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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见瘦和尚这么问。

老和尚呛了一大:口口水,不停咳嗽。

自立国以来,举国崇道。

佛寺便萧条下来。

师父那辈,差点因为熬不过去,把钟玄寺解散了。

后来,寺庙里来了个赖头和尚,手持一本秘法。

说只有住持可修,有助于庙中兴旺。

可这秘法,一定要保管好,心法修不好的人,修这秘法会万劫不复。

自从师父照那赖头和尚说的修习。

果然寺里边香火旺盛起来。

常有非富即贵的施主,前来点灯祈愿。

当时他还小着,也没在意过前来布施的,都是些京中贵妇人。

直到师兄接任住持,常入宫替先帝做法。

他作为寺里老人儿,每次都要随行。

慢慢的,他居然发现,师兄在先帝宫里只是草草了事。

去太后宫里,竟然要忙活许久。

于是,他开始怀疑所谓的秘法,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偶然的机会,他也印证了这一猜想。

只是,为了钟玄寺的名声,并未张扬。

可对于秘法神功的效果,太后深信不疑。

刘娴原本体弱,先帝当年对她也多有防备。

就在师兄为她做法后,短短几年她不光病愈了,后来还被尊为太后独揽朝政。

可就在她得了天下之后,不但再没请师兄做过法事。

还寻了些理由,找师兄许多麻烦。

差点把好不容易兴旺起来的钟玄寺,逼迫得解散。

最终还是太后亲自来寺中一次,不知道与师兄谈了些什么,此事才算了结。

往后,寺中香火越来越萧条,直至师兄圆寂。

新住持接管寺院之后,改了许多规矩。

新弟子多寻样貌出众的不说,还亲自挑选资质卓越的,准许修习秘法。

因为心法修行不够,修习秘法的小弟子们,行为举止愈发怪异。

以至于,所谓秘法修的到底是什么,大家都猜到个七八分。

可无论其他人怎么劝阻,新住持就是不听。

在他的“努力”下,寺庙里的香火也旺到不能再旺。

庙里的老人,也都渐渐明白了,先住持进宫做的到底是什么法。

只是,没人挑明罢了。

如今这师侄,怎么忽然把话直接撂出来,让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瘦和尚有几分嫉妒似的,

“住持嫌我相貌不端,不准许修习秘法,只让我做些费力不讨好的活。

具体怎么做,他也无心示下,只在做不好的时候,对我挑三拣四。

如今接下宫中法事,竟然叫我胡乱应付,若是出点什么差错,我还有命没有。

遂有一事不解,来请教师叔。

太后所求的法事,是只有法事,还别有他求?”

老和尚被他问得,实话实说也不是,不实话实说也不是。

总不能说,太后贪图与他师兄欢愉,坚信可以养病补运。

若是说,宫中确实只要做法驱邪。待瘦和尚进宫发现端倪,岂不是他挺大年纪净打诳语。

于是,只能含糊其辞道,

“凡事,只要用心就好,不用管其他,亦不用想太多。

你是师兄得意弟子,操办区区法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瘦和尚一听,他顾左右而言他,心中也明白差不多了。

再闻听他提“得意弟子”,心中更是恨道,

“如今人家是住持,再也不愿意叫我一声师兄了。

他那秘法修得是什么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跟其余的几个师弟,就连那些师侄,都偷存了大把金银财物。

还有的暗自在京中购房置地,藏了好多娇艳美人。

甚至还与青楼女子,交情甚密。

钟玄寺的名声,都被他们给败坏了。”

老和尚急得站起来,差点把他嘴给堵上。

他虽然样貌不佳,毕竟年轻。

哪天要真是寺里名声败了,他还能改投他处。

自己这一把年纪,还指望着在这圆寂后,被弟子簇拥祭拜,给塑个金身。

所以,要败也得等等再败。

“休要胡言,被住持听见,你我都完了。”

瘦和尚满脸鄙夷,

“他哪有空听见,在前边忙着招待女施主呢。

那女人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原来只是偶尔过来,近两月几乎宿在寺里。

大把的银钱往这丢,寺里都快装不下了。”

唐婉听得云里雾里,只忆起那些送菜小和尚的神色,确定这寺里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事。

至于,太后、法事,还有原来的住持,到底什么关系,她暂时还说不好。

谢昀亭神色凝重,轻轻盖上屋顶的瓦片。

一声不吭揽住少女的腰身,跃到侧殿顶端。

此处瓦片垒得陡峭,让他二人只能扭身相对,坐在不宽敞的梁顶。

隐约听见侧殿内,有众人诵经的声音。

或许,又不像诵经。

更像念着什么口诀,配合着吐纳运气。

只是那气场听起来,并不祥和美好,充斥着怪异。

谢昀亭竖指在唇边,示意唐婉噤声。

随后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掀开一片瓦。

只见,里边盘腿坐着许多年轻俊朗的和尚,跟着一个年纪稍长些的,一起念着什么口诀。

他们全都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像是正突破某种境界,马上就要坚持不住。

年长和尚磁性嗓音,艰难地告诫,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要守住心法,守住心法。

就算见色起意,也不要溢于言表。

原本这秘法,只能住持一个人修习的。

是他老人家如今开恩,让你们也得了飞升的机会。

所以,你们要多多努力,为住持分忧才是。”

众和尚闻言把气息调匀,面上的红润却逐渐加重。

当他们额顶几乎冒出烟气时,盘腿的下腹处,僧袍全都突兀探出,且不停颤动。

唐婉从未见过这类功法,想一探究竟时,眼睛立刻被谢昀亭用手心挡住。

再看时,瓦片已被他盖严实。

少女抬眸看向他的神色,惊奇之余还有些晦涩难明。

便知这些和尚练的,是些妖邪之术。

具体怎么妖邪,她只猜到了一半,却不敢确定。

看这男人的表情,应该是全都懂了。

唐婉好奇沿着梁顶继续向前时,忽然被谢昀亭握住手腕。

他凤眸微眯,眼尾狭长,月色下鬼魅迷人。

却未像平日里,摆弄她的手指,只是温声道,

“要不,你先回去,其余的我自去查探。”