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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源清头冒虚汗,脸色惨白地抬眼望着袁朗,不知为何,脑中突然闪现出许多细碎的画面。

霎时间,他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一双吊梢眼,睁得大大的,死死盯住对方的背影,眼中的愤恨与疑惑疯狂交织着,渐渐地,又全被惊恐覆盖。

袁朗似有感觉地转过脸来,笑看着他们,继而上前两步站定,启唇轻语,“后悔吗!”

杨源清双瞳骤缩,忍不住粗喘了口气,果然!一切都是这人布的局,可他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不是自誉明君,爱民如子吗?但现在,为了对付他们,却让那么多灾民白白丢了性命,他就不怕有一天事情暴露出来,自己被世人非议,晚节不保吗?

还是说,他其实是一个披着“明君”面皮的地狱恶魔!?所以根本不会在意这些?杨源清猛然惊醒,难怪啊,难怪自己斗不过人家啊!

“呵呵 呵呵呵!”

他突然笑了起来,抬眼怒视对方,伸出手指着这个让他身败名裂的人,在半空连点数下,继而悲愤大哭,“老天啊!你好好看看,看看这个狠毒又可怕的恶魔,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你好好看看啊————”

“死不悔改!”

贺之涵眼中闪过寒光,侧头咬牙低语,“把他们嘴堵上,将人通通带走!”

“是!”

衙役纷纷上前,动作粗鲁地将杨源清一党及那些曾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人,全部拽起来,快速带回衙门,一起关入了大牢。

而贺之涵与陈铭章,秦风,陈虎,秦安,段无涯等人,则是拿着圣旨,直接去了各家抓人抄家,一时间,整个边城鸡飞狗跳,沸腾了起来。

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冲进那20来座府邸,霎时间,各种打砸,哭喊的嘈杂声音,此起彼伏地传出府外。

百姓渐渐被响动吸引,纷纷朝这些地方聚拢过来,站在各家门口探头探脑,激烈讨论,更有甚者,不知去哪儿搬来梯子,或是搭起人墙,全都爬上府邸的墙头去看热闹。

贺之涵几个见围墙上人头攒动,实在无语,便让手下将他们赶了下去,随即紧闭大门,这才继续盘点财务和清点人数。

只是,他们越查,就觉着这一党人罪大恶极,20个人里,杨源清的官职最高,按照前朝的规定,他就是领500年俸禄都没那么多钱。

你说这前朝,有那么多蛀虫怎能不灭?一个人就有那么多不义之财,整个朝堂上下加起来,都不知道有多少,贺之涵猜想,怕是能买十好几个小国了吧?

“玛的,突然觉得咱四家好穷,还给大燕当了那么些年的冤大头!真是不值!”

陈铭章看了眼他手里的账本,心里也堵得慌,眼圈儿都看红了,“这些钱可真脏,将士们的军饷都贪,也不怕那些死去兄弟的英魂回来找他们算账。”

“怎么可能会怕?”

贺之涵满眼讽刺地合上手里的账本,另外拿起另一本,一边翻阅,一边道,“我算是明白,帝君明明可以直接把人处死,为什么还要隐楼尽量将那些受害者找出来,让他们到京都告状了。”

陈铭章点头附和,“直接砍头太便宜他们了,而且,这么做也能杀鸡儆猴。”

“杀鸡儆猴?”

贺之涵失笑出声,“我可不认为帝君只是想震慑某些人,我有预感,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有大动作。”

陈铭章蓦然愣住,随即双目微瞪,眸光瞬间亮了几分,两人相视而笑,彼此心里都有了数。

“爹,人都点齐了。”

陈虎走过来说了一声,二人连忙收回思绪,远远看着杨源清的家人,个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通通被绳索绑住,并堵住了嘴。

便问了一句,“其他家的也点清楚了?”

“对,我刚刚去看过了。”

陈铭章摆了摆手,“行,带走吧!都注意着点儿 ”

“放心!”

陈虎颔首应声,继而又说,“杨源清两个儿子重伤不治身亡,尸体扔乱葬岗吗?”

“别,都烧了。”

贺之涵接嘴道,“帝君说了,尸体若无人收殓下葬,必须立马火化,免得天热滋生病菌引发瘟疫。”

“好,儿子明白。”

陈虎点头,随即大手一挥,带着手下将人押出了大门。此时天色已暗,周围灰蒙蒙的,百姓们久等半天,终于看到杨源清一党被带了出来,大伙儿看他们均是披头散发,一身狼狈,纷纷讽刺谩骂。

“这是没脸见人啊,才把脸挡上的吧!”

“好意思作恶,还怕被人看清楚?”

“也是……欸,快看那抬出来的尸体,好像是杨源清的两个恶霸儿子。”

“什么好像,就是!”

“真是老天有眼啊……”

百姓的议论声,纷纷传进杨源清夫人的耳中,她呜咽着死劲儿回头,见两个儿子真的被抬了出来,顿时崩溃地剧烈挣扎着,想要冲到后面看她的孩子。

“呜呜……鹅(儿)子————”

“干什么!”

刘捕头见她差点儿把几个犯人撞倒,顿时火冒三丈,上前扬手就给了她两大嘴巴子,将人扇得眼冒金星,一下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谁要再敢耍花样,我不介意让他\/她早点儿去见阎王!赶紧把人带走,别耽搁时间。”

“是!”

衙役立马将人拽起来,随即带着所有钦犯快速离开现场,不消片刻,士兵们也从各家府内抬出了一箱箱金银玉器,服饰面料,名贵皮草,奇药补品,房契地契,放贷借票,大小面额不同的银票,存单等等东西。

百姓纷纷看红了眼,这是贪多少钱啊?怪不得,怪不得随便就能捐个100万两银子呢!

“简直该死!”

“这是卖了大燕多少次挣来的啊?活该被诛九族!”

“太吓人了,就是最少的一家,抬出的箱子就有600多口,还不加其他东西,这些要是换成银子,怕是够边城百姓吃一年了!”

“就是……天呐快看,那么大的玉石屏风,还是黄金包边,珠宝点缀,这得值多少钱啊?”

“天杀的王八蛋!这怕是比前朝的慕容政还有钱吧!?”

“这有些夸张了吧,那可是皇帝……”

…………

袁朗和小夫郎,带着孩子躲在空间里,一边烤肉喝啤酒,一边津津有味儿地听着百姓讨论。

秦唯安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觉奇怪,扒拉着爹爹四处观望,不过,注意力很快就被爹爹递给他的玩具赛车给吸引了过去。

见他不闹人,两人便没再多管,宋子安接过袁朗烤好的肉串,开心地吃了起来。

“朗哥,这样安排可靠吗?”

袁朗知他问的什么,勾唇笑了笑,“可不可靠又如何?他们还能来找我说?既然已经诛九族了,那这些人定是不存在了,非要跟我较真,就是不会做人了。”

“你真是!”

宋子安笑瞪他一眼,“那你打算多久把人弄过去?现在开春了,刚好可以干活儿。”

“过了这几天风头就送过去。”

“嗯!”

宋子安点头,想想又问,“那些原告,你打算如何安顿他们?”

“哎!”

袁朗看其一眼,将手中啤酒放下,转而看向空间外的场景,嗓音微沉,“送他们离开,一切从头开始。”

宋子安应了一声,没再说话,相公的安排,确实是最好的,让他们留在这里,只会日日因被人反复提起过去所受到的伤害,而感到痛苦。

人性本恶,有些人是最喜欢做那往人伤口上撒盐的事了!

整个抄家过程,持续到半夜才彻底结束,20来座府邸变得一片狼藉,凌乱不堪,再不见昔日辉煌。

贺之涵将大门一锁,留人守在四周,便与陈铭章他们回去复命。

百姓见热闹没得看了,这才意犹未尽的纷纷散去,整个边城热闹了一天,终于又恢复了宁静。

袁朗夫夫在衙门再次接见了那些受难百姓,问他们是否愿意去别的地方生活。

“帝君,您的意思是……”

袁朗轻笑,启唇解释,“朕知道,你们这些年过得很苦,留在华夏境内,你们难免会受过去影响,终日不得安宁。

所以,朕想了想,干脆让人送你们到高丽去,与那里的驻军,施行重建计划。

届时,我会给你们每户分一套小院儿和十亩良田,你们就能在那里重新开始,不知,大家是否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

众人纷纷点头,跪地道谢,“感谢帝君为大伙儿做的一切,吾等到了高丽,定会好好做事,不辜负您的一片良苦用心。”

袁朗眼中染笑,抬手虚扶一把,“好了,都起来吧!”

随即看着起身的百姓,又道,“贺大人已为你们安排好住所,都下去休息吧!三日后,我会派人送大家过去。”

“是!多谢帝君。”

袁朗摆手,没有多言,只是看了宋子安一眼,就见对方站起身来,打开苏哥儿手里抱的小匣子,继而从里拿出一叠银票,每人给了一张。

楚淮南见是面额50两的银票,不由震惊,“君后,这是……”

“拿着吧!朝廷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宋子安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本宫与帝君知道,你们在场不少人,曾经不说家财万贯,也算小有资产,只是遇到那么一群畜生,才落魄到如此地步。

若说要将曾经的钱财家业还给你们,这定是不可能,也办不到,不说那些产业都在旧朝京都,现已变成了杂草丛生的废宅,就是给了你们,那里空城一座,大家也经营不下去。至于钱财……”

“君后,莫说这些。”

楚淮南开口打断他的话,后随即退一步,向两人颔首抱拳,“您与帝君为大家所做的一切,已经够多了,钱财一事,切莫再提,否则,小人就要无地自容了。”

“是啊君后,就这么安排吧!您和帝君对大家已经够好了。”

“君后切莫再提钱财一事了……”

见众人想法一致,宋子安转头与袁朗对看一眼,便回身笑着点头,“好!不说了,希望各位余生幸福,无灾无难。”

“多谢君后……”

————

三月初九,边城法场。

贺之涵沉脸坐于高台,衙役神色冷漠地分站两旁,目光扫视着法场外的百姓,谨防有人作乱。

周围气氛肃杀,百姓纷纷挤在刑场外,远远望着跪了满地的犯人,议论不停。

午时三刻,红日悬空,贺之涵扔下令牌,扬声高喊,“时辰到,行刑!”

刽子手纷纷上前,站在犯人身侧,同时朝鬼头刀上喷洒烈酒,随即整齐划一地挥刀而下。

噗噗噗噗噗————

无数头颅飞溅落地,鲜血自颈间断口喷涌而出,众人被吓得魂不附体,惊呼出声,有那胆小的,更是当场晕了过去,现场瞬间变得混乱。

不过,场内行刑却丝毫未受影响,刽子手手起刀落,动作十分麻利,直至将杨源清一党全部斩首,才纷纷停下来向贺之涵复命,随即举着煞气重重的鬼头刀,退至一旁站立。

贺之涵也未多言,直接下令将尸身拢到一起,堆放在早早架起的干柴堆上,随即淋上桐油,便将火把大力扔进其中。

轰————

火焰遇上桐油,瞬间窜得老高,烧得S体啪啪作响,焦糊的刺鼻气味,随着滚滚浓烟四处飘散开来,刺激得不少人喉头涌动,干呕不止,纷纷逃离现场。

楚淮南和同伴们,看着法场内的熊熊烈焰,心中终于释怀,他伸手擦干脸上的泪水,默默在心里告慰亲人亡灵。

片刻之后,才与同伴走到队伍前,向马背上的小将道了声谢,随即跳上马车,与大伙儿朝着城外方向离去。

杨源清一党势力终于瓦解,前往皇城的多个路口,彻底解封,学府城与学府村的居民开始自由出入。

此时,边城百姓才得知,帝君当初是为了蒙骗“同盟政权”和杨源清一党,才故意让人传出消息,宣称储粮局和国库被炸,以此来降低这些人的戒心,从而将他们一网打尽。

百姓惊呼英明,两波毫不相关的人,却因此事纷纷入局,不得不说,帝君高招。

陈铭章他们听到大家的夸赞,个个失笑不已,你们帝君可不止这点儿计谋,人家可是从老早以前,就已经开始策划一切了。

数月之前,从杨源清一党利用舆论压力,逼迫袁朗让他们入朝为官时,对方就已经开始施行计划。

那日,他当着现场百姓的面,答应这些人的要求后,转头就让陈虎命隐楼中人,四下寻找备受杨源清一党迫害的百姓。

以他的名义,劝说这些人来京告状,并派人将受害者护送至边城。原本,袁朗的计划与现在有所不同,却不想突发“同盟政权”派人炸国库和储粮局一事。

他便将错就错,改变了计划,让隐楼里的高手和小土豆纷纷易容,带上几个真正的灾民,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雷人戏码,最终将杨源清一党逼得失去理智,彻底爆发。

百姓看到这些人的丑恶嘴脸,待到楚淮南他们告状之时,印象定会更加深刻,那么,当日场景经人传播出去,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臭虫,便会收敛一些,而朝廷,就能有时间将这些人一一拔除。

当然,不可否认,袁朗如此行事,多少带了些私心,他恶心杨源清一党当日的算计,更恨他们卖国求荣。

所以,才精心设下此局,先把人捧上高处,美名远播,再慢慢经历名声被毁,百口莫辩的过程,而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一切,包括生命。

只是,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并未打死任何人,那些“灾民”只是提前服下了段无涯配制的特殊药粉,此药吃下一刻钟内便会陷入假死状态,6个时辰后,就能恢复正常。

而且,灾民在杨府门口点的香蜡纸烛也加了料,情绪激动的人,若是在一定距离内闻到味道,就会变得更加暴躁,甚至失去理智。

所以当日,死人一事只不过是为了刺激他们出来,顺利接触到药香,而那些围观百姓站得远,自然没事。

如此两相对比之下,大家就会觉得杨源清一党残暴狠毒,恃强凌弱,心里自然而然就偏向了先挑事儿的灾民这边。

哦!还有,杨家那两个儿子,也是他给了几个真正的灾民机会,让他们自己趁乱报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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