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招凌厉,不相上下。
虽瞧着是平手,江墨初怎不知道,若继续打下去,怕是败下阵来的还是自己。
又一剑刺过去,闪身就飞。
“沈戍狗贼,咱们后会无期。”
捏了自家师妹的脖子,三两下没了影子。
虽武力上是胜了江墨初几筹,可沈戍知晓,这轻功上,他还是略有几分不足。
闪身追了上去,却是眼瞧着人越飞越远。
回想起来,今日便是那不怕死的情蛊发作的日子,她便是不来寻他,也不得不来。
歇了步子又朝着自家府里走去。
——
得了自家主子的令,一轱辘跑到了裴府。
虽然自家主子爷说将人抓来,仔细审问就行。
可他还是长着些脑子。
这裴家小姐,可是同那惠安郡主情份不浅的。
主子爷虽不知晓,私底下他可是瞧见过的。
若真是自己没头没脑冲撞了这位,怕是日后惠安郡主上了位,自己的脑袋也要……
移家的。
裴淑正寻思着,莫不是她日日不出门的过儿,如今眼瞧着消息也放出去了,总是没一个寻上门的。
如今大摇大摆出了府。
却是黑二,这脑子虽是长了些,实在是没长多少的。
上前一把捏了人脖子,将人提了起来。
便往沈府赶。
正中了裴淑的下怀。
知晓若是真表现得太过淡定,怕是一个两个的,都不信她了去。
嗓子一捏,眸子里泛了泪光,水光潋滟,娇俏鼻尖微微皱起,嫣唇起阖了起来。
“小贼,你想干什么?”
“我可是裴家的小姐,若真是截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怎的一副骄纵大小姐害怕又蛮横的样子演到了极致。
“姑娘莫怕,不过是我家主子爷有些事情想询问姑娘,待问完了,我便送姑娘回去。”
觉了裴淑的动静,想着如今自个儿手上的动作已经够算轻的了,怎的这姑娘还是这般害怕不过。
讷着嗓子多解释了一句。
却是觉着手上人还颤起了身子。
低头瞥去,一双眸子里水光泛滥……
生了几分不忍,手上动作越发轻柔了些。
却是裴淑,如今可是憋笑憋坏了。
琢磨起来,这哪家的侍卫,也不知是个什么样儿的主子,养出这般呆头呆脑的东西。
自己是演的。
他还真觉着自己可怜……
却是瞧着眼下的路越发熟悉起来。
沈戍那狗贼的府邸……
越发有趣了。
赶巧了,黑二才进了府,便瞧着自家主子爷也回来了。
推着人就往自家主子爷跟前凑。
假皮子也不带一个,面巾也不罩一片……
如今明目张胆地去裴府劫人。
使劲儿按了按脑门儿上蹦跶出来的那两根青筋。
沈戍刀削般下颌拧成一条直线,语气越发冷漠。
“蠢货。”
真不知这蠢脑袋成日里里头装的是些个什么东西。
明目张胆地去当强盗?
也不知谁给他的胆子。
且不说裴淑认不认得沈府的路,若是不认得,回了家里也总是能寻人问出来的。
若是认得,自己若真再遮了面询问去,活脱脱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气得一把甩了袖子,一脚将黑二踹倒在了地上。
“混账,什么人都敢绑?”
转身朝着裴淑拱了拱袖子。
“手下的人不懂事了些,还望裴小姐海涵。”
心里揣了八百个心眼子。
面上如此,心中却想着,若真是将裴淑灭了口,嫁祸给哪个不开眼的才合适些。
“无事,沈将军,也不知妤儿如今怎么样了?”
裴淑哪里认不得沈戍这狗贼,若说宋妤是混球儿,眼前这人活就是混球儿中的混世大魔王。
却是实在没想到的,沈戍这般贼的能养出黑二那般,嗯……
侍卫来。
还真是离天下之大谱儿。
却是蓦地忆起来,宋妤那不怕死的从前天天惦记的便是这裴小姐的二哥。
如今竟连这裴小姐都……
眼熟起了他?
呵……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情敌的妹妹,如今是一样的道理。
下颌越发紧绷起来。
声线冷漠。
“八成是被人剁碎,喂了狗。”
如今那不怕死的倒是在自己眼前走得潇洒。
不想,这儿还有人惦记着她呢!
抬了眸子,瞧起裴淑。
却是越瞧,越觉得是她那成日里勾引着宋妤的二哥,撺掇着她来问那不怕死的下落。
倒是想得美,他知道,可就不……
告诉她。
正等着沈戍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呢。
猛地听了这么一句,脸上的表情差点子没绷住。
宋妤那混球儿和眼前这狗贼的龌龊事儿,她也不是半分都不知晓。
如今……
这狗贼倒是个……
嘴毒的。
转瞬想起来宋妤那混球儿对自家二哥干的那些个事儿。
又瞥一眼沈戍。
她破案了。
这狗贼争风吃醋起来倒是一把好手。
向来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如今……
坏心思乍起,蹙了蹙眉,故作担忧。
“竟是如此,可怜了,我二哥他还担心郡主殿下,如今……”
悠悠叹起了气,眼中闪起了泪珠子。
成日里和他混在一处,竟还招蜂引蝶……
下颌绷得更近,抿了抿唇。
那不怕死的,好啊,真是好得很啊!
却是想起来,今晚,情蛊发作……
他便要她好好瞧瞧,她到底是谁的人。
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如今脑子回来,转眸瞧向裴淑。
黑二将人劫回来,是知晓了鬼医徒弟的下落。
裴淑这一问,是想激起他的……
愤怒,呵……
侧了身子,淀蓝衣袍飘曳欲坠。
“裴小姐可知这鬼医弟子的下落?”
眸光投向黑二,来了主意。
“这蠢货的弟弟受了重伤,看了好些医师,都说已经无药可医了,可他还是个死心眼儿,死活不肯放弃。”
将黑二拽到裴淑跟前,半点儿没有撒谎脸红心跳的觉悟。
怎的一个面不改色。
黑二脑袋直接懵了半截子。
自家主子爷这是扯的什么鬼话儿。
分明前段子时间受了重伤的是他……
到底是怕沈戍又赏他当头一脚,只闭了声,讷讷低下了头。
他可没主子爷那本事,睁着眼儿瞎话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喘的……
到底觉沈戍这狗贼也是个人物,扯起慌话儿来,嗯,脸不红……
得了宋妤那混球儿的嘱托,要将这消息递出去。
如今也顺坡下驴,演了下去。
“倒不是小女子不想告诉将军,只是从前那人救我一命时,便万般嘱咐我不可将他的名姓透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