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侍从推着早餐车立在3022门口,礼貌敲了敲门:
“黎少,您在吗?”
半梦半醒中,黎暮深一个激灵突然醒过来。
睡眼惺忪睁开眼,一个青青紫紫的火热胸膛抵在他脸上,惊得他往后一仰。
“嘶...脖子怎么这么痛啊。”
门外又响起了侍从温和的声音,黎暮深慢腾腾爬起来,随手从床边扯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去开门。
“不用进来,给我就行。”
“好的,黎少。”
将东西拿进来顺手放在桌子上,黎暮深揉了揉额头,思绪慢慢回笼。
转过头望见摊着肚皮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白毛老虎,心里一气。
狗东西,自己在床上睡得舒服,结果他本人还凄凉躺在地上!
“咦,这是什么?”
黎暮深快步走过去,将黑色的一团拎起来晃了晃。
小黑猫眼睛半阖,浑身透露出一种懒懒的气息。
“哪里来的野猫,黑不溜秋跟个乌鸦似的。”
白毛老虎一脸不满,快速用爪子将黑猫勾回来,压在肚皮底下,用爪子拨来拨去。
晃得黑猫头昏眼花。
早就醒过来的季时秋:“.....”
嗖地一下,黑猫消散,黎暮深惊了一下,白毛老虎跟着消失在床上。
季时秋配合着张开眼睛,一脸苍白脆弱。
他慢吞吞拢了拢破碎的衣裳,双臂圈住自己双腿半,额头磕在膝盖坐在地上,看起来十分低落。
几根布料欲盖弥彰,身上清晰的牙印明晃晃落在黎暮深眼中。
低低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黎暮深耳畔响起:“阿深,我浑身好痛,你下次.....能不能轻一点?”
“!!!”
发生什么事情了?
黎暮深难以置信,难道昨晚他将人....
不....不会吧?
季时秋又拢了拢衣裳,脖子上的牙印,红肿的唇,无一不在控诉黎暮深昨晚的惨无人道。
“阿深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想负责吗?”
黎暮深:“????”
黎暮深揉了揉太阳穴,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不过喝了阿末递过来的一杯酒,结果脑子晕乎乎的,甚至还故意让阿末跟着他去了房间。
然后给季时秋发了个消息....
本想用omega试试季时秋的喜好,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对,那杯酒有问题!
他素来千杯不醉,怎么可能喝了一杯酒就醉了?
更何况他昨晚明明感觉全身发热,易感期突然到了。
黎暮深眉头一皱,怎么都想不起来之后发生的事情。
季时秋什么时候来的,他又做了什么...
易感期明明还有十几天.....
有人故意诱使他易感期提前,是阿末?
黎暮深脸色沉下来,胆子倒是大,敢在他黎暮深头上动土。
“阿深?”
“我只是娇弱的o,阿深,你难道想赖账?”
季时秋手掌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爬起来,一屁股坐在软软的床上,目光深深看着黎暮深。
他身上还混着浓郁的玫瑰暗香,黎暮深想抵赖都不成。
季时秋唇角的印子十分明显,在明亮的灯光下透着诱人的光泽,看得黎暮深眼皮子一直抽。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野?
“阿深,你....不会真的不负责吧?”
季时秋一声声的质问听得黎暮深头皮发麻,想严词拒绝,却抵不住心里发虚。
“等等,刚才那个小黑猫是怎么回事?”
季时秋目光落在凌乱的床上,眼神飘忽:“我精神力觉醒了,一只....小黑猫。”
黎暮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泪花将眼尾染上了一抹薄红:
“哈哈哈哈,你是说刚才那只一巴掌就能拍死的小奶猫吗?”
他知道季时秋天赋低下,一直没有觉醒。
可就凭他短短几天的接触,发现季时秋和网上说的根本不一样,季时秋明明很强!
季时秋盯着笑弯了腰的黎暮深,眼睛一眯:
“是啊,那只老虎玩了一晚上的小奶猫,跟他主人一样渣,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他呢?”
黎暮深笑容一收,冷汗直流。
他小时候最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尤其是娇小,软乎乎可爱的。
可他的爱好被老头子知道以后,严厉斥责他不务正业,将房间里所有的毛茸茸一股脑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碰过这些东西。
直到后来精神力觉醒成一只大老虎,他心里是有一丝窃喜的。
可他更喜欢小一点的,能放在怀里的。
最主要的是,他不可能自己玩自己吧?
深切的喜爱被压在灵魂深处,可精神力兽化的大老虎却十分坦白。
“这....事晚点再说,我现在要去找人。”
“昨晚的事情是意外,对方有胆子算计我,不知道有没有能耐活下来。”
季时秋一听迅速收起了狗狗求垂怜的表情,冷声道:“所以,不是你给我找的omega吗。”
他冷沉的声音蕴含着一股暴戾气息,黎暮深心莫名有些颤。
不过一晚不见,季时秋怎么越发渗人了,让他有种隐隐被压制的感觉。
这种时候,他莫名觉得自己一定不能认下来!
否则,会死得很惨!
何况,他又没想干什么。
“当然不是,昨晚明明是有人给我下药,诱发了我的易感期,还故意把你叫过来,你以为我干什么?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先发制人,很会。
季时秋:“.....”
“更何况,咱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对吧?”
季时秋似笑非笑道:
“是啊,没有感情,所以昨晚抱着我不放的人是谁?我身上的牙印又是谁的?我倒是第一次发现,阿深喜欢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