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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刘伯温攻取山寨 吴成七自刎密室

密室外,喊杀声此起彼伏。街巷内,两军正在激战,刀枪齐鸣,寒光闪闪……

吴成七瘫坐在密室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外边的喊杀声不时传了进来,吴成七半闭着眼睛,闻若未闻。密室的门突然响了一下,然后被慢慢打开。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走向盛元宝的箱子。

吴成七幽幽地问:“是曾贵吧。”

曾贵转身,看见了吴成七,惊讶地说:“大王,你……”

“哼,”吴成七冷笑一声,“你也在……在惦记这些财物?”

曾贵眼珠一转说:“小的怎会惦记这些财物,小的是惦记着大王呢!小的在宫里寻不到大王,就寻到这来了。”

“你惦记财物也……好,惦记本王……也好,都已……无所谓了。”吴成七说,“既然你来了,就……替本王把灯掌上。”

“是。”曾贵把密室里的灯一一点亮。

吴成七看着满屋的珍宝,长叹一声:“唉,这些……黄白之物,饥时不能裹腹,寒时不能避体,存之何益?想当初……本王与众弟兄舍命取之,存于此处,以为有此便能一世无忧,永享富贵,可如今……如今山寨已破,众兄弟也一一故去……此财虽仍在,可……富贵何在?”

曾贵说:“大王,只怪那刘伯温……”

“如何能怪刘……刘伯温……”吴成七说,“本王终有所悟:非我所有,终有去时,奈何……取之?本王只不过是替张大户、李大户、陈大户……这些大户们将这些财物暂存一时。”

“大王说的是,”曾贵说,“既然这些财物带不走,大王就快些移驾吧,官军快打到王府了。”

“移驾?”吴成七看着曾贵,冷笑着说,“移……移往何处?到处都是官军。”

曾贵说:“大王,门外暗道直通往寨外后山,小的护送大王从暗道出去。”

“出去?”吴成七说,“山寨……都已落入刘伯温手中,出去……又能如何?”

“大王,”曾贵劝解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王何不暂避一时,他日东山再起。”

“你……你走吧,”吴成七说,“本王不想……东山再起,若非起事,本王何至于此。”

“大王……”曾贵催促说,“大王,快走吧,官军眼看就要杀到了。”

吴成七摆了摆手说:“走吧……你走吧。”

“大王……小的这就走了……”曾贵跪下,拜了两拜,退出密室。

“走吧,都走吧……”吴成七说,“都走了,本王才无牵无挂。想当初,本王与众兄弟去海边浮盐,虽说累些、苦些……可每日辛苦的银钱到手,拿着却很踏实,花上些许,与众兄弟喝酒,吃肉,何其痛快!(起身,来到珍宝前仔细察看)如今积了这么多财物,却无福享用……云龙兄弟走了,茂四兄弟走了,周先生也走了……堆着这么多财物还有何用!”

吴成七端起一盏油灯,扔进财宝中,灯火引燃字画、绸缎、木箱……

“哈哈哈……”吴成七一阵狂笑,他看着慢慢燃起的大火,流着眼泪说,“云龙兄弟、茂四兄弟、周先生……这些财物你等生前未曾享用,本王今日带去,九泉之下与你等一起享用!”

吴成七拔出宝剑,在颈上一刎,一道血流在火光中飘洒……

金山寨寨门,吴王旗被扯下,旗杆上飘着的官军旗帜。夏廷辉立马于吊桥之上,叶琛、刘伯温来到吊桥前,勒住缰绳。

“启禀大人,吴贼巢穴金山寨已被攻下。”夏廷辉说,“此战毙贼百余人,其余皆被俘获。”

“匪首吴成七可被俘获?”叶琛问。

夏廷辉说:“匪首吴成七于密室自刎而亡,其余大小头领皆已归降。”

“嗯。”叶琛点了点头。

“请二位大人进寨。”夏廷辉说。

叶琛转向刘伯温说:“刘大人,你我一同进寨?”

刘伯温说:“请。”

叶琛、刘伯温驱马进入寨门。

金山寨被攻破的消息传到了台州,方国璋心里有些紧张。义军帅府内,方国珍坐于书案后,刘仁本坐于一侧,二人正谈及此事。刘仁本说:“刘伯温以‘挑灯’之计,迷惑吴成七,吴成七误以为官府增兵,不战自溃。刘伯温已夺取吴成七之金山寨。”

“刘伯温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方国珍说,“那吴成七呢?”

刘仁本说:“吴成七自刎于吴王府。”

“哦。”方国珍说,“本帅早已料到吴成七会是此结局,只是……未曾想其败得如此之快。”

“如今天下豪杰四起,北有朱元璋,西有徐寿辉,东有张士诚,南有主帅你。”刘仁本说,“众义士攻城略府,其势日盛,惟有吴成七未及立足即被诛灭,不是其未得天时,实乃未居地利。”

“未居地利……”方国珍稍作思索,问,“先生是说吴成七不该于青田举事?”

“不错。”刘仁本点点头说,“青田乃刘氏世居之地,刘伯温岂能容忍他人侵扰。”

“是呀。”方国珍忽然不语,似乎陷入沉思。

刘仁本看了看方国珍,见他面露焦虑,便问:“主帅似有所虑,所因何事呀?”

“唉,”方国珍忧心忡忡地说,“吴成七一灭,离刘伯温最近的可是你我了。”

“哦,”刘仁本说,“主帅所虑……是刘伯温对我用兵?”

方国珍说:“刘伯温一直以我为浙东之患。”

“即便他刘伯温想对我用兵……”刘仁本神秘一笑说,“可也须先有朝廷一道军令呀。”

“先生是说……朝廷不会予其军令?”方国珍问。

“正是。”刘仁本说,“主帅不必担心,以我看来,主帅不但无忧,可能还要获封赏。”

“获封赏?”方国珍问,“获何封赏?先生莫说笑话。”

“岂是说笑?”刘仁本说,“主帅你思虑思虑,大都的孛儿只斤皇上是惧怕主帅你,还是更惧怕刘伯温呢?”

“这……”方国珍深思了一番,说,“刘伯温虽是官,可细细琢磨,皇上应该惧怕的还是他刘伯温。”

“不错,”刘仁本说,“我义军只不过杀了几个官,扰了点民,对皇上无任何危害,而刘伯温手握重兵,可是让皇上寝食难安。”

“先生说的有理,”方国珍说,“朝廷是在时时提防江南官吏,不然刘伯温早已飞黄腾达。”

“况且我已多次递上降表,欲求归顺朝廷,”刘仁本说,“再有哈麻大人于朝中为我周旋,主帅尽管放心。”

“嗯。”方国珍说,“经先生这么一说,本帅无忧矣。”

叶琛、刘基班师回到处州,城门外鞭炮响起,锣鼓震天,舞狮欢腾,处州城的官民在城门外夹道欢迎回城的官军。刘基、叶琛并肩走在队伍的前边。石抹宜孙走出城门,迎上前去,刘基、叶琛甩蹬下马。

石抹宜孙拱手施礼:“恭迎二位先生凯旋。”

刘基、叶琛急忙还礼。

刘基说:“我二人只是尽职而已,何劳大人出城相迎?”

石抹宜孙说:“平寇安民,功莫大焉!当受此礼,当受此礼。”

叶琛说:“吴寇能除,全仗万户大人运筹帷幄,我二人岂敢贪功?”

“论及运筹帷幄,当数伯温先生,”石抹宜孙说,“若无伯温先生奇谋,怎能既剿灭了吴寇,又解了处州之围?”

刘基说:“处州城安然,乃万户大人与全城百姓协力守御之功,伯温未尽尺寸之劳。”

石抹宜孙笑着说:“二位先生先莫再推让功劳,我已在府中摆下酒宴,为二位先生洗尘。请随我入城。”

刘基与叶琛对视了一下,笑着说:“万户大人这酒当喝。”

“嗯,”叶琛笑着说:“我与伯温兄可是早就盼望能饮此酒。”

石抹宜孙说:“请!”

“万户大人,请!”

刘基、叶琛一起随着石抹宜孙进入城门。

大都,御书房。书案上摆着宫殿模型,元顺帝正心无旁骛地搭建。太监朴不花悄悄走了进来。

“圣上……”朴不花轻声地禀告。

元顺帝似乎没听见,仍全神贯注地搭建模型。

朴不花大些声,说:“圣上……”

元顺帝手一抖,搭上的椽子掉落下来,他叹息一声:“唉!”

朴不花急忙赔罪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元顺帝看了看朴不花,消了消怒气,说:“别该死了,禀吧,何事?”

朴不花说:“哈麻大人有事要奏,在御书房外候了多时了。”

“让他进来吧。”元顺帝说。

哈麻走到书案前,拱手施礼:“臣哈麻叩见圣上。”

元顺帝:“哈麻大人,何事呀?”

“启禀圣上,”哈麻说,“台州方国珍递来归降表,求圣上降恩,准其归顺。”

“方国珍?”元顺帝变了脸色,问,“又是台州的那个方国珍吗?”

“正是。”哈麻呈上归降表。

“朕都记不得方国珍归降多少回了,”元顺帝看了一眼,未接归降表,生气地说,“他降了叛,叛了又降,天下怎会有这般反复无常之人。朕不准。”

“圣上,”哈麻说,“方国珍虽说反复无常,可他对圣上并无二心。”

“朕数度施恩于他方国珍,可他屡屡负朕,”元顺帝说,“朕若再允其顺,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哈麻说:“圣上,若不准方国珍归顺,大都恐有断粮之虞。”

元顺帝问:“断粮之虞?”

“不错。”哈麻说,“我大都之粮,十之八九输自于江浙,如今张士诚断我漕运,输粮之道惟有海运。海运之道皆为方国珍所挟控,若方国珍再断我海运,不出半月,我大都将仓廪皆空。”

元顺帝思良久,叹息说:“唉,想不到国都之粮竟受制于两叛贼!朕无心再虑此事,哈麻大人,你看着处置吧。”

“臣遵旨。”哈麻说。

元顺帝捡起落下的椽子,欲再搭上去,发现哈麻还立在书案前,便问:“哈麻大人,为何还不叩安呀?”

哈麻说:“圣上,臣还有一表。”

元顺帝问:“表奏何事呀?”

哈麻说:“刘伯温荡平青田贼寇吴成七,江浙行省上表为其请功。”

“哦?”元顺帝大喜,问,“青田之寇已被荡平?快呈上来。”

哈麻呈上表,元顺帝接过观看,边看边称赞:“青田刘伯温,还真有能耐。各路剿寇皆传败绩,惟青田刘伯温功成,朕当重赏!”

“圣上,”哈麻说,“封赏刘伯温不可不慎。”

“不可不慎……”元顺帝看了看哈麻问,“这是为何?”

哈麻说:“这刘伯温可是一南人。”

“哦。”元顺帝陷入沉思。

哈麻说:“臣早有耳闻,这刘伯温极善用兵,剿灭吴成七后其手中兵马已过万人,一旦其心生异,何人能制之?”

元顺帝沉思一番说:“爱卿言之有理。”

哈麻说:“我朝历来慎用南人,圣上不可不防呀。”

“可刘伯温平寇有功,行省又为其上请功表,”元顺帝说,“朕若不封赏,恐失信于天下。”

“圣上真是仁德宽厚,”哈麻说,“区区一小吏薄翼之功,何劳圣上虑其奖掖?”

元顺帝说:“刘伯温虽为小吏,可刑赏乃大义,刑赏不明岂能服众?”

“圣上所虑深远,可这刘伯温毕竟是一南人……”哈麻想了想说,“若不然……就厚其赏赐,虚其官职,释其兵权……(偷偷观察元顺帝脸色)圣上以为如何?”

元顺帝沉思良久,点了点头说:“嗯,也只有如此!爱卿就依此意拟旨,厚赏刘伯温。”

“臣遵旨。”哈麻叩拜退出。

半月之后,朴不华带着两个小太监,来到处州万户府。朴不花立于书案后,手执圣旨。石抹宜孙立于一侧。刘基跪在书案前听宣。

朴不花宣诏:“上天眷命,大元皇帝圣旨:江浙行省都事刘基,奉檄平乱,代宣圣威,尽心竭虑,终铸功成。今匪患已除,民心归附,授刘基为处州路总管府判,以施宣化,不再参与戎事。钦此。”

刘基听了大惊,心中自语:“什么?……不再参与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