵光一闪,挖出那苦参试着熬水解毒,竟药到病除!

全村人视此为神迹,将那三道划痕奉为“地语训”,建起一座小亭将那片土地保护起来,日夜参拜。

而林墨,早已被路过的匿名行商抬走,悄无声息地葬在了后山一个无人知晓的缓坡上。

三年后,那座无名孤坟前,竟自顾自地盛开了一片奇异的药花,花瓣的排列组合,宛如她生前最常描绘的一张配方图谱。

阿阮途经一座新建的节律馆,馆内传来朗朗读书声。

她看见一群少年正在老先生的指导下,用特制的陶铃测算雨期,精度极高。

馆前的教学碑文上,赫然将此法的源头归功于一位名为“阿阮”的古贤,言辞间充满了神化的崇拜。

阿阮摇了摇头,在馆外看了一会儿,便蹲下身,与几个在门口玩耍的幼童玩起了“乱拍戏”的游戏。

她看似无意,实则精准地打乱了孩子们面前一排模仿教学的陶铃。

一个最顽皮的孩童在笑闹中,胡乱将铃铛重新排列,竟敲出了一段全新的、毫无章法的音序。

就在此时,馆内的老先生脸色一变,冲出门外,指着天空惊呼:“这……这是冰雹的征兆!”众人愕然,半个时辰后,天上果然噼里啪啦地砸下了冰雹。

老先生看着那堆被孩童弄乱的铃铛,如遭雷击,惊觉这种“乱序”竟然超越了所有典籍的记载。

他激动地将这套新方法命名为“佚律破阵”,列为节律馆的最高级课程。

阿阮早已趁乱离去。

当晚,一场惊雷劈下,那块刻着她名字的碑文被击得粉碎,只余下几个残破的字迹,拼凑起来,依稀是:“……曾有声,不知谁始”。

青鸢路过繁华的盐津商会大殿,殿堂正中,高悬着一幅“无名秤妇”的画像,画中女子眉眼模糊,正是以她为原型。

而商会内部使用的账法,早已从她当年的“三衡推算术”,演变成了包含十重变量的“万象衡策”。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走入廊下的赌局。

几轮下来,她故意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币,最后一袋铜钱“哗啦”一声散落在地,看似杂乱,实则每一枚钱币的位置、朝向,都精准模拟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极端潮汐。

人群中,一名以算命为生的盲眼算师恰好踩中了几枚铜板,他脚底传来异样的触感,脑中瞬间闪过万千账目。

凭借着脚底对钱币分布的微妙感知,他竟当场悟出了一套“足底权衡法”,只需在人流货潮中走上几步,便能瞬息判断出百亿级别资金的流动方向。

此术后来成了盐津商会的不传之秘,载入最高秘典。

而青鸢,早已默默买回了那些散落的铜钱,走到渡口的铁匠铺,亲手将它们熔铸成一口大钟,捐给了渡口。

钟声每日清晨、正午、黄昏各响一次,洪亮悠远,却再无人知晓,这钟声的节律,正出自当年烬学堂开学的第一张课表。

又一个春分,西北大渠首闸。

第十次通水祭典上,新一代的年轻主持者启动了最新的“脉引听地”复合系统,整个流程无需任何人工干预,精准无比。

仪式尾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匠人忽然指着渠壁的一处,声音有些颤抖:“那枚铜钱呢?”

众人纷纷围拢过去,只见当年那枚被视作基石的铜钱,在水流千百年的冲刷下,已完全与岩石融为一体,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几乎无法辨认的轮廓。

一片沉默。

许久,人群中最年轻的一位工匠学徒轻声说道:“它一直都在。它不是物件,是方法。”

话音落下,主持者深吸一口气,下达了一个震惊全场的命令:“关闭所有记录设备。”

在无数双紧张而又狂热的目光注视下,他们仅凭着一代代传承下来的经验与直觉,完成了最后一次校准。

当闸门开启,万顷碧波奔涌而出,成功的欢呼声响彻云霄的那一刻,远在千里之外的东方海平线上,萧景珩停下了脚步。

他仿佛听到了那来自大地深处的共鸣,下意识地想回头,望向那片他一手缔造又亲手放开的土地。

终究,他没有回头。

他手中什么也没有,肩上却仿佛担着整个未曾命名的时代。

风更冷了,他继续前行,踏上通往内陆的碎石小路。

暮色四合,天地间一片苍茫,唯有远方地平线上,一座孤零零的新建驿站,正亮着一豆温暖而清晰的灯火,像一个沉默的坐标,在无尽的荒原上等待着他的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