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般给力的下属,宋妤直在心里叫起好儿来。
如今事儿办妥帖了,自己也没必要在花满楼干耗着了。
抬脚便往江府去。
直要瞧瞧江铎那老东西还想怎么欺负自家师姐。
——
江府,江墨初被叫去了江铎屋里,却是瞧见那一桌子的菜肴。
虽不知晓自家这没良心爹打得什么主意。
可总归,不是什么好主意就是了。
如今也不理会江铎,自个儿幽幽往扶椅上一坐,抬眸瞧向了江铎。
“爹叫女儿来何事?”
眼瞅着自家这逆女这副顽劣样子就来气。
可……
为了羽儿的幸福,他还偏生不得不叫这逆女过来。
一身的火气压了下去。
“初儿啊,你我父女多年未见,生分了。”
捏了茶盏递过去,却是江墨初迟迟未接。
眼中凌厉扫过眼前这没良心的老东西。
自是没蠢到以为这老东西转了性子。
瞧了半晌,伸手接下。
她本不打算来了,可回了江府,不就是为了……
呵,自己不过来,还怎么让这老东西演下去?
“是啊,说来,爹当初若不将我扔出去,想来我也是羽儿妹妹那般贤良淑德的闺阁小姐。”
一句话将江铎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头。
就好像,吃屎吃了半截子还被人截了胡。
花白胡须轻颤了几颤,是被自家这逆女气的。
为了羽儿,为了羽儿……
心中默念几声。
大口喘息了几口,终于将气性压了下去。
“说来都是爹的不是,是爹对不住你和你娘啊!”
煞老面庞染上泪痕,两道剔透划过,晶莹泛光。
不知这老东西好端端的,怎么又要扯上她娘。
不过,左右不过是想借着她娘哄骗她罢了。
呵,还想打感情牌……
指尖摆弄起茶盏上的碧蓝扶芳纹路,敛了眸子下去。
“是啊,爹确实不是个东西,当初我还那么小,把我扔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张老脸儿僵在一处。
江铎实在没想到,自家这逆女是真的一点儿情面都不给他留。
如今,为了羽儿……
猛咳两声,面上带了红。
倒不知是气的,羞的,还是恼的。
抬手将桌上几个盘子移近江墨初身边。
“是爹的不是,从此往后,爹会好好待初儿。”
“来,初儿,吃菜。”
说得跟真的似的。
若不是江墨初知晓自家这老东西心里打得什么算盘,怕是还真就信了他这鬼话。
如今嘛,眼睛一眨不眨瞧着自个儿吃不吃这菜。
她还真就觉出来了,这老东西,怕不是在菜里……
呵……
抬手举了筷,夹起菜往嘴里送去。
吃罢,应声倒地。
瞥一眼倒在桌上的江墨初,江铎喊起了人。
“来人啊,把大小姐送回房里去。”
还跟他斗,自家这逆女,怕是不知什么叫江湖险恶。
真是蠢得……
单纯。
——
江墨初屋里。
狭长眉眼泛了红意,眸子里绯红尽显。
一身金丝白袍被扯得没了样子,松散搭在身上。
里子外子交错,没入胸腔间的沟壑起伏。
因着燥热,喘息声粗重交错。
不是贺成风还有谁。
才来了江府,江铎那老东西就请他吃什么饭。
他虽存了警惕,还是不免被他灌了些酒水。
如今……
下的还是春药。
被抬回自个儿屋里,眼见着一个个放风的都出了屋。
也不装了,起了身,瞧见床上衣衫不整的人。
呵……
老东西真是给她送了份大礼呢!
走近几步,瞥见了脸。
倒是有趣了,还是个老熟人呢!
低哑粗喘声交错。
贺成风也瞧见了江墨初。
瞧她这一身样子,怎还不知是江铎那老东西是想将他们二人算计了。
而这彪悍,倒是比他还要警惕上几分,居然,没中招?
上回假意委身于这彪悍……
实在是不得已,如今自家弟弟并不在江府,便是自己留下来也是没用的。
思绪转了一圈,开了口。
“还请江姑娘……”
——
“叫啊,叫大声些……”
屋内两人浪荡淫词满嘴。
饶是江铎这般不要脸的,都不免听得红了脸儿。
如今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事儿。
自家那逆女,还想和他斗……
事成了,自己也没必要再这般不要脸儿下去,幽幽回了自己屋里。
听外面没了动静。
翻身下了床,贺城风脸上还颇有些不自在的神色。
方才他让江姑娘帮忙,不想她身上还真有这春药的解药。
可她的要求却实在……
让自己作出那般声音。
自己还未经男女之事……
木已成舟。
如今瞧着这江姑娘倒是和江铎那老东西没传闻中的那般父女情深。
前些日子,有风言说江铎为了寻自家那长女,不惜斥资几百万两银子。
如今瞧来,倒像是个骗江姑娘的幌子。
自己承的是江姑娘的情,想来也不必顾及江铎那老东西。
掀门出了屋,直冲着江铎屋里而去。
——
才到江府,正犹豫着要不要爬墙头呢!
瞧见墙头上飞下来一个影子。
不是她师姐还有谁?
扯了嗓子叫起人来。
“师姐,师姐……”
正要去花满楼呢,一低头,瞧见那树影儿底下五大三粗那货。
狠狠揉了揉脑壳子。
自家师妹怎的,如今还学起她来。
她虽性子豪爽了些,总是还没至于成了这般彪悍的人物吧!
闪身落地,捏了自家师妹起来。
“师妹怎的来了?”
——
乱葬岗,马红嫣带着齐三寻了半晌,总算寻得一个尸身符合自家主子的要求。
登时拿驴车拉了,埋了白布,送到了一处院落里。
——
打沈府出来,正要去花满楼呢。
不想,往远处一瞧,嘿,还瞧见两熟人儿……
眼睛一亮,沈戍翻身闪了过去。
他是不瞎的,宋妤这不怕死的喜好扮些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依她那身量,也只扮得了些清瘦的小猴儿。
不想如今,装成这五大三粗的形象。
倒是新奇……
隔着大老远,愣是将沈戍那张可憎的脸儿瞧了个一清二楚。
江墨初的眼力劲儿可是顶尖子好的,
这狗贼每回就逮着自家师妹不会武,便可劲儿地欺负。
如今,让她遇上了……
将自家师妹原地放下,一个猛子迎上了上去
“狗贼,辱我师妹,看招!”
腰上的软剑一摸,直挺挺朝着沈戍刺过去。
一个侧身闪开,也摸了自个儿身上的剑壳子。
反手一壳子往江墨初身上甩过去。
后撤几步,再抬眼时,江墨初却是见着那狗贼直朝着自家师妹的方向飞过去。
抬脚便往过赶。
眼瞧着就要追上,剑尖儿一往前扫,却是沈戍又侧过身子,躲过了她这一击。
一剑刺不中,再来一剑。
赶忙调转了方向,又朝着沈戍侧着的方向此过去。
刀剑交错声不断,日光下剑影横亘辉映。
却是一旁,瞧着两人打斗的剑法,宋妤心下渐渐清明起来。
两人交战的场景在她的心里一幕幕重演,摸出自家师姐给的软剑,一剑刺了出去。
剑风扫过,远处的木桶被击了个稀巴碎。
小巷子里,一白须老头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