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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成庆

上午,外出办事的白西刚回到公司就碰上了好些天没出现的陈执。

看人侧身站在长廊尽头的员工展示橱窗前,白西顿时不乐意了,“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深秋了,好歹也穿件外套吧!你是不是把自己当男模,把我们公司当秀场啊?”

白西看不惯可以把衬衫恰到好处的撑起来的好身材,那是骨架偏瘦的他怎么举铁也举不出来的优越比例....

基于羡慕妒忌恨等等情绪混合,他想要陈执守一守男德!来件外套遮掩一下让他眼红的胸肌!

陈执闻声偏头看了一眼“来势汹汹”的白西,没什么感情地说了一句,“这上面没有你。”

潜台词大概就是,别多管闲事。

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处于考察期的白西自觉“受辱”,他大步走到陈执的身边,看人在盯着那张全公司最好看的职员照片,火气又下去了,变脸似地有些高兴地看戏。

“找我学长啊?哎呀,那可真不巧啊,学长他出远门了,现在应该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吧。”

在这一刻,为了嘴上赢一把的白西已经暂时忘了自己的立场,添油加醋不在话下,一副看我妒忌不死你的做派。

他没想,陈执只是冷笑一声,“我有说过,我是来找宋钰的吗?他和谁在一起,和我有关系吗?”

唯一可以拿捏陈执的地方不好使了?白西一下子就被呛住了,霎时间跟哑巴了一样,接不上话。

就在这时候,有职员找了过来,他对陈执说:“陈总,已经调试好了,请您移步直播间。”

陈执颔首,没有理会白西就离开了长廊。

也许是陈执给白西的最初印象就是难搞,他整个人还处于有点懵的状态,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搞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少了一个对手?

是好事啊!白西不一会又想通了,哼着小调回办公室接着干活了。

工位好不容易捂热了,白西又回想起那些年他从别人口中做过的功课,还有自己印象中的陈执,腾地一下站起身,在同事的疑惑眼神中走出去了。

陈执莫不是中邪了?白西觉得不对劲,他得去看看,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是不是在玩什么新花样。

等白西走到直播间的时候,直播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按节点提示在走流程,“下面一个环节,我们请陈总随机挑选粉丝提问进行回答。”

白西走到幕后人员的同步大屏边上,看着许多不停滚动的问题,只见陈执挑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选在成庆成立俱乐部?”

“有人曾经给我传达过一个很重要的人的想法,他说,我们要各自追求人生理想。其实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原话,我只知道,我的人生理想,他就在这里。”

对陈执说的这一段话,白西的第一反应就是表述太私人了。他知道陈执算不上惜字如金的那一挂,可在公开场合详细地分享自己的私事,怎么都觉得不像陈执会做的事...

就在白西疑惑的时候,陈执看着镜头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我要做国内最顶级的俱乐部,要让这座城成为全国最高职业赛事的中心。”

最后一句说得很官方,像是一个完美的ending ,白西刚才的一点疑惑又被掰了回来。

*

宋从诫出差了,第二天结束工作的时候,他没有按原计划返回成庆,而是去了离出差地只有半个多小时高铁的重海。

还没有到目的地的时候,他抽空看了这一场在宣传计划中,本来定了俱乐部管理人员直播,直播前一天又接到通知换成陈执的短直播。

他本来还有些担心陈执面对镜头会不自然,没想到是完全出乎意料,不但配合度很好,还挺健谈。

这和他印象中,那个拒绝过大学N次采访活动的陈执,完全对不上号。

看人已经正常回归工作了,宋从诫也不再对儿子之前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有所担心了。

“我的人生理想,它就在这里...”

听到这一句,列车正在过长隧道,没有信号的画面一下卡住了。

宋从诫有些愣住,好像看着镜头的陈执,这一句是和自己说的一样。

列车通过隧道,刚有信号,新谈下来的合作伙伴的电话打了过来。

想着这位甲方负责人的电话时长都不会太短,宋从诫选择走到列车的出口衔接处接电话。

等到可以挂电话的时候,列车到站了,直播也已经结束了。

出站后的宋从诫坐上了早就在等候着他的车子,车窗外的景色不是儿时熟悉的路,司机把他带到了一处新区的高档别墅小区。

一下车,他要见的人已经在庭院外等着了。

“满满。”等着他的人,不再像儿时一样主动拉起他的手,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像是生分,更像是被对方予以“你已经长大了”,男人之间的肯定。

“琼文哥。”

宋从诫也轻声唤了人,除了家人之外,林琼文从小到大都只会叫他的乳名。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在外的科研生活,宋从诫发现穿着一身冲锋衣的林琼文,不再是儿时印象中那个一身书卷气,青梅竹马着长大的大哥哥了。

“你说你,出差本就忙了,还非要过来。我去找你不也一样吗?你啊,人人都觉得你乖,其实从小就拗。”林琼文把宋从诫往屋子里带,边走边说。

多年未见,相处氛围还是从前那般轻松,宋从诫也像幼时相处一样,颇有些不甘示弱地反驳,“琼文哥,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一见面就损我。我就是想回一趟老家,不行吗?”

“长大了就是厉害,说不过你了。”林琼文笑着把人带到餐厅,又开起玩笑来:“不凑巧,晚上培叔陪Arthur回父母家了,不然还真想直接上他家蹭饭去。Arthur中餐厨艺真不错,不愧是我培叔选的男人。”

回国的林琼文没有选择回老宅住,而是搬到了堂叔林培和伴侣所居住的别墅区。

宋从诫跟着坐下,等菜都上齐了,眼看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吃饭,有些疑惑地问,“嫂子呢?”

“三个月前离婚了,还没有和家里人说。”

即便林琼文刻意说得云淡风轻,宋从诫还是惊诧不已。

林琼文是林家的长房长孙,一直都是小辈楷模一般的存在。他不顾父辈的安排,为一个网友,为爱远走北极搞科研,在当时是一件非常大逆不道的事。

——“满满,人生是自己的,我们终要自己展翅。”

时至今日,宋从诫依然记得林琼文在林家老宅的葡萄树下,对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势不可当的意气风发。

“为什么?”宋从诫忍不住发问。

林文琼抿了一口酒,才慢声说:“相爱的人,只是暂时走散。”

“你想把人追回来是吗?”除了这个,对林琼文的话,宋从诫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

“知我者,满满也。”林琼文放下酒杯,不是一时兴起的咬文嚼字,只是一时找不到更合适的表达。

“相爱的人是会走散,可是你确定她的心还在你身上吗?”出于对林琼文从小到大的亲近和关心,宋从诫没有顾及在外所谓的社交礼仪,反而问得直白。

林琼文:“以她的实力回国的选择太多了,她却选了条件并不是最好的重海研究院,这算不算是希望?”

“那你们离婚的理由?”宋从诫没有下定论,而是继续了解事情的全貌。

林琼文有点难以开口:“婚前她说过不会要小孩,我一时糊涂转不过弯。”说着又十分懊悔:“是我做了错事,改变了她的人生。她决定留下那个孩子,条件是要和我离婚。”

对于这个离婚理由,一般人来看就是胡闹,可宋从诫似乎可以感同身受,是坚持的原则没有被最应该尊重的人尊重。

“琼文哥,我想,嫂子爱你的真的,想离婚也是真的,她不一定还能原谅你。至于为什么选择重海,大概只是希望孩子的幼年,在需要父亲这个角色的时候,不会缺失,没有遗憾。”

林琼文的表情一点也不意外,只是苦笑着,“你说得对,回国前她也是这样拒绝我的,不能说分毫不差,意思也八九不离十。你们应当是一类人,明明都是容易心软的人,有些事情却清醒得,不肯让人抱一点幻想。”

林琼文的话,让宋从诫莫名就想到了颂歌的那一句。他无意识地说了出来,“爱情真是让人发疯。”

只是颂歌用的是高声感叹,而他就只是平静的陈述。

面对这个自己曾经发乎情止乎礼的喜欢过的林琼文,宋从诫很难去劝人,毕竟感情终究是当事人的事。

那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疯?

不知内情的林琼文点头赞同道:“确实。”说着又很欣慰地看着人:“那个跟在我后面喊哥哥的满满,是真的长大了。”

“琼文哥,如果她将来找到了很合适在一起的人,那个人会把小孩视若己出,你会祝福吗?”

本不该在意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话题的影响,宋从诫像是不受控制一样,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