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季时秋揉了揉后脖子,推开黎暮深,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冷着脸打开门。
门外Alpha被空气中强势的Alpha气息惊得一颤,脸上有些惊恐。
他死死埋着头不敢看一眼,恭恭敬敬将东西递给季时秋,逃也似的走了。
高等级Alpha的信息素对低等级的Alpha有震慑作用,甚至会让对方产生恐惧和躲避心理。
这里的服务确实不错,除了抑制剂外,还有几套衣裳备用。
黎暮深下手没个轻重,跟个暴躁的猛兽似的。
若不是人神志不清,他几乎压制不住。
正想着,细细碎碎的声响传入耳膜。
季时秋转过身,目光一愣。
一只半人高的白毛老虎迷迷糊糊站在他背后,两眼微醺看着他。
雪白的毛发油光铮亮,冰蓝色瞳孔像雪山上的湖泊十分惹眼。
见季时秋一眨不眨注视他,一双虎目又圆了一些。
这是???
床上黎暮深滚来滚去,浑身跟个红虾子似的,嘴里嘟囔着说热。
白毛老虎摇摇晃晃一跃,轻飘飘落在床上将黎暮深圈在怀里,虎头不停蹭他发梢。
余光却紧紧盯着季时秋一举一动。
季时秋有些好笑,拿着抑制剂慢吞吞靠近黎暮深。
谁知白影闪电般呼啸而过,一口虎牙又落在了他滚烫的后颈。
似乎要报复回来,尖锐的牙齿滋地一声陷进血肉里,甚至愉快磨了磨牙。
没想到老婆领域意识这么强。
“嘶....”
季时秋捂着后颈,脑子有一瞬间晕眩。
不一会儿,胸口涌上一股热意,一股清淡的酒香从身上缓缓溢出,越来越浓。
季时秋死死咬着牙,用最后的力气捏着老虎尾巴将他扯下来,人噗通一声直愣愣倒在地上。
他感觉自己浑身血肉翻滚,骨血交融拉扯,头痛欲裂肌肤滚烫。
一股庞大摄人的气势从季时秋身上涌出,狂躁的白毛老虎惊得毛发直竖,尾巴高高翘起。
它努力将自己缩进黎暮深怀里,奈何个头太大,一屁股将黎暮深脸都盖住了。
骨骼错位和重组的声音清晰传入白毛老虎耳朵,它前爪捂着自己嘴巴,吓得不敢出声。
细密的毛孔渗出了丝丝鲜血,季时秋意识模糊,感觉自己生命在流失。
不,他不想死!
脖子上鼓起的青筋缓缓颤动着,生理本能迫使神志不清的季时秋朝着黎暮深爬过去。
想要标记对方,想要信息素。
强烈的求生欲望维持着仅有的微弱呼吸,一张脸本就苍白,这一下几乎跟死人差不多了。
白毛老虎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目光踟蹰。
看了看黎暮深,又看了看季时秋,有些发愁。
良久,它低垂着头,叼起黎暮深的腰带一步步拖着朝季时秋走去。
将黎暮深“啪”地一下扔在季时秋面前,甚至主动将后脖子光裸着抵在他冰凉的唇畔。
冷冰冰的薄唇一口咬了下去。
明暗的光影被无限拉长,空气中威士忌烈酒味一缕缕溢出,缠绕着芬芳带露的玫瑰在阴影里嬉戏舞蹈。
白毛老虎软趴趴躺在床上,眼神染上了一层迷醉。
一只纯黑色巴掌大的猫咪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小爪子从老虎尾巴处沿着脊椎一路向上,顺着腰腹滑落滚在了老虎怀里。
软软的脑袋陷进老虎胸前,四肢扒拉着细长的毛发,慢悠悠打盹。
白毛老虎瞳孔地震,一巴掌拍在小猫咪头顶,然后松开。
小黑猫小胡子一抖,朝着老虎龇牙咧嘴。
“噗”
“啪”
老虎咧开嘴,眼中兴味十足一爪子又拍下去,放开。
拍下去,又放开。
跟打地鼠似的,玩得不亦乐乎。
空气中醉人的芬芳随着细碎的光影渐渐隐没在无人处,躺在地毯上的季时秋和黎暮深两人彻底陷入了昏迷。
申正卿处理完会所闹事的人之后已经很晚了,他惊恐想起来黎暮深还醉着,脸色大变。
“糟了,深哥,深哥,你不会清白不保吧?”
他本以为自己很快就处理完了,谁知道事情就是无厘头的情感纠纷。
他看了好一场大戏,直到现在才回过味。
路过大堂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阿末呢?”
大堂经理一脸暧昧:“阿末去了3022房间,现在还没出来呢,不亏是黎少,这都三个小时了...”
“......”
申正卿咽了咽口水,怀疑黎暮深事后可能会将自己五马分尸。
他快步朝3022房间走去,门锁很明显遭到了暴力破坏。
他心中一凛,脸色沉了下来,深哥不会出事了吧?
谁敢在星光会所闹事情,找死!
申正卿一脚将门踹开,大步流星走进去,一分钟不到又退了出来。
一脸惊恐。
这这这.....刚才他没看错吧?
那两人是不是太过激烈了点?
申正卿拍了拍脑子,迅速遁走,完全忘了阿末这人。
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他就不掺和了。
回到顶楼宝包厢,严新之端着一杯酒坐在角落里,一旁omega轻轻按压他的双肩。
“哟,新之你怎么还没走啊?”
严新之浅浅一笑:“后日有个赛车,我还想等深哥醒来问问去不去呢,正卿你去吗?”
申正卿摆摆手,笑得一脸暧昧:“别等了,深哥还在温柔乡呢,晚点直接发消息就行。”
“是吗?看来深哥破戒了啊,也不知道是谁魅力这么大?”
申正卿挤眉弄眼,乐呵呵不说话,一副大家都懂的样子。
呵。
严新之站起来,不慌不忙伸手按压住翘起的衣领,唇角一弯: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背影隐没在阴影中,申正卿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乐呵呵扔了一颗葡萄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