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于实真的大限已到，他仿佛听见了一声钟响，然后其灵魂就直接深入地下。
在离开的那一瞬，于实真试图用自己的拳头打在王警官脸上，可遗憾的是，虚无缥缈的灵魂无法与现实发生接触。
看着于实真的人头缓缓合上眼，王警官还用手去抬了抬眼皮，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反应。
反复尝试几次后，王警官自以为是的对法医说道：“你看，他没反应了，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么邪乎，搞得我还有点忌惮。”
法医见状，也朝着人头靠近。
在看见王警官随意对着人头拿捏后，他也用手掐了掐上面的肉。
“难道……是我把人头放进冷柜里，导致他的神经受到刺激了？”
“行了，别马后炮了。”王警官说着话，还拍了拍于实真的脸。
最后，他不屑的强调道：“记住，找个机会把它火化掉，我不想再看见这个家伙！”
反正人头也没有了活动的迹象，法医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王哥，我办事，你放心。”法医说着话又把于实真的头推回了冷柜。
“我保证明天就让这颗人头消失！”
王警官笑了笑：“你确定？”
“必须的，我同学在殡仪馆干活，走个后门就是一句话的事。”
法医的声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聊天的声音。
“好了，我不跟你掰扯了。”
看着王警官离去的背影，法医也连忙去把监控打开，等外面的警察走进来，一切就好像没发生一样。
处理完人头的事情，王警官便准备返回处理刚刚的案子。
走进审讯室，他刚开口说出钟义的名字，就发现里面坐着的警察换了人。
但看着下面坐着的‘犯人’还是老面孔，他开口说道：“怎么是你？钟义呢？”
座位上的张警官回答道：“钟警官有事先出去了，现在这个案子由我负责。”
张警官本来是王警官最的徒弟，但对于王警官做警察的风格，他实在难以接受。
下面坐着的人，正是王警官从外面抓来的一只替罪羊，他本想迅速逼供，使案件直接敲定，但法医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节奏。
“行了，小张，这案子是我交给钟义的，既然我现在回来了，还是由我来负责吧。”
王警官刚说完话，身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还是让我们两个负责吧。”
循声看去，袁警官已然站在他的身后。
“我说了，这个案子本来是我的……”
没等王警官说完话，袁警官便打断说道：“我相信您愿意给我们两个年轻人一个机会，对吧？”
王警官本来不想答应，但他看着办公室内的其他同事都投来了关注的目光，也只好不情愿的应允下来。
为了体现风度，他大声的说道：“你们两个之前都是我的徒弟，交给你们我放心，好好干！让里面的家伙老实交代！别让我失望，更别让人民群众失望！”
对于王警官这种冠冕堂皇的行事作风，袁警官自然是看不上眼，他直接侧了侧身，就挤进了审讯室。
随后，张警官就对门口挥手说道：“我们要开始了，请把门带上。”
王警官看着自己昔日的徒弟，心里却满是愤恨，当初他恨不得把自己一身的圆滑世故交与这两人，但这两人却总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让他十分不爽。
也正是因此，王警官的徒弟变成了现在的钟义，一个走后门进来的纨绔子弟。
离开审讯室，王警官便是满口国粹，他叫嚷着钟义的名字，但根本没人知道钟义到底去办什么事了。
注意到自己失态之后，王警官坐在椅子上平复了下心情。
他这才反应过来，钟义还有赌博的爱好。
就这样过了整个下午，王警官始终没离开座位，即使有人来找他出警，他也推脱给其他警察。
后来，王警官看见审讯室里的人被放走，心里的那团火又被拱了起来。
趁着下班人少，他干脆不装了，直接拦住张、袁二人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小崽子，就这么把老子抓的人给放了？”
张警官也想以国粹回击，却被袁警官抢了先机。
“王警官，对于那位嫌疑人，我们两个已经仔细盘问过了，之前你和钟警官记的笔录，我俩也仔细核对了，确定他没有嫌疑之后，自然就不留他了。”
王警官一听‘确定没有嫌疑’，他便更加生气了。
从一个小辈的嘴里说出对自己否定的话，王警官的脸面根本无处安放。
“妈的！你说没有嫌疑就没有嫌疑了！”
王警官还想继续大骂，但袁警官却贴心的指了指角落上的摄像头。
王警官的态度一下便平和了许多，他挤出一个笑脸说道：“我刚才就是考验考验你们俩，看看你们在面对老干部的时候，能不能保持初心，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
说罢，王警官悻悻而去，而张、袁二人，便窃窃的笑了起来。
等到了第二天下午，钟义才出现在王警官眼前。
王警官看见钟义就气不打一处来，但由于钟义是走后门进来的，而且王警官不知道走的是谁的后门，他十分的火气也只能撒出五分。
“你这小子，昨天跑哪去了！”
看着王警官有些扭曲的脸，钟义说道：“昨天心有点痒痒，师父，你知道的，我就那点爱好。”
“你出去玩不是不行，但你至少把我交代给你的活干完呀！”
“我心实在是太痒了。”钟义解释的同时，想起姜一息让他劝导王警官买药的事。
想着可以哄一哄这位师父，钟义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诶呀，我的好师父，您别生气了，身体本来就不好，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得。”
“你知道，还气我？”
看着王警官的态度缓和了一些，钟义继续说道：“我保证，没有下次。对了，师父，你那些药是不是该买一点了？”
王警官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抽屉。
“我这药还能吃一阵，怎么了？”
钟义随口扯谎说道：“没什么，我在外面玩的时候，听旁边的人说，有什么药可能要断货，结果仔细一问，居然是你吃的那款。”
‘断货’两字一出，王警官直接坐直了身子。
“你没听错吧？”
钟义点点头。
“我这都是些强身健体的东西，怎么还能断货呢？”
见王警官还是不信，钟义说道：“诶呀，下班去药店问问不就好了，到时候要是真有断货的消息，你就直接买点，要是是谣言，你心里也能有数呀。”
听钟义分析的也有些道理，王警官从烟盒中拿出一根烟，同时说道：“那就听你的，下班我去看看。”
钟义识趣的拿出打火机，给王警官点燃了香烟，同时还将桌子上的烟灰缸推到了王警官那边。
王警官吐了口烟，然后满意的说道：“你比我之前那俩徒弟强多了，有眼力见，会办事！”
说着，王警官又猛吸了一口，仿佛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再跟我学一阵子，保证你前途无量。”
钟义微笑着点头哈腰，实际上内心对这个老警察也没当回事儿。
至于他为什么要完成和姜一息的约定，那是因为，他不想姜一息真的把他赌博的事情爆出来，让那个送他进来当警察的姐姐失望。
“师父，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王警官弹了弹烟灰，看着收拾东西的钟义说道：“要不，你一会儿陪我去买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