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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被石午阳亲自扶起,激动得脸都红了,他挠了挠头,嘿嘿笑道:

“司令……哦不,石将军您是贵人,可能不记得俺了!当年您带着护国军打武冈城,那仗打得真叫一个痛快!俺当时是先锋探马,就在城里头,躲在墙角旮旯里,亲眼看见您骑着马,指挥着兄弟们攻城拔寨!那气势!就……就一晌午的功夫,武冈城就破了!俺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说话间,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长生和窝瓜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就是名震湘西、让清虏都头疼的护国军司令石午阳!

两人看向石午阳的眼神也立刻充满了敬畏。

石午阳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作甚,出门在外,身份什么的都是累赘。你们也别叫我将军司令的,听着生分。叫我石老弟就行!咱们就当是山里的兄弟重逢!”

陈大勇也赶紧在旁边补充道:“对对对!老鼠,长生,窝瓜,还有赵老哥,你们都听司令的!现在咱们就是普通山民,别张扬!叫我大勇就行!别老将军将军的喊!”

老鼠是个心思活络的人,一听就明白了石午阳和陈大勇的顾虑。

他立刻点头如捣蒜,打着哈哈:“明白!明白!石……石兄弟!大勇哥!明白!嘿嘿,咱们就是伐木场的穷兄弟碰上了!”

他挤了挤眼睛,暗示长生和窝瓜也机灵点。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赵山衡,目光落在了火塘上那个冒着热气的陶罐上。

他凑近看了看,里面煮着的就是些粗糙的干粮碎块和咸菜疙瘩。

他皱了皱眉头,带着歉意和一丝不满说道:“石司……哦!石兄弟,你们几位……晚上就吃这个?”

石午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便对付两口就行,填饱肚子就行。”

“那怎么行!”赵山衡声音提高了些,“这大冷天的,又淋了雨,吃这个哪能顶事?身子骨都熬坏了!”

他转头就对老鼠吩咐道:“老鼠,去!赶紧去伙房,把昨儿个打的那半扇野猪肉扛一块过来!要肥瘦相间的!”

他又想起什么,补充道:“还有,去我那屋里,把我藏床底下那坛子包谷烧也抱过来!今晚得给石兄弟和大勇他们接接风!”

石午阳连忙阻拦:“赵老哥,真不用!太麻烦你们了!兄弟们平时砍树伐木都辛苦,那肉和酒留着给兄弟们吧!”

“哎!石兄弟你这就见外了!”赵山衡不由分说地摆摆手,

“今天能遇上大勇,又见到你这位贵人,那是天大的缘分!几块肉,一坛子酒算啥!老鼠!还愣着干啥?快去!”

老鼠、长生和窝瓜早就等着这话了!

一听吩咐,三人麻溜地抓起地上的斗笠往头上一扣,咧嘴一笑:“得嘞!头儿!石兄弟,大勇哥,你们等着!马上就来!”

说完,三人拉开门,冒着瓢泼大雨就冲了出去,身影瞬间消失在雨幕之中。

木门重新关上,但屋内的气氛却因为这几个冒雨奔走的汉子,变得更加温暖和热烈起来。

老鼠他们三个顶着大雨,很快扛着一大块油光红亮的野猪后腿肉,还抱着一坛用油纸封口的包谷烧跑了回来。

长生和窝瓜麻利地找来几根粗树枝,削尖了当烤叉,把那块肥瘦相间的野猪肉往火塘上一架。

橘红的火苗舔舐着肉块,发出“滋滋”的诱人声响,油星子时不时爆开,浓郁的肉香混合着松木燃烧的焦香,瞬间充满了整个木屋,把之前干粮的寡淡气味冲得一干二净。

赵山衡拍开酒坛的泥封,一股浓烈醇厚的酒香立刻逸散出来。

粗瓷碗不够,就用竹筒杯,甚至洗干净的水囊盖子倒扣过来也能当杯子。

琥珀色的包谷烧被一一斟满。

“来!石兄弟!大勇!还有这位兄弟(指曹旺)和妹子!几位老兄弟!今天这场雨,是老天爷留客!咱们能在这深山老林里重逢,是天大的缘分!干了这碗!”

赵山衡端着竹筒杯,声音洪亮,带着山里汉子的豪爽。

“干!”

“干!”

“痛快!”

碗杯相碰,发出清脆或沉闷的响声。

辛辣醇厚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股暖流,驱散了雨夜的湿寒。

火塘边,野猪肉烤得外焦里嫩,被刀割成小块分食,众人吃得满嘴流油,谈笑风生。

老鼠绘声绘色地讲着当年靖州营的糗事,长生和窝瓜在一旁添油加醋,引得陈大勇哈哈大笑,连受伤的曹旺也听得咧嘴直乐。

阿朵安静地坐在旁边小口吃着肉,火光映照着她柔和的侧脸。

这简陋的木屋,此刻充满了久违的、近乎沸腾的暖意和喧嚣。

酒过三巡,篝火正旺,人脸上都红扑扑的。

陈大勇又干掉一碗包谷烧,抹了抹嘴,借着酒劲,目光在老鼠、长生、窝瓜脸上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问道:“老鼠,长生,窝瓜,你们……你们这些年,还见过靖州营其他的老兄弟么?”

老鼠正啃着一块脆骨,闻言立刻点头,含糊不清地说:“有!有!咋没有!赵老哥这儿,前前后后收留了咱们十几个靖州营的兄弟呢!像老烟枪、疤子脸、铁蛋他们……都在这林子里伐木头!就是……”

他叹了口气,

“就是前两天,疤子脸他们十几个,跟着把头进更深的山里砍几棵大树去了,估摸还得几天才能回来。唉,要不是赵老哥心善,肯收留我们这些无根浮萍,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刨食儿呢!”

他看向赵山衡,眼神里满是感激。

陈大勇听着,用力点点头,也举起碗向赵山衡示意:“赵老哥,大恩不言谢!这碗敬你!”

说完一饮而尽。

赵山衡也笑着干了。

放下碗,陈大勇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明显的忐忑和希冀,眼睛紧紧盯着老鼠:“那……那你们……有没有人……见过秀姑?”

“秀姑嫂子?”老鼠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

他放下手里的肉,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刚张开嘴:“秀姑嫂子,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