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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时间,宋从诫的办公室门被已经从打杂升级为跑腿的白西敲响了。

人是带着文件进来的,等宋从诫一签好字就见缝插针地说,“宋总,我今天被表扬了,晚上请我吃饭。”

面对最近工作越来越卖力,一得到表扬就找机会上家里吃饭的白西,宋从诫倒是不介意,只当是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弟弟了。

不过他今天把人给拒绝了,“我晚上约了人。”

“又是那个郁行?”白西到处撒网的“功课”没有白做,他能感知到现在谁对他的“威胁”最大。

对于这个问题,宋从诫只是笑而不答,径直起身到储物柜前找一份旧文件。

白西也跟了过去,暂时把上班时间的“约法三章”给丢到脑后了,“郁行不行,你都那么忙了,不能找一个比你更忙的,你要多看看身边的人,有颜有钱有闲的人多的是。”

还在找东西的宋从诫不着急反驳,随口问了句:“看谁?”

白西又往前站了站,站姿相当笔挺,只差没在脸上写上“看我”两个字。

宋从诫瞥了“油盐不进”的白西一眼,干脆换了一个思路,“白西,我会喜欢的类型,首先看起来得成熟稳重。”

瞎说成分很大,对于理想型,宋从诫自己其实没有细想过。

和“成熟稳重”这几个字完全不沾边的白西刚想要说什么,被宋从诫直接打住了,略微有些严肃地说:“白西,你的考核期还没有结束,现在是上班时间。”

经人一提,首先得确保自己能顺利留下来的白西,马上换上恭敬的语气说道:“好的,宋总,我会努力工作,变得成熟稳重。”

退出去把门关上的时候还要给自己弄一个“加油”的手势,看人依然“斗志昂扬”,宋从诫颇为无奈地轻摇了摇头。

要找的东西还没找到,刚想叫秘书进来,桌上的电话响了。

宋从诫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号码归属地是“冰岛”。

一般人不会接这种和生活毫无关联的电话,但宋从诫出于职业原因,总有一些甲方会满世界跑。

电话接通,是一道如记忆中那般温柔,总会给人予安定的成熟男声。

“满满,是我。”

*

晚上的应酬确实和郁行有关系,间接关系,因为约了他的人是准新郎颂歌。

今天出去谈业务的宋从诫顺道陪郁行去订做一件接受国外电视台采访用的西服,遇上了当时也在店里挑新郎礼服的颂歌。

颂歌是那天寿宴的领舞,宋从诫和他没有什么太多交集。今天一听说他是做传媒的,正好提到舞蹈工作室需要做一期开业宣传活动,就约着晚上一起吃饭细谈。

相谈甚欢的一顿简单晚饭后,宋从诫被热情的颂歌拉去参观他的舞蹈工作室了。

“地方小,让宋总你见笑咯。”颂歌打趣着,在前面边走边介绍,还是试业期间的工作室灯火通明。

“颂老师,你这也太谦虚了。”

和宋从诫想的不一样,这家舞蹈工作室选在了黄金地段的万茂商业中心楼上,独占三层无比宽敞的空间,实力不是常见的培训机构可比。

“这都得怪郁鸣,老说我这地方小,说着说着我自己看着都小了。”颂歌笑着说,忍不住“抱怨”起准丈夫。

“那确实和郁总的办公大楼比不了。”

这舞蹈工作室再大的也比不上郁家各分支的家业大。

颂歌看着有些高冷,其实性格很健谈,又很爱吐槽自己的准丈夫,宋从诫和他相处很轻松,难免跟人开起了玩笑。

“是吧,郁鸣哪都好,就是这臭毛病不行...他要是像郁行那么低调,低调得我不知道他是金贵的郁家少爷,我们就不用白折腾这十年了。”

“十年?”宋从诫看着颂歌年纪并不大,有些吃惊。

“很早就认识了,说来也巧,还是在课外培训机构认识的,我呢,规规矩矩去学舞,这位少爷呢,去接我同期的女同学...”

颂歌没有接着往下说,反而兴起地顺着话题问起了宋从诫,“挺好奇的,你和郁行怎么认识的?郁鸣老说他这个堂弟眼里只有工作,你们总不能是在工作上认识的吧。”

宋从诫想了想,还是说得比较严谨些,“是也不是。几年前下山路上,看到他带着伯母,山上天气多变,顺手借了他一把伞。再后来,今年又在山下遇见了,因为工作开始有了联系。”

听完来龙去脉,极其有自己见解的颂歌一针见血道:“啧,郁家男人的标配,都喜欢玩什么一见钟情把戏。”

关于这个宋从诫不好评价,但是他如实反馈了一些感受:“真的看不出来你们谈了十年,今天挑礼服的时候,我看郁总的眼睛没看过第二个人。”

颂歌忍不住大笑一声,一下子话匣子全打开了,“其实郁鸣不是第一次向我求婚了,性格问题,分分合合,闹过,吵过。”

“他性子张扬,我以前最受不了他这一点。还有,可能是家世悬殊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郁鸣很尖锐,总是对他很挑剔,可是我不管说过多少次伤他的话,他就跟个傻子一样在原地,我要是回头看一眼他,又开心得像个孩子...”

“连我朋友都说这个男人就像黏皮糖一样,很难形容那种感觉,用一个不是那么恰当的比喻,感觉自己像他的一个玩具,全世界就只有那一个了,就是破了,旧了,还是宝贝得很的玩具。”

说到最后,颂歌真情实感地叹了一句,“爱情真是让人发疯。”

*

回到家楼下,宋从诫习惯地抬头,小夜灯还没有亮起,亮着的是家里客厅的灯。

根本不用刻意去看,因为距离太近而无法避免的余光里,对门仍旧没有灯光。

宋从诫迈着步子上楼,比往常都慢了一些,他在想着颂歌的那一句话:

——“爱情真的让人发疯。”

刚走到家门口,思绪被猝不及防的开门给打断了,他的父亲就像是刻意在等着他一样,“满满,你儿子闹小脾气了,不肯睡呢,就说要等你回来。”

宋先和还是笑着说的,看不出着急,晚上十点还不算晚,只是对一个小朋友来说确实该睡觉了。

“序序怎么了?”宋从诫有些奇怪地问,有点小淘气的儿子在睡觉这件事上,从小就是很乖的,有人陪着就会乖乖睡觉。

“没事儿,小孩就是这样的。你小时候也是三天两头晚上闹着要找伯父玩,整个家里就你不怕你他。”宋先和见怪不怪,说完又嘟囔了一句,“在房间数着那一箩筐的机器人呢,你小时候可不喜欢玩这些,你儿子就这一点不像你。”

宋从诫走进房间,把坐在地板上数玩具,看得出来困得没什么精神的儿子搂进怀里问,“瞌睡虫都跑出来了,困宝宝,怎么还不睡觉呢?”

“爸爸~”被抱起来的宋序小手抓住自己爸爸的衣服前襟,困呼呼地喊了一句。

看着儿子眼睛一睁一闭地,宋从诫顺势把人给抱到了床上,按习惯把妹妹小时候爱玩的粉色胖丁公仔放在他的身边。

宋序一只手抓住公仔,一只手还是没有放开宋从诫的衣服,断断续续地在小声喊爸爸。

一种被需要的感觉,宋从诫的心底被喊得一片柔软,他疼爱地亲了亲儿子的额头,“乖乖睡吧,爸爸就在这里。”

安静了一会,就在宋从诫以为儿子快要睡着了,他又接着睁了睁眼睛,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我想陈叔叔了~”

往常儿子不是没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对象都是生活在身边很亲近的人,除了家人就只有陪着他长大的裴梦有这种待遇...

儿子似乎格外惦记陈执,宋从诫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先继续哄睡,用讲睡前故事一样的语调:“陈叔叔出远门了,回来了,就会来找序序的。”

“爸爸~”宋序小声嘀咕着。

他说着又像是无意识一样,松开了抓着宋从诫的衣襟,双手抱着胖丁公仔,哼哼唧唧地接着说了一句。

“陈叔叔~好难过...”

宋从诫愣了一下,正要问问儿子为什么会这么想,发现人已经睡着了,小淘气安安静静的,只有密长的睫毛微动了一下。

难过?

即便在陈执手术后4个月没见,儿子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一个念头跃进了宋从诫的脑海里,陈执会不会真的遇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