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中心的林白则是回了部队刚刚结束军区无人机技术交流研讨会。
蔡春放军长一直坐在林白的旁边，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赞叹和赏识。
会上，林白是当仁不让的黑马，
刚提出观念时甚至还有人极小声音切了一声，表示这就是科幻片里才有的假设。
等林白把演示文档展示在大屏幕的时候，
那些个原本不当回事的技术大佬立马正襟危坐，刚刚的所有的轻视无影无踪。
即便很多人难以置信这样鸿篇巨制，拥有世界顶尖高新技术，科技感十足的无人机蜂群
竟然是一个刚刚年满十八岁的列兵独立完成的，
但不好意思，这就是事实！
林白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致以问询，也接收到三百六十度的示好和邀请。
但林白岿然不动。
一直都是那一副淡然而又自信的样子。
等会议结束，林白到了军长办公室，蔡春放亲自给林白倒水，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随便坐。
“林白，你们师长一直在这个项目上主推你，看来你果真没有让他失望！”蔡春放笑的平易近人，好似和林白不是差了很多的上下级。
林白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喉咙里干渴的感觉稍稍缓解，这才笑笑：“幸不辱命罢了。”
几个月的殚精竭虑，换来此刻首长的肯定，值了。
蔡春放点点头赞叹的说：“又年轻又谦逊，林白你的未来无限可期。”
林白习惯性地站起来敬礼，动作干脆利落：“谢谢首长肯定，我会继续努力的！”
蔡春放被他这动作弄得哭笑不得，摆摆手：“行了行了，办公室就你和我，别动不动就站起来累不累啊。快坐快坐。”
那语气，更像是在嗔怪自家过于懂规矩的后辈。
林白只好再次坐下，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蔡春放也挪坐到林白身边的单人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带着分享秘密般的亲近：“林白啊，你研究的无人机蜂巢战斗力超群，组织上研究决定推荐你的研发项目经过专家初审后已经进入评审环节了。”
林白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笑着点点头：“我没想到这么快就通过初审了。”
蔡春放伸手指了指他，笑容里满是促狭：“你呀怎么这么淡定，不会是研究项目都让你研究傻了吧。
要知道你们师长知道初审通过消息的时候，专门电话打过来，那嗓门儿震得我耳朵嗡嗡响，都快高兴得跳起来了！
隔着电话线我都能想象他那张老脸笑成花儿的样子。”
这话说得形象，林白脑海里浮现出自家师长那张平时不苟言笑、此刻却可能眉飞色舞的脸，忍不住也笑出声：“那……我现在跳一下还来得及吗？”
他难得开了个玩笑，带着点少年人的狡黠。
蔡春放被他逗得朗声大笑，笑够了才起身给自己也添了点水，转过头来，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换上更郑重的神情：
“林白，你的项目将由军事科学院、中科院、国防大学等权威机构专家组成评审委员会，规格非常高。重点审查技术创新、军事价值和成熟度。方方面面都要经得起推敲。你猜怎么着？”
林白收敛了笑意，浓黑色的墨眸专注地看着蔡军长，等着下文。
他知道，军长用这种语气开头，后面的话定有深意。
蔡军长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又笑起来，拍了拍大腿：“人家评审委员会的几位牵头人，私底下跟我通气时都说，你之前在他们那里交流时提出的构想啊，天马行空的，他们虽然觉得有潜力，但都以为至少还得熬个三五年才可能见雏形！
结果呢？你这不声不响地这么快就给整出来了！所以啊，他们这次来，与其说是评审，不如说是来实地考察和学习的！
据说国防大学的那几位搞自动化控制的教授，看完你的演示材料，直接就成你的‘迷弟’了，卷宗和图纸翻了又翻，恨不得搬回家供着；
中科院那边十几个白发苍苍的老院士，提起你那是一口一个‘忘年交’，对你赞不绝口啊。
啧啧啧，谁能想到咱们部队的专业评审团队都是你的“家里人啊”！
林白被说得脸颊微热，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露出一丝羞赧的笑意：“我也没想到……评审组里都是……熟人啊。”
那些曾在他技术探索路上给予过宝贵建议的前辈们从没有忘记过他。
这种认可，比单纯的夸赞更让他心头发暖。
蔡军长看他略显局促的样子，笑声更爽朗了：“哈哈，挺好！熟人好办事，也能更好的深入交流嘛！”
他话锋一转，语气温和但带着关切，“林白啊，25年都快到结束了，你这段时间连轴转，人都熬瘦了一圈。你们师长都跟我反映好几回了，让我给你松松弦。”
林白刚要下意识地说“不累”，蔡春放抬起手止住他。
“别跟我逞强！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身体是本钱。你的成就绝非止步于此，林白你要厚积薄发！”
蔡春放目光锐利，轻易看穿了林白的倔强，“正好啊，你的项目开始进入到审批考核环节，前期最紧张的研发攻关告一段落，后面专家评审也需要时间。
组织上考虑，让你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调整调整。”
林白知道这是蔡军长实实在在的关心，心中感激，听话地点点头：“是，谢谢首长关心。”
他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在听到“放假”二字时，确实感到了一丝久违的轻松。
他刚想开口问问他放假是可以回爷爷奶奶家还是必须留在部队呢？
就在这时，军长办公室厚重实木门外，传来一声清晰、沉稳、带着军人特有铿锵质感的报告声。
“报告！”
那声音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办公室内温馨放松的气氛。
林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原本放松的脊背瞬间重新绷直！
他耳朵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那双深邃如墨的眸子里，骤然迸发出难以掩饰的惊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这声音……他太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