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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剩下两个女人也是心内黯然,绿痕又开始咬牙切齿的想把五福晋活剐了。

袁朗在一边笑着说:“只要进了我们村,不会有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的,那个胡婶子,刚来我们村子时,也是说不能生了,可是,才嫁给我那个叔叔不到一个月,就怀上了,我们这村子,没别的好处,就是孩子多,想不生都不行。”

红芷向来口无遮拦,听到这话,便笑着说:“嘿嘿,这样说来,倒真是件好事,喂,我说两位姐姐,不如,我们真的嫁在这里算了,是那些男人们先负我们的,我们再为这事,终日难过,还真不如……唉!”

绿痕低头不语,安小朵白她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袁朗在一边偷笑,“红芷姑娘,你若真想嫁,那再好不过,早有人,看中你了!我明日就领他来见你,好不好?你们若是谈得拢,由我袁家作主,将你许给他!”

红芷一向耍的是嘴皮上的功夫,此时见袁朗竟然当了真,反而羞涩起来,面色也隐隐泛红,“袁公子,我只是说着玩的,你千万别当真!”

安小朵耳听着她们叽叽呱呱,思绪却飘得老远,为什么会只生男孩子呢?她是学医的,知道孩子的、别取决于受精的精子是x精子,还是Y精子,Y精子受精则是男孩,x精子受精则是女孩,因为女、的卵子只有x染色体,x精子和Y精子的特、不同,x精子喜欢酸、的环境,而Y精子喜欢碱、的环境,断崖村的女人老生男孩子,是不是因为,她们的身体始终是呈碱、状态呢?如果用一些含酸性较多的食物来改变她们体内的环境,是不是,就可以生女孩了呢?但是,很奇怪,为什么她们的身体会呈碱性状态呢?难道……是因为断崖村的水?

对,水,她该从水里想想办法才对!

说做就做,安小朵立马提出要去看看水井。

袁朗乖得很,好像什么事都肯容得她,她说去哪儿便去哪儿,安小朵因为心里想着事,倒浑然不觉,而红芷和绿痕两个局外人却是看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红芷说:“绿痕,你说,咱们主子,会不会被这男人给收服了?”

“你最爱胡说八道,这个男人不及洛王爷的一半好。”绿痕闷闷的说。

“他好又怎样?主子对他不好吗?到最后,他不还是要纳妾?我反正现在是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我就再嫁,对于何宇,我一直依赖着他,当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一想到他忙着去纳妾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天下的男人,又不只是他一个,还有你,绿痕,天下的男人,多得是,也不是只有温宁一个人,你看看,这些年,你都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了?女人这一辈子,嫁个男人图什么呀?就图个能真心真心待你的男人,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红芷越说越激动,绿痕微微叹息,觉得自己的内心也松动了,这么多年,也真是累了,真是想找个港湾停下来,歇一歇。

她两个在后面感慨万端,安小朵却已和袁朗到了井边,撅着屁股往井里瞧。

袁朗从井里绞上了一桶水,微冒热气,安小朵捧起来喝了一口,甘甜爽口,看来这山泉水跟她在京城里喝的水就是不一样,只是,怎么判断这水是呈酸性还是碱性呢?又没有ph试纸!

她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则小故事,讲的是英国物理学家化学家波义耳的事,说是有一种紫罗花的汁液遇酸变红,遇碱变蓝,如果能有那种花,不就可以知道这山泉水到底是碱、还是酸、了?

她兴奋的抬起头,随即又失望至极,这隆冬季节,哪来的花?别说花,还草也见不到呀!

袁朗见她一会儿欢颜绽放,一会儿又愁眉苦脸,就问:“安然,又怎么了?”

安小朵叹口气,“到哪里找紫色的花呢?”

“紫色的花?现在哪里还有花?”袁朗愣愣的说。

“算了,走吧,其实好像网上都说山泉水一般都呈弱碱、的,只是ph值是多少,倒也不确定。”她自言自语着,袁朗惊讶的摸着自己的脑袋,这姑娘,这都说的是什么话?为什么,他一句也听不懂?

两人转回去,经过一户人家时,突然听到一阵马的嘶鸣声,中间夹杂着清脆的女声,听起来,倒像红芷和绿痕,她忙伸头看了一眼,正是她们两人,绿痕正抱着那马的头,跟一个男子说着什么。

袁朗看了一眼,说:“那是我七叔公的儿子袁礼,咦,他怎么跟两位姑娘争起来了?”

两人走进去,绿痕看见安小朵,忙说:“小姐,你来得正好,你看,这明明是我们的马嘛,这个男人非说是他的。”

安小朵上前看了一眼,确实觉得眼熟,可是,她觉得所有的马几乎都长得一个样子,实在分辨不出,红芷在那边抱住马尾巴,大声嚷嚷着,“这就是我们的马,你看,我们这样抱着它,它都不生气呢。”

那马确实不生气,不光不生气,还用头去蹭着绿痕,很亲热的样子。

那个叫袁礼的男子哭笑不得,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被两个女子你一句我一句说得面红耳赤,鼻尖冒汗,手足无措,黑亮亮的眼珠在眼里一个劲儿的转,嘴唇张了半天,却始终找不到说话的机会,看到袁朗,就跟看到救星一般,“哥哥,你可来了,你来说一说,这是不是我的马。”

袁朗走过去,袁礼指着马脖子底的一块印记说,“这块梅花形的印记独一无二,而且,你看,我抱它,它也不踢我,也对我亲热,不是吗?”

他说着,把绿痕挤到一边去,自去抱那匹马,又抱又亲,那马儿也是很亲昵的蹭着他。

绿痕又气又急,“我倒不是跟你争这匹马,实在是这马跟我有感情了,我天天喂着它呢,都喂了一年多了。”

“可它却是我从小喂大的呢,最近我才找到它,它是自个儿跑丢了,近几日才回来呢。”

“那我的马呢?我昨天还喂的呢?袁公子,我们的马,不一直在你的马棚里吗?”

说到这里,绿痕忙着回马棚,不多会儿回来,“我的马,不见了!是你偷的!”

“不是,真不是!这是我丢的马!”

两人重又争论起来,安小朵听了半天,总算听出点名堂,大叫一声,“都别说了,听我说!”

她一嚷起来,那声音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大家都停下来,一起看着她。

“袁礼,你的马,是什么时候丢的?”她问。

“一年前。”

绿痕接着说:“我是刚丢的!不信,把那个喂马的马夫叫过来,一问便知。”

安小朵又问袁礼,“你这马,是怎么丢的?”

袁礼愣了下,说:“其实吧,不是我丢的,是我爹弄丢的,他带着出村到外面去跑生意,回来时把马拴在山坡上吃草,再回去,马就不见了。”

绿痕一听这话,气得不行,立马又冲回去,把那个马夫叫了来。

马夫证明那马确实是绿痕的,这下袁礼脸更红了,只是反复的争辩着,“这真是我的马。”

正着急间,看见自己的父亲走了进来,便忙拉住他,叫:“爹,你看,这是不是我的小灰灰?”

袁礼的父亲看到那匹马,陡地一震,“礼儿,这马,你从何处得来?”

“是他自己跑进我们家里的,我看到他,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绿痕不屑的说:“这马,跟你还真有缘,居然会认得你的门。”

袁父呵呵笑,抱着那马亲了又亲,说:“老马识途呀,真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找回来!”他轻拍着马背,眼里居然闪出泪光。

“礼儿,这马,如今算是人家姑娘的了,这马,一年前,没丢,是被爹卖了!”

“卖了?爹你……”袁礼大叫。

“你还记不记得,那时爹从外面回来,浑身是伤,爹是做生意赚多了钱,被小贼瞄上了,抢爹的钱不说,还把爹打了一顿,好在有这马陪着我,可是,爹那时浑身是伤,身上分文没有,只得忍痛将它卖给一个买马的,这才得以返回家园。”

“天哪,原来,这马本身就是断崖村的?怪不得呢,它会把我们拉到这里来!”安小朵大叫。

绿痕也明白了,说:“怪不得那天刘叔说买了人家的心头肉呢,现在看来,这马,倒真是某个人的心头肉!”

袁礼不好意思的笑笑。

袁父说:“这马,就是礼儿的心头肉呀,小时候生下来老马就死了,又赶上冬天,礼儿硬是把它在被窝里暖着,这才没死,不过,这马儿也救过礼儿的命,所以,当时我把这马卖了,根本就不敢跟他说,只好说是丢了。”

绿痕看了看袁礼,忍不住笑,“对马那么好,娶它做媳妇得了,这还是匹母马呢。”

大家一起哄笑,袁礼对着绿痕深施一礼,“真是对不住,绿痕姑娘,刚才一时情急,惹恼你了!”

众人大笑之余,也纷纷感叹这马的灵性,那么远的路,它突然还能记得。

等到袁朗把马儿驮着熟睡的三个傻妞从悬崖上经过的事一说,大家更是觉得匪夷所思,而对于这三个姑娘居然会躺在马车里,任由马拉着乱跑的做法,更是瞠目结舌,直觉得这三人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