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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叶琛调兵回援处州 刘基设计增兵后山

义勇营寨内,刘基坐在帅帐书案前正看书,帐外传来叶琛的声音:“伯温兄,伯温兄……”

刘基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欲出帐相迎,叶琛已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叶大人,”刘基问,“何事这么匆忙?”

“何事?”叶琛递上手中的文牒说,“你来看看。”

刘基接过文牒,打开观看。叶琛在一侧看着刘基,面露焦躁。

刘基看完后,慢慢合上文牒说:“此军令像是章先生所拟……”

“伯温兄,你就别琢磨这军令是何人所拟了,”叶琛着急地说,“你先替我谋划谋划,万户大人调三千人马回援处州,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岂能不去琢磨?”刘基说,“此军令虽是急迫,可措辞委婉,又是章先生所拟,说明……”

“说明什么?”叶琛焦急地问。

“说明石抹大人思虑再三,万不得已才下此军令。”刘基说。

“我与吴寇已相持月余,”叶琛说,“此时正值关键之时,三千人马回援处州,我还以何破寨?”

“叶大人莫要着急……”刘基宽慰说。

“我手中本只有五千人马,调走三千,只剩两千,区区两千人马,何以破寨?”叶琛说,“功败垂成,我岂能不急?”

“叶大人这些为难之处,石抹大人应该早已虑及,不然,章先生用笔不会再三斟酌。”刘基说,“细细品味军令辞句,能品味得出。看来处州形势危急,石抹大人调兵,实出于万般无奈。”

“伯温兄,此事该如何处置?”叶琛问。

“军令既出,岂可有违?”刘基说,“可令徐大人率三千人马驰援处州。”

“可对面吴贼……”叶琛说,“三千人马驰援处州,对面吴贼如何剿灭?”

“吴贼么……”刘基思片刻,眼睛一亮,说,“有了……”

刘在走近叶琛,耳语一番。

“妙,妙!”叶琛连声称赞,“就依兄之计!”

金山寨,吴王府。 客厅内的桌案上放着几样菜肴,吴成七、周一公相对而坐。吴王府管家曾贵手执酒壶,站在吴成七身旁。

曾贵躬身,指其中一盘菜肴说:“大王,这是小的们今日刚捕获的山鸡,您尝尝鲜?”

吴成七夹了一块,尝了尝说,“嗯,好吃。军师,你也尝尝。”

周一公夹了一块,尝了尝说:“嗯,味道果然鲜美。”

“唉,”吴成七叹了口气说,“以往这山珍野味吃到腻,如今吃回山鸡竟成了奢侈。”

“都怪那刘伯温,”曾贵说,“他屯兵寨外,小的们无法出寨门,才害得大王如此清苦。”

“是呀,刘伯温屯兵于寨外,就是悬于我头上的一块巨石。”吴成七问,“近日刘伯温那边有何动静?”

“刘伯温那边,没听说有何动静,”周一公说,“倒是处州城内接连传来消息。”

“哦?”吴成七问,“处州城内有何消息?”

“城内密使送来消息,”周一公说,“探使说彭莹玉的弟子率部下逼近处州,处州城内人心惶惶。”

“此消息当真?”吴成七惊喜地问。

“尚未确证真假。”周一公说。

“也难怪。”吴成七说,“寨外刘伯温围得密不透风,各路密使之消息递入寨内极是不易,如何相互佐证真假?”

“未必不可佐证。”周一公说,“密使虽不易递进消息,可凭官军来佐证,若此消息为真,石抹宜孙定会令官军回援,对面营寨定会有动静。”

“嗯,”吴成七点点头说,“若此消息为真,我山寨之围可解矣。”

叶琛派令营中三千人马去驰援处州,可攻取金山寨的计划并未停止,他采用刘基之计,在金山寨的后山制造进兵假象,迷惑吴成七。

后山山腰。山路陡峭,石阶上覆着一层薄雪。一队官军每人肩上挑着几盏灯笼,踏着石阶向山顶攀登。远远望去,点点灯火连成一条火龙,在山间盘绕。

山顶,一名百户来来回回地指挥。军士们挑着灯笼陆续登上山顶,百户指着灯笼说:“把灯笼吹灭,快快下山。”

“是。”

军士们吹灭灯笼,又挑着灯笼陆陆续续向山下走去。到了山脚,另一名百户,又命令军士们点亮灯笼,再次挑着上山……就这样军士们点亮灯笼挑着上山,到了山上,又吹灭灯笼悄悄挑着下山,来来回回。

军士们很是迷惑,挑到山腰,一名年轻的军士悄悄地问身旁的年长军士:“张兄,你挑几趟了?”

“我已是第三趟了。”年长军士问,“你呢,小兄弟?”

年轻军士说:“我也是第三趟了。”

“累吗?”年长军士问。

“累倒没觉得累,”年轻军士说,“只是小弟有一事想不明白……”

“你有何事不明呀?”年长军士问。

“这大半夜的,让弟兄们点亮灯笼挑上山,好容易上去了,再吹灭灯笼挑下山。”年轻军士问,“这来来回回的上去下来,下来再上去……这使的是什么招数呀?”

“这个呀,”年长军士笑笑说,“呵呵,我也不明白。”

“就这样挑着灯笼来回的走几趟,金山寨就能不攻自破?”年轻军士问。

“这事呀……还真的说不定……”年长军士说。

“说不定?”年轻军士问,“一个月前,强攻金山寨,费了那么大的劲也没攻下来……这挑着灯笼走几趟,就能夺了吴寇的金山寨?”

“你还别不信,”年长军士压低声音说,“听说这是刘大人的计谋。”

“哦,”年轻军士说,“刘大人的计谋?刘大人这用的是什么计呀?”

“小兄弟,别琢磨了。”年长军士说,“刘大人的计谋,千户、百户都琢磨不透,你瞎琢磨什么,只管挑着上山吧。”

“哦,原来是刘大人的计谋。”年轻军士说,“真要是能破了金山寨,别说是三趟,三十趟也不在话下。”

“别只顾说话,”年长军士指了指前面说,“看,你我都被落下了。”

年轻军士说:“嗯,快点跟上。”

二人加快脚步,向山上走去。

金山寨,吴王府。

客厅内的桌案上,杯盘狼藉。吴成七与周一公相对而坐。吴成七已微醉,他端起酒杯,发现是空的,转向身旁的曾贵问:“曾贵,为何不……不斟酒?”

“大王,龙体要紧,”曾贵轻声地说,“大王还是少饮两杯。”

“是呀大王,”周一公也劝解说,“大王今日酒已尽兴,不可再饮了。”

“本王……本王今日……高兴,”吴成七醉醉醺醺地说,“本王……要与军师……多喝几杯,斟上!”

“大王……”曾贵手捧酒壶犹豫了一下。

吴成七生气地瞪了曾贵一眼,大喝:“斟上。”

“是,大王。”曾贵为吴成七斟满酒。

“来,军师,”吴成七端起酒杯,说,“再……再饮一杯。”

周一公端起酒杯说:“大王,请。”

二人一饮而尽。传令士兵快步走了进来。

“启禀大王,后山发现不明灯火。”传令士兵说。

“什……什么?”吴成七问,“什么……不明灯火?”

“后山灯火游动,疑是官军往后山增兵。”传令军士说。

“官军增兵?”吴成七吓得一激灵,酒醒了大半,他转向周一公问,“方才探使来报,蕲黄义军欲袭处州,官军应撤兵才是呀,怎么会增兵?”

“大王不必着急,”周一公说,“等我去查探查探便知。”

“嗯,好。”吴成七转向管家曾贵说,“曾贵,你带几名侍卫,随军师前去查探!”

“是,大王。”曾贵答道。

周一公起身说:“大王稍候,一公去去就回。”

“嗯。”吴成七说,“军师快去快回。”

周一公、曾贵带着两个侍卫离开吴王府,一起向后山方向走去。二人来到后山前,登上寨墙,来到一垛口处停下。周一公向后山望去,只见后山灯火点点,慢慢向山顶游动。周一公身子又向前探了探,细细观看。

“军师,这灯火是不是官军?”曾贵向周一公靠了靠,问。

周一公点了点头说:“确实是官军。”

“那灯火……”曾贵指着灯火问,“定是官军往山上增兵了?”

“这……”周一公不再理曾贵,继续查看。

突然,嗖的一声响。周一公身体一颤,两名侍卫冲过来,挡在周一公前面。周一公胸口已中了一支利箭,慢慢向后倒去。曾贵急忙搀扶。

“军师,军师……”曾贵大声呼喊。

“官军……”周一公用手指着后山,话没说完,慢慢闭上眼睛。

“快,快送军师回府!”曾贵大喊。

两名侍卫抬着周一公下了寨墙,匆匆向军师府走去。

军师府。床头的桌案上放一托盘,盘中一支刚取出的毒箭,箭头上带着污血。周一公静静的躺在床上,吴成七、曾贵等站在一旁。医士正在为周一公切脉。

“军师伤情如何?”吴成七焦急地问,“可有大碍?”

医士停止切脉,摇了摇头。

“先生……”吴成七焦急地说,“先生务必救回军师!”

医士说:“军师伤及内脏,敝人已无力回天。”

医士起身收拾药箱,背上,转身欲离开军师府。吴成七上前说:“求先生再施妙手……”

医士说:“军师脉象已无。”

“什么,脉象已无?”吴成七哀痛地大呼,“军师……”

吴成七抓起托盘中的毒箭,手剧烈地颤抖……

官军营寨。帅帐内的桌案上放着一个棋盘,刘基、叶琛正在对弈,二人交替落子,棋子响声清脆。刘基落了一子,叶琛欲落子又停下了,他看着棋盘有些出神,不觉赞叹:“妙,妙……”

刘基抬头看看叶琛,指着刚下的棋子说:“此子只是应招,叶大人却连声称妙,妙在何处?”

叶琛回过神来,笑着说:“弟所赞妙者,非在棋局之内。”

“哦,”刘基问,“不在棋局,那又在何处呀?”

叶琛说:“我所称妙者乃兄之计也。”

“尚未见其果,”刘基说,“叶大人谬赞也。”

“岂是谬赞?”叶琛说,“‘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注:出自陈寿《三国志》)兄之计乃攻心之计,不出所料,三日后,吴寇将不战自乱。”

“言棋不言兵,言兵不言棋。”刘基笑着说,“叶大人,该你行棋了。”

“好,只言棋,不言兵。”叶琛落下棋子。

传令军士快步走了过来禀报:“启禀大人——”

叶琛抬起头问:“是何消息?”

传令军士说:“方才贼寇军师周一公登上寨墙,窥探我军情,被夏大人一箭射杀。”

“什么,”叶琛问,“周一公被射杀?”

“千真万确。”传令军士说,“周一公被抬回府中,已失了性命。”

“周一公被射杀,贼寇再无人谋兵。”叶琛说,“好,传令嘉奖千户夏廷辉!”

“是。”传令军士退出帅帐。

叶琛看了看刘基,刘基面无表情,似在深思。叶琛问:“方才军士来报,夏千户已狙杀贼寇军师周一公,为何不见伯温兄有惊喜之色?”

“哦……”刘基从深思中醒来,说,“狙杀周一公,有何惊喜?”

“吴寇营中知兵者惟有周一公,”叶琛说,“周一公被射杀,贼寇无人调度,金山寨指日可破,岂不值得惊喜?”

“狙杀乃小道,胜之不武,贼众不服。”刘基说,“况且周一公乃一文士,非难以擒获之悍匪,杀之何益?”

“只是……”叶琛说,“只是……相持日久,有制胜之机,岂能错过?”

“攻破金山寨,早晚之事。”刘基说,“吴寇营中兵卒,虽称其为寇,其实皆我四乡之民。剿平吴寇,不足以永绝匪患,惟有归化民心,使其不再向匪,方能彻除匪患。”

“伯温兄所虑深远。”叶琛说。

“非我所虑深远,”刘基说,“金山寨寨内寨外皆我刘基之乡邻,我不忍见其相互残杀,生灵涂炭。”

“嗯,”叶琛说,“我当严戢军士,勿纵滥杀,以安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